第五十二章：疑点
黎绾儿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布料，眼熟的衣裙，问道：“这身衣裳是湘顾的吧？”
张妈脸上愣了一下，顿了顿道：“确实是唐小姐的，您……不介意吧？”
“我怎么会介意？”黎绾儿接过衣裳，便带着绿竹去芫华居换了。
另一边，赤芍轩中
陆英禀报完后，便自觉退了下去。
“绾丫头又来了，这孩子不会和司絮一样，还在调查吧？”顾老夫人看着杯中已快凉了的茶水，心事重重地说道。
“绾儿比司絮要沉得住气，况且黎家有黎夫人看着她，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顾老爷心里虽也担心，但还是先安抚了顾老夫人。
“之前绾儿来过，与我说了一番话，话里话外，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
除夕那日，黎绾儿来找顾老爷，不明情况的她，担心二老在病中情绪激动，便只字未提书信的事。只说自己坚信唐湘顾还活着，让顾老爷和顾老夫人也别放弃，并说一定会找到唐湘顾的。
本意是想暗示唐湘顾还活着，但却让没听明白的顾老爷误解了她的意思。
芫华居，黎绾儿换好了衣裳本想找张妈询问司絮的事，却不料出来没见到张妈，而是见着了经过院门的空青。
从前经常来顾家的黎绾儿，自然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司絮一直在怀疑的人。
“空青。”她走上前，叫住了他。
空青回头一看是她，原本平静的脸上，立马冻结成冰，呆愣着站在原地。
见她走到自己面前，才磕磕巴巴吐出一句话：“黎，黎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黎绾儿见他如此，心里奇怪，问道：“你可知司絮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空青看起来有些心虚，低着头言辞闪烁，“我都，我都好几日，没，没见到她了。”
黎绾儿见他眼神躲闪，猜觉出其中定有问题，本想上前质问，可就在这时，川断正巧走了过来，将空青拉到了一边。
“黎小姐，您有什么事不妨来问我，别为难他。”
黎绾儿听后还没来得及反驳，身边的绿竹走了一步上前，鄙夷的看着川断，道：“我家小姐怎么为难他了？无非是想问一下司絮姑娘在哪儿，怎么就是为难了呢？”
川断没有理会她，转过身对黎绾儿说道：“空青前几日生了一场大病，导致现在还心神不宁，还请黎小姐见谅。”
绿竹蹙了蹙眉有些不喜，“欸？此事我家小姐又不知道，你方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二人要争执起来，这时候张妈回来了，见状赶忙走了过去。
“黎小姐不要误会，空青前段日子被司絮怀疑过，所以对于司絮的事很敏感，还望黎小姐宽宏大量，饶了空青和川断吧。”
黎绾儿淡淡的看着张妈，从方才到现在，她总共就说了两句话，略感无语，也不想去深究反驳。
“张妈，你这话说的，就算空青他不愿回答，但川断的态度也太差了吧？让旁人听起来好似我家小姐有意为难空青一样，张妈，护短不是这么护的！”
绿竹维护着自家小姐，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黎绾儿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好似将心中的烦闷全都释放了出来，走上前将绿竹拽到了自己身边。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想着空青先前被怀疑过，应该知晓司絮在哪，所以张妈，我想问一下，司絮现下身在何处？”
她说着，看了眼躲在川断身后，吓出一身冷汗的空青。
张妈道：“奴婢也不知司絮去了何处，三四日前就没见过她了，而且表小姐的佩剑也不见了，想来应是司絮带着剑去寻表小姐了吧。”
黎绾儿本想开口说话，只见不远处，陆英走了过来，她便只好将心里话悉数吞了回去。
“黎小姐，老爷和夫人服了药早早歇息下了，请黎小姐改日再来吧。”陆英说着又走上前，在黎绾儿的面前轻声说道：“老爷让奴婢转告您，一切平安，无需挂怀，照您自己的心意去做即可，不必再来询问。”
黎绾儿听后微微点头，欲要转身离去，但又转过头看着张妈，偏头浅浅一笑，道：“张妈，我听说前几日唐二小姐带了好些唐家下人去了筇州，想来张妈你也是时候要回唐府了吧？”
张妈听后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出了顾家的大门，黎绾儿一改方才的神情，脸色凝重不安的对绿竹说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查前几日顾家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还要询问周边的百姓有没有见过司絮。”
她没想到那些人竟会这么大胆，这么快就下手了。
心想一开始就该让司絮留在自己身边，若司絮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该如何向唐湘顾交代？
她这样想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
顾家芫华居外
“空青，这几日你可见到过司絮？”张妈看着额上依旧在冒着冷汗的空青问道。
空青怯弱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没、没见到。”他慌得连连摇头。
张妈见他这样，叹了口气，知晓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去给他熬安神的汤药。
“川断，你照顾好他，若是有司絮的消息要立刻来告诉我。”
“是，张妈。”
张妈走后，川断转头看了眼吓得瑟瑟发抖的空青，原本就冷漠的脸上，现下又多了几分阴沉。
空青见此，不禁吓得一哆嗦，见他要走，不敢落后一步，紧紧跟着。
黎府后门
泥泞路上，两条被马车轮压出的印子清晰可见，周围还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和马蹄印。
“小姐，当心着些。”绿竹搀扶着黎绾儿，轻声提醒道。
方才下过一小会儿细雨，后门这条路靠近溪流，又无人打扫，所以比其他地方的路要泥泞易滑倒些。
黎绾儿小心翼翼的提起衣裙，踩着几块石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一抬头，只见后院站满了下人，人群中，黎夫人像是等候多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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