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淡水湾之夜
战艇上的人都赤胳膊露腿,但是个个肌肉发达的黑脸汉子,映着灯光脸上油光发亮,有的满脸络腮胡子,有的赤发打着卷儿,有的纹着膀子。手里拿着各式兵器:渔叉、大砍刀、长梭标、弓弩……
圣天使昂然船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就是圣天使,你们也是朕的子民。”
他们抬起惊疑的眼光,看雕着神兽的战船上,亮起一长串鱼皮灯笼,灯光影儿里一位凛然生威的少年,头戴金冠,身穿锦龙袍,缀玉蟒带,披嵌玉宝剑,显得魁伟,果然是神京人物。
领头的络腮胡子喊道:“我等大海里捞生活,惊涛骇浪里淘生活,你凭什么管我们!”
“不!朕大军到此,怕惊扰尔等,朕先过来知会一声,供大军休整一宿赏万金,足够你们建市集,修宫室。”圣天使话语凛凛生威。
络腮胡子叫道:“你过来,我们相信你。我等愿劳军。他们过去传令。”
“大胆。圣上,岂肯要你们要挟?大军一到,将你们碾成齑粉!”海力喝道。
圣天使拍着海力肩膀:“无妨。你过去,传令大军靠过来。传旨下去:不准扰民。凡有侵扰渔民者,斩!”
“是。末将接旨。”
络腮胡子想把渔船靠过来接应圣天使,没想到圣天使踏着浪,噼噼叭叭就过来了,惊得战船上的汉子个个大呼小叫,齐声跪下山呼万岁,:“我等愿归化。圣天使万岁,万岁,万万岁!”
络腮胡子更是磕头如捣蒜,连扇自己耳光,骂自己瞎了眼,有眼不识真君。圣天使亲手扶起他:“尔等海外渔民,素来不识王化,不足为怪。平身吧。”
“圣上,我等愿献出最近捕获的所有的鱼,以资今晚劳军。”络腮胡子看来是头领。
“估计有多少?”圣天使怕辛苦了一个晚上的官兵,不够吃。
“圣上,一百万斤不在话下。如果要的话,我们连夜可以组织船队,连夜捕捞。毫无怨言。”络腮胡子禀道。
“晚上可以出海吗?朕也想跟你们出海。朕可以助你们捕鱼。”圣天使还未脱稚气,他一听捕鱼,兴致极浓。
“好啊。圣上要是不怕风高浪急,小民愿与陛下一同下海捕鱼。”络腮胡子兴致勃勃。
“好,好朕带几位猛将,他们个个也是好手,弄些鱼好好犒劳犒劳他们。今天啊,百万大军在一个下午开凿了百条山谷,将蓄积在上游的水全放了下来,可以说拯救了万民啊。他们功劳很劳,现在个个全身湿透,泥浆满身。他们都是好汉子。”圣天使说起他的将士赞不绝口。
“我们听说了。桃花源圣地出了一位古今第一贤君,想必就是圣天使您了。”
“古今第一贤君,算不上,只不过扎扎实实为百姓办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百姓就传颂开了。其实,你们都看到了,朕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圣天使虚怀若谷,不显姓扬名。
正叙话间,黑压压的艨艟巨舰布满了海面,渔民争相来看热闹,在络腮胡子的调度下,一万艘大船全驶进了避风港抛了锚。官兵一队队上了岸,渔民马上挑出大担大担的木柴,在渔村生起堆堆篝火。官兵们很快烤干了湿衣服。渔民大筐大筐的海渔送了过来。官兵开始烤鱼,煨蟹,煮虾吃。
圣天使召集将官传达圣旨:“凡是有扰民滋民,一律格杀勿论。渔民送来的东西可以吃,渔民没送来的东西一律不准动用。凡有动用者斩。调戏妇女者。斩。欺压百姓者。斩。占有民房者。斩……”
一口气颁布了十条斩刑,都是维护百姓权益。因此,官兵只能与当地居民野外联欢,不能入居民居。整个海湾生起几万堆熊熊的篝火,把天空都映红了。
圣天使率将官巡营了一遍,看百姓与官兵载歌载舞,围着篝火跳起了锅庄,看到圣天使纷纷献上烤香的龙虾。圣天使爱吃烤脆香的螯,只吃一个螯,不敢多吃,与他们牵手共跳上一阵。
夏阳公主一行百名宫姬,马上换了干衣服,却是一色的青衿秀才打扮。她们一百名聚在一起,大法师生起篝火,傩爷还做起了法事,引得军民们围观。圣天使巡营回来,她们已经烤好了香喷喷的生猛海鲜等着陛下,可是陛下吃得满嘴雌黄。
夏阳公主偏不,偏要喂他吃蟹黄,圣天使只得又尝了尝鲜;可是吃了夏阳公主,不得了彩羽、其他妃子都捧着要他尝。不给面子不行啊,尝一尝,都尝得肚皮溜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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