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饭

卫绾绾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不见沈寒州。

        雁儿进屋，伺候她梳洗打扮好，两人出来。

        “小嫂嫂，雁儿，快来用膳。”沈小妹招呼她们，从厨房里端出甜粥和馒头。这甜粥里面加了糖，吃起来香甜可口。

        “你哥呢？”

        “哥哥，一早去二婶家看了二叔。家里的两亩玉米地到了要收成的时候，二叔腿脚不便，哥说要帮二婶把玉米收了。”

        “哥还说，在田里干活晌午就不回来了。”

        三人用完早膳，雁儿开始收拾桌子。她在院子里转了转，小小的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屋子原是放置杂物的地方，在沈寒州读书之后，就把杂物全部清理了出去，成了他的书房。虽然有些简陋，但是采光极好，坐北朝南，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平日里，哥就在这里读书。他读书的时候，总是废寝忘食，还不许别人打扰。”沈小妹解释道。

        她小心地走进去，四周的墙已经起皮，常年风吹日晒和雨水浸泡，让墙泛出黄色，露出里面石头的痕迹。

        粗木做成的书架放着他读过的书，随便拿起一本翻阅，上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他的字每一笔都刚劲有力，字与字连起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视线忽地被墙上的一副画吸引住，漫天大雪，几乎没有任何生命的地方。一只孤单的小船上坐了一位渔翁，身披蓑衣，独自在大雪纷飞的江面上垂钓。

        卫绾绾在心里小声默念，“寒州，寒舟。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前世，她与沈寒州和离，卫府补偿给他的金银他分文未取，一人回了城西村。那时的他身边已无亲人，一个男子入赘后又被和离，村里肯定少不了流言蜚语。

        不知在那样的境遇下，沈寒州如何度过。他的心是否如这冰天雪地里独坐的渔翁，想到这里她生出了一丝愧疚之心。

        出了书房，卫绾绾继续在沈小妹的陪同下在院子里转。这小院里的一切，哪怕是一花一草，她都感到十分新奇。

        很快便到了午时，二婶带了好些自家种的蔬菜过来煮饭了，村长也让人送了一些肉类过来。

        二婶把饭做好了，又赶着回家照顾二叔。沈小妹在一旁将饭菜打包好，准备先给田里干活的沈寒州送去。

        “让我去吧。”想到沈小妹有心疾，她主动提议。

        “半日未见，小嫂嫂是不是想我哥了。”沈小妹玩笑道。

        “没有的事！你不是心疾才愈吗？我去送饭正好可以四处逛逛。”

        “可小嫂嫂你不识路，乡间的路不好走。”

        “无妨，我可以边走边问。”

        雁儿赶紧上前，“小姐，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小妹。”

        安排好雁儿，卫绾绾提起竹篮，朝着沈小妹指的方向走出去。路上，遇到岔路，她问一问遇到的村里人和孩童，大家都热心的帮她指路。

        田二狗今日在村里闲逛，一根狗尾巴草撇在嘴边。看见前方一抹娇俏的身影，他呸的一声吐了嘴里的东西，双手揉了揉眼睛，确认他真的没有看错人。

        那女子不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卫府小姐吗？他赶紧悄悄的跟上去。

        卫绾绾在路上问了几个人，走了好些路。指路的人说，二婶家的玉米地就在前面不远处往右拐就到了。

        田二狗等指路的人走远了，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新的人出现。他急忙追上前去，挡住了卫绾绾的去路。

        “小娘子，你去哪？怎么孤身一人？”

        “让开！”卫绾绾看着一脸痞相的田二狗，没好气得说道。

        田二狗厚着脸皮的张开双手，挡住了前路。卫绾绾懒得与他废话，准备从一边绕过去。

        他却看准时机，从后面捉住了她的双腿，将她拖进了旁边的树林里。手里的竹篮，顺势掉落在土里。

        “看不出来，卫府的小娘子竟如此贤淑。正巧二狗哥还饿着，不如，你来把二狗哥喂饱。”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你是卫府的小姐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田二哥逮住了。”他笑得一脸猥琐，这沈寒州要是知道小娘子如今就躺在他身下，不知会做何感想？

        卫绾绾挣扎着，暗暗地抓起地上的泥土，乘其不备用力扔进了他眼里，撑起身子拼命往前跑。

        “啊……你这个小娘们！”田二狗忍着痛，睁开了猩红充血的双眼，跑了两步再次追上了她：“这次你跑不掉了吧，死娘们！”

        “放开我，放开我！……”卫绾绾大声呼救，一双脏手在她身上快速地游移，她顿时觉得恶心。“滚开呀……滚开！”挣扎种，男女力量悬殊。她的衣领被扯破一块，露出了纤细的锁骨。

        田二狗俯下身子，用散发恶臭的嘴巴吻上她雪白的脖颈，卫绾绾当即便想晕死过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他瞬间感觉自己的牙齿全被打落，嘴巴里闷出一口鲜血。

        田二狗猝不及防，转过身，是沈寒州！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寒州又操起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一拳拳犹如重锤，打得他抱头鼠窜。

        沈寒州原本在地里干活，累了就在一旁休息。路过的人见他说他又口福，后面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给他送饭。

        他疑惑，明明晨起出门时，安排了小妹，不知何故换成了她？估摸着她走得慢，左等右等但算着时间也该到了。虽然有人指路，但还是担心她分不清方向，又怕她走错。索性，便出来找找她。

        出了玉米地，刚入林子，就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声音。沈寒州心惊，一瞬间脑子里浮现了许多念头。害怕她出事？她有个三长两短如何给卫府交代？自己怎地如此大意没有将她看顾好？

        “沈……沈寒州”，卫绾绾嘴里叫着他的名字。

        沈寒州赶紧过去，抱起地上的她，脱下自己的衣物将她裹好。

        最后一眼看清来人是他，她立刻晕了过去。

        “对不起。”沈寒州满是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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