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履薄冰的谭成
“青莲社只能有一个声音，不服的，就送他们去找前任龙头做主。”
唐凌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中，话语很轻。
但听在谭成耳中，却是让他身体一怔，随即点头表示明白。
前任龙头的坟头草都快长出来了。
送那些不听话的叔伯前辈，去找前任龙头做主。
唐凌的意思很明显了。
他又没有那种驭使厉鬼的能力。
送活人去找死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把活人变成死人。
至于前任龙头会不会给那些不听话的人做主，他不知道。
他只负责将活人送下去。
“还有，社团从现在开始，不允许再做卖粉生意。”
唐凌最后补充一句，便挥了挥手，让谭成带着两具干尸退下。
作为卧底，他虽然做的不是很称职，但有些底线，还是需要坚守的。
百年前，西方人用鸦片打开了国门，祸害无数同胞。
作为一个纯正的华夏族裔，那东西是必须要禁掉的。
其他社团他管不了，但是青莲社他话事，那就一定要做到。
......
青莲安保公司，大门口。
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感受到盛夏晚风带来的燥热与温度，谭成冰冷的身体，这才渐渐好转。
回眸望了一眼公司大楼，龙头唐凌所在的那个房间，谭成心有余悸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面对楚人美这个传说中的厉鬼，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恐慌惊惧。
双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谭成摸出一支香烟，哆哆嗦嗦地用打火机尝试几次才将烟点燃，惆怅道：
“扑街啊，看来今后的日子，恐怕要如履薄冰了。”
刚刚面对唐凌，他是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也被楚人美来个爱的亲亲，变成干尸。
说好的相信科学呢？
厉鬼都出现了，牛顿你骗人啊。
谭成抽完一根烟，将繁杂的情绪平静下来，摸出手机打电话，召集小弟做事。
到了他这个位置，基本上很少有事情，需要亲自动手。
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自来，手底下花钱养的那么多人马，都是摆设吗？
林伯和陈耀东两个话事人已经死了，剩下一些群龙无首的马仔，也根本不需要他亲自上阵。
分化拉拢，威逼利诱，连消带打一系列常规操作，他只需要坐镇后方，遥控指挥就行了。
“空出来的两个话事人位置，该推荐谁呢？”
想到唐凌最后吩咐的两件事情，谭成有些头疼。
停掉卖粉的生意，跟他谭某人没关系。
他只管做好自己的假钞生意就好。
卖粉禁掉也就禁掉了，影响不大。
关键是，唐凌让他推荐两个话事人，这可不好办了。
够资格的没实力，有实力的又不听话。
话事人的位置，由谁去做，那只能是唐凌才有资格决断。
他只有推荐的权利，最后选谁，还得看唐凌这位龙头的意思。
但想来想去，谭成能想到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他的前大哥宋子豪了。
认真说起来，他跟宋子豪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甚至当初要不是宋子豪和小马哥带他入行，给他让路，哪有他大哥成今时今日的成就。
当初出卖宋子豪，也不过是他背后的姚叔，看到宋子豪的威望和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威胁到姓姚的地位。
这才暗中授意，让他来做这个出卖兄弟的背锅侠。
三年前，为了上位，他也是信了姚叔的鬼话。
出卖宋子豪之后，姚叔就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搞得江湖上都说他谭成是个靠出卖兄弟上位的烂人。
搞臭了他的名声，让他只能依靠姚叔，不敢再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只不过，他谭成可不是什么任由摆布的傀儡，随着手中掌握的金钱越来越多，他也在逐步架空姚叔。
名声臭没关系，出来混的，又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要名声有个屁用。
只要他有钱，手下小弟就会给他卖命，谁还在乎他谭某人是不是靠着出卖兄弟上位的？
只不过，宋子豪和小马有实力有声望，但却太过讲义气了。
出来混，哪个不是为了钱和女人。
而宋子豪和小马偏偏是个例外，他们就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硬是不肯向现实低头。
宋子豪甚至还天真的想要退出江湖。
谭成表示，这种人最难搞了。
……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唐凌见到了谭成推荐的两个话事人。
一个是额前半秃的落魄大佬宋子豪。
一个是咬着火柴的瘸腿小马哥。
对于这两人，唐凌也是颇为了解。
英雄本色三大主角之二。
宋子豪重情重义，身上有老派江湖人的道义与豪情。
三年前，去湾湾交易假美钞，被姚叔暗中撺掇谭成出卖，蹲了三年牢。
为了心中道义，面对警察审讯，一句话不说。
现在出狱回港，不想再混江湖，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得到弟弟宋子杰的谅解。
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社团不是善堂，不是你想加入就加入，想退出就退出的。
刘正风金盆洗手，都还要问问嵩山派答不答应呢。
宋子豪想要告别过去，平静的生活，没有社团大佬的点头，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瘸腿的小马，虽然曾经的风光不再，但心中的那一股拼劲不减半分。
为了拿回失去的东西，不惜忍辱负重，在谭成手下当个洗车工。
等了三年，本以为宋子豪出狱回港后，可以带着他一起，重现昔日的辉煌与荣耀。
只可惜，宋子豪看透了社团冷血无情的本质，以及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还有亲弟弟宋子杰的未来前途……
更为了保全小马这位好兄弟的生命，宋子豪选择了远离昔日恩怨，开始新的生活。
宋子豪很清楚，以他跟小马两人的实力，想要扳倒谭成，拿回曾经失去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小马等了三年，可不是宋子豪轻飘飘一句放弃，就真的可以放弃的。
相对于人到中年，看透世事沧桑的宋子豪，小马更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
宋子豪可以放弃，小马则是不甘心。
体验过社团大佬的风光，又跌入过泥潭狼狈挣扎，小马想要继续上位，拿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对不起唐先生，我想退出社团，希望您给个机会。”
宋子豪见到唐凌这位新任龙头，率先躬身抱歉，表示出自己不想继续混江湖的意思。
昨天晚上，谭成去联合计程车公司找他。
原以为谭成依旧不肯放过他跟小马，上来就要拼命的宋子豪，被谭成一句话，说的平静下来。
不是什么威胁，也没有什么警告，谭成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个事实。
“林伯和陈耀东扑街了，新任龙头唐先生要选定新的话事人，我推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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