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哄他
南殊被那一眼吓得不轻, 之后直到宴席结束都没敢抬头。
殿下带着太子妃去了广阳宫,看着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口,她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殿下那一下眼神实在是太狠, 她至今心里还在发慌。扶着竹枝的手起来, 南殊恨不得立即就飞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脚步慌张出门就想往回赶。可没走几步, 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娇弱的声音:“殊姐姐。”
女子的声音天生自带一股柔弱, 像是慌乱中赶来还带着气喘吁吁。
南殊听后停下来,往后看去。
刚刚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的孟昭训就站在她身后, 她扶着宫女走上前,靠近后才发现她面色发白。
“殊姐姐。”孟昭训一双眼里满是紧张,那模样像是快要哭了:“我的灯熄了, 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
南殊见她宫女手上的灯,摔得七零八落的不像是吹熄的。稍微细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琼玉楼偏僻, 路上有些地方没有灯便一片漆黑。这孟昭训瞧着胆子小得很, 一脸紧张。
她没多问, 只道:“既是同路, 孟昭训就一起走吧。”
孟昭训立即松了口气,她垂着头, 眼圈儿都是红的, 声音里还夹带着哭腔:“多谢姐姐。”
她跟在南殊身后,步子却是极慢。南殊为了顾及她, 也只得慢慢走。
只她依旧还是疑惑, 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孟昭训的身上。她那件舞衣并没有换掉, 而是在外面罩了件斗篷。
走起路来斗篷敞开,腰链若隐若现。
漆黑的夜里瞧得不太真切,可无论是如何看, 那样式模样都跟她的一模一样。
南殊心中七上八下,一路无话总算是到了琼玉楼。孟昭训走时,面露感激:“多谢殊姐姐。”
她瞧着比南殊要大一些,入东宫也比她早。只是如今南殊位份比她高一级,她只能称呼姐姐。
回了屋内,南殊二话没说独自往内殿走。
“回来了?”孟秋听见声音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前。
这一个多月,除了南殊身子养好了之外。孟秋也醒了,只不过她到底是亏了身子才刚刚能下床走动。
南殊来不及与她解释,二话不说往里走。
“怎么回来就这么急冲冲的?”孟秋一脸纳闷,看向身后。竹青与竹枝后脚才跟上来,面面相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里屋,南殊从八宝柜中掏出个雕花好月圆的锦盒出来。她藏的深,还拿衣裳盖住了,掀开子锦盒后里面的东西却还好端端的躺在里头。
红宝石腰链华贵异常,在灯火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跟孟昭训腰间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南殊这回彻底不懂了。
她的好端端在这儿,那孟昭训的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鸽血石莫非还有第二个不成。
也是殿下给的?
南殊想到这儿又立即摇了摇头,刚刚在宴席上,殿下那一眼气得像是要将她给生吞了。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南殊都要觉得她活不过今晚。
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究竟为何,南殊越想越觉得脑袋疼。她旁的倒是不怕,唯独只怕殿下会找她麻烦。
“小主,到底是怎么了?”孟秋见里面没动静,捧着茶盏站在门口问道。
南殊将锦盒给关上,深深叹了口气:“无事。”
她庆幸今晚是十五,殿下去了太子妃宫中。可她不知晓,躲得过十五躲不过十六。
明日要去给太子妃请安,殿下可是也在。
西偏殿里放着冰鉴,琉璃麒麟炉的兽口中吐出淡淡的香雾。
广阳宫上下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太子妃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屏风后传来若有似无的水声。
宫女们跪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嬷嬷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娘娘,可要传膳。”
太子妃闻言却是未动,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又往铜镜中看去。铜镜中的人哪怕带着精致的妆容,却也瞧得出来掩盖不住的疲倦。
她昨日是真的累了,从早到晚带着沉甸甸的头饰,繁华的衣裳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哪怕是休息了整晚,清早起来依旧觉得脖子酸疼得厉害。
“再等会。” 她满是疲倦地闭上眼睛。
这次的中秋宴又交给了荣侧妃。
想她入宫三年,每年的宴席每一场都是荣侧妃置办,殿下从未交给自己过。
太子妃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娘娘是不是再气那位殊承徽?”霜月在背后给她梳着发簪:“奴婢也觉得那位殊承徽气焰太嚣张了。”
思绪被打断,太子妃面色难看的紧。然而身后的人却还是在继续:“娘娘您是不知道,昨夜奴婢还瞧见她在宴席上与殿下眉来眼去的。”
“住嘴。”太子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压低声音训斥了一句。
“可是殊承徽……”霜月忍不住的小声儿道:“晋升的也太快了。”
太子妃对着铜镜对试着耳坠,蓝玉雕花的坠子衬的她温和又素雅。
她却是摇头,让人换了一只:“她那张脸就决定了她非池中物,但出身太低,日后顶天了也只是个嫔位。”
整个东宫她最尊贵,任凭是谁得宠都越不过她去,殊承徽再得宠又如何?她也没什么好争的。
当真要防的也只有荣侧妃一人。
这东宫看似是她做主,可这里面其实有一半却是在荣侧妃手上。她入东宫早,伺候殿下时日又长,离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她用了三年才将东宫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可这三年来,恩宠荣辱早就看得多了,就如同赵良媛,得宠时风光无限,如今失宠不也是囚禁冷宫。
唯独这位荣侧妃却是无懈可击。无论是去不去荣侧妃那儿,殿下对她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
殿下对荣侧妃的信任,这一点才是她惧怕的
屏风后的动静停了,太子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陛下将中秋宴席都交给了殿下,退位最多也就这一两年间。她现在是太子妃,可等日后殿下登基了,她可不一定就能成为皇后。
广阳宫中
南殊赶到的时候发现屋子已经坐满了。
孟昭训已经早早就坐在了那儿,之前她称病一直没来请安,南殊还是头一次在这广阳宫中瞧见她。
见她来了,孟昭训对她笑了笑,面上露出几分羞涩来:“殊姐姐。”
两人的位置刚好挨在一起,伸手不打笑脸人,南殊也冲着她笑了笑,挨着她坐下来。
她昨日愁苦了一晚上,睡得晚。今日起的便迟了,差点儿迟到,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
坐下之后她就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刚放下,身前却是又传来一声嗤笑:“太子妃这儿的茶可是好东西,有些人要是牛嚼牡丹,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南殊听见那嗤笑就知道是张承徽。
她心中默默嘀咕这人怎么这么烦,那日珍贵嫔都掌嘴三十了她还没半点儿收敛,阴阳怪气的实在是招人厌恶。
看样子还是那日罚得轻了些,她摇头吹了吹,又低头抿了一口。
张承徽还在一边等着呢,见南殊依旧不搭理她,气的咬牙直接指名道:“殊承徽,你说呢?”
她说话的时候就是看着殊承徽,众人知晓她这是故意刁难,也只等着看戏。
“啊?”南殊怯生生地抬起头,眼神无辜:“张姐姐是在说我吗?”
张承徽是故意来挑刺的,南殊也是故意恶心她。
她昨晚就打听过,张承徽入宫时日早,但因生普通,一张脸只是清秀,基本不得宠。
她常年又被珍贵嫔欺压,见到漂亮的女子就心生妒忌。今年新入宫的妃嫔,承徽之下的她都阴阳怪气过。
至于为何要针对自己,不仅仅是因为那日一句话就受了罚。更多的还是因为张承徽入宫快七年了,大前年大封才升为的承徽。
南殊一个月就能得到的东西,她等了足足七年,让张承徽如何不气?
“你!”张承徽对上这张脸,眼神恍惚了片刻,随即面上越发的难看。
她心中妒忌的酸水都要出来了:“我瞧殊妹妹之前像是从未用过好东西。”
这是在借此暗示她身份低微呢。
南殊故意抬起头,露出整张脸,逼人的美貌近乎张扬。她冲着张承徽羞涩地笑了笑:“太子妃宫里的东西,南殊自然是从未用过。”
“不像张姐姐入宫那么多年,这些好东西殿下应当赏赐了姐姐不少吧。”
这话一出,屋子里立即传来一声嗤笑。
“若不是请安,张承徽只怕一年到头都见不着殿下的面。别说是受宠了,殿下只怕她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明晃晃的讽刺,南殊不用抬头都知道说话的是李良媛,李良媛这张嘴她一如既往的喜爱。
她对着李良媛笑了笑,余光却见她前方坐着个新面孔。
南殊略微一思索,就猜出这人应当是裴良娣。她之前一直听闻这位裴良娣身子不好,如今看来的确是有些消瘦。
隔得有些远,她没看得太清,但光是侧脸就足以证明这位裴良娣生的极好,却也不知为何一直都不太受宠。
南殊收回目光又去看身侧的张承徽。
嗤笑声惹得张承徽一脸难堪。
她惯会用这种方式去挑衅旁人,等到了沦落到自己头上,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南殊的脸,她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当场撕碎了她。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太子与太子妃到了。众人这才低头行礼,南殊也赶紧跪下。
“起来吧。”太子声音冰冷,锋利的眉心微微拧着,眼眸摄人。从昨日起他心情就不悦,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的往下看了眼:“刚说什么呢?”
目光扫过,屋子里瞬间禁声。
唯独只有荣侧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面上带着微微笑意:“刚刚殊承徽夸太子妃这儿的茶好,她人生得美,嘴也甜,嫔妾们正跟着笑呢。”
南殊本躲在角落里恨不得殿下没注意到自己。
哪里知晓就这么被荣侧妃点了名,她愣愣的抬起头,刚好撞见殿下的目光。
太子殿下肃着脸,幽深的眼眸轻飘飘地在她身上扫过,片刻后又挪开了。
那一眼分明很轻,但莫名又觉得很重。
南殊却能清楚地察觉到,太子殿下的目光是落在她的腰上。像是,在警告她——
接下来太子妃说的什么,南殊已经听不清了。
直到最后,太子妃道:“昨日中秋家宴,本宫来的迟了觉得稍稍有些遗憾。”
“特意命人准备了些精巧花灯,供以赏月游湖,到时候各位妹妹去清凉台一聚。”
东宫本就庄严,极少有这样热闹的场合。自然是无人不答应。
连南殊面上都有些高兴。
唯独高位之上的珍贵嫔眉心拧了拧,忽而道:“嫔妾身子不适,怕是去不了了。”
最近这段时日,珍贵嫔时常不适。荣华殿内日日请太医,娇贵得厉害。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眸色淡淡的:“若是不能游湖,珍妹妹也可在一旁赏赏花。”
这是她头一回举行宴席,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在。
太子妃面容略微严肃,珍贵嫔一脸委屈地去看殿下。可后者面色吓人得紧,她素来知晓什么时候该放肆,什么时候该乖巧。
唇瓣扯了扯,不耐道:“嫔妾知道了。”
等太子殿下走了,请安才算是结束,珍贵嫔依旧是前呼后拥地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李良媛便跟了上去。
南殊则是一如既往地等着屋子里快空了才出去,外面烈阳匝地,竹青撑着油伞替她遮着。
南殊心中存了事,走得极为缓慢。
殿下这番模样,大概是以为孟昭训昨夜戴的是她给的。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南殊却看的出来,他不高兴的很。
不高兴的因素有很多,虽然不知道殿下是哪一种,但是她却不能任由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她需得想个法子见到殿下,亲自去解释清楚。
南殊心中琢磨着,要不回头直接去太宸殿?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身侧竹青却是停了下来。
她指着前方对着南殊道:“小主……”
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宫道之上,太子殿下的銮仗就在前方远远儿停着。
殿下这是专门在等她?
南殊有些惊讶,这元清门可偏僻的很,前方又是往琼华楼的反向去的,殿下的銮仗停在这儿只能是在等自己。
刘进忠在一旁候着,瞧见她远远儿的就迎了过来:“殊小主,您快进去吧。”
“公公,殿下他……”南殊站在下面有些踌躇,她是想见殿下想与他解释,但刚刚殿下的模样可是一脸的不高兴。
此时她若是上去,怕不是要承受殿下的怒火?
瞧出她一脸的犹豫,刘进忠弯着身亲自替她撑着伞,提醒:“殿下等您好一会儿了。”
这若是专门等着人还跑了,刘进忠想到殿下到时候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颤了颤:“小主快上去吧。”
南殊一脸头疼的踩着矮凳上了銮仗。
她这是第二回进殿下的銮仗了,依旧还是觉得里面宽大华贵,最里面还摆着一张软塌。
一阵清凉扑来,她只觉得通身舒缓了许多,过了会儿才抬起头。
太子殿下正坐在那张黄花梨木的软塌上,眼帘阖上,抬手撑着脑袋。
他今日不用去早朝,罕见地穿着常服。雍容闲适地靠在身后,绣着白鹤的锦袍微微垂着,浑身的矜贵之意叫人觉得不可亵渎。
南殊收回目光,面容微愁。
她知晓此时殿下定然是没有睡着,特意在这儿等着,只怕是想法子来折腾她。
那落在她腰间的眼神让她实在是有些惧怕,但好的是,一个月多月不见殿下并未忘了她。
比起旁的,殿下愿意见她,这点其实是让她很高兴的。
南殊松了口气,见殿下故意晾着自己,她只能上前。她放低声音悄悄儿的走了上去,呼吸都故意屏住了。
软塌上的人眼帘半垂着,像是一点儿都没察觉。
等靠近之后,南殊又一脸无措。殿下生的实在是太高太大,哪怕是此时慵懒的半躺着,加上那身高气势也实在是足够吓人。
她自认为动静必然不小,可殿下却偏生眼都不抬。给人脸色瞧这反面殿下做得实在是手到擒来,他只需稍稍冷着脸,对方便只能手足无措。
南殊实在是不知从哪里哄好。
她软了腰,跪在殿下的身侧,大着胆子揪住他的袖子摇晃了几下,硬着头皮道:“殿下——”
太子殿下眼帘都不睁开,轻飘飘的抬起袖子挥开了她的手,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南殊的手落了空,咬着唇有些委屈。
她红着眼睛,将脸靠在殿下的膝上,伸出手偏生要去揪住殿下的袖子:“殿下偏心。”
殿下既然怪是她腰链给了孟昭训,那她就先发制人,让殿下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殿下送给嫔妾的东西,原来之前还送给过孟昭训。一模一样,连样式都不改。 ”
南殊压低声音,说到这儿都不用装,这番若是一想想自个儿都觉得委屈得要命:“亏得嫔妾还以为,这是嫔妾与殿下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嫔妾心中欢喜得紧。”
“原来……原来是嫔妾自作多情。”南殊带着哭腔道:“怕是各宫的姐妹都有了,旁人有的,嫔妾不要。”
宋怀宴紧阖着的眼帘睁开,宽大的手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压抑的气息朝着她靠近,深邃晦暗的眼神盯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还没教训她呢,她就开始倒打一耙,贼喊捉贼。
孟昭训虽也是他的妃子,但不用多想,他自然是对南殊要偏心好些。美人就要配上美物,面前这人生的美就该配上好东西。
昨个儿瞧见旁人戴着他是当真儿怒了。
他的东西素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给你的,你就受着,万万没有给旁人的道理。
况且,这东西还是如此私密。
床榻之间的小情趣,他之前也极为不耻,但与她试过后承认自己对这点极为喜爱。与旁人没有过如此,怒她做个儿晚上就这么拿了出来。
从昨日到现在,他都是一股火憋着的,掌心捏的紧紧地:“休要放肆!”
南殊见太子理会自己了,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一转,越发委屈了:“不是么?”
“那……那为何孟昭训也有。”这个时候她倒是不怕了,委屈得眼睛红红的,说话倒是口齿清楚:“昨个儿晚上孟昭训腰间的腰链不是殿下给的吗?”
她眼里含着泪,盈盈欲坠:“殿下当真儿是多情,怕是做了一匣子,看谁腰细就给谁一个。”
宋怀宴差点儿被她气笑了。
捏着下巴的手也松了下来,懒洋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就将她抱在了怀中:“不是你给的?”
“我为何要给孟昭训?”南殊坐在他腰上,娇小玲珑得一团,他单手就能举起来。
她还敢大着胆子去瞪他,哼了一声:“殿下这是颠倒黑白,存心是要冤死我,我的那条还好好的在锦盒中收着。”
太子面露迟疑,随即眼眸瞬间冰冷了下来。
不是她的,那孟昭训的又是如何来的?
不说那颗鸽血石这些年他只得了这么一颗,光是那腰链可是他亲自画的样式吩咐内务府叫人做得。
他可不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除非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个假的。
南殊起身,跪在他的膝上,低头吻住太子殿下颤抖的眼睫:“不是殿下给的么?”
她歪着头,像是在询问,见他点头,确认后瞬间就笑了。
张扬美艳的一张脸尽在太子殿下的眼帘中,她笑的极为开心。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湿漉漉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南殊要独一无二的,也只想跟殿下用。”
那腰链是如何用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且她猜想,殿下没与旁人如此过,要不然殿下不会如此生气。
孟昭训如论是用什么法子得来的,她没有心思去猜。若是她无辜,自然无事。
娇艳的唇瓣就在他面前,太子殿下浑身的戾气渐渐退去。他伸手把玩着她的腰,一只手压在颈脖后将她压的越发靠近。
薄裙凌乱,露出一截香肩。南殊半眯着眼睛,泛红蔓延至领口之下。
她眼里含着水雾,低下头,颈脖处一阵难受,太子殿下的玉冠压的她脖子上都起了印子。
颤抖着的手伸出来,她哆嗦着将那玉冠取下扔了下去。殿下的发丝在她身前晃荡,南殊将唇瓣死死地咬着。
扶着软塌上的指尖渐渐地攥紧,用力到泛白……
銮仗之外,刘进忠眼皮子一跳,挥手侍卫与太监们全部退开。
南殊到最后没了意识,只记得殿下握住她的脚腕,浊气落在她的耳侧,声音沙哑:“孤给你打一串金铃。”
他说,要戴在她脚腕上,让铃铛响上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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