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圣诞节的礼物（二）

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圣诞节就来了。

        普丽姆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睡得正香，窗户的玻璃传来声响，她被吵醒，拉开窗帘才发现一只陌生的猫头鹰在用力地啄着玻璃。普丽姆打开窗户放它进来，带进来许多大大的雪花。

        陌生的猫头鹰一进来就站在了普丽姆的桌子上，他嘴里叼着一个纸包裹，上面写着“希尔小姐收”。

        这太奇怪了！谁会给自己寄东西呢？

        普丽姆兴奋地拿下那个包裹，拆开来看，竟然是一个精美的雪花球，大得普丽姆必须两只手才能拿稳。

        玻璃球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霍格沃茨，仔细观察后，普丽姆发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有在上课的麦格教授，在散步的邓布利多，还有在种南瓜的大海格，有几把飞天扫帚在雪里飘来飘去，庭院里还有许多些孩子在打雪仗。

        普丽姆认出了她自己，她正在堆着一个雪人，西里斯扔过来一个雪球把雪人的鼻子打掉了，然后普丽姆就加入了他和詹姆的混战，打得不可开交。这记录的正是今年第一场雪后的某一天下午，他们上完课后，在外面玩到天黑，回来后衣服都湿漉漉的。

        这样细致又精妙的魔法令普丽姆惊叹，她打开那封信，果然是西里斯寄来的。

        亲爱的罗茜：

        我必须告诉你，信不是你这么写的，看看我是怎么写的。

        我吃了你送来的布丁，味道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下次做得更好吃一些。我在家里每一天都感到很煎熬，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慢过。我昨天又被我亲爱的母亲训斥了一通，她不喜欢我带回来的“格兰芬多加油”旗帜，那只狮子早中晚都要吼一嗓子，于是她把狮子炸掉了，现在上面只剩下了一圈毛。詹姆写信告诉我他在家里练习魁地奇，开始为明年的院队选拔做准备了，我记得霍琦夫人说你有打魁地奇的天赋，或许你也可以考虑一下。

        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圣诞礼物，顺便，昨天在逛对角巷的时候，我觉得这只猫头鹰很像你，如果你不介意，就交给你养了，方便送信。

        祝你圣诞快乐，期待你的回信，这次好好写。

        你真诚的

        西里斯

        普丽姆把信来回看了三四遍，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猫头鹰之后就逐渐消失了。刚才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在再看这只猫头鹰，普丽姆总觉得西里斯在骂自己。

        这是一只长着深灰色羽毛的雕鸮，从眉毛延伸出去的两束绒毛高高地翘着，两只明黄色的眼睛又大又圆，但黑色的瞳孔总是不由自主地凑近，好像一直在皱着眉头生气，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他讨好般地轻轻啄着普丽姆的发梢，跳来跳去地想要吃的，普丽姆答应带他去海格那里吃田鼠，他这才消停。然后歪头盯着普丽姆，用嘴尖把笔推过来，示意她写信。

        普丽姆拿出信纸，把手里的雪花球固定在床头的位置，打了一个哈欠开始写信。

        亲爱的西里斯：

        我收到了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写信这件事，我觉得你是在为难我。我以前没有写过信，因为麻瓜们都用电话，你可能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我也懒得写很多字告诉你，下次用嘴说吧。

        总而言之，放假以来我每天都很开心，就是偶尔有些无聊。海格和我一起帮圆脸先生减肥成功了，你也注意到了，但是他的脸还是很大，这是天生的，没办法了。我学会了烹饪魔法，你的布丁就是这么做成的，下次或许会尝试一些复杂的食物。我现在要去吃早饭了，然后准备带着这只猫头鹰去海格那里，他的名字我还没想好，我想先给他吃些田鼠，然后再让他把信送走。

        他总是盯着我看，这是为什么？

        希望你不要再被你亲爱的妈妈训斥了，尽量活久一点，我不想开学一个人面对詹姆。

        你真诚的

        普丽姆

        ps：请不要再叫我罗茜。

        封好了信之后，普丽姆收拾好了准备去吃饭，她让猫头鹰站在自己的肩膀，带着他下楼。公共休息室里的圣诞树下堆了许多礼物。有学生给普丽姆扔过来一个包裹还有一张明信片，包裹里是莉莉送来的一盒巧克力，盒子上面用金色的闪粉写下了圣诞祝福。

        令普丽姆感到意外的是那张明信片，是从家里寄来的。

        明信片上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在抱着自己的雪人。背面只写了一行“圣诞快乐”。贴好的邮票没什么用处，希尔太太把“霍格沃茨”拼错了，普丽姆认为这是魔法部帮忙送来的，家里人并不知道要用猫头鹰送信。

        普丽姆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明信片收起来，然后下楼吃饭去了。

        从海格那里喂饱了这只猫头鹰后，普丽姆坐在门外和他大眼瞪小眼，思考着该叫他什么。

        海格正在门前铲雪，“普丽姆，你盯着这只笨鸟看了十几分钟了！快进屋烤烤火吧！”

        笨鸟？普丽姆灵光一现，她拍了拍猫头鹰的脑袋，“你就叫笨先生（mrsteuby），知道吗？”

        笨先生叫了一声，开心地叼走了普丽姆的信飞向了天空，明显对这个名字很满意，看来名副其实。

        圣诞晚宴十分热闹，伙食比平时更好了。普丽姆最喜欢颜色鲜艳的圣诞布丁，弗立维教授吃的那块藏了一个银西可，他笑眯眯地把钱收进了口袋里，和斯普劳特教授干杯庆祝。

        由于留校的学生不多，大家聚在一张长桌上吃饭。普丽姆看到了埃迪·博恩斯和他在四年级的姐姐阿米莉娅·博恩斯，他们交流了几句，普丽姆得知博恩斯夫妇去看望远在国外的大儿子，所以他们姐弟今年在校过节。埃迪听说普丽姆的布丁成功之后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他们谈论着烹饪魔法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喝多了酒，红着脸提议玩游戏。

        麦格教授用魔杖变出一只尖羽毛，羽毛像指南针似地在大家上空转个不停，指到谁谁就要站起来表演节目，前两局分别指到了海格和邓布利多。海格给大家展示了他的力气，他把正在喝酒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单手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巨大的肥海象。邓布利多则站起来给大家讲了一个没头没尾的笑话，大家都没听懂，他倒是把自己逗乐了，笑得银白色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最后一个就抽到了倒霉的普丽姆，她都快把脑袋缩到桌子下面去了还是没躲过。没办法，她清了清嗓子，红着脸唱了一首圣诞颂歌，最后赢得了大家的喝彩。弗立维教授一直夸她音色不错，想邀请她加入合唱队，普丽姆敷衍着说她会考虑考虑。

        热闹的晚宴结束后，普丽姆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猫头鹰们飞进礼堂的时候，她的笨先生也加入了队伍，普丽姆接住他扔下来的信，给笨先生倒了一杯果汁。

        不得不说，收到信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在学校外面还有人惦记着。普丽姆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纸，想看看西里斯又写了什么。

        亲爱的罗茜：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叫你罗茜。

        好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西里斯就让笨先生冒着风雪飞来飞去，目的是为了隔空气气她，找存在感。普丽姆不打算回他了。

        假期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普丽姆的烹饪魔法在埃迪·博恩斯的帮助下有了很大的进步，她昨天独立完成了一整个水果蛋糕，拿回休息室给大家吃了之后获得了不错的评价。她又送了一些给海格，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飞来的圆脸先生。

        他带来了西里斯的信，但纸上只有一小行字。

        “今晚九点半，四楼独眼女巫雕像，小心费尔奇。”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西里斯要回来了？但是学校只有在假期前后才会允许学生进出，他要怎么回来？还是那里有什么东西需要自己去拿？

        普丽姆带着满肚子疑问等了一天，她中午特地去四楼的雕像看了一眼，但是什么也没发现，她开始觉得西里斯在耍自己。

        终于到了晚上，普丽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悄悄溜出了格兰芬多塔。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过节，费尔奇松懈了不少，他经常待在自己的在办公室，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普丽姆经常进出厨房，已经对上下楼的路线非常熟悉，她绕开费尔奇常走的地方，一路来到了雕像旁边，距离九点半还有几分钟。

        普丽姆缩在墙角紧盯着肖像，猜想待会儿那女巫或许会活过来，然后要普丽姆帮忙找她的另一只眼睛，如果找到了，她就会奖励普丽姆一堆金加隆……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雕像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石头打开，一个黑色的脑袋冒了出来，他眨巴着灰色的眼睛，对普丽姆笑了。

        “你怎么胖了？”西里斯弯着腰从洞口钻出来，气喘吁吁的。

        欢迎的话一下堵在嘴边，普丽姆冷笑，“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西里斯往外拉着自己的大箱子，箱子想通过小洞口明显有些吃力，他掏出魔杖点了一下，“速速变小！待会儿再说吧，我要饿死了，你有吃的没有？”

        “没有。”

        “那你不能给我做吗？”西里斯把变小的箱子提在手里，像拿着一个盒子，他穿着家里的便服，深棕色的旅行袍上染上了些灰尘，凌乱的头发垂在眼前，理直气壮地看着普丽姆。

        “我是你的仆人吗？大少爷，你叫我过来就是给你做饭？”普丽姆问。

        “我叫你来其实是让你接我的，口令肯定换了是不是？”

        眼看西里斯累得汗都出来了，普丽姆认为他肯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她叹了口气，“口令是龙渣，你先回去洗个澡歇歇吧，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

        西里斯要跟上来，普丽姆拦住他，“两个人去目标太大了，我速去速回，你快回去！”

        “你最好了！看看有没有鸡腿，多给我拿点。”

        他们一个往上一个往下，普丽姆去厨房拿了吃的，悄悄溜回休息室。她把鸡腿放在壁炉上热了热，又拿出一些芝士夹在面包里烤，等烤得差不多的时候，西里斯正好下楼。

        他换了一身舒适宽松的睡衣，洗过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身的肥皂香味。西里斯拿起一个烤好的面包咬了一大口，看起来饿极了。

        普丽姆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有些嫌弃地问：“你们布莱克家不是名门望族吗？为什么让大少爷饿成这样？”

        “你猜不出来吗？”西里斯吃掉了一个面包，胃里舒服些了，他拿了一个鸡腿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翘起腿，“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趁他们要休息了才从壁炉逃走的，差点又被该死的克利切发现！”

        “你妈妈又骂你了吗？”普丽姆打了个哈欠，把剩下的食物放在托盘里，西里斯接过放在腿上。

        “她什么时候不骂我？”西里斯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随手把手里的骨头扔进了壁炉里，“我在昨天的宴会上说了不少那些纯血老古板听了会跳脚的话，她气得把我房里一半的东西都砸了，那场面，啧啧啧，壮观……”

        西里斯身上有种诡异的幽默感，他总是能把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当成玩笑说出口。普丽姆也是见识过糟糕父母的孩子，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会慢慢不在乎这些，但那些伤害真实地存在过，而且还要继续下去。

        普丽姆揉着眼睛，她越来越困了，“那密道又是怎么回事？”

        西里斯吃的差不多了，他擦了擦手，把盘子放在一边，然后仰头靠在沙发上，“詹姆和我之前发现的，那条密道一直通向霍格莫德村的糖果店，我从三把扫帚的壁炉里出来，趁老板进货的时候溜进糖果店里，准时准点。”

        普丽姆有气无力地竖起大拇指，敷衍地称赞，“你真是聪明。”

        “你很困吗？”西里斯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别睡啊！来陪我下会儿棋吧，我都回来了你还睡什么？”

        “饶了我吧。”普丽姆一听下棋都要吐了，“我都被那几个高年级的带着下了一个假期的巫师棋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棋盘棋子。”

        西里斯扫兴地坐回沙发上，晃了晃普丽姆的肩膀，“你假期过得挺充实啊？又是下棋又是做饭，我真是白担心你了。”

        “也没有吧，大多数时间还是挺无聊的。”普丽姆说谎安慰西里斯，撑着下巴问他，“你还担心我了？”

        西里斯冷哼一声，“不然我给你买猫头鹰干什么？我不是怕你无聊吗？对了，你想好他叫什么了吗？”

        “想好了！”普丽姆突然来了精神，“叫他笨先生！因为他长得有些呆呆的。”

        “是有些笨……”西里斯摸着下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怪不得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像你呢。”

        普丽姆抬手想打他，但是她实在是累得不想动手，只是翻了个白眼，“看在你刚回来的份上，我懒得理你！”

        “没关系的，罗茜，我知道你很感激我。”西里斯扬起下巴，两只脚轻快地拍打着地面。

        “感激你？我感激你大晚上不让我回去睡觉吗？”

        “不不不，你感激我是因为我回来陪你过节了。”西里斯自信的说，“怎么样？是不是我一回来，你就觉得热闹多了？”

        “是。”普丽姆有气无力地抱着一个软绵绵的枕头，缩在沙发角落，眯着眼睛，“你说什么都对。”

        西里斯看普丽姆又要睡着，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别睡了！这么好的时光都让你睡过去了！”

        普丽姆烦得想咬西里斯的手，她躲开他，连眼睛也不睁开，“我拜托你，西里斯，我又不像波特那么有精力，你想找替代他的人我是不够格的。”

        “替代？什么替代……”西里斯晃着普丽姆，非让她清醒不可，他笑着问，“你觉得我是把你当成詹姆不在时的替代玩伴吗？”

        普丽姆迷迷糊糊地点头，又忽然摇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又没和我多说过什么。”

        西里斯慢慢松开了她，转过身去了，他搓了下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静坐了几秒，突然又开口说话。

        “你不是的。”

        屋外风雪漫天，城堡厚重的墙壁抵挡了寒气，夜晚的休息室只亮起几支蜡烛照明，所有的光火都聚在了他们的小沙发上。

        西里斯坐直了身子，他看向了壁炉里的火，木柴被烧得通红，火焰慢慢变小，不规律的噼啪声一下下地响着，细小的火苗不死心地跳出来，似乎想要更多的木头。

        “我来找你当然是因为我想找你，这和詹姆在不在又没有关系。”西里斯动了动肩膀。

        “就会说好话……你和波特的事我没兴趣，只要别再烦我就行。”普丽姆闭着眼睛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她伸开腿，不小心踢到了西里斯，他并没有介意，依旧盯着那些小火苗看。

        西里斯又说：“这不是哄你的好话……是，我承认我刚开始找你玩的确只是为了解闷，你不知道，我在那个房子里没有什么舒坦的时候……而且，我总觉得我有责任……”

        “责任？”普丽姆奇怪地问。

        西里斯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有些出神，“因为是我捡到你的，我总不能放着你不管吧？”

        “捡到我……”普丽姆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满地踹了一脚西里斯的腰，“你以为我是什么？小动物吗？再说我也不稀罕你的责任！我又没有强迫你……”

        责任？难道西里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自己朋友的？

        普丽姆听了这话很不开心，她不想理西里斯了，正想抬脚离开沙发，脚腕就被那人一把抓住，普丽姆一个不稳，又倒在了沙发上。

        “你给我松开。”

        西里斯的手劲很大，他牢牢地握住普丽姆挣扎的脚腕，在沙发另一端轻松地笑着，“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又生气了。”

        没了力气的普丽姆放弃了挣扎，瘫倒在沙发里，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西里斯的声音透过枕头嗡嗡地响着，听起来很暖和，“但是和你聊天我很开心，后来我发现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虽然脾气大了点……”

        最后那句话说的很小声，普丽姆听了突然拿开枕头，睁开眼瞪着他，西里斯连忙改口，“但是你很善良！又很有趣！而且，其实要不是你主动，我也不会约你第二天见了。”

        “哦，你是说我拉住你，问你巫师的事情，是吗？”普丽姆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想起了他们藏在格里莫广场花园里偷偷聊天的时候。

        “是的。”西里斯笑了下，转过头看着普丽姆，捏了捏她的脚腕又放开了，“所以，普丽姆，你看，其实是你主动的。”

        普丽姆不服气地瘪嘴，但是却没有反驳西里斯的话，只是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罗茜。”西里斯突然说。

        “干嘛？”

        “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我，但是，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普丽姆愣了，感觉自己的胸口突然紧缩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西里斯，他又看向了那团火苗，深灰色的眼睛里跳动着一点微光，男孩的半张脸被火光照得暖洋洋的。

        普丽姆逐渐清醒了一些，“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你也知道，我家那个环境，结交的家族……我根本不想和他们任何人做朋友。”西里斯说着，似乎也有些困了，他不自然地挠了下头，假装咳嗽，“咳，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和詹姆比，我对你并不比对詹姆差，是不是？当然，我想我们还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我之后会和他说的，所以，上次你生气的事，我说的那些话……对不起。”

        “我生气的次数多了，你指的是哪次？”普丽姆其实早就不气了，也很明白西里斯的意思，但是她现在非常想逗一逗他。

        “行了吧！”西里斯把普丽姆的腿推下了沙发，“你很清楚是哪次。”

        普丽姆开心地笑了，她觉得心里暖呼呼的，像是喝了一杯热牛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家里寄来的那张明信片，上面画着一个拥抱着雪人的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笑容。

        然后，她坐起身，慢慢张开双臂，给了西里斯一个突然的拥抱。

        这个年级的男孩看上去不大，但是抱起来却意外地实在，西里斯似乎被普丽姆这个举动吓到了，僵直着上半身不敢动。

        普丽姆的两只小手来到西里斯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他，“乖孩子，乖孩子，我很满意你的道歉……”

        普丽姆并不熟悉拥抱，她笨拙地模仿着记忆中的模糊片段，尽力把这个拥抱做得自然一些。

        西里斯学着她的样子，也伸手拍了拍普丽姆的脑袋。但还没拍几下，普丽姆就放开了他，西里斯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好了罗茜，你去睡觉吧，我不吵你了。”西里斯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推着她往楼梯口走。

        “谢天谢地，布莱克少爷发慈悲了！”普丽姆哈欠连天地走上台阶，又回头对西里斯说，“不要再叫我罗茜了！肉麻死了！再叫我就把你的舌头变没！”

        “好的，我不叫了……”西里斯举手投降，然后目送普丽姆的身影消失后，又大声喊了一下，“罗茜！”

        他喊完转身就跑回了男生宿舍的楼道，赶在普丽姆下来抓他之前逃回了房间，睡了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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