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7所谓正义
复活节假期过后，天气就热了起来，青草的颜色越发浓重，阳光好的时候，湖边的景色就像一副只有青蓝两色的油画。
但总是有学生喜欢打扰这里的美景。
“你选什么课？普丽姆”莱姆斯问。
他看来看去，觉得身边这几个人里只有普丽姆的看法有参考价值。
在完成了所有作业后，他们几个来到了湖边的山毛榉下吹风，莱姆斯盘坐在树下，手里拿着单子思考三年级的课程，彼得正在旁边抄写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笔记，麦格教授代课之后，这门课的任务就变重了。
西里斯坐在空地上，背靠树干，闭目养神，他只穿着衬衫，衣领被风吹得立起来，显得很悠闲。而普丽姆正躺在他腿边的一片树荫下，用乐谱遮住自己的脸，身上盖着校袍，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西里斯用膝盖碰了一下普丽姆，懒懒地说：“莱姆斯在问你选什么课。”
“嗯？”普丽姆拿开脸上的乐谱，迷糊地揉了揉眼睛，“选课？要交表了吗？”
“明天就要交了，说真的，你们没有一个人选好了吗？”莱姆斯无奈地说。
普丽姆坐了起来，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然后把头探出树荫晒太阳，黑色的长发像柳树枝一样在风里荡来荡去。
“我其实已经想好了，就是忘记填了。”
西里斯睁开眼睛，静静地欣赏她的长发，“你选了什么？”
“保护神奇动物和占卜。”
“为什么选占卜，我听说那门课很无聊。”莱姆斯问。
“因为作业少。”
“真的？”西里斯的语调上扬。
普丽姆忽然坐直，指着他命令道：“你不许选！”
“为什么！”
“你选了，詹姆也会选，你们两个一起上课总没有好事，我可不想再被你们连累关禁闭！”
“詹姆不选。”西里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背影。
从来到这里开始，詹姆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草坪上，然后对着远处的湖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最近总喜欢发呆。
西里斯接着说，声音大了一些，“伊万斯选的是如尼文，詹姆，你考虑考虑？”
一听到“伊万斯”这个词，詹姆就好像被激活了一样，他的肩膀突然耸动了一下。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怪声怪气，不自在地挠着头，“伊万斯爱选什么选什么，谁管她上什么课，我是说，我才管不到她，不在乎，这和我没关系……”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更加有趣了，他和偷笑的莱姆斯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普丽姆刚刚睡醒，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詹姆的反应这么大。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普丽姆轻笑了一声，打趣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莉莉了。”
听到这句话后，詹姆挠着头发的手停住，他的背影像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
“胡说八道！普丽姆罗丝，你真是睡糊涂了！西里斯，你管管她！”他站了起来，情绪激烈。
“我可管不住她。”西里斯摊手。
“我只是开玩笑，你怎么还真的生气了？”普丽姆仰头看向詹姆，由于他背着光，普丽姆要抬手挡住太阳才能看清他。
她看到，詹姆竟然脸红了。
“天啊……”普丽姆惊叹道，“你不会，你不会真的——”
“我没有！”詹姆厉声打断她的话，“我没有喜欢伊万斯。”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脸却越来越红，这令普丽姆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你喜欢！”普丽姆拖着长音，嘴巴夸张地一张一合，“梅林的胡子！你真的喜欢莉莉！”
“我——”
詹姆紧张地抓着自己的领带，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她，看到他这副样子，普丽姆发出一阵快活的笑声，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有这么好笑吗！差不多行了吧！”詹姆气愤地坐了回去，烦躁地抓着草地。
普丽姆已经笑出了眼泪，她用校袍蒙住自己的脸，肩膀还在剧烈地抖动。她的笑声具有奇怪的感染力，于是三个男孩也忍不住加入了她，树下这片草地一下变得吵闹起来，引得湖边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几个！停下！”
如果可以，詹姆真想对这几个人施加禁言咒，但他更希望现在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朋友们放肆的嘲笑让厚脸皮的詹姆挂不住面子，他灰溜溜地起身逃走，大家立刻追了上去。普丽姆刚刚得知这一重要消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别害羞呀，詹姆！”她蹦蹦跳跳地围绕在詹姆身边，像一只小蜜蜂，“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莉莉的！你暗恋她好久了是不是！”
詹姆烦躁地躲来躲去，西里斯却很乐意为她回答这个问题，他装作说小秘密的样子靠近普丽姆耳边，然而声音却很大。
“据我所知道，波特先生坠入爱河快有一个月了，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你们怎么发现的？”
莱姆斯也凑了过来，“詹姆说梦话的声音很大。”
“多数情况下，他在梦里打魁地奇，但是这些天，伊万斯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彼得傻笑着补充。
“而且……”西里斯忍不住笑出声音，“他上课一直盯着伊万斯，看个没完。”
“嘿！”走在前面的詹姆转身喊道，“你们知道我能听见吧！”
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肩，“我们又不是在窃窃私语。”
谈话之间，几人已经来到城堡大门，他们在前厅打打闹闹地走着，普丽姆的余光中掠过一片显眼的红色。
“看啊，詹姆，你的梦中女神来了。”她推了詹姆一把，又和对面的莉莉招了招手，“嗨！莉莉！”
莉莉刚刚从外面回来，她的手上都是泥巴，看样子是去找斯普劳特教授请教了一些关于草药的问题，。走在她旁边的斯内普也是脏兮兮的，卷起的袖管下是一双干瘦的手臂，这让普丽姆想到了恐怖片里的吸血鬼。
“你喊她干什么！”詹姆小声惊呼，但还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他立刻用手挠了挠头发，装作一副看风景的样子。
那边的莉莉见到普丽姆就走了过来，但又看到了在她身边的詹姆和西里斯，于是慢慢收起了笑容。
“普丽姆，你去哪里了？我一上午都没见到你。”
“我去思考选课的事情了，对了莉莉，你是不是选了如尼文？”
普丽姆的嘴角古怪地翘了起来，快速地观察了一下斜后方的詹姆，他却紧盯着自己的袖口整理个没完。
“是的，如尼文还有算术占卜，当然还有保护神奇动物，你要和我一起选吗？”
莉莉的问题让站在一旁的斯内普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他离这边有些远，但还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普丽姆用余光捕捉到了他的反应，她知道斯内普很可能和莉莉选一样的课。
“我想你已经有课上的搭档了，我就不凑热闹了。”她不悦地说。
“没有呀。”莉莉往斯内普那边看了看，“西弗勒斯还没有决定好该选什么，他不一定就和我选的一样。”
这句话打乱了普丽姆心里的想法，她其实对如尼文也挺有兴趣的，可正当她想说话时，她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詹姆把她往后一塞，满脸笑容地凑了上去，“那真是太好了，伊万斯，我们可以成为课堂搭档，怎么样？”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普丽姆揉着肩膀，哀怨的眼神快把詹姆的后脑勺射出窟窿。旁边的西里斯则一直在憋笑，他用手捂住半张脸，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莉莉退后了一步，皱起眉头。
“来吧，伊万斯，这多有趣啊，正好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对方——”
“谁会想和你做搭档？”
一声冷哼打断了詹姆的话，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了莉莉身边。
看到这幅情形，詹姆友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里没你的事，鼻涕精，你为什么不能走远一点，没看到这里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吗？”
“别这么叫他，波特。”莉莉严肃地说，又推了一下斯内普的手臂，想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伊万斯！”
詹姆不甘心地追了两步，但他的话被从楼上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断了。
学生们纷纷向楼梯口看了过去，几名打扮正式的陌生巫师正走下楼梯，一个显眼的金色脑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谢瓦利埃的双手戴上了手铐，被两名巫师夹在中间，脸上是再精致的打扮也难以掩盖的颓色。
“傲罗来了。”西里斯说。
“谢瓦利埃被抓了！”普丽姆惊呼。
莱姆斯让她看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男人——他正在和邓布利多交谈。
“那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巴蒂·克劳奇，他竟然亲自来了，看来谢瓦利埃的罪名不小。”
“什么事情能让司长亲自来抓人？”
西里斯懒散地拍了两下手，发出类似于掌声的声响来讽刺谢瓦利埃，“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在此之前，先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绝对是因为他教黑魔法的事情！”詹姆笃定地说，又抬起自己的脚，“我敢说罗齐尔那一招就是他教的！不知道有多少斯莱特林的学生学了这些，真是祸害！”
“那也不至于让司长亲自过来。”莱姆斯自言自语地思考着。
彼得探出脑袋，“我听说，他好像是神秘人的手下，一直在给斯莱特林的学生偷偷宣传那些极端思想。”
“神秘人？彼得，这是谁告诉你的？”莱姆斯问。
“我在走廊上听到了几个学生的谈话，他们的家长在魔法部工作。”彼得压低了声音，紧张兮兮地继续说，“他们还说，谢瓦利埃是故意放走那些巫师集会的头目的，他被调来霍格沃茨也不是偶然，目的就是在学校散播神秘人的主张。”
“这么说他是卧底了。”莱姆斯说。
普丽姆点点头，“应该就是了，我之前也这么怀疑过，而且我听合唱团的同学说，他被停课后常常出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应该就是去给一些学生‘开会’。”
“合唱团的同学？是谁？”西里斯冷不丁地插话。
“你又不认识——”普丽姆的目光来到了前厅对面，雷古勒斯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在这里，看着谢瓦利埃被捕的场景，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
她拉了下西里斯的领带，踮起脚尖小声问，“你说雷古勒斯会不会也听了那些话？”
西里斯也看了过去，他的视线一下就瞄准了雷古勒斯，然后摆出一副嚣张的架势。
“去问问就知道了。”
他说着就走了过去，普丽姆在他身后喊了一句“不要打架”，西里斯摆摆手表示听到了。只见他来到雷古勒斯的面前，二话没说，就用一只胳膊钳住雷古勒斯的脖子把他掳走，雷古勒斯挣扎不动，只能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西里斯夹在腋下。
傲罗们离开之后，门口看热闹的学生也逐渐散开，詹姆见莉莉也准备走了，立刻大喊了一声。
“那么说定了？伊万斯，做我的搭档！”
“我可没答应你！”
“那你也没拒绝我呀。”
走出几步的斯内普停了下来，他转身讥笑。
“波特，要让人把话说得多明白你才能听懂？她不想和你一起上课，如果你连这个也不能理解的话，那高深的如尼文根本不适合你的大脑。”
“天啊，你真是烦人，鼻涕精！”詹姆鄙视地打量着他，“你知道你就像一只苍蝇吗？在伊万斯身边飞来飞去，我敢说她巴不得你能滚远一些。”
“该滚的是谁大家都清楚。”
“当然了，需要我帮你滚吗？”说着，詹姆作势要抽出魔杖。
“够了！”
莉莉挡在他们中间，气得不行，但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尽量保持礼貌的态度。
“波特，我不需要什么课堂搭档，你找别人吧。”
“但是——”
“西弗勒斯，这件事情也和你没关系，我们该走了。”
斯内普摆出一副难看的脸色，还有些不甘心。詹姆的视线一直跟着莉莉，但莉莉却不再搭理他。在她转身的时候，詹姆一向喜欢翘着的嘴角垂了下来，好像有些恼怒似的皱着眉，然后瞪着斯内普。
“想看些好玩的吗？伊万斯。”詹姆嚣张地说，然后举起了魔杖。
一个魔咒打向了斯内普的双脚，他的鞋下瞬间长出了两个圆滚滚的轮子，本来站的好好的斯内普立刻变成了一个前后摇摆的不倒翁，在剧烈地挣扎后还是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周围同学的视线，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哄笑。
斯内普窘迫又气愤，他慌忙地想站起来，但脚下的轮子让他失去平衡，再一次摔倒。
詹姆嚣张地大笑着，彼得在他旁边配合地鼓掌。普丽姆也因为斯内普滑稽的动作而乐了一下，但她立刻就看到了莉莉紧皱的眉头，顿觉不妙。
“波特！这不好玩！”莉莉真的生气了。
“但是所有人都笑了。”詹姆走近莉莉，得意地说，“怎么样？还满意我的魔法吗？这或许能让你再考虑考虑。”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你以为这样显得你很厉害！”
“伊万斯，不要不讲道理行不行！是他先羞辱我的，我只是使了一个小恶作剧而已。”
“那我替他道歉，可以吗？”莉莉咬着嘴唇，“对不起，波特，现在你满意了吗？如果你没事了就不要再来烦我们！”
“我们？”詹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跟一个斯莱特林是‘我们’，伊万斯，我说这话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想伤心，我劝你尽早和鼻涕精划清界限。”
“谁需要你的建议！我和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要你多管闲事！”
“你的朋友可不像你想象得那么好！”詹姆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刚才没看到谢瓦利埃被抓起来了吗？谁知道他们天天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琢磨什么！你敢保证你的‘好朋友’和这事没关系？”
“他才没有！你别在这里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眼看莉莉都快被詹姆气哭了，普丽姆急忙推开詹姆走了过去，扶住莉莉的肩膀安慰。
“莉莉，我想詹姆不是那个意思，他这个人就喜欢说话不过脑子，他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你可真会给你的朋友开脱，希尔。”
斯内普鞋底的轮子已经消失，他撑着纤弱的身板站了起来，几绺油腻的头发挡住了眼睛，似乎在气喘吁吁地瞪着这边，准确地说，只是瞪着詹姆。
“你以为你们就是正义的吗？你以为你的恶作剧是精彩的艺术？你不过是一个虚伪又虚荣的饭桶，享受着好运气的眷顾，自以为是地沉浸在扮演英雄的幻想里，实际上，你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卑鄙小人！”
詹姆被说得脸色发白，他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很会说啊，鼻涕精，有伊万斯保护你，你就不怕了是不是？你是想我把你的嘴堵上？还是想吃鼻涕虫？”
詹姆咬牙切齿地想继续攻击斯内普，斯内普也同时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一场恶斗就要发生时，普丽姆突然伸手拦下了詹姆。
“让开，普丽姆，我必须教训他！”詹姆说。
普丽姆一直在观察莉莉的表情，此刻的莉莉已经厌倦了男孩们的争执，她明显不想让斯内普参与斗殴，而且，詹姆在她那里已经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这么说你没有参与谢瓦利埃的小会议了？”普丽姆看向斯内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斯内普冷冷地说。
斯内普的反应让莉莉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普丽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回答问题呀，鼻涕精，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怎么？敢做不敢当吗？”詹姆大声说。
“你能不能先别说话？”普丽姆踩了一下詹姆，小声提醒他。
詹姆吃痛地吸着冷气，不明白普丽姆的意思。
“他没有！”莉莉倔强地说，又期待地看向斯内普，“是吧，西弗勒斯，你说过你没有。”
斯内普紧握魔杖的手紧了又松开，他的下巴抖动了两下，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终于，莉莉松了一口气，她对斯内普露出了欣慰的浅笑，詹姆看到后又着急了。
“他说没有就没有了！谁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莉莉厌烦地瞪了过来，普丽姆抑制住想把詹姆毒哑的冲动，无奈地叹了口气。
“詹姆，他都说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再说你又不是傲罗，你没资格审问任何人。”普丽姆把詹姆往后推了一下，又笑着看向莉莉。
“莉莉，詹姆只是看不惯那些歧视学生的言论，他太容易激动了，但你也知道谢瓦利埃有多讨厌。”
莉莉咕哝着：“我没兴趣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要别来烦我就行。”
斯内普冷笑着讽刺道：“那他可真是个英雄，所以做什么都有正义的理由，你是这个意思吗？希尔。”
普丽姆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但我知道谢瓦利埃所代表的那些思想是绝对邪恶的，想必你也赞同吧，斯内普，毕竟你是莉莉的朋友。”
她特意把“朋友”二字说重了。
“这需要你提醒？”斯内普收回了魔杖，厌恶地扫视着对面身着红色领带的几人，“这里的气氛真叫人难以忍受，再待下去我都要变蠢了，祝你和‘正义’的小伙伴们玩得开心，希尔。”
他撂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校袍被走路时的气流带了起来，从这边看去，他的背影就像一只瘦弱的蝙蝠。
莉莉失落地垂下眼，对普丽姆勉强地笑了笑，“普丽姆，我要先回宿舍了，待会儿见吗？”
“好呀。”
就在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的时候，詹姆从普丽姆身后探出脑袋，“伊万斯，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的课堂搭档？”
“就算全校只有我们两个选这门课，我都不会和你做搭档！”
莉莉狠狠跺脚，转身离开，詹姆只能困惑地挠着脑袋。
“她为什么不答应我？”
普丽姆看向詹姆的目光充满了同情，甚至还夹带着一些嫌弃。
“丘比特也帮不了你，詹姆，你不如喜欢西里斯，这样你收获爱情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这话把莱姆斯也逗笑了，他安慰性地拍着詹姆的肩膀，但詹姆还是不能理解。
“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如果你是个哑巴，我对你的信心会多一些。”
詹姆捂住心口，好像很受伤，“普丽姆罗丝，我为你以后的丈夫感到悲哀，因为他娶了一个冷血的女人！”
“谁冷血？”
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普丽姆身后，把大家吓了一跳。
“某个可怜人的老婆。”詹姆说。
“什么？”西里斯一脸迷茫。
普丽姆白了詹姆一眼，转向西里斯，“你弟弟怎么说？”
一谈到这个，西里斯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什么也不说，还说我多管闲事，我怀疑他到叛逆期了。”
詹姆笑了两声，“我觉得你也不用担心，谢瓦利埃不可能比你母亲更优秀了，他的那些言论雷古勒斯说不定早就听腻了。”
“有道理。”西里斯十分赞同。
几人上了楼梯，往礼堂走去，詹姆还在纠结选课的事情，想来想去，他还是打算和莱姆斯一起选古代如尼文，他嘴上说着是兴趣使然，但大家都清楚他的兴趣到底在哪里。
“你选什么？”普丽姆问西里斯。
西里斯一脚踩上三层台阶，然后轻巧地转过身，挡在普丽姆面前，低头看她，普丽姆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和你一样，不然还能选什么。”他轻飘飘地说。
“西里斯，占卜作业可不能抄，你想清楚了。”
他调皮地挑眉，“我可不能让罗茜一个人上课。”
普丽姆哆嗦了一下，嘴角抽搐，“我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陪我，选你喜欢的课去。”
“但我喜欢占卜课。”
“西里斯，雷古勒斯刚才给你施咒了吗？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西里斯快速地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在普丽姆的巴掌落下之前敏捷地躲开，跑进了礼堂。
普丽姆看到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酝酿一些鬼点子，而这次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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