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专杀母猪的凶手
“这些就是前几日伏击尔等的齐国士兵。”
总教头笑眯眯的说道，
“这批俘虏本应过阵子送往极北之地为我大秦开荒。可是呢，今日里多了你们这么多张嘴，所以没多余的口粮喂这些牲畜了，所以呢.....”
光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挥了挥手，
“这些人都得处理掉了。”
说罢，仿佛没说明白似的，又加上了一句，
“交由你们这批新卒动手。”
这些人都得处理掉！
几万人的生死，在眼前这个光头口中，仿佛在说，这些稻谷都不要了，砍了吧。
一片哗然，新卒们直接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第一天就要如此。
“我不逼你们，但是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砍了这些牲畜的脑袋，要么围着校场跑上十圈，今晚饿着肚子。”
光头笑眯眯的，命令一旁的军士把乱糟糟的新卒排成一个还算整齐的方队。
随后有一列的兵士上前，给第一排的新卒发了制式的大刀。
“来吧，对你眼前的牲畜做出选择。”
光头在台上说到，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平静。
兴许是摸不透这光头的想法，这第一排的新卒手里拿着大刀有些迟疑。
夏秋今年十九了，是洛城的一家小商铺掌柜的长子，年轻气盛的夏秋不愿做一辈子的小掌柜，便说服了其父亲，前来军中给自己搏一个前程。
其实夏秋虽说年轻气盛，自幼连鸡也没杀过，却也是个良善之人，他对面的战俘是一个四十余岁的沧桑中年人，一脸乞求的看着他，夏秋想起了家中的父亲。
夏秋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些什么，或许是选择挨饿，或许是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
可是下一秒钟，那个本来蜷缩在地上的可怜虫像箭一样的弹射而起，一头撞进了夏秋的怀里。
陡然的剧痛让这个才过弱冠的年轻人松开了手中的刀，踉跄的向后倒去。
如果再给夏秋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刀向面前的那个男人头上砍去。
可是没有机会了，夏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没有脑袋的身影。
那是自己？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想法。
不止是夏秋，此时约有一半的战俘暴起夺刀，有些人如夏秋般丢了脑袋，也有人躲过了一劫，仓皇后退。
周边的卫兵冷冷的看着场上的杀戮，无动于衷，直至那些夺了刀的战俘向他们冲来，这才一拥而上，把这些人乱刀砍死。
“怎样？这就是我会教你们的东西。”
光头总教头的表情第一次如此的严肃，
“在战场上，你们想活下来就要学会杀人，若是能杀光所有的敌人，不止是活，封个亲王又有何难。”
“第二波，继续。”
光头又变回了那个笑眯眯的表情。
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犹豫，纵使下不去手的也干脆利落的把刀一扔主动跑圈去了。
有的人杀红了眼，有的人在呕吐，有的人手在颤抖。
林虎没有接兵士递过来的刀，他用自己的黑刀，一刀砍去了对应俘虏的脑袋，干净利索。
“下手时记得干脆些。”
林虎对楚离说。
楚离手里握着刀，握的很稳，他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对方眼里没有任何这个年龄该有的稚嫩与憧憬，除了绝望就只剩下仇恨，无穷无尽的仇恨。
楚离叹了口气，对准眼前人的脖颈，闭上眼，用力一刀斩下。感觉手中的刀遇到了阻碍，随之一轻。
一股热热的液体溅在了脸上。
楚离睁眼，好大一颗头颅滚落在他的脚边，眼睛瞪的很圆。
“走吧。”
林虎把楚离从人群中拉走，不让他继续看那颗脑袋。
他见楚离愣愣的一动也不动，以为这小厮被吓傻了，于是就开口道，
“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你若不杀他，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林大哥。”
似是被林虎的话惊醒，楚离抹了把脸上的血，
“为何刚刚在斩杀那俘虏的时候，我不仅没感到恶心，反而有隐隐的兴奋，而且身体好像也和你清晨说的那般，有东西喷出来。”
“你确定？”
林虎摸了摸下巴，他现在对面前这个小家伙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铁血军的操练很严苛，但就算是那些娇贵的富家子弟也没有再抱怨，第一日那光头教官给他们的下马威已经足够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了。
这一日刚操练完，楚离正准备回营歇息，林虎便一脸鬼鬼祟祟的将他拉到了校场后面的树林里。
“小楚离，你把这只鸡杀了试试。”
大汉指着地上伤了翅膀正扑腾着的野鸡。
楚离依着林虎的话，一刀把地上的野鸡切成了两半。
“怎么样怎么样。”
林虎一脸期待的看着楚离，见其摇了摇头，稍微有些失望。
但随即又自顾的猜测到，
“难道是因为野鸡太小了？”一拍脑袋，
“楚离，你随我来。”
铁血军中营是一个提供数十万人生活训练的地方，每日的吃喝都是一个极其惊人的数目，所以自然也有一个占地极广的伙房，伙房平日里是不许等闲士卒进入的。
猪圈是伙房最重要的地方，但其又脏又臭也是平日里人迹最少的地方，此刻正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林大哥，我们偷偷溜进了伙房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我有老朋友在这。”
见林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楚离心稍安。
“喏，看见那头肥猪了吗？去，杀了它。”
林虎一指前方，楚离提刀便往。
杀人或许还有负担，杀猪可没那么多讲究了。
刀起，刀落，殷红的血喷了一地。
“如何？”
“好像有点感觉了，但是没有杀俘虏时候那么强烈。”
“继续继续。”
不多时，楚离身边已经堆满了猪的尸体，
“林大哥，你快把运气的口诀给我。”
已经杀上头的楚离头一回感觉自己的状态如此好，兴奋的一回头，却发现林虎早就不见了，
看着眼前早已经没了活物的猪圈，楚离这才反应过来。
跑！
傍晚的时候，新卒们又被总教头聚在了一起，
“昨天发生了一件很恶劣的事情。”
光头很严肃的板着脸，
“昨日伙房里的母猪被杀了个精光。”
似是感觉强调的不够，又多加了一番猜测，
“死的全都是母猪，我怀疑凶手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尔等若有发现什么线索，速速禀报。”
下面的楚离心里有些忐忑，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林虎，哪知道对方也是一脸严肃，细看还能读出来其中的意味：真的很恶劣，到底是哪个变态干的。
第二日一早，楚离就一脸严肃的找上了林虎，深深一拜。
“林大哥，还请你教我。”
早已在军营中生活了数月的楚离已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了，他现在已经真真正正知道了一套能在战场上保命杀敌的功法有多珍贵。
林虎有些犹豫，不是他不想教，而是他这套功法需在极静的时候修炼才有效果，似楚离这般还得一边杀人一边修炼的.....
想到这里，林虎的脸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楚离见状自是一脸的失落，是啊，别人又凭什么把这般珍贵的功法教予自己。
见楚离一脸的失落，林虎赶紧说到，
“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我这功法确实不适合你，我这倒是有一套合适的，只是....”
楚离本已经不抱希望了，见状连忙说道，
“林大哥但说无妨，若有什么要我去做的，纵使......”
还不等楚离把话说完，林虎就摆了摆手，
“当年有一妖人为害江湖，杀人无数，可那魔头端的武功高强，我师尊纠结了各路高手才将其斩杀，这功法就是那魔头身上寻到的。我师尊拿到功法后也研究了一番，发现这功法的魔性极强，需得以血炼气，杀的人越多，功力自然也就越强。”
林虎一脸的凝重，
“师尊临终前嘱咐我，这功法万万不可再流落世间，免得武林再掀起血雨腥风。”
楚离脸色一白，看样子自己是得不到这功法了，哪知林虎话音又是一转，
“我与楚兄弟本就有缘，如今又是将要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这功法我便代师尊教予楚兄弟，但你需得发誓.......”
楚离朝着林虎深深的一躬到底。
此番恩情，他楚离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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