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出征

回到了靖王府，南栩一夜未眠，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自从今日在蟠龙殿内给南樾请旨后，南樾便立即差人将西南战事相关的奏折和西南边境图送来了靖王府。

        因为不知道何时就要出征，故而南栩便想着提前将这些事情都参透，毕竟若是耽误了一分，那损失的可是成千上万将士们的性命。

        翌日清晨，南栩刚将那些缛多的材料看完，心中暗暗有了规划，正当他揉着眉头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若影却忽然出现了。

        “王爷，皇上派人前来告知，今日便要出征。”若是不仔细瞧去，定然是不会发觉此时若影的眼眶竟然是有些微微泛红的。

        南栩如何心细，怎会察觉不到若影的变化。若影是他年幼之时贪玩，偷偷跑出皇宫，在街市上遇到的小乞丐。当时寒冬腊月，若影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整个脸蛋都是红扑扑的，鼻涕眼泪全然结成了冰。

        当时南栩看着他可怜，便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察觉有救，就送到了医馆，待他醒来，南栩才要离开。只是若影的求生欲望却是极强的，他明白若是南栩走了，那他估计也就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了。

        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如今寒冬腊月，他自己熬不熬的过去都是难说。故而，当南栩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若影便拽住了南栩的衣袖。

        “公子，还请公子收留，若影一生做牛做马相报。”若影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句话，而南栩却是犹豫了。他私自逃出皇宫本就是要受到责罚的，现如今若是带着若影再回去，那么就更加严重了。

        然而，若影眼中的坚定与决绝却让南栩没法拒绝，就这样，两人踏上了回到皇宫的路上。直到到了皇宫，若影才知道今日是遇到了如何身份尊贵的人。

        往事历历在目，若影对南栩的恩情一直都铭记于心，本以为皇上收了王爷的政权也好，起码这靖王府也会一直安生下去了，可却没想到，现如今西南出了岔子，上战场的人却依旧是王爷。

        “好，本王知道了。”南栩怔了一下，而后才回应道，看来，这南樾也是丝毫不给自己准备的机会，估计更有可能的是他也想让自己战死沙场吧。

        思及此，南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目光之中却满是凶狠。就算他与南樾之间到底有如何矛盾，他也不会将此事上升到国家的地步。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

        就这样，南栩便披上了铠甲，率军出征西南方向。

        与此同时，叶亭山却在早朝结束之后并未离开蟠龙殿，而后看出叶亭山用意的南樾也都将人遣散了下去，整个蟠龙殿内只有南樾与叶亭山与小源子三人。

        “皇上。”叶亭山微微拱手，以示礼节。

        “叶丞相，还请免礼，小源子赐座。”因为叶绾意的缘故，南樾私下免去了诸多礼数，将叶亭山视为长辈，而叶亭山这一生为了国家立了无数的功劳，就算非此，南樾也是极为尊敬叶亭山的。

        待小源子搬来了椅子，叶亭山这才落座。“多谢皇上。”叶亭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现如今让他疑惑的事情有两点。其一，是这西南战乱，为何要用靖王南樾，要知道靖王已经五六年没有上过战场了，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士兵内心的恐惧；其二，是这叶绾意近日性情大变，叶亭山虽没有什么证据，可身为她的父亲，他自然能感受到叶绾意与往常不同了许多。

        “叶丞相这般留在蟠龙殿内，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南樾耐心地询问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亭山现在年事已高，鲜少在朝廷之中多留心些什么，比起那些其余的臣子要安分上许多，今日却是偏偏例外了。

        “确有一事想向皇上进言，敢问皇上此次为何会派靖王出征？”叶亭山提起南栩，一脸严肃，毕竟他曾经差点让叶绾意失去性命。实则，他观察了南栩许久，对南栩也是很为看重，若是南栩出事了，估计意儿求生的意念也会消失殆尽。

        现如今，叶亭山对于叶绾意的异常也只是猜测，并未有实质性的证据，故而才会觉得这般。

        “是南栩主动请缨，朕也思虑了许久，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南樾看向叶亭山，当日他也在场，应当不该如此问的，现下南樾也搞不清叶丞相的来意究竟是什么了。

        “可是，皇上也明白，在朝堂之上，本就有不少臣子拥戴靖王，此番出征怕是会让靖王的名声高涨。”叶亭山见南樾稍为有些见外，便换了一种说辞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叶丞相所言甚是，一开始朕也想过，并不想让靖王率军出征。”南樾见叶亭山这般，便也将叶亭山视作自己人，直言不讳道。

        见叶亭山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在渴求更多的证据，南樾便将心中的想法一一讲给对方听。

        “南栩原本就是我国战神，现如今重回战场也算是合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况且关于西南方的动乱，也是南栩第一个关注到并上奏的。”说完这句话，南樾顿了一下。或许，南栩就一直没有将朝廷之中的事情放下，现如今南樾才想明白，南栩暗暗隐藏了许久，的确是心头大患。

        “再者说，这场战事已经持续了许久，应当不好解决。”南樾说完，别有深意地看向叶亭山，他相信叶亭山能懂他的心思。

        “微臣明白。”叶亭山自然是明白南樾的用意，不过是向着若是借着西南战事能够将南栩斩草除根是最为好的了。

        现如今，叶绾意已经完全不记得南栩，而此时也算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皇上南樾决定派靖王南栩前往战场。不得不说，于南樾而言，这是一件一石二鸟的好计。就算南栩凯旋归来，他也能平复了西南战事，对于南樾，这件事的功劳自然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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