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段谈话

中原中也伤势不重，他唯一的伤口就是刀伤。真正造成伤害的，是刀子上的老鼠药。虽然彭格列又专门的拥有晴属性的医师，但应对这种流氓毒药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在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后——虽然没有人签字，中原中也总算是能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伏黑惠坐在旁边直视前方，表情空白。中原中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了吊在他床头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

        他又差点被气晕过去。

        伏黑惠过来本来是想探望中原中也，并且向沢田纲吉询问她是否能够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她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姐姐，那么长时间过去，伏黑津美纪没有见到她一定会很害怕。

        沢田纲吉想了想，说：“应该不会，我记得你父亲说过一次——这两边的世界时间流速很不同，因为世界和世界之间十分不稳定。其实在我记忆里，最后一次与你父母见面还是一年以前——那个时候的你并没有出生，他们向我辞行。但你看，你已经这么大了。”

        “如果按照彭格列的计算方式，你的那位同行者说不定现在也才刚刚到达你的世界，虽然在他看来也就半分钟的事情。”

        ——的确如此。

        五条悟被世界扔回自己地盘的时候，周围与旁边没什么不同，他抬起眼看向钟表，发现时针走了不到一格。

        随后五条猫猫就像被夺走美味猫条一样委屈。

        世界流速不同的世界欸，就算他在那个世界怎么浪也不会出问题的绝美奇遇经历，就这样从五条大人手中溜走了。

        而且他的小黑猫崽子也被强迫地留在那个世界了！！

        他静坐了一会儿，开始动用他一刻不停地脑子。

        ——那不是十种影法术。有着六眼的五条家“神子”对这一点十分确定，虽然构建“门”的通道的确是通过影子来实现的，但本质上达成了这一事件成立可能性的力量并不来源于影子，而是来源于惠。

        不仅是禅院家前所未有的术式，并且在整个咒术界也是少有——甚至不存在。当然了，那群腐朽的老橘子只会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连另外世界存在都不知道。五条悟想，成长起来的伏黑惠绝对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咒术师——如果她愿意进入咒术界的话。

        ——不过嘛，虽然的确想让惠来帮他。五条悟起身，将脑袋里的眩晕轻易挥去，走出了房间。

        ——但伟大的五条先生当然要遵循小惠的想法啦。

        本来因为“寻求人才”才找到伏黑惠的五条悟这样想到。

        另一个世界。

        答应了沢田纲吉要与伏黑惠一起踏上找人旅途的中原中也现在还在受重伤养伤的阶段，不仅身体上被捅了一刀，连精神上都受到重创的荒霸吐人形安全装置少有地沉寂下来，连太宰治找死都不能让他激起怒火。

        “所以说，小矮人到底在伤心些什么啊？因为那些人吗？他可是被捅了一刀！”太宰治某天看到一脸无欲无求的中原中也十分不满，回到港/黑以后大声嚷嚷起来，看得旁边森鸥外心情很复杂。

        港/黑的首领虽然的确对太宰治存有忌惮，但到底太宰治与他有着浅薄的师生关系，在不破坏自己计划的时候他还是比较乐意从一个长辈的态度去看待太宰治。那个孩子太聪明了，把控人心的水平登峰造极，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太无聊了，一点波澜在他心里都泛不起来。

        ——太宰治不懂人心。（bushi）

        所以在面对这种难得ooc的时候，森鸥外才会惊讶。

        而中原中也是他选中的另外一颗钻石，也是他第一眼看中的人才。动荡的港/黑需要更强力的武器，更强大的力量，足以镇压一切动荡。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力量回合起来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事情。

        ——钻石要靠钻石打磨。这是他的老师训练他的方法。

        但那位大人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出手将中原中也的事情揽了下来。

        即使是横滨这样排斥外界势力的地方，面对那位大人也不得不让出一些东西。那位以及他名下的势力，不仅仅只是一个家族那么简单的事情，他背后站着“世界”的力量。

        于是森鸥外只能遗憾地放弃了招揽中原中也的事情。

        ——不过，在这件事情里，太宰治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中原中也等了很多天，终于等到了沢田纲吉的到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连伤口都顾不上，迫不及待地问：“做首领是什么样的呢？”他从太宰治那里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因此渴求着一个回答。

        ——是我毁了“羊”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他心中存留，折磨他，让他痛苦，生生榨出血来。

        听懂这个问题的首领大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天光留在他的眼眸里，划下清澈的光，他像是思索了一会才把视线看向床上的少年。

        沢田纲吉不好意思地说：“要我说，我也并不算是什么首领，我们的问题第一开始就不同。我见过很多很多优秀的家族领袖，他们大多数要比我优秀得多，我只不过是，嗯……能打一点？”

        看到中原中也满脸的怀疑，沢田纲吉哭笑不得：“是真的，我在14岁之前可是一个考试只有二三十分，走在平地上都会摔跤，看到吉娃娃都会哭的废柴呢。”

        “我能走到现在，与其说是我的带领，倒不如说，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他们抓住了我。我因此生出了保护的力量，如果说那就是首领的话，我想是因为‘他们’吧。”

        中原中也：“他们？”

        沢田纲吉：“我们的一切都是从苦难里来的，我的一切就是他们，我愿意为他们付出我的生命，我愿意为他们战斗至死——他们同样愿意为了我这样，他们会包容我的任性。这是我的家族。”

        火焰从沢田纲吉的戒指上冒出，那是很温柔的温度，跃动着橙黄色的光芒。

        “——指环铭刻着我们的光阴，那些与他们一起战斗的岁月皆为无法舍弃的美好时光。”

        彭格列首领将火焰递给羊之王，如同递给那个小孩一段光阴。

        “如果你要问我，我只能从伙伴的角度去回答你。不珍惜伙伴的人不是你，在我看来，你并没有错——有错的从来不是力量本身。去回应也好，去战斗也好，本就应该是双向的事情。”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沢田纲吉将“火焰”递给了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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