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四章
关悦一双眼下意识想去看她，又被自己努力止住，想想酒吧里的事情，耳朵根就有点红。
原来她也是练习生。脑海里闪过那天在舞台上看到的舞蹈，关悦心里多了一抹并不明显的好奇和期待，很快被她忽略到心中的角落。
那人的走路步伐就像她的性格一样霸道，明明不去看她，余光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控制不住的往某个方向去。
关悦垂下眼睫。
没有家门的个人练习生听起来好像比较让人放心，但是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反而更让人好奇——谁知道是什么门派和能力，众人都想先摸摸对手的根底，打量的目光下隐藏的都是探寻。
第一眼是，这家伙生的也太好看。
短发尤其挑人，对五官和骨相的要求都很高，在她身上却相得益彰，冷白皮肤硬是扛住了节目组的灯光，难得的是，这样一张脸上还有一双多情桃花眼——尽管那双多情桃花眼并没有发挥出它的优势，流露出些许不耐烦，连看旁边的人一眼都觉得多余。
偏偏她的步伐和神态，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对啊，不然呢，大魔王不本来就是应该这样的吗？难道还要人家对你轻言细语不成？
好像下意识的，这样的心理暗示就被种在了大家心中。
——可怕。
这是众人心里闪过的第二个念头。
她实在是太特殊，太有辨识度，也太有魔力了。
好看的人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娱乐圈里每年都有无数的俊男靓女，论起好看，在娱乐圈里真的算是次要的条件。
你要有辨识度，你要有区别你和所有人的原因——
说玄一点，就是气质，气场。
短短的半个小时里面，她们已经在两个人身上看到了这种气质。一个是被盛世精心培养多年的关悦，大公司的底蕴培养出这样的人物并不奇怪，另一个则是这以个人名义来参加比赛的练习生。
原来……现在厉害的人物竟然都这么多了吗？来之前还对自己水平沾沾自喜的人暗暗吸气，迅速在心里对这次选秀的定位进行重新调整。
这个练习生会坐到哪里去呢？
现在可是没什么好的位置了。
左悠莲的队友和大家一样分了一部分心神去看新人，另一部心神仍然在劝她。
“悠莲，你可以的，快，上去吧，早点抓紧机会。”
“我，我真的可以吗？”左悠莲的身体已经动摇，脸上却还不确定的看向队友，想从她嘴里再听到一些肯定的言语。
“真的，你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平时你练习有多辛苦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啊——加油！”队友给她握拳打气。
“好——”左悠莲脸上绽出一个笑容，势在必得的抬眼看了一下正中的王座。
“我——”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就在她和队友僵持的这一小片时间里，吸引了众人目光的个人练习生已经走到最中央，往后一坐，彻底占据了这张，虽然每个人进来都会打量，却出于各种考虑，最终没有坐下去的c位。
她坐得实在太理所当然，众人脑子里一下竟没有反应过来——没错啊，她就是应该坐在那里啊，你不觉得只有那个位置才最配她的气势吗？
可——居然就那么坐下了……
她的脸上丝毫没有多的情绪，什么惶恐，紧张，故作谦虚，客套，完全没有。
坐就坐了，不过就是一张椅子，还需要什么原因？
一时间，刚才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渴望，找了各种理由打消自己坐上去的念头的人舌尖有些酸涩。
“悠莲——”
“哇，居然有人已经坐上去啦，没关系，我们坐在这里挺好的，这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自由选择的一个座位而已，根本不代表什么啦。想要名次，以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左悠莲不在意地笑起来，藏在身后的左手却攥紧了拳。
就差一点点……
如果她早一步……
她才不会像她那样没坐相的坐着，她会谦逊地端坐，表现出她的受宠若惊和小欣喜，羞怯地向每一个人微笑。
如果早一步……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滋生，挥之不去。
“哇。”
谈笑笑暗暗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懒洋洋坐在她上方，大爷一样的许言秋，忍不住想跟她交流坐在上面的心得，但偷偷看了一眼对方，莫名有点怂。
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她刚认识的同桌讲悄悄话。
“她好勇啊。”
“还有点好看——”
和关悦是不同的好看，如果说关悦是美而纯得让人想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呵护，喊上一万声老婆。那许言秋就让人想化身骚鸡，跳到她怀里装腔作势，喊一万声老公那种——但是她一点都不man诶，实在是，太a了。
咳咳，打个比喻，意会就好。
就是不知道老公实力怎么样。
实则她们三个的座位是这样的：品
左边的位置想要跟右边的位置讲中间人的悄悄话，还要努力不被中间那个人听到，真的是有点难度。
许言秋只消视线向下一扫，就能把两个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关悦抿嘴，不知道怎么回复非要以这种姿势和她说“悄悄话”的同桌，更觉得此刻的境地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眼帘，去瞄上方的那个人。
她好像剪头发了——上次见到还有些半长的发，现在变成了彻底的齐耳短发，形状姣好的耳朵上戴着一个银色闪电状的耳钉，莫名很适合她的气质。
“又偷看。”轻轻上翘的尾音。
“上次不是说了么。”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带着几分戏谑的语音在耳边响起。
被抓包的关悦眼神一挑，对上那双让她好几天都忘不了，深邃如夏日夜空，似乎流转着漩涡的眼睛。
那眼睛里面除了戏谑，意外地还有几分——心情不错。
“小朋友，你这次不是尾随吧。”
关悦愣住，表情空白一秒，耳根子后面瞬间红了一片，见她挑了挑一边的眉，嘴角轻轻上扬，关悦分明读懂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
怎么，我这么有魅力？
本就不是很会和人打交道，和能言善辩这四个字不沾边的关悦，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大锅，尤其是深知说话这人的恶劣程度，瞬间不知该拿着二皮脸怎么办。
白皙的脸蛋绯红一片，想要辩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神态更让人觉得她可怜可爱。
谈笑笑心想，啊，该让我为老婆解忧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她慢条斯理的欺负关悦莫名带感，但，我谈笑笑，是一个富有革命精神的人，义不容辞的需要对战友伸出援手。
“漂亮妹妹的是怎么能偷看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是吗？”许言秋的目光从关悦身上收回，落到她身上。
谈笑笑突然感觉脖子一冷——错觉错觉。
“是啊，朋友你好有个性，我以前竟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认识一下吧，我叫谈笑笑，她叫关悦。”
“许言秋。”许言秋薄唇轻启，从唇间慢慢的滚出三个字。
好听得让人耳朵发软。
“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人练习生，”谈笑笑有几分找到了盟友的感觉，情不自禁暴露本性打探道，“坐在上面的感觉怎么样啊？”
“还行。”
“哇，你真酷，我感觉坐在第一压力太大了，还是坐在下面的位置好一点。”
“你怎么想坐这个位置的啊？”顾忌着会被镜头抓拍到，谈笑笑小声打探。
许言秋眼神倦怠：“下面太矮，腿伸不开。”
谈笑笑跟着她的话，看了看她的长腿——
学到了学到了，果然装逼还是你会装啊，妈妈我比装逼大佬可能就还差了那么一点厚脸皮。
关悦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旁边两个人的对话，耳朵动了动，对许言秋这个人的印象又有了新的认知。
脸颊的红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她的视线落在不断进来的选手身上，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却不知道，一道幽幽的视线，静静的落在她脖颈间。
受到大佬的装逼暴击，一时无语凝噎的谈笑笑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搭讪，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
无人打(da)扰(li)的许言秋用右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着导演cue剩下的选手进来选位，一双眼睛幽深静谧地落在坐在下一层，侧前方的人身上。
这要是个凸透镜，关悦分分钟就应该烧起来了。
许言秋看着关悦清丽的背脊悄悄颤抖了一下，从侧脸的角度看去，眼睫毛也不住互闪。
真好玩啊。
“今天打扮得不像个小朋友了。”
许言秋是朝着关悦的方向坐的，她微微往前倾了倾，舌尖的话语就像贴着关悦脖子落下来的一样。
“被我说中了，不敢偷看了吗？”
关悦立马跟受惊的小动物似的，脊背崩得笔直，她停了一秒，才回过头。
“我是来参加比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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