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陆妄抬眼看她，“以前？”
“说错了。”说完这三个字，赵意立马错开他的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塞进嘴里，“陈阿姨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陆妄将碗递给她，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她神色自然也没再细想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悠闲慵懒的午后，想到第二天参加婚礼，以及最重要的，和他的朋友见面。赵意一个人躲在衣帽间挑选衣服，陆妄则在书房处理公事。
她看着几乎占满了整个柜子，简约通勤风的衣服，犯了难。
她除了上班很少出门，上班穿简约的风格怎么都不会出错，在家的话穿舒服的家居服就行，但明天的婚礼，和她上次参加钟筱悦的完全不同。
“穿什么好呢？”她嘀咕了一句，突然想到压箱底却从来没穿过的一条浅蓝色吊带长裙，当时为了搭配还买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
赵意将衣柜最下面的箱子的打开，里面放着的都是她平常不怎么穿的衣服，很多都是全新还没有拆吊牌的，当时喜欢看中就买了回来，拿回家试穿之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合适。
比如她从最底下拿出来的这条裙子，压在箱底大概度过一个四季了。
钻链吊带，绸面材质，腰间做了褶皱处理，修饰腰身，偏性感的款式，搭配针织纱会好很多。
“怎么了？”陆妄不知何时站在了衣帽间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赵意拿着裙子转过头看他，耸了耸肩，“我在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他走进去，“选好了吗？”
“还在犹豫，”她说着捏住裙子的钻链，裙子从上到下舒展开来，“这个可以吗？会不会不合适？我打算外面再穿一件针织衫。”
陆妄看着她手里的裙子，很漂亮的颜色，剪裁也很不错，穿在她身上一定很好看很适合，但有些性感，他私心不希望其他人看到她这么性感妩媚的模样。
不过还是想看她穿这条裙子的样子，他弯起了唇，“先试试看？”
将陆妄“轰”出衣帽间，赵意脸色绯红，耳朵更是红的可以滴出血。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耍流氓的潜质？
换上专门穿露肩吊带的内衣，赵意害怕钻链因为不小心用错力断掉，穿裙子的全程都非常小心细致。
将侧边链拉上，对着全身镜整理链子位置，一侧两根的设计，可同时固定在肩上，也可一根固定，一根落到上臂处，不同的摆放，不同的感觉。
她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让陆妄帮她看哪种方式更好。
解锁，打开衣帽间的房门，陆妄并不在门口，书房传来他的声音。她走过去，轻轻扣了几声书房门，门开了条缝，可以看到他，他坐在书桌前，手机贴在耳边，正在和人通电话。
视线交汇，他朝她点了点头。赵意推开门走进去，只见他的视线一直紧紧锁在她身上。她双手交握放在背后，莫名有些紧张，虽然全屋开了暖气，但冬天室内气温并没有达到穿吊带的温度。
陆妄朝她招手，赵意乖乖走过去，绕过书桌走到他边上站定，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就把她带到了他腿上。
通话还在继续，赵意不敢出声，跌落到他腿上的时候下意识用手勾住了他的肩膀。等坐稳了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扣住她腰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你干嘛呀？”没敢发出声音，只张嘴用口型问他。
“别动。”他也没发出声音。
陆妄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腰间挠痒，惹得赵意只能扭动身子躲避。通话大概持续了七八分钟，挂断电话，陆妄将手机放到书桌上，把玩起她右侧胳膊上的钻链。
“好看吗？”赵意身子挺直，收紧了自己的腹部，修身的裙子容易显肚子，尤其坐下的时候。
“好看。”
“那你觉得是两根链子都挂在肩膀上好，还是一跟放下来好？”她又问。
“都可以。”
“……”
赵意想到外面还要穿一件针织衫，“如果外面穿衣服的话，那还是都挂在肩膀上好了。”
“可以。”
愉快拍板决定，“那我明天就穿着这个了。”
“有一个小请求。”他停下玩链子的动作，突然这么说。
“什么？”
“外面的衣服不能脱也不能解开扣子。”
他说的一本正经，赵意噗呲笑出了声，“这么冷的天当然不会脱也不会解扣子了。”
“夏天也不行！”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脸，“穿衣自由，你可不能这么霸道。”
陆妄微微抬起头，放在她胳膊处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压，吻上她的唇，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听不听？”
赵意丝毫不服软，“不听。”
他又咬了一下，力道比刚刚重，却不疼，“现在呢？”
她笑了起来，“就不听。”
他低头，唇落在了她脖子上，微微张开唇，牙齿还未用力就听到她求饶，“行行行，我听。”
婚礼地点在z市郊外的一处私人别院。
赵意到了之后才知道陆妄所谓的“一个小别院”到底有多“小”。
左右看不到边界的铁栅栏，粉蓝色气球随风飘扬，入口香槟色玫瑰半圆形拱门，开车进去，中间洒满了花瓣，两侧一簇簇争相斗艳的玫瑰。
玫瑰的花季是每年五到六月，十二月天气寒冷并不适合在室外栽种，看着这一路盛放的花朵，赵意可以想象到这场婚礼所耗费的心力和财力。
“香槟色玫瑰，好巧。”她轻轻念叨了一句。
陆妄转头看她，“什么？”
她扬起唇，朝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车子在别院专门泊车的地方停好，陆妄下车后大步流星走到副驾驶座帮赵意开车门。
他今天穿了一套全黑的西装，外面同色系大衣，最里面搭配白色衬衫和黑色细领带，偏商务风，但因为头发不像往常上班时那么一丝不苟，精致中又有些小随性。
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很帅。
赵意把手轻轻搭在他手心，借着力从车上慢慢迈腿下来。她脚上踩着裸粉色的细高跟，为了穿裙子更好看，并没有穿丝袜保暖，光着腿接触到寒冷空气的瞬间，她不自觉勾起了脚指头。
虽然最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的杏色羊绒大衣，但厚度并不足以抵挡z市十二月的冷风。
她挽住陆妄的胳膊，由他带着朝不远处的一栋偏中式的建筑物走去。距离婚礼开始的时间还早，所以到场的宾客并没有很多，一路过去遇到的都是来来往往，脚步匆忙的忙着准备婚礼事宜的工作人员。
“你不冷吗？”她用手收紧了外套灌风口，迎面袭来的风吹乱了她耗费半个多小时打理好的长发。
陆妄抽出手将自己的大衣张开，勾住她的肩膀，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我习惯了。”
赵意牙齿打颤，抬头看他，“冷也能习惯吗？”问完，她突然想起去年在冰岛遇到他的场景，在机场的时候他好像就是今天这身打扮，“我想到第一次在机场遇到你，你好像就是像今天这么穿的，难怪你不觉得今天冷了。”
“嗯，冰岛比这冷很多。”陆妄笑，将外套裹紧了些，也把她往自己怀里裹紧了些，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多运动也会有帮助。”说罢，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她小声嘟囔：“流氓。”
迈上台阶，门口放着新人的迎宾照——
纯白的鱼尾婚纱，勾勒出新娘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唇角灿烂明媚的笑，满是幸福。
新郎一身纯黑西装，身姿挺括修长，唇角微微微微上扬，望着新娘，含情脉脉。
俊男美女，好不登对！
“姜以穗？”赵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过了几秒才恢复如常，“今天是她的婚礼？”
陆妄丝毫不意外她的反应，“嗯，我想你应该认识她。”
“我看过她演的电视剧，好巧啊，你和她居然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视线落到新娘右侧卧蚕下方的泪痣，她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相同位置的泪痣，“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她莫名有些紧张了起来。
“现在也不迟。”他捏了捏她的手，似让她放松。
陆妄轻车熟路带她上二楼，一路遇到不少新娘新郎的家人朋友，热情寒暄互相介绍。赵意脸上始终带着礼貌又得体的笑容，她并不擅长社交，但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加上有他陪着，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陆妄抬起手轻扣房门，虚掩的房门依稀可看见里面走来走去的身影。赵意突然绷紧了背，呼吸和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
有人轻轻应了一声，陆妄缓缓推开门。
赵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映入眼帘的场景随着房门一寸一寸放大。
姜以穗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和蹲在她边上的人说着什么话，唇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穿着香槟色的婚纱，很简单的款式，只有几朵玫瑰在薄纱下悄然绽放，阳光穿过玻璃，她整个人都被一层温暖的淡淡的，无法忽视的光包裹着。
她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抬起头朝着他们俩看了过来，视线落到他们身上时唇角的笑意放大加深。
“小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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