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见林小羽
“在一个池塘里，共同生活着一条鱼和一只青蛙。只有青蛙有机会到外边的世界去看一看。
每次青蛙从外边回来都会告诉鱼一些新鲜事。
有一天，青蛙又从外边世界回来，告诉鱼，这次看到人们称之为奶牛的动物。
鱼很好奇，问青蛙奶牛是什么样子？
青蛙对鱼说，奶牛啊，就是头上长着尖尖角，嘴里吃着草，身上长着花斑斑，尾巴摇啊摇。
鱼一听，心里就想，原来奶牛是这个样子。”
张教授展示一幅鱼牛画，接着说道，“每个人对世界的认识都建构在已有认知和经验基础上，每个人已有认知和经验基础不同，建构结果就不同。人和人之间存在客观差异性……”
张教授继续讲授人理学，课堂一切如旧，有听得非常投入的，也有开小差的，有感叹时间如流水眼看就要下课的，也有抱怨内容太冗长离下课太遥远的……
杨子中途进入教室。
张教授课堂就这样，如果正在讲课，中途进出的人不要喊报告或打招呼，只管自由进出。
这已经是惯例，中途进出没有对张教授任何不敬，如果说不妥，那就是不应该迟到。
张教授丝毫没有理会杨子的迟到，反而对杨子就座后认真听讲感到非常满意。
张教授认为，在大学课堂，基础如何，能学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兴趣。没有兴趣就没有学习，如同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所以他向来更看重学生学习兴趣，至于其他的，在兴趣面前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听着课杨子陷入思考，人所认识的世界会一成不变吗。从精神力到内气，再到周围环境中四处弥漫的外气，这似乎是一个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果人对世界的认识不是客观的，那精神力和气是否真实存在呢？精神力和气会不会仅仅是一种错觉，甚至只是幻觉？
“教授，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到了例行问答时间，杨子首先提问。
“精神力反应人的意识水平和意识能力，是自我意识控制的一种表现，是否意味着精神力并不存在呢？”
“好问题，”教授对杨子的问题大加赞赏。
有些同学却感到懵圈，杨子到底在说什么，教授居然还说好。
“这个世上不存在脱离物质的精神力，换句话说精神力并不是物质存在，也不可能脱离物质而单独存在。”
“如果精神力客观存在，那一定首先存在某种能产生精神力的物质，至于这种物质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能否被当前的我们所感知，无论如何，那物质是一定会存在的。”
张教授对自己的理论非常自信。
“教授，谢谢您的解答。”
教授的解答一针见血。
根据张教授的理论，精神力不可能单独存在，精神力只是个人意识水平或能力的反映，如果精神力发挥作用，那一定是有某种物质在作为精神力的基础。
自己精神力突然增强，是否因为身上发生某种物质上的变化呢？这种物质难道是罗丽所说的气，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
……
“杨子同学，行啊，张教授一般不会在课堂上表扬人。你可算出奇了。”
是林小羽，此时的林小羽背着个小书包，扎的是双角翘辫，双手背在身后，身子摇摆摇摆。
见杨子发愣，突然正色道，“你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啊……”
千万别得罪女人，这个时候最佳策略是以不变应万变。
“我睡过头了，这不才赶过来上课，没来得及回电话。找我有事？”
杨子实话实说，他压根没想到周天运行会进入忘我和入定状态。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中午有空一起吃个饭？你在舞蹈比赛上大放异彩，难道不应该庆贺庆贺？”林小羽语气诚恳。
“好，那就悉听尊便吧。”论爽快杨子不想输给林小羽。
两人决定去吃一顿跷脚牛肉。
出校门的路上，一辆轿车从后边缓缓跟上来。
“杨子，有兴趣一起午餐？”
车窗户降下来，是罗丽，司机开着车，罗丽坐在后排。
“哟，我说这谁呢，原来是罗大小姐呀。”
林小羽丝毫未展现友好，对罗丽似乎有点嫌弃。
“要不要这般针锋相对？”杨子有点尴尬，内心寻思，“今天是什么日子，吃个午饭还争先恐后的，至于嘛。”
“呵呵，表妹，别说表姐没提醒你，杨子可是名草有主的人，还记得那位跳舞的美女……”
“用你管，可管好你自己，别以为是校花一姐，就管得了本姑娘，小心我到罗爷爷那告你，哼”
林小羽居然与罗丽相熟，而且还是罗丽表妹？
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
既然吃了火药的俩女是姐妹，杨子也不用再尴尬，直接无视两人抢白，拉开车门坐上前排位置，后排就留给俩人斗嘴去吧。
翘脚牛肉店，罗丽和林小羽并排而坐，杨子坐对面。
“杨子，你怎么会认识表姐？她心气老高，可不会把一般人放眼里。”林小羽盯着杨子，指着罗丽磕碜，此人绝对是罗丽天敌。
“杨子是一般人吗？瞧你说的。还不知谁心气高。从小到大，你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罗丽往三个茶杯倒茶，对这个表妹，策略是针尖对麦芒。
“我偏要揍，让某些人成天骄傲得像个公主。”林小羽讪讪地笑。
罗丽和林小羽俩人的母亲是姊妹，罗丽爷爷和林小羽爷爷又是同门，两家亲上加亲，常有联络。
两人打小认识，林小羽习武，罗丽练习舞蹈，罗丽嫌弃林小羽粗鲁，而林小羽嫌弃罗丽骄傲，两人没少拌嘴吵架，动手也时有发生，凶悍的林小羽经常胖揍罗丽。
到了大学，两人又同时进入大兴皇家明德大学。
“杨子你干嘛要加入静心斋，像我这样自由自在不好吗，”林小羽端起杯子喝口茶，又看向罗丽，“表姐，你这是诱骗清纯少年。”
“去，一边去，谁诱骗啦。小姑娘不懂别瞎说。看你成天吊儿郎当，也不干点正事。要不干脆也来静心斋帮我吧。”
“才不稀罕，”林小羽撅着嘴看着杨子，“杨子，你说我表姐看上你什么啦？”
“这……”杨子笑而不语，能说自己就是那个跑步男吗，还没那么无聊。
“爷爷的天来豪庭招募人才，我觉得杨子不错，提前招过来，怎么，要不要先经过你同意啊？”罗丽对林小羽打了个哈哈。
“岂能干涉您罗大小姐的事，不过可警告你，别欺负杨子老实，净干些替你跑腿的活。”
“表妹很关心杨子嘛。说，你喜欢他什么，表姐给你参谋参谋。”
“得得得，难得和你斗嘴。点些好吃的。”见罗丽将火引向自己赶紧转移话题。
杨子喝着苦荞茶，抿进嘴回味一番，清清的苦，淡淡的香，给人一种实在的口感。
官雪也喜爱来跷脚牛肉店吃饭，也会喝这种苦荞茶。清秀可人的官雪已很久没见，坐在对面的人变成了俩姐妹，一个傲，一个辣。
“表妹，林老爷子找到袁长老了吗？”罗丽问林小羽。
“已经很久没收到叔叔的消息。从各种途径打听，却是一点回应也没有。”林小羽摇摇头，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林爷爷发动全体同门帮忙寻找，也没有结果吗。”
在罗丽看来，天星门虽然没落，但影响力还在，找一个人应该不难。
“问题出在我家族那件事上，爷爷在事后虽无性命之忧，但身受重伤，出于家族安全考虑，爷爷决定退隐，不再过问门派之事。爷爷偶尔提起叔叔的事，认为叔叔的离开可能与百年前门派那场浩劫有关。在那场浩劫中，天星门黄级以上武者一夜之间几乎全部失踪，造成门派实力大减，爷爷猜想，应该是有人暗中针对天星门，至于是什么人有如此实力，实在是猜测不到。”
“爷爷认为袁长老应该是那场劫难的幸存者，多年来一直隐藏实力，却在帮忙出手解决林家问题时暴露身份，为免遭贼人惦记，便再度隐匿身份。若果真如此，那问题就复杂了。我们林家欠叔叔一个莫大恩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对他的寻找。”
“袁长老是天级吗。”罗丽好奇问了一句。
“是不是天级不能确定，我们林家上下对他非常敬重，一百多岁的人，却生成三十岁年轻人容貌，在当今世上，我还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有他老人家那般本事。”
林小羽对叔叔有着无比崇拜。
“如果袁长老还在，天星门复兴有望。”罗丽眼露一股惋惜。
“想什么呢，别再天星门了，天星门都散了近百年，叔叔在我家生活的那段时间，很少提及天星门。过点普通人生活，不好吗。”林小羽对门派复兴没有丝毫兴趣。
“你不懂，爷爷一直教导我，只要有一天还活着，就不要放弃去复兴天星门。这是传承近千年的荣耀。门派还有一个尚未完成的任务，即寻找一件天地宝物。林爷爷没对你讲这些吗？这是所有门派子弟都要去努力实现的宗旨。”罗丽眼里露出一股激动。
“宝物？怕是虚无缥缈吧。天星门在鼎盛时期也没能寻得这件宝物，到底有没有宝物，谁也不知晓，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理想去浪费人生呢。你看我爷爷，还有罗爷爷，这样生活究竟值不值。”
“道不同，不相为谋，”罗丽坚定地说，“身为武者，修的是身，立的是命。持大道而行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之。”
杨子听着俩姐妹聊天，感觉一头雾水，只是大概清楚林小羽口中的叔叔应该是天星门的一名袁姓长老。
这两姐妹真怪，当着自己面互撕，还谈论这般沉重的话题，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嘛。
“杨子，你看这就是我表姐，像一个疯子。你确定要跟着她混吗。”林小羽问杨子。
“我说你们俩，好好吃饭不行吗，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顶着吗，没事杞人瞎忧什么天。过普通人生活也好，为门派而活也好，不都是活吗，只要人尚健在，保持一颗修身立命的心，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修己身，再论其他，不好吗。”
杨子一口气说骂一通，觉得很是痛快，谁让这俩姐妹忽视自己的存在，说完舒爽地干了一杯茶，拿起筷子，准备开始吃肉。
“你小子懂什么，”俩姐妹同时对杨子发难，随后也纷纷拿起筷子。
民以食为天，这小子说的也有道理，活着先得吃，吃饱了才好吵架，不是吗。
林小羽是个正宗吃货，一旦开饭，跷脚牛肉加了一斤又一斤，整整上了五斤，整得服务员对这桌青睐有加，五斤牛肉加上锅底，少说也有七八斤，这桌可只有一个男生，两个漂亮女孩怎么如此有战斗力。
为庆贺杨子舞蹈大赛取得优异成绩，林小羽要了两瓶啤酒，杨子一瓶，二女生共喝一瓶。喝酒只是助助兴，下午大家都有课，没必要弄得一身酒气。席间两女生又互撕一些童年糗事，杨子则是负责夹菜倒茶，这顿饭吃得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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