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敛气术
夜已深，王青和钟灵两人回了房间，杨子、郑志豪等五位男生则是在小院搭起帐篷。
杨子躺在帐篷中，回想白天的试炼。
通过试炼，全身已经开启七百二十个储灵大穴和二十四条灵气脉络，身体如今是内藏乾坤，灵气浩瀚，大小气旋和灵气球体，宛如宇宙星辰运行，时时激发璀璨光芒。
“这就是灵力波动？森林巨蟒应该是感应到体内所激发的灵力波动，巨蟒也会望气术？”
望气术这门功法是越来越有意思。
气随意走、行随气动、气必露于行，罗丽根据武者以气御力的行为表现来探查内气，而巨蟒则应该是分辨特定光谱成分来感知灵力波动。如果两者都属于望气术，那也应该不在同一层级，罗丽望气基于具体行为，巨蟒望气则基于物质本源。
“难道，灵气这种物质在波动时会产生特定光谱？望气术就是感知灵气波动所产生特定光谱的一种能力。”
“我虽拥有灵气，但一直在拥有望气术那些人面前裸奔？”
灵气激发的光谱能传播多远？望气术又如何感知灵力光谱？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虽拥有灵力，却随时可能被拥有望气术的人轻易看穿，那和不穿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何区别。
一定得想个办法。
早期从罗丽处得来的周天运行线路虽不错，但灵气波动剧烈，在幻境中让自己承受石阶巨大压力。使用天元诀之后，灵气波动不再剧烈，不仅灵力运转覆盖全身，而且提升气穴和脉络开辟效率。
循着这条思路，如果让周天运行线路进一步优化，效率进一步提升，灵力波动就可以更小，当灵力波动小到一定程度，不再激发特定光谱，体内灵气便不再被外人所感知。
“此法可行，循此思路应该会产生一种新的周天功法，而且这种功法刚好可以用来克制望气术，如果实现了这种功法，就称它为敛气术吧。”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杨子缓缓开启周天，摸索敛气术运行线路。不断尝试让灵气在体内微弱波动，就如水面丢入细沙，丢入小树枝，丢入小羽毛……通过反复尝试，探寻波动最小的灵气运行线路。
可无论丢下什么，总会产生波动，哪怕非常微弱的波动也有波。
“波？”
杨子若有所悟。
光具有粒子性和波动性，如果传播出去的是波而不是粒子，可能会让灵气激发效果更加微弱，更难以被感知。
再进一步，如果传播出去的既不是波，也不是粒子，而是一种相变，效果又当如何？如同光的衍射一般，光线穿过小孔后突然发生相变，让人误以为小孔便是光线的源头，这样岂不更好地掩盖原本的灵气波动？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随着杨子周天运行线路调整，散发的灵气波动缓缓和环境融为一体，逐渐成为周边环境的一部分，相变为一种普通物质，如同一血一肉，一草一木，一石一水，如风如水，如冰如火，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古人未曾我欺，敛气术小成矣。”
“耶……”杨子十分兴奋激动，忍不住大叫一声。
有了敛气术，望气术怕是对自己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吧。
“杨子，想什么美事呢。”柳林在杨子边上，被叫声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做了个梦，惊醒了。”
“怕是被美醒的吧，还好没睡着，差点被你吓死。”
“好吧，早点休息吧。晚安。”
……
第二天一早，队员们来到客厅吃早饭，三位女生已经早早起床，准备好丰富的早餐，稀饭，油饼，鸡蛋，还有青菜。
“哇，这是谁主厨，这么丰盛。晓琳你醒啦。”
郑志豪看着满桌的早餐和洗干净摆放整洁的碗筷，心情非常好，见到孟晓琳打个招呼，也没想着去问昨天情况。
“队长，我……”孟晓琳面露羞愧，还略带疲惫。
“你没事就好，现在什么也先别说，吃早饭，来，快坐下，今天男同胞有口福了。”
郑志豪打断孟晓琳，显然她遭受不少心灵打击，多说只会让她更受伤。
“大家坐吧，这稀饭、油饼、青菜可都是晓琳一大早给大家做的，我和钟灵就打个下手。”王青说道，把一双筷子和一只碗递到孟晓琳手里。
“嗯，赞，晓琳手艺不错，好久没吃到如此香的稀饭。”柳林道。
“嗯，的确不错，比我手艺好多了。”张振山嘴角挂着一条青菜，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继续往青菜碗里夹。
孟晓琳看着大家，眼眶闪烁泪花，却始终忍住没让它掉出来。能平静地一起吃顿早饭，真好。
究竟发生什么，孟晓琳不主动说，就不会有人去问，如果她想说，在场的每个人都将是最好的听众。
“老师们都在啊，毕摩大人来探望大家。”
是老严，后边是毕摩，还有陪伴毕摩的几位村民。
“祝贺各位小友通过试炼。你们都是正元村民心目中的名师，正元村能迎来你们几位尊贵客人，这是孩子们也是全体村民的福气。”
“经过对孩子们的考核，对老师们的试炼，再同村民们商议，本座也反复思考后，决定采纳你们的建议，将在正元村修建一所新学校，也会逐渐聘请一些老师。”
听到此处，郑志豪、王青、杨国文等人都是满脸惊喜，这毕摩思想转变得也太快了一点吧，不过终究是好事。
“不过，作为正元毕摩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各位小友可否愿意相助。”毕摩接着问道。
“请毕摩大人尽管吩咐，只要我们能做到，必定尽力而为。”郑志豪代表队员表态。
“好，那本座就代表正元的孩子们先行谢过诸位。”
“正元村历来与世隔绝，直到最近几年才与外界有所接触，正元村的孩子们从没外出见过世面。想必以各位小友的见识也清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我决定，委托诸位将这三十余名孩子带出正元村，即使不能四处游历一番，先安排在你们所说的现代学校里学习一段时间，也会大有裨益。”
郑志豪等人一听，大吃一惊。
这毕摩绝非用常理所能想象，居然做出如此大胆决定，虽然这个想法不错，也绝对可行，只是队员们是来支教的，根本没有权限做决定，别说三十多个孩子，哪怕是一个孩子也解决不了。
见大家面露难色，毕摩继续说道，“大家不必为此事可行性担忧，本座已委托正雄联系好有关方面，找好接收地点和学校，只是委托各位代为送出谷去，正元村村民不出谷已经成为传统，这次就破例让小孩子们跟随诸位小友一同外出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和学校联系上，然后再作答复。”郑志豪道。
为今之计，只有先请示学校王老师。
“那就这样吧，诸位小友辛苦了，今日各位就休息一天，也做些准备，待事情联络妥当，所有相关人等，一并出谷。正雄，你也去安排一下。”毕摩吩咐道。
“是，毕摩大人。”严正雄恭敬应下，然后对郑志豪道，“还请郑老师前往鄙人居所联系贵校，当早日决定此事。”
队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郑志豪在老严家用那部唯一的专线电话与王老师取得联系，王老师经与学校商量，决定让支教队员们暂时返回学校，其他再作计划。
上午，郑志豪在宿舍召集全体队员开会，传达明德大学的决定。
“同学们，学校决定让我们先行返回，然后再商定正元孩子出谷事宜。大家发表下自己的意见。”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既然学校已经决定，就遵照执行呗。”柳林道。
“也好，我们按照学校要求返回，支教工作暂告一段落，至于后边正元孩子外出游学之事，应该会有相关部门来安排。”王青道。
很明显，几名队员能做的事非常有限，承担三十多位孩子外出一事，非一朝一夕，也非一人两人所能解决，这必将是一个系统工程。
“我赞成王青的意见。毕摩派遣孩子外出游学之事并非儿戏，学校肯定会慎重考虑。”张振山发言。
“我也赞成。”杨国文表态。
钟灵不语，看着杨子，想先听听杨子的看法。
“我赞成，我建议立即将学校的决定告知毕摩，然后明天咱们就离开正元村。”杨子道。
“我赞成杨子的意见。”钟灵道。
“晓琳，你的意见呢？”王青见孟晓琳迟迟不发言，问道。
“我打算留在这，等孩子们出谷时一道出来。”孟晓琳迟疑片刻，说出自己的决定。
“晓琳，你不和我们一起返回吗？这件事学校另有安排，而且正元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谷。你难道要一直等下去？”王青虽然理解孟晓琳还有一些心结，但不太理解她作出滞留正元村的决定。
“此事我已经联系过父亲，取得他的认可，你们放心吧，我会出来的。”孟晓琳语气坚定。
“既然如此，我立即将此事告知老严和毕摩，也顺便辞行，大家收拾一下，做好明天返回准备。”郑志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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