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三思而行
“炮灰这个词，清某知晓，门内众弟子，也更清楚！”
事已至此，清尚武也没有其他的遮掩方式，索性他直接就将心所想说出了口。
然后他便死死的盯着李九牧，声音沙哑的说了句：“九牧，若是你要欺师灭祖，那就留在汉宫，若是你还是北关武门的弟子，那就跟我离开，西蜀待不下去，我们可以回北关雪山下！”
“君主，若是你诚心想要留下我北关武门，罗天堑就必须要和九曲成婚！九曲没有害人之心，她和罗天堑在一起绝对不会给西蜀带来任何的麻烦。君主你虽然是罗天堑的至交好友，但是大义国难之下，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可如果你要的话，我也无法阻拦。”
话音落下，清尚武直接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三长老一个激灵起了身，他脸上有几分艰难之色，不过还是跟着清尚武往外走去。
李九牧死死的捏着拳头，他声音沙哑的说道：“门主，我爷爷来了。他，已经清醒了。”
清尚武猛的一顿，他眼闪过一丝震惊。
李九牧沉默了一下，说道：“他已经恢复了，并且找到了蜀都，他险些杀了罗天堑和顾伊人，咱们北关武门，已经不能回去那个地方了，我爷爷也是一个疯子，在他疯狂之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已经出世，已经知道了西蜀如今的危难，多年之前我们的先辈无奈之下躲入北关雪山之下。现在我们还能躲么？”?“门内的弟子们，都已经知道了俗世的一切，他们还愿意回去么？”?“门主，你和我师尊为了九曲，限制了太多门人的言语，大家都信奉你们会让北关武门走上一条正确的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在路的边缘，难道要倒转而回，再去那苦寒之地，再过一甲子么？”
“其他的弟子，你还留得住他们的心么？”
李九牧的声音从低沉变得激动，又变得沙哑低沉，他面色也格外的疲惫了起来。
清尚武明显被这一连串的质问，说的哑口无言。
他面色愈发的阴晴不定，尤其是李九牧所说，他爷爷来了并且清醒的事情，给了他更大的压迫力。
当年李万年主张隐世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还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当时他父亲是门主，他还是才出生不久的孩童。
最后是迫于无奈，才算计了李万年，重创他，并且给她下药。
李万年浑浑噩噩的这些年，他虽然神志不清楚，但是他依旧是北关武门最强的人。
他有天纵之资，比罗天堑更厉害的领悟力，三十余岁入势，成化境宗师，若是以现在的实力划分，他要比全胜时期的清海生强。
甚至比玛尔更强……
即便是回去了雪山之下，若是李万年发疯，恐怕整个北关武门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清尚武深吸了一口气，他回过头直视着刘延，声音凝重沙哑：“明天婚宴照旧，北关武门将是西蜀的北关武门，也将为了这次战争付出一切，即便是全部战死都在所不惜。”
“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相信，西蜀不是将我们当做炮灰，会善待剩余的门人，北关武门的武学也能够传承下去。”
刘延正准备继续劝说，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另外两个脚步声。
“婚宴，不会办下去了。”同时传入大堂之内的声音，令刘延猛的抬头，李九牧也是瞳孔紧缩的看向了门口的位置。
清尚武微眯着眼睛转过身看向大门外。
罗天堑大步走到门口，他面色平静，眼更是古井无波。
顾伊人挽着罗天堑的胳膊，略微有些疲态的脸上，气质却依旧没有丝毫减少。
清尚武死死的盯着罗天堑，再看着顾伊人。
他已经不用再问出口了，李万年恢复了，他的恢复不可能是巧合，肯定和李九牧有关！和那个北关之的药回春脱不了干系！
“罗天堑，这就是你的目的么？将我叫来汉宫之，羞辱一番？北关武门准备好的婚宴就此付诸东流，看着九曲的笑话，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清尚武胸口上下喘息，呼吸都格外的粗重了起来。
罗天堑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或许在一天之前，都不是这个结果。”
清尚武面色变得冷漠了下来，目光落在了顾伊人的身上：“将你这个女人送回雅都市，继续和九曲的婚礼，今天的事情可以从来没有发生过，婚宴之后，便是出发至边关，一切照旧，否则一切免谈！”
清尚武直接往外走去。
罗天堑平静的说道：“门主，你这是以北关武门所有弟子的未来，来作为九曲未来的交换品么？况且你觉得，这种情况让我和九曲在一起，我会心甘情愿，她就会得到想要的么？”
清尚武又一次猛地停顿了下来。
他脸色更难看了。
罗天堑轻轻的摇了摇头：“北关武门的出世，或许和我罗天堑有关，可即便是没有我罗天堑，北关武门也不会等太久就会离开那苦寒之地。”?“所有的弟子都觉得今天的一切受之有愧，长老一流更是自责于当年没有参战，今天西蜀有战，北关武门应当义不容辞，因为你我都是西蜀的一员。”
“可今日，你清尚武门主，要用一门之忠义，以及一国之安危来威胁我一个人么？”?刘延也劝说道：“清门主，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清尚武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却走出了门外。
李九牧面色略有挣扎，不过他还是朝着门外走去。
本来动的三长老却停了下来，他脸色有些通红，然后他转身回到了大堂内。
“尚武，若是今天老门主还在，他会有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选择结果。”三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清尚武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李九牧也一同消失了。
刘延脸上露出几分难色。
不过他还是看向了罗天堑，走到了罗天堑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久不见。”?两人明明才见过，刘延却这样说，其蕴含的含义，便是没有记忆的罗天堑，其实是另一个人。
罗天堑笑容随和，点了点头：“是有一些日子没见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刘延面色更加凝重了：“临近战时，的确没时间叙旧，西蜀的麻烦，大了。如果北关武门不参战，我们没有办法对付百国同盟。即便是有白沙俄联盟国的帮助，也不够。”
“清门主会来的。”罗天堑声音平静而又笃定。
三长老胖胖的圆脸抖动了一下，他对着刘延一抱拳，声音略有凝重的说道：“君主，虽说尚武是门主，但是这件事情，已然不是一件小事了。”
三长老转头看向了罗天堑，他目光之略有复杂。
“罗天堑，之前你神志不清，这也非北关武门大部分人的意见，更多的人是不希望你和九曲成婚的，只不过门主的话要听，北关武门的前途要考虑。”
“今天我听到了君主的话听到了汉宫的态度，我也看到了汉宫是怎么对我们北关武门弟子的，我稍后就会回去，劝说尚武，如若不然，则是会让整个北关武门做出抉择！”
“老门主刚入土，他绝不会同意尚武以九曲一人的渴望而让整个北关武门背负罪名。”
说完，三长老也要准备离开。
罗天堑摇了摇头，说道：“三长老，你也不必要去。”
“门主会来的，九曲也会来，他爱女心切，却知道大义如何，大势如何，再多劝阻，反倒是会引起其他的变故。”
“这……”三长老眉头紧皱。
刘延也是略有不自然。
罗天堑目光从平静，也逐渐变得凝重，他轻声说道：“影龙，进来吧。”
门外，摇着轮椅的影龙进了大堂，然后他目光也格外凝重的看着刘延。
“暗卫截下密报，君主，西蜀机密，稀土矿脉和殒金的事情，以及和白沙俄联盟国的盟约，已经被同盟国知道了，这才是他们开战的原因，西蜀的布兵调遣，需要有大变动。”
影龙话音刚落，刘延的脸色顿时就惊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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