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礼物
“这是什么?”
“生辰礼物。”
“生辰礼……”谢桥瞧着手上精致小巧的一把匕首,一时语塞。
人家却颇为自豪,满脸嬉笑,一副求表扬的模样,“相公喜欢吗?这匕首是我一个月前就设计好,特地命人精心打造给相公的。我想着,相公不是经常在外面办案么,随时可能遇到危险,有一把匕首防身是最好不过。”
“南嫤,别人家相公过生辰,至少有件新衣,再不济就是腰带和荷包!”你怎么送了把匕首?
他似乎有些不满。
南嫤瞧出来了,有些心虚,拉住他的手,忙道,“我知相公眼光高,不一定能看得上它,但相公什么都不缺,我实在不知送相公什么好,最后想到相公身上好像一直没有防身的匕首,就特地为相公设计了这个。”
“真是你特地为我设计的?”瞧她一眼,又瞧手中的匕首,脸色好了一些,仔细观摩手中匕首,评价起来,“设计得挺好的,外观和细节也打造得不错,就是材质差了一些,若是不用铁,而是用黄金做,或者在把手和把手顶端镶水晶就更好了。”
南嫤,“……”
“铁到底有些俗气,有些配不上我。”不看匕首,抬眼瞧她,脸上露出几分嫌弃,“但看在你精心设计的份儿上,爷我就勉强收下了。”
说着,低头默默将匕首收入袖手,再看她时,脸色又板起,“不过,别以为送了把破匕首,爷就原谅你了,你还没同爷认错呢!”
这下南嫤傻了眼,“还有什么错?”
除了缺席他生辰宴,弄错他参加宴席的衣服,她还犯了其他错?
“你果然又不知道!”男子又急了,好看的脸又变得清冷几分。
“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很是不满,转过身去,身子微抖,似又气得不轻,“南嫤,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几日前你做了什么!”
南嫤更是一头雾水。几日前?是他生辰宴之前,他在大理寺办案不回家的那几日?
可那是他说大理寺有案子,需要在住在大理寺,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想不到了。
南嫤有些无奈。这人真难伺候……
暗叹口气,还是不愿花太多力气去猜他的心思,只似往常一样,轻轻抱住他。从他身后,绕到他身前,轻轻环抱住他脖子。因胳膊的伤还没好全,只能轻轻环着,不能似以前那样挂在他身上。
“相公……”因他比她高一些,她仰头看他,眼神温柔下去,痴痴的望着他。他好看的面庞便全落入她眼中。
面如冠玉,浓眉星目,神明爽俊,纯白无暇的脸上,总是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很好看,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没有之一。
“相公……”她乖巧贴近。
“无论我犯了什么错,相公大人有大量,就都原谅我好不好?”
“相公,我好爱你……”她凑了过去,嘴唇贴近他的唇,如她对所有人宣称一样,告诉他,她很爱他。
闭了眼,更近一步,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吻上他微微干裂的唇。
她知道如何一点点滋润他的唇。她知道,他是喜欢的,他微僵的身子出卖了他。
他总是喜欢她主动哄他、诱他,拉他跌入温柔乡……似乎从新婚那夜开始就如此,他不厌其烦,想要她证明她真的爱他如命,似乎就等着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真的很无聊。
这会儿,他也假装无动于衷,任由她吻着,他微凉的唇渐渐变得湿润,染了光泽,也沾满了她的味道。
也不知这种时候,他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他总是格外安静,安静又乖巧,似一个待哺的孩子……他平日里,分明是个很闹腾的人,总是爱笑,所到之处,总能引起一阵喧闹,唯有她主动吻他时,他整个人都能安静下来,好像瞬间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今日,他比以往更为安静。她偷偷睁开眼看他,见他已经闭了眼,脸上是享受的神色。
他呼吸已不稳,她感受得到,他却不敢放任自己随意呼吸,害怕自己呼吸重了会打扰到什么似的。
“相公……”久久得不到回应,她哀怨轻哼一声,于是转移阵地——转而亲吻他凸/起的喉结。
轻轻的吻着,在他喉结上,在喉结四周,唇舌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片湿濡。
又似羽毛滑过他全身,要惹得他每一根汗毛都立起来,无法倒下。
谢桥终于败下阵来……
算了,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难受的只能是他。
豁然眼睁开,屏住呼吸,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将人彻底带入怀中,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唇舌卷席着她的唇舌,想把她整个人都卷席进去,整个人都卷席到他口中,他心中,他灵魂深处。
好像是因为今日喝了酒的缘故,这会儿觉得有些沉醉,脚下好似踩着柔软的云朵,他漂浮了起来,醉倒在她的温柔里……
一个吻,久久无法停下。
那些隐隐的不确定,渐渐散去。他在吻着她的时候,当她温柔回应他的时候,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她爱我,我娘子她爱我……”
南嫤的唇被吻得有些发肿时,谢桥才放开她,嘴唇贴着她的耳上,喑哑呢喃,“南嫤,说你爱我,南嫤……”
“我爱你,相公……”
“乖乖,这次爷原谅你了。”又好一会儿后,他终于满意,笑开来,紧紧抱着她。
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匕首爷不大满意,你还得送点什么才行。”
“相公还想要什么?”她问道,靠在他怀中,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
“荷包吧。”男子下巴扬起,轻笑一声,不假思索。
“听说母亲最近让你练习女工,你如今给爷绣个荷包,应当没有问题了吧?”
南嫤嘴角微抽,还未来得及拒绝,他又道,“我们成婚快一年了,你都没送过我一个荷包。”又有些不满起来,心里某处莫名又开始不安。
她似乎真的没送过荷包之类的定情信物给他,他现在莫名很想要一个,哪怕知道她不会女工,哪怕知道她绣出来的荷包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品味……
“可我不会啊……”南嫤苦笑。婆母让练习的女工都是红叶悄悄代劳,直到现在她连针都没碰过,要如何绣荷包?他可真会为难人……
思及此,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把,说道,“相公,能不能换个东西……”她顿了顿,“就拿方才的匕首来说,那是能工巧匠精心做出来的东西,相公你尚且瞧不上,嫤儿在女工上,实在没有资质,怕是这一辈子,大概都无法绣出令你满意的荷包……”
“那就下辈子接着绣。”
“……”
一时无言。他又将她抱入怀中,静静的拥着。
房里安静极了,因隔音好,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急促的心跳,还不平稳的呼吸,牵引着彼此情绪。
南嫤脑海里回响起他方才最后的那句话,心中染了几分莫名的惆怅……
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许久之后,她轻轻答了一个,“好。”
好。我给你绣一个荷包。
“哒哒……”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里的宁静。
谢桥搂着南嫤,过去开了门,发现外边敲门的谢桥的贴身小厮谢三。谢三满脸的焦急,他身后站着的是红叶与空青,脸色同样也有些不好。
谢桥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谢三道,“爷,方才大理寺的人来报,说又出了命案,让您现在回去一趟。”
。。。
回谢府的马车缓缓前行,快到大理寺时,马车停下,车里的人却迟迟不出来。
马车里早已兵荒马乱了。
素了好几天的谢大公子,方才又忍不住抱着媳妇儿亲了一通,到这会儿已经无法下车了。
他的马车里,本就一应俱全,将小桌与杂物推开就是一张床。
将人倒在小床,又要胡来,南嫤一急,抬脚踢开他,“相公,你没听见谢三方才说又出了命案了吗?”
“不着急!”笑着,爬起来,又要倾身而上。
“你别过来!”南嫤一边捡起自己的衣衫,一边退到角落里,“你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出去!”伸手就要拉窗帘。
“你确定?”瞧着她几乎□□的身子,谢桥笑得更欢。
南嫤低头看自己,脸上通红更甚,低下了头,“无耻!”
“方才娘子可不是这么说的。”男子轻笑,爬过去,将人捞在怀中,又亲一顿,这才放开。
到底没有做什么了。只是很不舍,抱着她,吐苦水,“还不都怪你,若不是你这几日短了爷,爷会这般急不可耐么?”
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
他是很注重仪式感的人,这事他觉得很私密,只会在家里,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在做足准备之前……这一次却这样不管不管,到底有些失了体统了。
但感觉还不错。
谢大公子仿佛重获新生。抱着媳妇又亲了一口,这才起身为自己穿戴。好在车上什么都有,他换新衣,穿戴整齐,待会儿出去别人应当看不出什么。
临走时,回头满脸恼羞的人,心头又痒,回去又啄了一口她的唇,“乖乖,等爷回家再好好疼你!”
他终于下了马车,南嫤暗暗松口气,谁知这时又听见他在马车外道,“你放心,爷忙完就回去,不会让你等太久!”
话说完,大笑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大理寺。
红叶与空青瞧着主仆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走上前来到南嫤所在的马车边。
空青说道,“小将军,他们走了。”
“嗯。”南嫤淡答一声,眸光就在此时暗了下去,而后同空青吩咐先回将军府。
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决定先回去看祖父。好在将军府离谢府并不远,若确认祖父没事了,她再回谢府也来得及。
马车又缓缓前行。
不一会儿,南嫤也为自己穿戴整齐了,胡乱收拾了一番车里,又开了窗子散味儿,靠在那儿歇息,而后才想起什么似得朝车外问道,“红叶,药你带了吗?”
“带了。”车外的红叶手伸进来,将一个小药瓶送了进来。
南嫤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又将药瓶递回去给她,与此同时,红叶担忧的声音传来,“小姐,这药是能保证你不会有孕,但到底伤身。”
顿了顿,“小姐,最好的法子,是不要与他……”
“我自有分寸,你们放心。”
红叶与空青对望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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