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六月的尾巴

海斯孤儿院被关停了！

        随着六月的到来，卡拉的生日也临近了。可她只顾着担心暑假如何在孤儿院吃饱，并没有十分期待十二岁的生日。

        在卡拉每天烦恼着暑假不能留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当卡拉知道孤儿院关闭的原因时，忍不住在校长办公室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卡拉坐在高大的办公椅上啜泣着，“那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怎么办呢？我还答应了小贝尼带礼物回去呢。”徒利夫人照顾孩子们并不算很尽心尽力，但是她好歹是庇护自己长到十一岁的人，毕竟一个年迈的寡妇要抚养这么一大群孩子，领着微薄的社会福利，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我很抱歉，卡拉，我没想到你和徒利夫人之间的感情这么深。”邓布利多深邃的蓝眼睛仔细的盯着卡拉，“我以为你会为暑假能留在霍格沃茨开心呢。”

        “噢，是的教授，徒利夫人和我不算太亲密。但是如果不是她好心抚养我和别的孩子，我可能早就饿死了。”卡拉花了很大力气才接上邓布利多的话，“我的确很想暑假留下，可是一想到孤儿院的其他孩子，我真的很难过——对不起，我不小心弄脏您的地毯了——他们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孤儿院里最小的孩子才四岁——也不知道被领走了没有——我一个人在霍格沃茨享受生活，我真的很内疚——”

        卡拉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着，邓布利多没有打断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卡拉才终于平静下来。

        “卡拉，你放心，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会被分到别的福利院，没有孩子会流离失所的。你不用觉得愧疚，”邓布利多缓缓安慰着卡拉，“孩子，永远都不要因为感到快乐而愧疚。”

        两人又无言的对坐了很久，邓布利多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来块柠檬雪宝吗？”

        “谢谢您，先生。”

        “我需要告诉你，卡拉，从前并没有学生暑假在霍格沃茨留宿的经历，学生寝室本来是会关闭的。”“没关系的，教授，我或许可以问问我的朋友菲比，能不能和她住在一起——”

        “霍格沃茨厨房的小精灵菲比？”邓布利多看上去非常惊讶，“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是朋友。”

        “是的，先生，我从她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为优等生有个特例的，我认为你仍然可以住在你原来的房间里。”邓布利多的语气神奇的变得很轻快，“整座城堡会在八月初关闭一段时间——这是惯例，到时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在那之前，你都可以呆在寝室。”

        “谢谢您！”卡拉的心情开始一点点回暖。

        “如果你一个人住感到害怕，或许我可以问问海格你能不能搬到他的小屋去——”

        “不用了，教授，”卡拉想起海格那磕牙的煎饼，对着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

        “即使是走在这座城堡最阴暗的角落，我的心里都一直温暖无比。”

        比卡拉的生日最先到来的是一科接一科的考试，卡拉倒是没觉得有多紧张。

        “那是因为你都自学完二年级的课了！”德里安不满地嘟囔着，“你都可以因为克莉的猫头鹰受伤了而感同身受，为什么就是不能和你的学渣朋友们共情呢！”

        卡拉不得不借出自己的笔记来维护小孩子之间摇摇欲坠的友谊。

        现在整个霍格沃茨的一年级学生，都不再相信卡拉是个孤儿了——好几位教授都曾毫不客气地夸赞，卡拉是自己教学生涯遇见的最有天赋的学生——比起说服自己和爸妈自己竟然考不过一个麻瓜出生的孤儿，大家显然更愿意相信卡拉是十八世纪末某位伟大的纯血统巫师的后代。

        最后一堂笔试是魔咒课，用来考试的大教室里十分闷热，卡拉觉得自己都头晕眼花的，检查了三次之后，再也忍受不了，提前交了卷。

        下午是实践操作考试，弗立维教授站在长桌上，看着他们一个个排着队，指挥一张抹布把长桌上的果汁清理干净。

        考完试，克莉正鼓着腮帮子红着眼睛，跟卡拉哭诉着自己一不小心，用抹布也把教授的头顶也擦亮了。

        这时候双胞胎仍然抱怨着上午考试那被施了反作弊魔咒的特制羽毛笔，从两人身边跑过。

        “别忘了！周五晚上！”弗雷德回过头来，冲卡拉做了个鬼脸。

        周五是卡拉的生日，傍晚小规模的地牢聚会之后，她来到了和双胞胎约定的空教室。

        不知道两兄弟怎么做到的，整个教室漂浮着梦幻的冷焰火，甚至有一只烟花组成的小猫咪，正在优雅地沿着窗户边飘来飘去。

        “菲比帮我们做了这个蛋糕。”弗雷德说。双层的草莓蛋糕看起来有些太大了。“我们花了很大功夫才说服菲比不要做个五层的——”

        “她一听说是做给你的蛋糕激动的不得了呢。”

        “先生们！菲比保证完成任务！”弗雷德滑稽的模仿着小精灵的敬礼。

        卡拉以为自己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吃到的蛋糕已经够好吃了呢，现在看起来，菲比的手艺要更好一点。

        “许愿许愿许愿！”

        “说出来也可以哦！”一模一样的棕色眼睛认真的看着卡拉。

        但卡拉还是决定就在心里许愿。

        她希望余生的自己，能永远像十一岁这年一样幸福。

        她情愿迷信这一回。

        学年的总结大会在学期末的最后一天举行，斯莱特林如过去几年一样获得了学院杯，卡拉感觉斯内普的脸色都比往常明快了许多。

        礼堂被装饰成了银色和绿色，四个学院的长桌上都插着印着大蟒蛇的旗帜，还有泛着银光的丝质横幅挂在天花板上，绿色的流苏自然地飘动着。

        在所有斯莱特林学生兴奋的注视下，邓布利多振奋地发表了年末演讲：“又一年过去了！请大家容忍一个老人在你们享用面前的美食前，最后唠叨两句吧！我想说的是：傻瓜！袜子！鼻涕精！谢谢大家！”

        每个人都鼓掌欢呼着，大家都对校长的无厘头早已见怪不怪了。

        克莉让卡拉保证了四次，暑假一定会写信给她，才心满意足地拖着小皮箱踏上了火车。

        卡拉和海格站在一起，看着列车缓缓启动，双胞胎的脑袋交叠着伸出窗外，和卡拉大声道别。

        直到再也看不见蒸汽火车的白烟，两人才踏上回程的路。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沐浴着温暖的晨光，向着远方的城堡慢慢走去。

        “霍格沃茨会一直在这里吗？”卡拉问海格。

        “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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