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探访天剑铺，妙计收鬼手

　　夏日的卯时格外的不一样，早起的群鸟欢快的叫嚷，迎接新的一天。一夜的休憩，树木也结满了露珠，泥土微湿。“当~当~当~”清脆的击铁声，似乎在伴奏。随着火红的太阳慢慢升起，还有熊熊的炉火。一个赤膊的中年男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手中的兵器，一柄长剑毛坯已有些许光芒。再看这中年男子，肌肉线条清晰，那麒麟臂、那粗壮的胳膊，实在惹人眼馋。

　　“老鬼，你真的是万年不变！这些兵器真能当你老婆呀？”上官澄骑着骏马，悠悠的走过来。屈仪早就听到他来的动静，心里犯嘀咕，这老官无利不起早，不知道又看上我的什么宝贝。屈仪假装刚知道他到来的样子：“哎哟，老官今天怎么亲自送煤来？”屈仪故意不理睬上官澄的调侃，这调侃他也无法回答，自己对兵器的热爱，怎么会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这不要像您老人家学习，起早贪黑做着自己热爱的事。”上官澄继续调侃。

　　“哎哟，你和我可不一样，说吧，什么事？”老鬼直接了当。

　　这样上官澄哪里可依，巧妙的说道：“我来找你喝茶还不行。”老鬼抬起头，正要说什么，上官澄急忙抢着话头：“不用担心，我自己带上好的茶叶，还有器具，我借你点炉火烧水总没问题吧！”很明显，上官澄有备而来，还让老鬼无话可说。

　　老鬼还是有一点礼貌：“那你自便吧！我这新作马上要成型了。”

　　上官澄也不打扰，他知道他今天已经打扰够多了。在安排下人卸煤后，拖来了两张椅子，自己坐一张，另外一张摆着简易茶具，接着往壶里放了点茶叶，取满了水，借着炉火开始煮茶。这老赖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这样，那么这老鬼就有多么不耐烦他。话说回来，商人的脸皮和韧劲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上官澄一面找话题，一面悠闲的喝茶，这吵闹的打铁声就像小曲一样，给他增添背景音乐。上官澄其实也明白，这老鬼人不坏，就是脾气有些古怪，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不识趣，在这打扰。就这样聊到了日上三竿。

　　在他们的谈话间，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老鬼，我的东皇剑保养完了吗？”

　　上官澄和老鬼吓了一跳，拧巴着脖子往回瞧，一个英气十足的青年毅力在他们背后，但出现的悄无声息，这必定是个高手。只见这人，身高七尺八寸，头顶绿色头发尤为明显。青色的眼周中包含着两个黑宝石般的双眼，感觉眼里散布着星辰，有着十足的震慑力。全黑的衣裳，腰间绑着细长腰带，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安皇剑手谢思扬。据称其东皇剑意已经练到大家层级，而他独有的青绿色真气像是阴间之火，席卷了不知多少剑下亡魂。头顶的绿色也印证着他真气上的修为已经深入骨髓。

　　谢思扬的到来，早于和老鬼定下的十日之约，所以被吓了一跳。但另外一边，上官澄早知道谢思扬会来，因为谢思扬就是他邀来的，即使如此，他还是惊吓到了。

　　老鬼很快手了心神：“怎么早了三日？”

　　“急着用剑。”谢思扬回答到，两人像是特别惜字如命，不肯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老鬼说：“下午来拿。”

　　谢思扬知道他的到来，打乱了老鬼的计划，老鬼手中一直没放下锤子，一直在敲打，但也正是这敲打的节奏变化，让谢思扬听出老鬼的心思。知道老鬼要为他临时赶制，便简单的回答道：“我等。”

　　这一来一去的尴尬聊天，让话痨的上官澄忍受不住。但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是想打破这尴尬，毕竟人是他请来的，不过却是不能让老鬼知道这内幕。于是说：“喝茶。”说着，就递过去一个茶杯。谢思扬还是很冷淡，没有一个谢字，接过茶就喝了。

　　“老鬼，老鬼，我又来了。可以讨杯水喝吗？”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三人望着山坡下行方向露出的那个头，这个头上包裹着灰巾，远远看过去，这个小脑袋贼像老鼠头，这人也长得贼眉鼠眼，咧开的嘴露出了两颗大大的门牙，这一看就是个话头。只见这人，继续喊到：“哇，今天是什么风吧煤老板和安皇剑手都招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快快和我说来。”此人便是包打听韩明，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到处走访关键要处，获取信息后，卖给需要的人。但此人有一癖好，要跟他打听消息，就要先招待他吃饭，他觉得饭菜好吃，吃饱满足后，才能像他打听消息，但也不能白打听，一个消息五两黄金，绝不二价。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工作，要嘛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在老鬼眼里，这老鼠可比上官澄难应付的多，他生来嘴小，告诉他的秘密，也绝对不会传给第三个人，这也是武林高手信任他的原因之一。但耐烦这老鼠牌狗皮膏药，经常贴在他这，谁来过，讲了什么这老鼠都一清二楚。包打听还有两项绝技，顺风耳和轻工，这两个都属于上乘，但武功不怎么样。所以，前者让他养家糊口，后者让他逃命。不过他也无家可养，父母早亡，又生来贼眉鼠眼，不讨女孩子喜欢，至今还光棍着。

　　今天看来是个好日子，包打听前脚刚到，还没等到他们聊起来，后脚叶晴也到了。不过，叶晴的作风跟这些人可完全不一样，在四人的目光中，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向老鬼，然后作揖，作揖完毕后才开口：“在下叶晴，代家师武凡问候屈老，屈老最近可好？”说完，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老鬼。

　　这一声响先是惊动了谢思扬，他放下了怀抱在胸前的双手，向前怔了怔。武天是他追赶的目标，而且武天早就传出话来，武氏绝学绝不外传，今日怎么让其儿子招了外姓徒弟。甚是不解，谢思扬的眼光往叶晴身上上下闪烁，似乎要把叶晴看透一般。

　　武凡自然没有过多的举动，依然悠闲的倒着茶。

　　那包打听，似乎着了魔一样，一瞬间就闪到叶晴面前，叽里咕噜的：“叶晴？何家公子？武凡为什么要收你做徒弟？你有什么过凡之处？武凡都教你什么？你现在几成修为？德武山庄的秘密你知道吗？。。。”这一连串的追问，任由谁都受不了。

　　在此期间，鬼手放下了手中的活，拆开书信，快速扫了一眼，便把书信丢向了炉火，一副特别不懈的样子。看着叶晴：“说吧！要打造什么样的兵器？”，这冷淡的一句话可是救了叶晴的半条命，他赶紧撤了一步，向老鬼鞠躬，“晚辈有一利器，不是兵器，但是能改变这个世界，还望屈老帮忙。”说完，叶晴招了招手，让下人捧来一打图纸。接过来后，上前几步，双手呈给了老鬼。“这是我所话图纸，相应尺寸、原理都标注着一清二楚。”

　　老鬼接过图纸，随便翻了几下：“这不是兵器，我不铸造，不敢兴趣，你回去吧！也代我向武凡问好。”说完，又开始铸剑，老鬼像是特别珍惜当下的每时每刻，不让一丝时间从他指尖流过。

　　叶晴吃了闭门羹，不过也在预料之中，他连夜派人上山求这书信，也只为了能跟老鬼打开话匣子，当然这永远还不够。叶晴胸有成竹的说道：“家师说过，我这利器，天下中只有屈老能够铸造。家师还说，屈老一生铸造无数神兵利器，但却从没有用自己铸造的兵器血刃过任何一个人。屈老是有一颗济世护国之心，所造神兵利器也都只售给本土侠义之士。我这利器家师已看过，并非兵器。不仅如此，它还能赚取无数财宝供给皇室，抚养苍生。所以，家师断定屈老定会鼎力相助。”

　　这些话可是叶晴精编过的话术之一。

　　见老鬼不再言语，上官澄立马开始刺激：“老鬼，不会是你做不出来吧！哈哈哈”上官澄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刺向了老鬼心脏，后面的笑声还让这利刃更加冰冷。老鬼心头一紧，立马反驳到：“怎么可能？是我不愿做，不是做不了！你要分清楚。”老鬼明显话里带满了怒气。

　　但这怒气可没吓着包打听，这是何等的大消息，齐武国最大的铸造师爷有打造不了的东西，这消息肯定值钱，不是这消息能卖多少钱，而是他把这消息散播出去，可以很好奠定他包打听的名声。他岂能错过这个好消息：“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又有这么惊人的消息。老鬼，你到底能不能做，我好落实消息！”

　　这一刺激可受不了，老鬼恶狠狠的看向包打听、上官澄，最后看了下叶晴，又把目光放在了剑胚上。

　　老头在回忆，回忆着他皇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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