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诶，你看naver了吗？mino前辈被骂了——”
“前两天节目刚播出的时候，就有争议了，听说今天大韩妇产科医师会发声明，要求m节目组还有我们公司道歉。”
讨论声渐远，阿酒打开洗手间的门，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回头走到洗手池边，低眸沉思，微微皱起了眉头。
宋闵浩前辈好像出了什么事，听起来有些严重的样子。
“嗡嗡——”
“内，欧巴，知道了马上来，”阿酒轻甩手上的水珠，边接电话边往外走。
teddy的工作室在五楼最左侧靠南面的那一间，是整层空间最大的房间，采光好空气流通，不仅有临时起居室，还有淋浴和按摩椅。
yg顶级制作人、公司灵魂人物的待遇可见一斑。
咚咚——阿酒敲门。
“来了？不是告诉你密码了，还要我开门……”teddy坐在转椅上伸长手将门打开，见到阿酒的脸后，轻哼抱怨了一句，脚一蹬，滑回工作台。
阿酒无奈地笑笑，将门带上，走向旁边的沙发，“哥哥你不是在里面吗，没事也起来动一动啊，一直待在工作室里坐着，脊椎受得了吗。”
“上次推荐给你的按摩会所去了吗，之前你不是还说脖子疼？”阿酒靠在抱枕上，从茶几边拽来一盒曲奇，打开拿了一块递到嘴边，左手抬着接住掉下的碎渣。
teddy啧了一声，顺势伸了个懒腰，右手扶着脖子左右松动筋骨，听见动静转身侧头看她，“还没去，过段时间再说，呀，又在我工作室吃东西，没规矩。”
“哥哥放在这不就是给我吃的嘛，你又不喜欢甜食，”阿酒皱着鼻子轻哼，语气很是傲娇，“这回要我唱什么呀～”
这孩子，恃宠而骄——teddy回身叹了口气，滑着鼠标，轻点键盘，“我简单地录了一个guide（导唱），你照着歌词来唱一下demo。”
阿酒起身走到他的旁边，靠在工作桌上，两指捻着一张薄纸，上首一个粗体英文单词，十分醒目：whistle。
口哨？
播放键按下，前奏响起，开场一句口哨，伴以808鼓和贝斯组合作底，旋律节奏感十足，萦绕在耳旁的水滴效果音，新奇又融合完美，令人印象深刻。
是听着就让人有动起来的冲动的嘻哈歌曲，阿酒看着歌词哼唱着，不自觉踩点动着脖子。
“感觉怎么样？适合女团吗？”teddy望着她自然的反应，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好像意有所指。
女团？阿酒眉梢微动，手指敲击着桌沿，“哥哥有听到什么消息？”
teddy仔细打量她的表情，看起来也太淡定了些，身子往后一靠，开口道：“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跟你们说了，不出意外出道组人员不会再变动，公司计划以六人形式组成女团，大约明年夏天出道。”
这孩子好像真没有他想象的激动和高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teddy瞪大了眼睛，手指一勾将墨镜滑下，“你不想出道？”
室内还戴墨镜……
阿酒无语地望着这哥哥，捎带嫌弃地吐槽道：“不想出道我从美国千里迢迢跑来韩国干嘛，难道就为了cl姐姐和泡菜吗？！”
“呀！这是在对我发火吗？你这丫头，”teddy没好气地一巴掌将阿酒从桌边拍下，“想出道，那你还这样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
阿酒顺势转身走进录音棚，清了清嗓子，戴上耳机，“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真要和欧尼她一起出道，我怕我会在镜头前面忍不住冷脸。”
隔着玻璃，声音从收音设备里传出来，teddy看到阿酒皱着眉好像真的很烦躁的样子，不禁思考起来团内不合的后果。
“哥哥你之前是不是说要创立厂牌？”阿酒突然问道，转而摇摇头，“算了，再说吧，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teddy一愣，见她抬起纤细的手臂比了个ok的手势，把心思按压下来，专心录制。
慵懒却莫名有力，自带迷幻氛围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用顶级设备听起来是一种享受。
“这一段发音不对，重来，”
“不要总是layback，这一段不适合。”
“重来，重来。”
……
事实证明，顶级制作人的要求也是顶级，阿酒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却依旧只能被“重来”支配。
一下午都耗在工作室里，阿酒出门的时候，喉咙已经有些干痒了。
抬步走到休息区的自动贩卖机前，塞了硬币进去，阿酒弯腰将梨汁拿起，正准备打开，
“阿斗”
kakao的信息提示音，手指翻动解锁，望着消息右上角的红色数字，阿酒想起了自己遗忘了的事情——两天前权至龙给她发的消息还没回。
可能因为曼谷演唱会的事很忙，权至龙那天之后也没有再发，现在空闲了，好像发现自己没有给回复的事情了。
【练习有这么忙？两天都不回我，明明已读了！】
【柳恩你这孩子这么记仇吗？哥哥都道歉了__】
语气怎么一股委屈巴巴的感觉，这哥哥舞台上看着特别霸气侧漏、邪魅酷炫，其实私下里挺喜欢撒娇的。
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反差萌，阿酒有些好笑，这次直接回复：【是这样的，练习太忙忘记回复了。我现在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练习、出道上，这不是哥哥希望看到的吗？】
刚从泰国回到首尔，权至龙坐在保姆车上，盯着手机，消息一来，立马气势汹汹地按着键盘，打了一段字又删除，又重新打字。
【所以意思是不生哥哥的气了？下次见面能不故意疏远我，像朋友一样自然的相处了？】
犹豫地发了过去，权至龙又窝在座位里，捧着手机等待，不自觉又咬起了手指。
胜利一把拉下他的手，望着参差不齐像狗啃了一样的指甲，又是无奈又是老气横秋地叹道：
“哥你能别咬了吗，看看这手都成什么样了，还有点作为爱豆的自觉吗？这一想事、一紧张就咬手的习惯能不能改改，vip都劝了好多次了，就连国外粉丝都知道你这坏习惯了。”
消息没等来，等来了忙内没大没小的教育，权至龙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呀，李胜利，看见漂亮女孩就降智的习惯也改改吧，被骗的还不够多吗！”
胜利委屈，明明是为哥好嘛，干嘛戳他痛处，翻旧账……
这边阿酒看到权至龙得寸进尺的回复，荒唐地笑了，还像朋友一样自然的相处，想屁吃呢，默默吐槽着，阿酒突然没有了回消息的欲望。
放下手机，阿酒准备拧开饮料，抬头望见从电梯处朝这里走来的宋闵浩，低着头一手插兜，看着路面。
“前辈，”阿酒在他快要路过自己的时候，喊住了他。
宋闵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在发呆，听到阿酒的声音后吓得后退一步，抬头与她对视后，条件反射笑了起来，“柳恩……你怎么在这里？”
练习室在三层，五层是制作人工作室，宋闵浩工作室也在这层，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无关人士上来的。
“给teddy欧巴录demo，刚结束，来买水喝，”阿酒抬起梨汁摇了摇向他示意。
“这样啊，”宋闵玧下意识接过来，拧开瓶盖后又递给阿酒，反应过来后，突然手足无措起来，眼睛看着阿酒，瞳孔微动。
好像有点可爱，阿酒笑着接过喝了一口，梨汁凉凉甜甜的，滑过疲惫的嗓子，一阵凉爽的舒适。
想起刚刚空闲时上naver看到的热搜，阿酒起身重新买了一瓶可乐，递给宋闵浩，“前辈的比赛我看了，表现得很棒啊，对手失误的情况下，也没有被影响到呢，台风非常棒！”
“表情管理也很厉害，swag十足，让人完全只能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确实如阿酒所说没错，但问题是，宋闵浩的歌词有不尊重女性的争议。
“mino，爱女狙击
像妇产科一样张开”
就是这一段，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妥，因为宋闵浩毕竟是爱豆，需要谨言慎行保持正面形象，再keepreal还是要有些顾忌。
但阿酒觉得他的本意是在吹嘘自己的魅力，并且押韵，不考虑到这些争议，这句算是很酷很妙的punchline。
不知道为什么《showmethemoney》后期没有审核，但阿酒大概能想明白，从宋闵浩参演节目开始，制作组似乎就在消费他的名气。
从“优胜就是宋闵浩”，这句传播度极广、阴阳怪气的话，到各路underground不知名rappper表明对他不屑的态度，节目把制造冲突这一手段玩得熟练至极。
说到底，这件事背后有没有节目组的放任，谁也不清楚，见仁见智。
宋闵浩抿唇，目光深深地看着阿酒，对上她安抚、欣赏的眼神后，心下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接过可乐，“竟然让你来请我喝饮料……”
“要不下次我请你喝咖啡吧，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四岁，而且还是前辈。”
手机振动，是lisa来电话了，阿酒握着手机笑着点头，拎起饮料手指着走廊，“内，那不耽误前辈，我就先下去了。”
宋闵浩轻捻指尖，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看着阿酒走过。
她离开的步伐突然停下，回眸眼睛闪亮地说了一句，“前辈很棒，不比bobby欧巴差，反正优胜是宋闵浩啊，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你就落实这句话好了。”
“fighting！”
看着身影消失在关合的电梯里，宋闵浩站在原地，掀起帽子抹了一把脸，突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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