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装可怜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威廉心有点乱。
“这些我可以自己做。”
“你要上班没时间，我保证不乱动你东西，我不会进你卧室，我睡在沙发上就可以。我现在没有身份证，手机钱包都没有，我出了门寸步难行。”
“你不是流浪汉，别装可怜。”威廉看了他一眼，“我希望下班回来，你已经走了。”说完拿起包就出门了。
看威廉出门了，青藤笑了笑，自言自语说：“我不会走，你也说了看着这张脸说不出赶我的话。我知道你的心随着慕晨风死了，我会让你活过来。”
他们在凡间第一次相遇，还是学生时代，慕晨风那么嫌弃威廉。他们还是成了朋友。
初一刚开学，慕晨风来学校晚了几天。
进寝室就看到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聊天，说这个小白脸和学校的小神童打架的事儿。看他身上灰突突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放好行李整理自己床铺，威廉凑过来伸出手“许卫琏！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军训结束了才来。”
“慕晨风。”慕晨风笑着说，但没伸手。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慕晨风！你家人怎么跟你起的名字。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笑起来还真像早晨的一缕风。”
慕晨风没接他话。
慕晨风皮肤白净，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嘴角也上挑，不笑的时候都有几分笑意，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既然住在了302，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威廉伸手去搭他肩膀，慕晨风一闪身，他的手搭了个空。
“现在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拍人肩膀也成禁忌了吗？我们是男人，总不能像女孩一样，一见面就手拉着手说话。”
话音未落他已经伸手拉起慕晨风的手。
今天威廉因拍郭天旭肩膀还打了一架。
慕晨风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笑容不变，嘴里说着：“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我。”
他已经从自己包里拿出消毒湿巾擦着被威廉拉过的手，他很仔细的擦着。
威廉看看自己的手，刚洗过，没脏东西呀！
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裸的嫌弃。
看他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手，慕晨风依旧微笑着说：“你手上没东西，只是我不习惯别人碰我。你别介意。”
“你这么□□裸的嫌弃我，还叫我别介意，你让我再摸一下就不介意。”说着伸手又抓了他手一下。
慕晨风笑着摇了摇头，又抽出消毒湿巾擦手。
威廉嚎了一声靠在身边同学身上“我被嫌弃了，我有那么脏吗？”
“你在地上滚过，确实很脏。别碰我，我也嫌弃。”
威廉夸张的喊到“你们都嫌弃我，我不活了。”
“来哥哥这儿，我不嫌你。”另一个同学也是夸张的伸出双手。
慕晨风收拾好坐在铺上静静的看他们闹腾。看他们闹成一团真好！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这么无所顾忌的跟他们一起闹。
看到慕晨风羡慕的眼神，威廉的心多通透，马上看出来慕晨风有问题。
闹了一会儿，他又蹭到慕晨风身边问，“你有洁癖呀？”
慕晨风点点头说：“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很多事我习惯了，很难改。”
“那你还选择住校，不是很不方便。”威廉不明白。
“医生说，我住校过集体生活可能会改善这些不好的习惯。”慕晨风腼腆的笑了，“我已经习惯了，改不改的无所谓了。”
“一定要改，拉一下手就一遍一遍消毒，将来有女朋友，拉手打啵怎么办。没有女孩子能忍受，拉你一下手都得消毒。”威廉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
慕晨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威廉都话，他不太会这么随意的跟人聊天。
看慕晨风不说话，威廉继续问“你以前跟朋友一起玩都不接触吗？”
慕晨风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没朋友。”
“那兄弟姐妹呢？也不接触。”威廉觉得他这样的，还真难有朋友。
“也没有。我们家就我自己。”慕晨风的笑容淡淡的。
“那表兄弟呢？”威廉觉得没朋友，没兄弟姐妹，一定很孤单。
“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亲戚早不来往了？”慕晨风看向窗外。
“那爸爸妈妈总有吧！也不接触？”
没有兄弟姐妹，没朋友，连亲戚也没有，他的生长环境是有多无趣。
“以前有过，现在也没了。”说完慕晨风对威廉露出一个笑脸，“说了我们家就我自己。”
威廉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委屈。
“那我可以做你第一个朋友吗？”威廉觉得他有点可怜，人怎么可以活的这么孤单。
慕晨风眼里亮了一下又暗淡下来：“我不习惯跟人有肢体接触；不习惯别人碰我的任何东西；不习惯跟你勾肩搭背，打打闹闹；不习惯一起出去吃饭。你确定要和我做朋友吗？”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从握手开始，你能给我两张消毒湿巾吗？”威廉伸出手。
慕晨风把湿巾给他，他很仔细的吧手擦干净，还连擦两遍。
“我现在已经消过毒了，手很干净，从新认识一下，许卫琏，睡在你下铺的兄弟。”威廉再次伸出手。
慕晨风盯着他的手足足有一分钟，才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慕晨风。”
慕晨风开心的笑了，他也有朋友了。
“我也要。”
“我也要。”
其他人也伸手问慕晨风要湿巾擦手。
威廉把他床头的一包湿巾都拿下来，分给他们。
他们擦干净手一个个跟慕晨风握手，七嘴八舌的报上自己名字。
慕晨风重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原来有朋友的感觉这么好。
转眼开学两个月了，因为觉得别人收拾的不干净，慕晨风把宿舍卫生包了。
他们寝室是整栋楼里最干净的。
一个周末下午，威廉和天皓他们打球回来，进寝室就看到那几个人在偷笑。
“你们笑的那么贼，又干什么坏事了。”威廉直觉这几个人没干好事。
“我们在作弄慕晨风，他已经洗了三个床单了，洗了一下午了，就剩床上这一个了，一会儿他回来，你假装不注意拍拍他床单，看他会不会把这个也洗了。”程亮偷偷对威廉说。
“你们是不是过分了……”话没说完看到慕晨风回来了。
程亮见威廉不参与就打算自己来，“大家就是开心一下。”
说着伸手去拍慕晨风床单，威廉伸手挡开了他的手。
“你不觉得你做的过分了吗？”威廉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生气过。
看到慕晨风双手通红，威廉觉得眼疼。
学校洗衣房有洗衣机，但慕慕晨风没用过，一直都是手洗。
看威廉要吃人的样子其中一个人说：“我们不就逗他玩吗？”
“有你们这么逗人的吗？”威廉大吼一声，感觉整栋楼都能听到他这声吼。
他一把抓起晨风的手举起来，晨风的手泡皱了，指尖通红。
威廉继续吼道：“看他这样你们很开心吗？”
几个人被威廉吼的一哆嗦，没人敢吭气。
威廉这气势让几个人心悸。“说话呀，你们开心吗？”
慕晨风看威廉真的被气到了，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他这样的习惯招来多少嘲笑，这是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这么护着他的人。
“威廉你别生气，他们就是开个玩笑。”
“你还帮他们说话，他们这么作弄你，你都不生气吗？你是傻的吗？他们摸一下怎么了，你睡在上面会死吗？你有病吧？”
威廉也是气糊涂了，最后一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慕晨风眼神一冷，随后微笑着说：“你现在才知道吗？也不算晚，以后离我远点，别传染了你。”
慕晨风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出去了。
威廉丢下一句：“以后谁敢再捉弄他，别怪我翻脸。”
就追出去了，追到操场，威廉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没说错，我一直知道自己是病态的，所以不用你提醒，也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对不起不是这样说的，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我这辈子最不想听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慕晨风甩开威廉手走掉了。
威廉觉得慕晨风的话里有话，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威廉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慕晨风把心里话说出来。
晚上威廉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威廉还是觉得不把话说开，可能就失去这个朋友了。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晨风，你睡了吗？”
“你在下面翻来翻去，我在上面能睡着吗？你有事吗？”慕晨风怕吵醒别人小声的说。
“我下午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好吗？我后不会再这样说话不过脑子了，你原谅我一次吧！”不说对不起，这道歉的话还真是不好说。
寝室其他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威廉这个傲娇王子，什么时候姿态放这么低过。
见识过下午威廉生气的样子，现在谁也不敢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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