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了解孙家生意
第二日一早，众人用过早膳后，管家福叔请一行人到书房，说是老爷醒了，要感谢各位的相助。
孙哲远的父亲半躺在书架前的软塌上，下半身盖着宝蓝色的锦绣棉被，上半身身穿墨黑色大褂，胸前带着一串佛珠，身材精瘦，小眼睛，鹰钩鼻，黑发中闪现根根银丝，面色有些苍白，老人慢慢张口说道“昨日，感谢各位相救，孙某不胜感激。”
老人身旁的丫鬟翠玉，低着头，轻轻地用玉石金边纱扇扇着风，孙哲远扶了扶父亲身后靠着的深蓝色绸缎软枕头。
“我呢，是孙连山，要说我孙氏，江南没有不知道的，不过尔等是从京城来的，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名字中的连呢，是‘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的连，山呢，是‘请缨不繫越，且向燕然山。’的山。”
孙连山顿了顿，有些喘不上来气，似是说几句话，都要用上他全部的力气，众人等着他恢复好力气后，再次开口。
“我孙连山，是江南第一首富，在整个大昭国也是颇有名气的，但凡是尔等能看到的各类产业，我孙家都有所涉足。”孙连山说起自己和孙家的产业一脸的骄傲，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扫视着坐在榻前的几位客人。
谭洛刚看到孙连山的时候，感觉这是一位有气质、有涵养、有精气神儿的老人，但是听到孙连山的话，她只觉得这是一个自大、自恋、目空一切的小老头儿。
“听远儿说，多亏了谭洛姑娘为老夫止住了毒，昨日姑娘救了老夫，我可以帮姑娘一个忙，或者是答应姑娘一个请求。另外呢，昨日之事，各位都帮了忙，我已经让管家准备了上好的玉石，感谢在座的各位。”
说着，福叔领着一众丫鬟，端着翡翠木盘走进了书房，雕刻精美的木盘中放着东海明珠、镂金菱花嵌橄榄石护甲、金累丝嵌红宝石束腰带、银凤镂花长簪、白银缠丝双扣镯、千叶攒金牡丹首饰和一些金元宝。
“这是我父亲的一片心意，请各位一定要收下。”孙哲远稍微低头，眼中流露出恳请的神色。
“那就多谢了。”
“多谢孙先生。”
众人纷纷向孙连山致谢。
小栗拿了东海明珠，替谭洛拿了白银缠丝双扣镯，收了金元宝表示用作路上的盘缠。
香玉取了银凤镂花长簪，老王收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陆羽领了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范晨安收了金累丝嵌红宝石束腰带。
“丫头，说吧，你有什么愿望？”孙连山清了清嗓子，转了转脖子上的佛珠，打了个手势，示意扇风的丫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谭洛，认真地问她。
“我想要一亿两黄金。”谭洛本想脱口而出，若是能有这么一大笔钱，自己就不用费尽心思赚钱还钱，就可以好好享受人间的生活了。
但转念一想，这老头子即使是腰缠万贯的江南首富，顶多也就有几千万两银子，再说，让他给个几百两他可能给，要几千万两还不把自己赶出去。
“我还没想好。”谭洛想着，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以后万一遇到什么难题了可以找他帮忙。孙连山这人，虽说是有些自大，但是掌管着这么大的生意，定是有不少的生活阅历和经商经验，要好好想一想再开口求助。
“我能先留着这个，日后若是想好了再告诉您吗？”谭洛想着，虽说不能敲竹杠，但是具体要什么一定要好好想一想。
“好，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吧，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宅子都行。”孙连山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好了，老夫累了，你们都出去吧，老夫要休息一会儿。”丫鬟翠玉接过门外的丫鬟递进来的白玉药碗，端着药碗吹凉后，一勺一勺地喂给老人喝。
“多谢孙先生的款待，我等就不在庄上叨扰了，今日中午离开，告辞。”谭洛向孙连山行了一礼，感觉和他交谈了一会儿后，自己说话也怪怪的。
众人退出了书房，陆羽和范晨安去给马喂饲料，香玉坐马车连日奔波，身子有些撑不住了，老王便送香玉回房休息，小栗回房收拾行李，准备中午离开。
谭洛和孙哲远走到院落池塘边的亭子坐下，闲聊着，丫鬟们端上来茶水和各色点心。
谭洛好奇地问孙哲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是不是做玉石生意的？好像什么物件儿上都有玉石。”
“姑娘好眼力，我孙家确实是做玉石生意，不过玉石只是孙家产业的一部分。玉石、刀剑、茶叶、铺面地契孙家都有经营，包括皇室的贡品，基本上也都由孙家包揽了。”
“怪不得看着你们家的管家和下人都穿着十分得体，真是有钱。”
“哈哈，都是祖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只不过在我父亲这里又扩大了一番。我父亲这个人呢，姑娘可能也看出来了，确实是有些自以为是，哈哈。”孙哲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做儿子的本不该这么说，但是庄上的人各个对他惟命是从，他的生意伙伴多数也是听他的，所以，就养成了他的这种性格。”
“若是言语中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哈哈，不会。”谭洛有些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对了，姑娘这次来江南，是来拜访亲友吗？”孙哲远好奇地问。
“嗯，”谭洛瞧着孙哲远应是比自己大几岁，便说道“你叫我小洛进行，其实我们是想来看看江南的丝绸，不瞒你说，我们也是做生意的，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小本买卖，卖画和一些零碎的物品。”
“这不是入秋了嘛，想着许是置办新衣服的时节，京城缺少上好的丝和绸缎，夫人小姐们都争着抢着买上好的布料，我便想着来江南看看，看看是否有机会做绸缎生意。”
“江南一带确实是生产丝绸，不过我家没有做丝绸的生意，所以这里面的门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哲远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你们可以去盛泽南区看看，那里很多住户都在养蚕缫丝，问问他们，应该会有一些启发。”
“好，多谢。哲远兄，我们中午启程离开，感谢哲远兄的招待。”
“哪里的话，还要感谢小洛的救命之恩，若是小洛不介意的话，你就叫我孙大哥吧，我叫你小妹，如何？”
“好，孙大哥。”
“回去后，记得给我写信。”
“好，那是自然，若是日后生意遇到难处，还要请教孙大哥，大哥到时别嫌烦就好，哈哈。”
“哪里的话，就怕你不来信。”孙哲远笑着。
“好，到时书信传到连远山庄吗？”
“对，传到这里就行，这个别庄距离孙家的其他别庄距离都比较近。”
谭洛想起李墨曾和自己说过，大昭国的官邮路线以京城为中心，四通八达，并且覆盖了边氏、南海、北漠等边境地区，全国大概有一千七百个驿站，书信传递方式是水陆并进。
“好，那孙大哥，我先回房收拾行李了。”
“嗯，我去看看父亲。”说着，谭洛和孙哲远相互行了一礼，便转身去了各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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