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尾狐276:大结局二十六【一万一】
萧瑾彦说了许多,自始至终,墨初鸢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仿佛一场梦,梦醒时分,坠入残酷的现实。
心一下子像抛到了九霄云巅,一下子又仿似坠入冰湖寒潭。
他抱着她,抱的那么紧,她纤细的后背紧密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他脸上油彩还未来得及清洗,身上只有一件军绿色短袖,隔着薄薄一层绵软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每一次心脏搏动的频率。
沉稳,有力撄。
偌大的病房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静谧无声,只有两人交错相织的呼吸声。
萧瑾彦将墨初鸢身体转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圆尖削瘦的一方小小下巴,望尽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涌动闪烁的晶莹泪珠偿。
“老婆……”他低头,寻着她的唇,轻轻贴上,轻声呢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好吗?”
墨初鸢闭上眼睛,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叹息一声,掌心覆着她的头,轻轻地压向自己的胸膛,拢她入怀,一遍又一遍抚着她散在腰间的一头青丝瀑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等我,却一次又一次失约,一次又一次丢下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是我混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这么对我,好吗……”说到这里,他埋首在她纤白的颈子,哽咽轻喃:“念念,对不起,那次火灾,哥没能救出你……”
墨初鸢猛地睁开眼睛,泪水漫过哀空漉黑的瞳仁,嗓音沙哑细小,喉间像卡着一根刺疼的厉害,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是念念……”
“我有城城的记忆,而我也是城城,第一次见到你便认出你是念念。”
墨初鸢不敢置信的凝着他,想起那次在海城,城城对她说,哥哥不忘妹妹,妹妹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原来城城一直知道她是谁……
萧瑾彦抬手,拨了下她额前薄薄一层刘海,眼睛里是春风化雨般的柔情蜜意,“鸢鸢,这才是原来的你。”
她瞳仁微颤,这是城城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之前她还不相信萧瑾彦,玺暮城,城城三个人格的记忆融合,那么此刻,她确信无疑。
“念念,终于找到你了,是哥不好,不该丢下你,那次事故之后,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却没有想到,那次地震被我救出的那个女孩和军校期间追逐我身后的你,以及自己的老婆,都是念念你,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是哥对不起你,以前和现在,是我不珍惜你,害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念念,原谅哥好吗?”
说到这里,钢铁如铸的一个铁血男人抱着她落了泪。
那年没能将念念从火场救出来,他跪在地上痛哭嘶喊,那之后,他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直至遇到墨初鸢,他几度这般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想到军校期间她热情洋溢的追在他身后,却一次又一次遭到他冷漠以待,一次又一次被他扔到训练场上虐待,婚后,一次又一次因他痛苦受伤,而他,却不知道她就是念念。
想到这些,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一直以来,他除了带给她痛苦和伤害之外,又有几分温暖?
逼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夜,被他折腾之后,看到她腿间的斑驳血迹,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他畜生的差点害了尚在腹中的宝宝。
越想越懊悔,越想越自责。
长久的沉默之后,墨初鸢轻轻推开他,敛去眼底所有情绪,嗓音静寂,“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是你的妹妹,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她没有忘记当初跪在简舒文面前发的誓言,永远只作他的妹妹。
永远。
也没有忘记新闻媒体是怎样口诛笔伐,一次又一次将她凌迟,更没有忘记世人是怎么谩骂他和她***的兄妹禁/忌恋。
自来到腾冲,关于月城的一切,她并非没有关注。
墨初鸢离开月城不足半个月,墨天林召开新闻发布会,亲自出面澄清她和玺暮城并非亲兄妹的关系,然而,在事情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后,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世人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掩饰丑闻,不仅没有引起重大反响,反而使头脑钻机的记者媒体开始深挖玺家与墨家,玺暮城与简舒文,以及简舒文与玺家等等的纠葛。
唯一庆幸的是,萧家没有被爆出来,若墨初鸢身世曝光,玺暮城曾经被萧家收养以及她和玺暮城的二重兄妹关系也会曝光,只会火上浇油。
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连她都觉得离奇,何况世人眼中,他们早已是***的一对亲兄妹?
更重要的是玺暮城和萧瑾彦的关系……
以前,他是玺氏总裁,众星揽月,如今,他是京城军区首长,身份极为敏感,若两人回到往昔,岂不是又一次重蹈覆辙?
这也是一直以来她不曾憎恨简舒文的原因,简舒文虽然自私,却为了儿子做尽打算,虽然是牺牲她换来的安宁,但她从不后悔发的那个誓言,一如她不后悔那么深深地爱他。
何况,她知道,他大概不会在腾冲长留,一条没有他和她未来的路,她不想再继续向前走,若在以前,或许她会无所顾忌,但是,现在她了宝宝们,日子好不容易安稳平静,她不能拿宝宝去赌,更不想宝宝们卷入是是非非中。
浓浓的酸楚和蚀骨的刺痛一点一点涨满心脏和胸腔,萧瑾彦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狮子,一双幽黑邃静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最后徒留凄然和哀伤,他菲薄的唇像含着霜雪,坚定又固执的说,“纵然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妹妹。”
她撑着不多的力气再度推开他,嗓音破裂不成句,“哥,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
“念念!”
萧瑾彦眸色一沉,心里深处漫出恐惧的暗潮。
他爱她,却伤她最深,现在,他怕她拒绝他,怕她不要他。
若是以前,他不怕,但,现在他不再有这份自信。
墨初鸢淡漠的凝着他冷睿沉然的面容,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起身下床。
分娩后的身体孱弱如柳,几乎站不住,强撑着一步一步朝门外挪动。
萧瑾彦翻身下床,攥住她的手,“想去哪儿跟我说。”
她没有说话,继续朝门外走。
她想去看看孩子们。
萧瑾彦猜透她心思,弯腰将她抱起,“乖点,我带你去。”
她想挣扎,却看到医院走廊走动的人,以及侯在门外的警卫许元,一双眼睛快要爆了出来。
她苦涩一笑,他这么不必嫌,大概参与这次清扫任务的所有士兵都知道她和他不清不楚的关系。
医院不大,却是腾冲环境最好的医院,孩子们生下来便送进监护婴儿房,由专门医护人员照顾。
医生说孩子早产,宝宝们体质较弱,需要在婴儿病房观察几天,等状态稳定之后才能出来。
墨初鸢一听,暗暗自责,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若不是她非要去苏亚村寨,也不会早产,是她差点害了宝宝们。
想及此,她仍是后怕。
……
两人进入婴儿房,孩子们分别躺在两个干净的婴儿床里,婴儿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宝宝们睡得香甜。
哥哥五磅,妹妹只有四磅多一点,真不知道平日里补品汤水不间断,怎么会才这么大点儿?
他们长得好小,瘦瘦的,不如别的孩子一生下来胖乎乎的一团。
他们皮肤皱皱的,粉嘟嘟的,阖着的眼睛只有一条缝。
她纤细的手指扒着婴儿床边缘,伸出手想碰碰哥哥的脸,却又不敢,他的皮肤红嫩嫩的,又薄又透,唯恐碰疼了他。
不经意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孩子。
这孩子睡觉时,皱着淡淡的棕眉,翘挺的小鼻子,微微抿着唇,像极了某人生气的样子。
萧瑾彦触到她的目光,笑的好不含蓄,得意道:“老婆,你看,儿子多像我!”
她嗔他一眼,没说话。
然后,看隔壁床上的妹妹,看到妹妹时,墨初鸢腾时心疼不已,掩嘴而泣。
妹妹长得更小,更瘦,红嫩嫩的一张小脸,清晰可见胎毛和毛细血管,额上的褶子像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除了稀疏的头发又黑又亮,别的部位小的可怜,尤其一双小手瘦的像鸦翅,指甲还未长好,粉红色,透亮薄弱一层,看不出长得像谁,只是那一双黑黑弯弯的眉毛却像极了她。
不知道妹妹是饿了还是受到惊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吓坏了墨初鸢,她伸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想抱她又不敢,急得眼泪落了下来。
“宝宝乖……不哭……妈妈在……”她轻轻念着,声音带着哽咽。
萧瑾彦虽然慌乱,却比墨初鸢沉静,伸出手,轻轻的抱起妹妹,虽然抱的姿势有些别扭,但是,妹妹到了他的怀里,睁开了眼睛,一双湿漉漉的瞳仁,又黑又亮,睫毛很长,还挂着泪珠,蠕着粉嫩嫩的小嘴儿,停止了哭。
萧瑾彦轻轻拍着哄着,很快妹妹又睡着。
他凑到墨初鸢耳边,轻声道,“老婆,看,女儿喜欢我,我一抱,她就不哭了。”
墨初鸢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你倒是很会哄孩子。”
他一边将妹妹小心的放进婴儿床,一边说,“你小时候就爱哭,每次我都是这么抱着哄你,还经常帮你换过尿片……”
说到这里,他顿住,刚抬头,撞上墨初鸢红成了樱桃的一张小脸,她眉间眼底蕴着愠怒,又似娇嗔,别样羞赧,惹的他心悸不已。
他给她换过尿片……
墨初鸢不禁地脑补一下那个情景,想到她那么小,光溜溜的已被他看光,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子根儿,转身,甩给他一个曼妙的背影,扒着婴儿床,唇角含着微笑,看着再次熟睡的妹妹,一会儿又看着哥哥,一眼都舍不得移开。
萧瑾彦看着伸着手,却不敢碰宝宝们的墨初鸢,心里对她的疼惜达到最盛。
她不过二十三岁,自己还是个孩子,甚至不会抱孩子,但眼中的温柔和浓浓的爱,却是他见过她最温柔的一面。
他走过去,自身后轻轻拥着她,唇落在她脸上,“老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好吗?”
语落,他收紧双臂,怕她抗拒,怕她推开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没有再说话,等她成全。
而怀里的人迟迟没有给他回应,他眸色黯然,却没有看到墨初鸢眼角滚落的泪水。
医护人员走进来,萧瑾彦才肯松开她。
依依不舍的离开婴儿房,回到病房,她躺在床上,阖着眼睛假寐。
萧瑾彦以为她困了,不再打扰她,走进盥洗室,把脸洗干净,又走出病房,命许元寻一个专门月子保姆。
许元一脸懵,虽然到现在还弄不清楚首长大人一下子有妻又有孩子,但还是急忙照做。
傍晚,医生给墨初鸢做了一次检查,表示身体太弱,伤了元气,需要好好调养。
许元办事妥当,找了一个干净又勤快的保姆,当天晚上,便把做好的饭食和补汤送到医院。
墨初鸢依然没有和他说话,一开始他好言好语哄着,后来怕惹她烦,便不再说话,只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去卫生间,他扶着,她去看宝宝们,他陪着,而且,他发现只有在看宝宝时,她才会面露笑容,他搭话,她也会偶尔回应。
所以,他一天最期盼的就是和她一起看宝宝们。
保姆每次送来的补汤,墨初鸢都会乖乖喝下,这也是他最欣慰的事情,无论她对他怎么样都好,只要别折磨自己就好。
晚上睡觉时,墨初鸢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难受,生完孩子到现在一直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她爱干净,一天不洗澡特别难受,而且,中国人注重坐月子,分娩后前些天,是不可以洗澡的。
萧瑾彦看出她不舒服,从浴室端出一盆热水,拧了热毛巾,就要解她衣襟。
墨初鸢看着一身迷彩,面色温俊,眸色温柔的萧瑾彦,到底是红了脸,揪住衣襟,不让他碰。
他拿着毛巾,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轻喃:“念念,小时候我和母亲经常帮你一起洗澡……”
她骂了一句混蛋,蒙了被,而他却笑了,终是没有强迫她。
墨初鸢想着等他回去之后,自己去盥洗室擦身,然而,萧瑾彦却没有走的意思,一直守在床前,渐渐地,她扛不住困乏,沉睡入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昏暗的视线里,却看到一个男人附低身子的侧影,而她身上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在游走。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子里的自己光溜溜的,而他,手里拿着一条湿热的毛巾,在她腰上,小腹,胸前,轻轻擦拭。
她浑身一僵。
萧瑾彦停手,抬头,去看她,墨初鸢马上闭眼睛装睡。
许是,以为弄醒了她,所以,他停了数秒,才继续手上动作,动作很轻,若不是她突然醒来,一定不知道他做的这些。
最后,她僵着身体,被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连续三天,他不眠不休的陪着她,好像一眼看不着,她会消失一样。
尤其是晚上,每当她沉沉睡去,他会帮她擦身,而且,他并没有回去,也没有睡在沙发上,而是,脱了衣衫,上床轻轻抱着她,又怕弄醒她,他抱的很小心。
也会忍不住亲吻她,亲到最后,惹了他自己一身火,去浴室冲冷水,然后,再上床,又怕自己身上太凉,一直等身上暖了一些,才移过去抱她入眠,而第二天,在墨初鸢还未醒来之前,早早地下床。
他做这些,她都知道,他每天晚上吻她,她是有感觉的,一如今晚,他脱掉衣服,抱她入怀,便吻上她的唇。
墨初鸢以为他只是像前些天浅浅吻一下即可,但是,今晚他好像有些兴奋,由轻轻的碾压,到最后吻开她的唇,轻轻缠着她的小舌,最后到呼吸里带着粗喘,她想推他,又怕尴尬,他吻得越来越深,手开始不规矩,在她身上制造浅波热浪。
她耐不住他这般撩拨,微微阖动的唇里溢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轻吟。
那一刻,他顿了一下,继而整个将她覆盖,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越发浓烈的吻她,像以往无数个痴缠的夜晚,他覆在她耳畔说着一些脉脉情话,若不是她身体不便,他定然狠狠地要了她,情事上两人千锤百炼,他熟知她身体每一个敏感点,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不难接受,最后撩的她嘤嘤涟涟,而他越来越放肆,要她每次连回想都脸红心跳。
第四天早上,萧瑾彦醒来,身边的人却不在,吓他一跳,顾不得身上只有一条内裤,满屋找墨初鸢。
最后,在盥洗室找到正在洗头发的墨初鸢,他松了一口气,扯了一条浴巾围上,伸出手,帮她洗头发,动作快而利落,最后,又帮她吹干了头发。
两人沉默不言,潜移默化中却保持着默契和斩不断的情丝。
墨初鸢虽然一直没有回应他,但是,每一次看到他照顾她和孩子们累的双眼充血,她都心疼不已。
上午,墨初鸢百无聊赖的翻看手机,萧瑾彦夺了她的手机。
她正欲发火,却听到他说,“老人说,月子里不能伤到眼睛,要不然老了眼睛不好。”
她不知道他在哪儿听到的这些老理,可是,一颗心瞬时羽化,咬了咬唇,看向窗外,佯装浑不在意道,“我只是想给宝宝们取名字。”
其实,她希望他亲自给宝宝们起名字,他是宝宝们的爸爸,她从来没有想过剥夺他做爸爸的权利。
萧瑾彦顿时眼睛一亮,快速在手机上编辑一行字,递给她,“老婆,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哥哥叫之卿,妹妹叫之画,可以吗?”
墨初鸢没有想到他早已想好,但转念一想,他这个人本就心细,做事面面俱到,又怎么会忘记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呢。
估计是担心她不愿意让他取,所以,才迟迟不提。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沉甸甸的。
“之卿,之画,挺好听的……”
她轻轻念着,心底那些酸柔化成水,只要是他取的便好。
萧瑾彦眸色更亮了,但是,想到什么,顿了几秒,才开口:“鸢儿,我想让哥哥叫玺之卿,妹妹叫萧之画……”
墨初鸢心头震荡,胸腔里酸酸软软的气泡瞬时涨满。
“为什么?”她语气放得很轻。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老婆,我是玺家人,身上流着玺家的血,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让之卿姓玺,而我,自小被萧家收养,萧家待我恩重如山,没有萧家就没有萧瑾彦,也没有后来的玺暮城,我欠萧家很多,所以,我想让之画姓萧,可以吗?”
墨初鸢湿了眼眶,吓得萧瑾彦以为她不高兴,立马拥住她,“老婆……孩子们姓什么你说了算,好吗?不要哭,你哭,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轻轻捶他的肩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哥,我想妈也会高兴的。”
他一听,松开了她,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却在她唇上留恋不肯退离,“念念,月城发生的事情,这些天,岳老三一五一十的都跟我说了,而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离开前把你推开,原以为是为了你好,却伤你最深,对不起,是我错了,没有想到我走之后你遭受那么多伤害,那些流言蜚语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不管我处在什么身份和位置上,我只要你,我不能没有你,也不会离开你和孩子们,念念,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以后的事情交给我,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她怎会不感动?就要点头之际,想到什么,脸一沉,推开他,差点把他推到床下。
“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黛莎了?而且,还是一个国外美女,你找你的黛莎去!”
说完,掀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过去。
萧瑾彦一脸懵,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却笑了,笑的春风化雨。
“真无耻!你还有脸笑?”她瞪着眼睛,气的脸都涨红了。
萧瑾彦唇角的笑意愈发大了,上床抱住她,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蛮缠一会儿,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所以那晚在何俊家厨房,你因这个打翻了碗,哭的像个泪人,还对我说了一句……gou,hei,meng?”
她气呼呼的推他,却听到他说,“老婆,你因为一只军犬对我说我恨你,你说我冤不冤?”
“军犬?”她惊讶。
他抱着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某个地方抵着她,一边轻吻着她脖颈,一边哑声低喃,“黛莎是我在驻地养的一只军犬,许元那小子说话跑偏,故意逗你们,没想到你居然跟一只军犬争风吃醋,老婆,我太冤了……”
她躲避着他炙热的吻,“我又不知道……是你把我忘得干干净净的……那天晚上……还欺负我……”
想起那天晚上,萧瑾彦眸色一沉,撞了她一下,“我不是故意不记得你,你呢,你不仅不告诉我实情,而且装不认识我,一次又一次避我如瘟疫,还和楚向南亲亲我我的,这笔账我还没跟算。”
墨初鸢腹诽,这人真腹黑,她的态度刚软下来,他这就开始找她算账来了。
躲不开他恶意磨蹭,她僵着身体,烫红着一张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想……你既然忘了就该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你回到以前……”
萧瑾彦捏住她下巴,沉沉道,“说重点。”
“什么重点?”
“那晚我问你和他什么关系,是不是喜欢他,你可是承认的。”
“我……我故意气你的……”她弱弱道。
“是吗?”他眼睛一眯,更狠的抵着她,“我可是看到他进入你的房间一整夜没有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某人的脸黑沉沉的,她急忙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喝醉了……”
他黑脸,“你的意思是他若不是喝醉,你们还会发生点什么?”
他的脸更沉更黑了。
想起前些日子,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和楚向南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闷闷的。
“你强词夺理!”墨初鸢气的推他,“小人之心!”
“你再说一遍!”他扯了她的裤子,朝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萧瑾彦,你……你居然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拽上裤子,借机从他身下钻了出来,却被他摁在床沿,他撩起她衣服,轻咬她后背,“你还有理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在街边搂搂抱抱的!”
怎么又被他撞见?她做贼心虚的蔫吧了。
他以为她承认了,气的翻过她身体,推上她内衣,一口咬住她前方雪白。
“疼……”她声音娇软。
他却不放过她,左左右右玩够了,仍是不放开,旧事重提,“还敢不敢和他纠缠不清了?”
她脸上泛着红,按住他又揉又捏的大手,“楚大哥待我很好,你走之后,他帮了我很多,我当他是大哥,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戴着那只玉镯的手藏起来。
这要是被他知道是楚向南送的,不一定怎么修理她。
然后,她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萧瑾彦的眼睛,他及时将塞进枕头下的那只手攥住,对上她心虚躲闪的眼睛,俊脸瞬间冷了下来,“他送的?”
她想否认,但转念一想,她又没有做错事情,也问心无愧,理直气壮的承认。
“是楚大哥送我的……”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把她拎起来,攥住她的手腕,捏住那只玉镯,使劲往下摘,动作十分粗鲁,玉镯铬的她手腕一片通红。
她受不了疼,挣开他,朝他轻吼,“楚大哥只是送我一件礼物,你未免太没有绅士风度,堂堂军区首长一点儿都没有容人之量!”
萧瑾彦眸色冷凝,攸地放落她的手,沉沉的望着她片刻,翻身下床,穿上裤子,拿了外套朝门外走去。
墨初鸢知道是真的把他惹毛了,慌不择路,急忙跳下床,没有穿鞋便追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身,抱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狠狠地攫取她的唇。
她踮起脚尖,热情回应,倾尽所有给他。
直到她喘息困难,他方才松开她,覆在她耳边,哑声道,“老婆,那些日子我虽然记不起你,但是,你带给我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每次看到你和楚向南走的那么近,我便莫名其妙的心里难受,晚上睡不着觉,一根烟又一根烟的抽,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一个女孩的背影,白天开作战会议也会注意到你们有说有笑,我只要靠近你,你都会避开,你对他笑,却对我冷冰冰的,那时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现在我都想起来了,我更加难受,恨在你最危难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你可以怪我没风度没气量,可是,我就是这么霸道,以前现在未来,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一个人的,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知道吗?我知道自己身上缺点不少,楚向南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可就是因为他太优秀,所以,我不再自信……”
墨初鸢感动的稀里哗啦,紧紧的抱住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又亲,“楚大哥纵然很优秀,可是,以前现在,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我的人我的心都完完整整的属于你,萧瑾彦,当我知道你不记得我时,我便知道我的余生剩下什么了。”
他轻轻吻开她的唇,她深深地缠着,他更深的侵入。
他听到她说,“念念不忘。”
爱或恨,所有的一切全部化在这个吻里,吻着吻着唇齿间带了淡淡的苦涩,淡淡的咸,已分不清是谁的泪模糊了对方的视线。
他看不清她娇丽的容颜,她看不清他俊朗的五官,彼此的容颜早已化在彼此心里,刻入骨髓。
……
第五天,之卿和之画终于回到墨初鸢身边,而在这一天,萧瑾彦把墨初鸢和孩子接回住的地方。
房间里放着两个婴儿床,是前两天萧瑾彦抽空去街上亲自选的木材,请当地木工做的婴儿床,原木环保又无气味。
婴儿床上方支出一个弧形架子,萧瑾彦亲自在上面挂满了小玩具,只要之卿和之画小手一抓,便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墨初鸢迎来了第一次艰辛的母乳喂养。
自分娩后,她胸部一张涨涨的,有时候涨得发疼,还会有奶水分泌出来,但是,这两天好像越来越涨,等喂宝宝们时,一点儿奶水都没有,胸部里面硬邦邦的,像结成块的石头。
之画脾气娇,吸不到奶水,哇哇直哭,急得墨初鸢也跟着哭,心疼的厉害,拉着萧瑾彦的手,“哥,怎么办?”
萧瑾彦看着饿的哇哇直哭的心肝宝贝儿,以及哭的像个孩子的老婆,亲了亲宝贝女儿又亲了亲老婆,最后,冲了奶粉,但是,之卿和之画宁可在她胸前拱着空吸,也不愿意含奶瓶的乳嘴。
实在没有办法,萧瑾彦找来了叶菡。
叶菡毕竟有经验,看过墨初鸢之后,说她生完孩子之后,一直没有让孩子及时吸母乳,所以,母乳再过几天就会回去,胸部也会越来越涨,最后再也没有,如同给孩子断奶时一样。
墨初鸢急忙请教叶菡,叶菡看了看墨初鸢,又看了看一旁一身迷彩虚心聆听的首长大人,咳了几声,对墨初鸢道,“多按摩按摩胸部,还有……”
“还有什么?”
叶菡凑过去,小声对墨初鸢嘀咕了一句,墨初鸢腾时红透了脸。
叶菡笑嘻嘻的离开,萧瑾彦关门,急忙走到床前,问,“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目光躲闪。
“到底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解她衣襟,手伸了进去,轻轻揉着。
“你……”她满脸通红,推他手。
他咬着她唇瓣,坏坏一笑,“不是按摩?要不你自己来?”
自己来……
那画面不堪入目……
她索性眼睛一闭,算了,他哪天晚上睡觉不拢着那两团才肯睡,这习惯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权当发福利让他玩个够好了。
某人倒是乐意效劳,只是,当她瞥见他腿间厚厚的迷彩裤布料也挡不住的荷尔蒙高高崛起,恼火的瞪他。
他却没皮没脸的干脆上床抱住她,继续某项服务。
按摩确实有效,胸部的涨疼减少许多,但宝宝仍是吸不到奶水,她让萧瑾彦去买吸奶器。
他无不应求,买了回来,她研究半天,用了一次,疼的她差点掉了眼泪。
萧瑾彦看着她前面红的充血的地方,又一次次折腾自己,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一张脸黑沉沉的。
直接扔了床头柜的吸奶器,把她摁在床上,撕开了她衣襟。
……
等她胸前那个娇娇的地方又红又肿,快要破皮,他方才抬头。
墨初鸢直接捂脸。
他却得了便宜还卖乖,覆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很甜。”
墨初鸢当即一巴掌把他脸推回去,“你去问叶菡了?”
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完全是为了之卿和之画着想,你身上哪一处我没亲过摸过?你不早说,也不怕饿着我的两个心肝儿宝贝了。”
想到之卿和之画,她便心生愧疚,立马抱起刚刚睡醒咿咿呀呀哭闹的之画,试着让她吸。
之画白白的小手捧着,抓着,脑袋在她胸前拱了拱,含住吸了起来,当看到之画吃的哼哼唧唧时,墨初鸢朝萧瑾彦笑弯了眉眼,“哥,这个办法真管用。”
萧瑾彦看着她敞开的衣襟露出的大片*,那般春/色撩人,偏偏她那双眼睛又笑的纯情清澈,他体内瞬间像着了火,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吻,“为了之卿和之画,另一边是不是也需要老公帮忙?”
墨初鸢凝着他看了数秒,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假公济私,但是为了之卿和之画的口粮着想,倒是红着脸应允。
所以,便产生了这样一副画面。
之卿在婴儿床上睡得呼呼的,之画在墨初鸢怀里,捧着左边吃的欢快,而右边有一个超级巨婴不要脸的吸吮……
催乳……
关键是,说好的催乳呢……
最后却在之画睡着后,萧瑾彦轻声细语的哄着把之画放进婴儿床。
然后,墨初鸢便被他死死的困在身下,动弹不得。
他一边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一边握着的她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皮带下按住,在她耳边哑声低喃,“老婆,为你服务这么久,礼尚往来……”
“萧瑾彦,你在旧社会就是一个无耻的大贪官!你可是首长,要不要脸了!”
他笑了,眼中欲/望更盛,低头,咬了她一口,性感撩人的嗓音像情蛊一般钻进她耳膜,“妹妹,我只贪你……其实,老师在军校时就想这样对你……很想很想……”
她双颊粉红,瞪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衣物已经被他摘干净。
她就知道他本性难移,真怀疑曾经军校期间那个一脸禁欲系的萧老师是不是被玺暮城彻底附体,还是他们性格本就如出一撤,只是萧瑾彦那时太懂隐忍,不管怎么样,萧瑾彦玺暮城都是大流/氓!
想想还是城城最纯情,但是,这儿这人身上哪儿还有城城的影子,明明就是人面兽心!
这不,这人借着孩子之名,一次又一次摧残她。
她赌气不配合,他哄着骗着,直到霸道的,炙热在她手,再没能移开。
或许,是他饥渴太久,很久他才结束,浑浑噩噩中,若不是之卿嘹亮的哭声锲而不舍的传来,他还会摧残她别的部位。
因为某个不要脸的说,“老婆,你全身都是宝……”
---题外话---气的想哭……不是没写,是睡着了没传……断更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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