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苏月言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松竹的信息。
舒男爵家被削爵了,舒子爵晋升为伯爵了。
除了这个消息外,还有一份记载了二十多年往事的文件。
苏月言的父亲曾是舒家第二子,上有兄长舒子爵,下有小弟舒男爵。
亲王之下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
其中男爵为末流,不仅是爵位链的最底端,爵位还无法世袭。也就是说,无论舒男爵有没有孩子,只要他一死,男爵之位自动被帝国收回。
二十多年前舒家就已经是子爵府了,但只有一个孩子能承袭子爵之位。
而且当年的舒家还面临着降爵危机,华兰帝国的爵位虽说有‘世袭’,但限制条件很多,需要对帝国做出真正的贡献。
贵族并不能只享受荣誉,他们还要承担责任和危险。
三个孩子,舒老子爵偏爱长子,子爵夫人偏爱幼子,苏父就成了多余的那个。
好在他很小就开始单独训练,稍微长大一点就上了战场,没有时间和舒家相处,没有被洗脑,没有被所谓的血缘亲情的绑架。
苏父不在乎是他保住了家里的爵位,最后却是大哥袭爵。他也不在乎,家里用他的军功换了小弟的男爵。
但是舒家想操控他干涉他的婚姻,甚至想要害他爱的人,最后一点血缘亲情也消磨殆尽了。
苏父和苏母离开了华兰帝国,回到了苏母的故乡——暗夜星系。
文件后面还跟着两段音频。
苏母:“妹妹,我和爸爸在暗夜星系等你回来。”
苏父:“妹妹,我和妈妈在暗夜星系等你回来。”
泪水瞬间涌满苏月言的眼眶,落了下来。
苏母和苏父特意以苏月言的角度互相称呼对方,平常他们都不这样的。
苏月言当即做了决定,她要回暗夜星系。
她想家了。
但也不是说回就能立刻回去的,她还要处理好一切,还要看着舒情,也就是现在的舒伯爵一家的覆灭。
她走了,就不会再回华兰星。
苏月言收拾好情绪,联系了松竹:“舒家是怎么回事?”
“赔不出钱。”松竹的影像摇摇头,“舒男爵家里人账户上所有的星币加上所有不动产估值,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两亿星币。”
目前账面上有近百亿的亏空,舒男爵家才只有两亿,剩下的钱如果明面上流进舒子爵家,他也不可能升为伯爵。
苏月言:“那钱流去哪儿了?”
松竹比了个剪刀手:“钱从其他好几个星球过了一遍,查起来花了点时间,最后还是流向了舒子爵,哦不,现在的舒伯爵手里了。”
“这种情况以你的能力是可以追回来的。”
苏月言笑了,但是松竹没有,肯定有他的原因。
松竹挑眉朝苏月言笑,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气息:“追回来多没意思,你不想看看谁在幕后操控吗?”
“我还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算计你。”说到这儿,松竹的眼刀戳向苏月言:“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的这么惨,你也是够可以的。”
苏月言:别骂了别骂了jpg
“所以你是想钓鱼?”
松竹‘欣慰’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还没失了智。”
苏月言:
松竹还想继续开口,苏月言眼疾手快地关了投影。
她可不是薄垭,享受不到松竹变脸式的温柔。
刚想到薄垭,苏月言就看到她于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小月言,我的星脑得关一阵子。不过刚才我已经给你寄过去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记得签收哦!】
薄垭还在下方简笔画了一个神秘的笑脸。
苏月言想起上次和薄垭聊到的话题,应该不至于吧?时间上来不及的。
算了,到时候寄过来就知道了。
苏月言又去测了体质,她每天定点三次检测身体,比吃饭都还准时。
体质还是e级,没有增长。
苏月言并没有气馁,变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她还没有进行康复训练,能够从f级恢复到e级已经不错了。
苏月言的执念是变强,但她不会因为执念而魔障。
强者的天梯中,心态一关才是最难的。
不过,训练也要提上日程了。
她有的忙了。
生活就该这样,朝着自己的目标,充实的忙碌着。
窗外的月色正好,苏月言站在窗边,俯瞰万家灯火。
睡前她拉开了抽屉,里面放的药还剩一半。上次在酒店吞了一把之后,后来只有几次晚上失眠吃过。
抽屉关上,苏月言关灯躺下。
月光静谧无声洒落,一夜无梦。
滴滴滴~~
星脑疯狂的闪烁,投影视讯不间断地传来。
暴动的精神力碾压过境,星脑中传出刺耳的声响,骤然停止时已经化为齑粉。
防护室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即使有暖色的灯光,空间也无比地压抑。
傅琰深大马金刀地坐着,修长有力的腿分开,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交叠抵住额头。这种坐姿平日里是绝不会出现的。
优雅矜贵,淡漠疏远,举止间无可挑剔,身份地位尊贵无比,容貌俊美宛如神祗,他是活在耀眼光芒中的人。
金发在灯光下如同曜日般炫目,幽暗深沉的绿眸在阴影中如同蛰伏的野兽。
‘砰——’
灯光刺啦闪着火花,房间中忽明忽暗,头顶的灯破裂玻璃四散,却绕开傅琰深落在地上。
防护室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外面的人。
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苏月言”
“我的阿言。”
低沉得仿佛情人耳边的呢喃,充满磁性的声音透过耳膜,撩在了人的心尖上。
黑暗紧闭的房间内,随着第一层封印的解除,倾泻而出的感情已经将傅琰深淹没。
苏月言一直追在他的身后,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她的笑颜,他以为苏月言的存在更像是习惯。
傅琰深以为苏月言离不开他,她的疏远和离开,他有过慌乱但不以为意,或者说不够重视。
直到她亲口说出不再喜欢他之后,心脏处清晰又剧烈的痛让他意识到——不是苏月言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苏月言。
金色的脉络在黑暗中流动,暴动的精神力在对苏月言的呼唤中平静下来。
备用星脑再次响起,傅琰深接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宁恒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你受到什么刺激了?水晶都产生了暴动,你——”
“我没事。”傅琰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镇定。
“你把灯打开!你是不是——”宁恒说道一半,似乎想起什么,又戛然而止。
“我怎么了?”
傅琰深的声线如常,黑暗中瞳色转化为猩红,看似漫不经心,深处却藏着疯狂。
宁恒沉默了一会儿道:“没什么,你还是收敛着点,小型虫星都毁的差不多了,各方势力都安插了人去检测残留痕迹。”
备用灯光打开,宁恒看到熟悉的金发碧眸,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封印没有解除。
宁恒:“小型虫星的痕迹”
“不用管。”傅琰深改主意了,他不想处理那些痕迹了。
那是苏月言还爱着他的痕迹,以及将他们绑定的线。
不见面,是不可能的。
他死也不会放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落到如玉的睡颜上,恬静纯粹。桃花眼缓缓睁开,眸光水润含情,眼尾在热气中熏得潮红。
睁眼的刹那,满室生辉。
苏月言陷在柔软的大床中,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扭头背过窗外的光,又闭上了眼。
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后,这都是难得的一个好觉。
时间还早,再睡儿。
一只通体漆黑、银纹蓝眼的寒鸦落在窗台上,静静地注视着沉睡的苏月言。
下午,苏月言去了趟学校,准备办理退学手续。
她一向是人群中的焦点,但是今天向她投去的目光格外多。
奇怪的是,这些目光中有怜悯、同情、遗憾,以及幸灾乐祸。
苏月言去了教务处,遇上两个熟人——舒镫和舒欣。
舒镫的手断了,见苏月言进来,他一瞬间眼睛就充血变红,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
锁芯轻响,门又开了。
舒镫整个人蔫儿了下去,像是站在打了霜的茄子上的小鹌鹑,眼神躲闪瑟缩,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如果不是舒欣搀了他一把,恐怕他已经要掉到地上去了。
舒镫是被开除的,舒欣是来退学的。
前者是傅琰深做的,后者算起来和苏月言也有关系。
帝国第一军校每年的学费开支可不小,舒小叔家被削了爵位,所有的财产都‘还’给了苏月言,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供他们上学。
舒欣见到苏月言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生怕她注意到他们,搀着舒镫从旁边离开。
苏月言背后站了个存在感异常强烈的傅琰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被某种黑暗生物窥伺着的错觉。
青丝落在细长白皙的侧颈上,耳珠圆润小巧,碧眸中闪过暗红,傅琰深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将视线从苏月言身上移开,抬起灌了铅般沉重的脚步绕过她向前走去。
傅琰深骨子里是骄傲的,在她说了那番话后,他可能都不会再想看到她。
看着他的态度,苏月言心中松了口气,这次可能是真的凑巧了。
熟悉的陌生人,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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