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零：老人与绝望
郑乾礼貌的面向他，笑道：“老大爷，我是川东的二分王，我叫郑乾，这次是专门来拜访你们天山国主的。”
老人满是皱纹的眉宇猛然锁紧。
“郑什么？”
他侧过头，耳朵对着郑乾，走近两步，好像有点耳背。
郑乾耐心的稍微提高了点声音：“郑乾！”
“什么乾？”老人又走近两步。
“郑乾！！！”
“噢，郑乾啊～”
“是啊，老大爷。”
老者脸上堆着笑，点头似乎在反复品味这个名字，表情看起来亲切友善。
但郑乾此刻，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老者已经走到自己近身，而且在他开始点头的同时，优秀的感知力就让郑乾明显感觉到，这个老头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敌意。
敌意？
还不等郑乾搞清楚。
那老头发出哇呀一声怪叫，突然暴起。
“该死的外国人！！！”
老头手中柴棒，更是饱含杀意的劈向郑乾头颅。
“这是……”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着实吓了郑乾一跳，连忙后退。
然而老人却是寸步不让。
他快步欺至郑乾三米之处，手中柴棒仿若化作了一条猛蟒，快若霓霆，千变万化的棍法招招直取郑乾要害。
郑乾震惊。
虽然压倒性的等级差，使得这棍法在郑乾眼里，慢的简直和静止没什么区别。
但仔细想想。
这个老者可是只有区区lv28，而且因为年龄问题，他一直处于【衰老】的debuff中。
但单从这个等级来看，这棍法足以用精湛绝伦形容也不为过。
若郑乾是lv28，都未必能够使出如此精妙的棍法。
只论棍法，即便是重度衰老，这个老者的战斗力，也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个lv30以下的年轻人。
脱动灵活的柴棒招招狠毒，却又灵动无比，让人眼花缭乱，让人仿佛看到用棍构成的万花筒。
仅靠一根柴棒，缓慢的攻势竟让郑乾有种置身于天罗地网之中的感觉。
好棍法！
究竟要如何训练，才能练就这身本事？
但更让郑乾奇怪的是，老人眼中比起憎恶和仇恨，更多的…是悲哀与绝望。
绝望？
为何绝望？
别说认识你，我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来过天山。
但很可惜，还没等郑乾弄清楚，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就进入了尾声。
老者的年龄终归是个跨不过的桎梏。
才不过短短十秒，百余招攻势下来，郑乾甚至没有格挡，纯用闪避，这老者的气就明显跟不上了。
只见他额头虚汗淋漓，气喘如牛，脸上疲乏之色难以掩饰。
但其目光炯炯，决意坚定，是铁了心的要打出胜负。
郑乾知道，如果放任他这么打下去，自己不用出手，老者就会被他自己活活累死。
尤其是郑乾刚才看到了老人的内衬。
那是一件天山老式军装。
郑乾有些诧异。
这个老人，是一个老兵？
但任由他打下去，他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也罢，尊老爱幼这点美德我还是有的，想来这其中必有误会，反正伤不到我，就给他吃点便宜，打发走他算了。
想到这里，郑乾气一定，不再躲闪。
老人见状，当头一击乌云盖顶，劈向郑乾天灵。
郑乾则目光收敛，脚下发力，如同扎根一般不动如山。
紧接着，伴随啪的一声脆响。
柴棒劈在郑乾头上，竟当场断成两节。
断棍哐当落地，老人双眼之中顿时流露出惊愕之色，却又转瞬即逝。
只见他将断棍掷向郑乾，本人更是扎起马步，运起硬气功，胸口剧烈鼓起。
其双臂顿时绽放出烙铁般的红芒。
箭步踏出，在断棍戳中郑乾被弹飞的刹那，老人已经贴到郑乾近身，一跃而起。
一发双峰灌顶，厚重的拳头犹如两条毒龙，毫不留情的轰在郑乾左右太阳穴上。
然而，老还没来得及高兴，老人很快就很快发现，郑乾的太阳穴竟如铜浇铁铸般坚不可摧。
苦练六十年的拳法打上去，竟纹丝不动。
反而自己的手腕受到了轻微扭伤。
“怎么会……”
拳头上传来阵阵刺痛，老人一时间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说大爷，够了吧？”
不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郑乾一把抓住其双臂，拉分至两边，吊在半空。
没曾想老人非但没有就此罢休。
他一咬牙，使出仅剩的全部力气，挺身膝顶，重重轰在郑乾下巴上。
砰的一声。
气浪将周遭草坪都几乎刮翻。
郑乾依旧纹丝不动。
这一脚，甚至都没让他的头上扬哪怕半寸。
反倒是老人脸色一青，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郑乾的下巴宛如铁打一般坚不可摧。
郑乾也明显感觉到，这一膝盖，老人的螃蟹盖应该裂开了。
这一脚，反而踢瘸了老人自己。
“大爷。”
郑乾连忙松手。
老人顿时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捂着膝盖撅成一团。
但他没有哀嚎。
满是皱纹的脸都拧成了团成团的毛巾状，满头都是冷汗，却硬是咬住牙，一声都没叫出来，凭毅力强忍住了膝盖骨开裂的疼痛。
“大爷别动，我这就给你治疗。”郑乾见状连忙上前想要给他治疗。
可没曾想，老人却一把拍开了郑乾的手。
“用不着你这外国人假慈悲！”
老人深恶痛绝的看着郑乾。
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闻名十里八乡的恶霸。
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不甘。
只见这老人翻过身，抓起路边另一根柴棒，用做拐杖撑起身子，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望着他倔强的背影，郑乾听到，他嘴巴里还在轻声嗫嚅着拳怕少壮，我果然老了，不中用，保护不了这个国家了，之类的话语。
“这个老头怎么回事喵，讲不讲理喵？”猫南北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只为郑乾打抱不平。
郑乾盯着远方老者一瘸一拐的背影，轻轻摸了摸猫南北的脑袋，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感慨万千。
天山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老兵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刚才，那个大爷一直念叨着外国人这三个字，莫非也与之有关？
不管怎么样，姑且算是有点眉目了，现在有必要尽快找天山国主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郑乾不再停顿，拉着猫南北，向天山剑城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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