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长公主薨
太后听闻此句愣了半晌,然后硬生生以其强大的理解能力将皇帝此句理解通顺后不赞同道:“皇帝三思,将军毕竟出身寒门,其姐妹即便工整也当不得皇后尊位,倒不如择一位封为贵妃,两全其美。”
宋元瑾闻言只是笑笑,恰巧李清意清理完叛军正走过来,听到太后说什么贵妃,立刻停下脚步挑眉问道:“你要选妃了?”
太后诧异看着将军咄咄逼人模样十分不喜,碍于他刚救下众人性命倒不好出言提醒,为人臣子怎可以“你”字直呼君王!
宋元瑾没有理会太后放在他手臂上的手骤然收紧,坦然笑道:“将军放心,朕等得起。”
太后的心又一次提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帝还不准备成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此随意妄为,可不是为君之道。
得宋元瑾似是承诺的话,李清意也不好继续追问,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去收拾残局,一旁紧盯着将军的七公主宋元淳心下奇怪,将军和皇帝哥哥的互动看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对?
李清意命人押着萧羽和成王父子二人准备送去刑部大牢,成王父子二人心惊禁军众人对前面的小将军言听计从,京城禁军不同于别处,禁军守卫天子,其中不乏高官子弟,最是不畏权贵,如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此次能调动禁军,也是当初访得先帝曾将一特制信物交由封回暗自保管,以备急时调动禁军保卫皇城之用,不成想被宋元岑父子二人利用个彻底。
“将军年纪轻轻,御下手段甚是高妙,假以时日恐怕可与丞相老儿争锋。”成王眼神翻转,观其刚才出手,这个年轻人可不是泥菩萨,他和那个老狐狸一老一少、一文一武,日后少不得闹个鸡飞狗跳,这皇位他坐不得,给皇帝添添堵也是好的。
话头一开,李清意倒是有些兴致走到萧羽身边,笑嘻嘻问道:“听说鸳鸯醉的种子驸马爷是从海市得来的?”
萧羽形容颓废,闻言吃惊道:“你知道鸳鸯醉?”他本想着到了刑部,将一切推到世子身上,左右世子亲自动手弑君抵赖不得,他只是误信谗言被蒙在鼓里,公主爱重于他,必不可能如此狠心不顾多年夫妻情谊,可此时听到将军说出荷花名称,他心头一颤。
“嗯,这花娇贵,难为驸马辛苦找来,我看驸马手无缚鸡之力,海市凶险,驸马如何去得?”她日后要往海上一行,能多得些消息总是好的,故而还算态度和蔼。
萧羽心思一转,急切解释道:“大将军目光如炬,鸳鸯醉确实非我得来,而是有人强卖与我,此前我并不知其花叶有毒,是皇帝吃下后才有人偷偷告诉我的,我也是惊恐之下跟着王爷进宫看看情况,这才卷进这场是非中!”
“哦?是何人以鸳鸯醉威胁驸马,但请驸马告知,我等必捉其为驸马脱罪。”左右无事,李清意也有兴致顺着他问了句。
“我没见过他的脸,他本人也是神鬼莫测我也不知其姓名,但,但花种确实是他交于我手上,我与元昭确是被其蒙骗!”那人早已告知他此花用法,萧羽贪生怕死,干脆将中毒一事推说不知。
李清意有些意外,她不过顺口一问,听驸马说辞,难不成还真有这个人?
宋元岑听闻冷哼一声,无耻小人,亏他以前还一副为公主所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此时看清他贪生怕死的本质,宋元岑对他厌恶已极,开口讽刺道:“驸马这是做什么?长公主殿下虽重情义更恨小人,遑论你罔顾郡主和小侯爷生死,你信不信此时若你出现在她面前,她必亲自动手,要你狗命!”
萧羽更是疯了一般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我好好认错,她不会这么绝情……”
李清意面露轻蔑,众人出了皇宫,有一人连滚带爬跪在她跟前,颤声说道:“将军,长公主,薨了。”
萧羽骤然听闻,眼神有一瞬间放空,随即茫然无措许久,李清意也是猛的一震,怎么会?她伸手拎着传信人的领子将他提起,厉声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去解禁了吗?怎么回事?”
那人汗津津下垂着眼,瑟瑟说道:“禀将军,我等去时,公主不堪受辱,已自戕了。公主府阖府女眷都……”众人闻言都愣在当场,萧羽踉跄奔过来,紧抓着那人手臂,急切问道:“什么叫不堪受辱?府中那么多侍卫!还有,郡主呢,啊?洛洛和让儿呢,啊?”他见宋元瑾并无中毒症状,知道恐怕那碗莲子羹有问题,所以他一双儿女还活着,这也稍稍安慰了他,让他能有一线希望,公主能看在儿女的面子上原谅他。
来人看了面前人,低声说道:“郡主不曾见到,世子,世子被打断了肋骨,昏迷不醒,已送入宫着太医会诊。”
萧羽颓然放下双手,喃喃道:“怎么会,禁军怎么会?”他环顾四周,突然看见宋元岑冷笑,冲上去疯狂抓挠他的脖颈,“都是你,宋元岑!都是你骗我,毁了,全毁了……”
宋元岑冷眼看着萧羽被拉开,漠然道:“封禁公主府的禁军头目名叫陈嵩,你不认得?”萧羽呆呆回望,他认得!陈家人,最是与太后一脉不睦,他乐得给高高在上的公主找些不痛快,几日前,亲自点了他来!
李清意心内光火,不去看那失魂落魄的萧羽,反而狞笑着招来身边的禁军将士,命令道:“去将城西庙子胡同里朱红色院门带石狮子那间房内的人都抓过来,与驸马老爷做个伴。”她本人则翻身上马,手中长枪随风一抖,喝道:“将贼人押入牢中,我亲自去送那些畜生一程!”
待她飞马赶至公主府,府门紧闭,一队军士正守在原地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人呢?”李清意飞身下马,皱眉看着面前众人。
“你是,李一将军!末将王允参见将军!”王允大喜过望,他叫人去请旨,不曾想竟是将军亲自来了。
“陈嵩人呢?”
王允知事情紧急,只捡紧要的将情况说了大概,原来禁军骤然得了京城太守调令,怀疑公主勾结外国毒杀天子,本不是他领兵,驸马却临时更换人选将他提拔上去带队出营,他为头领,自然将平日里玩得好的一众纨绔都点了去,这些人素来无所顾忌,好淫奢,好美人,封禁日久兄弟们见公主府没落,心思便也活泛起来,有贼心大的偷偷去看女侍们洗澡,惊动了长公主引来夹枪带棒的一顿辱骂训斥,这些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听了王允禀告,李清意紧了紧手中长枪,直指府门问道:“府门紧闭,这是什么情况?”
王允轻蔑道:“不知那些朝臣从哪里听了风声,知道自家不孝子在此,指摘公主和驸马图谋不轨罪不容诛,想要求见陛下,望陛下网开一面。将军您没看见吧,不要脸的老臣还不少,有些颇有底蕴的世家,我不好处置,才需请旨。”
李清意不耐烦再等下去,踏上台阶对着府门就是一掌,“咣当”一声,门栓从中断裂,朱漆木门狠狠撞向后方门柱,终是没有挡住,门板断裂,碎在一边。
“啊!”府中人具是一惊,看先门前煞神一般的李清意先是一愣,后就有一年轻人抢白道:“你是何人?可是圣旨到了?”
李清意脚步轻轻踏进府中,昔日十步一景的公主府已是一片狼藉,后堂隐隐还有哭声,前厅倒是灯火通明,有些老人家此时还端坐于太师椅上,不悦的看向门口。
“诸位在等圣旨?”李清意满眼杀伐,这些累世的名门,底下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怪他们敢自请圣裁,皇帝也要权衡利弊,贵为天子,更要平衡各方势力,少不得被这些世家掣肘,但她敢肯定,宋元瑾不会,他不屑于这些污浊的交易,也必会肃清官场,清明政治,他的眼中容不得沙子,他的将军也是!
“李将军,听我好言相劝,虽将军为陛下心腹,但此事还是静等圣旨的好,免得擅自做主,徒惹猜忌。”一位老大人坐于堂中,老神在在,并没把现在的情形放在眼里。他自信这些世家团结在一起,必得是皇帝亲自处理,他上位时日尚短,且为人聪敏,定能想通其中关窍,此时放过他们这些人的小辈一马,能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将军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不如进来坐坐,等圣旨下达,我们再谈!”最先拦路的人是一个精瘦的年轻人,此时脸上挂着三分笑意,伸手来揽她的肩。
李清意直视殿中最高位的老大人,看都没看那年轻人一眼,避过他的手,枪尾一扫将人拍在地上,还不等众人反应一枪穿喉,转了一圈才将枪头提了起来,云淡风轻的说道:“众位等不到圣旨了,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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