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伊兹被手机铃声吵醒。
「谁啊。」
她好不容易才摸到手机，但铃声却停止了。
「三点了睡了多久啊我。」
看了眼时间，她解锁手机。
是白露的未接来电。
"她结束工作了"
该不该回拨
还是想见见她。
抱着白露可能不会接的想法，她按下通话键。
「在干嘛呢」
屏幕上的白露不像在酒店。
「妳才是，没回酒店」
「在路上了。」
伊兹揉着头发起身。
「怎么看起来这么累今天很忙」
白露看画面上人一脸憔悴，眼睛肿着、嘴角还挂着口水。
「晚上被抓去晚宴，我想溜的，但溜不了。」
「所以自告奋勇地替人挡酒了」
「妳怎么知道。」
「妳猜猜」
白露笑了，她看着画面上的alpha，觉得她好蠢、好可爱啊。
「我听陈墨说了，今天是北城时装周的第一天，晚上还有活动，她说名单上有妳。」
「妳真是无所不知，聪明。」
伊兹往床上一躺，她举着手机。
「那让我看看我的alpha有没有想我呀」
「有，可想了，恨不得丢下工作马上飞去找妳。」
「别闹了。」
陈墨看着白露跟伊兹甜甜蜜蜜聊天，她想起下午的那通电话。
打来的人就是身体原主的前任吧
据她记得的，这个前任几年前就不搭理原主了，不知道怎么的又连络上了。
旧情难忘吧
白露跟伊兹一直说到下车，进电梯才挂断。
伊兹看着白露挂断电话，她才起来去洗脸。
好像很久没跟白露说这么多话了，听白露说起好多她工作上的所见所闻。
她透过白露看到了世界之大。
从白露口中听到了某某牌子跟某某牌子私底下并不好、谁家跟谁家的模特偷偷暗送秋波、去了某某地方看了某某展览、在某家咖啡厅喝了好喝的咖啡。
或是在运河边看到了漂亮的风景。
白露的话语彷佛有画面，带她看了许多地方。
后半夜睡不着了，伊兹刷着手机上的热搜打发时间。
她平常不看这些东西。
就算不看，她还有一堆人拉着她说。
似乎看与不看也就不重要了。
小猫发发坐在落地窗前往下望。
都这时间了，怎么白露还没回来。
主要还是因为肚子饿了。
大门的解锁声响起，发发耳朵一转就往大门跑去。
「发发!怎么在这呀」
门开正好发发扑到白露脚边。
小猫咪不停对白露喵喵叫。
「这是饿了陈墨，出门前没有留猫粮」
「有留的，但是罐罐没开。」
「喔看来是跟我抱怨没有罐罐吃了。」
白露俯身抱起小猫。
「不能出去，发发要乖乖等姊姊回来，知道吗」
白露踢下穿着的高跟鞋往客厅走。
直到把发发放在沙发上，她才脱下外套放在旁边。
陈墨开了罐头倒在食盆里，发发跳下沙发乖乖等着。
看到发发顾着吃罐罐，白露才放心回房去洗澡。
上次跟伊兹说这么久话是多久以前呢
白露她都不太记得了。
可能因为忙、因为认识了更多人，所以说到底，她对伊兹的想念并没有很严重。
她反而在意冷绥光。
无意中的，总被她吸引着。
明明知道必须跟冷绥光保持距离，但她总想打破那层距离感。
好像打破了，她就能了解冷绥光这个人。
可又害怕万一打破了，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期望的那该怎么办
跟冷绥光再也不往来
她没办法。
她站在洗手台前看着放在旁边的手机，最后还是拿起了。
"今天的蛋糕陈墨说很好吃。"
她想婉转表达她有点期待见面。
但是冷绥光没有回复。
白露放下手机开了淋浴间的热水。
其实她的讯息冷绥光在第一秒就看到了，但她手上都是颜料，实在不方便腾出手打字。
冷绥光看了看眼前的画纸，她轻叹了气，之后拿纸巾把手上颜料擦去。
"果然画不出当时的画面了。"
冷绥光丢下画笔。
她想画出午后白露与她在咖啡厅时的场景，但画了许多次都不满意，几张草稿纸被她揉碎丢在地毯上。
在沙发上盘腿久了，她的小腿刺痛得难受。
把画板随手扔在地上，她往后躺下。
沙发不大，但躺一个她还是刚好。
白露确实变了，变得开朗健谈、甚至还会主动与她说话。
放在过去主动跟她搭话是不可能的。
她原以为看到白露的转变该会为她开心，但事实上却没有。
她莫名想念以前那个白露。
想念因为总在自己身边，所以眼里只有自己的那个白露。
画纸上的白露望向远处，手指抚着杯缘。
今天午后不出太阳，所以画面色调偏向灰暗。
"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机会对我有所期望。"
"如果她真的不希望我接近她，就不可能给我任何机会。"
"椋辞说这世界是她潜意识创造的所以，是希望我接近她的吗"
冷绥光坐起身。
她步向浴室给自己冲冷水澡。
"算了，这样就好。我看着她也挺好的。"
画被她扔在地上，她换上浴袍后重新捡起画板，用黑色颜料将画上白露的双眼抹去。
之后把画靠在墙边等待干燥。
颜料顺着画纸流下，最终因为风干而停止流动。
冷绥光捡起手机回复白露的消息。
"她也喜欢就好。"
"我这两天比较忙，过几天见。"
之后把手机扔回床头柜上。
她闭上眼睛，想着今晚要能再梦见白露就好了。
「她怎么这时间还醒着。」
手机上时钟刚迈入十一点，过去两人尽管有对话也只在晚上九点就停下。
发发趴在白露身边昏昏欲睡，觉得白露身上的香味很好闻。
于是白露抚着小猫咪，看着冷绥光发来的消息。
"过几天见。"
她思量后才回复消息。
挂断白露的电话后，伊兹又睡不着了。
可能因为酒醒了、干脆睡饱了，于是人躺在床上盯着热搜。
前几条都是她听过、但不怎么认识的明星模特，说跟某某执行官相好了、或是跟某艺人绑cp了、还是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这些事情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生长。
尤其去年通过关系保障协议后，许多艺人纷纷公开关系。
但白露她没有。
甚至去年进入公民复议阶段为关系保障协议的那段时间白露都没有表明立场。
外界曾质疑白露她不为公民群众发声是因为她个人有其他立场，当时白露没有响应，所以被大多数媒体攻击。
那段时间正好是她才认识她的时候。
伊兹不认为白露是不表明立场的人，她只是认为白露不需要出面。
于她一个单身omega而言，联属了到底没有直接好处，比起到处参加相关活动，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工作上。
本来她的档期就不多了，怎么有空挪给别的活动
后来关系保障协议通过，许多原本埋在地下的关系逐渐见光。
可惜永远轮不到她跟白露。
伊兹起身，她抽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大半夜的她突然想出去走走。
北城的冬夜持续降雪，路边流浪人驼着全部身家找寻下个落脚点。
生锈的推车发出咿呀声，回荡在街上。
伊兹看着街对面的老人吃力拉着车，最终没热心帮忙。
走着走着碰上用铁桶生火的一群醉汉，人手一提啤酒、拉过装啤酒的箱子当板凳用。
喝着酒、唱着歌，还有人弹着吉他。
这大概就是城市偏向郊区的深夜。
再往前走吧，她看到一家凌晨三点多依然营业的馆子。
她推门进去。
好些人已经趴在桌上睡去。
看着不像酒馆，更像咖啡厅。
店员给她送上菜单跟热茶。
这时间提供的只有咖啡，菜单上写的，酒精类饮品只提供到凌晨两点。
「一杯热美式。」
她向经过自己身边的店员说。
大夜班看来只有这名店员，一个人进进出出搬货、补货，冲咖啡跟清理桌面。
她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能把店内的景色尽收眼底。
热美式被放在她面前。
夜晚有这种时间也该算某种幸运吧
距离离开伦敦只剩这么几天，许多工作被白露提前完成。
于是在午后的最后一个工作终于结束时陈墨给白露一下就放了好几天的假期。
12号跟冷绥光约好了去听人唱歌，之后到15号都是空着的。
白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排突如其来的假期。
过去总会在工作的城市内找寻值得去的景点、或是想看的展览。
但这次在伦敦停留的太久了，她反而不知道该去哪。
应该说，许多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不过酒店附近的运河倒还没去过。
从自己卧室的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运河跟桥梁。
刚来的那段时间还在下着大雪，现在雪渐渐小小、窗沿跟路面上大多都是冰霜。
开始融雪气后温骤降，白露披上白色羊绒大衣围上浅灰色围巾，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臭美一番才舍得出门。
发情期总算结束，生活步调也回归正常。
这几天她的心情好太多了。
「这就出门了」
白露醒得稍微晚些，打扮后出房门碰上刚醒的陈墨。
「嗯，去附近走走晃晃。」
发发跟着白露的脚步往玄关去，却被陈墨一把抱起。
「小猫咪不能去。」
发发只能窝在陈墨怀里对着白露喵喵叫。
小猫咪叫得听着多委屈，但白露思毫不在意。
「外面太冷了，小猫咪出门会感冒的。」
白露回头对发发说。
看来，在白露心中的地位猫还是比陈墨重要。
「去吧去吧。」
陈墨捏着发发的爪子对白露挥。
她原本不想这么早醒的，无奈前晚忘记拉窗帘，朝阳透过镜子反射照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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