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
kakao里消失的联系人，打过去冰冷的“空号”，闵昭辰在与高恩的通话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对面再无声音，若非有细微的风声透过麦克风高恩还以为闵昭辰挂了电话。
“姐姐你没事吧？”
因为有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日子，她才成为了现在的闵昭辰。闵昭辰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再去面对自己，曾经的伙伴，以及过去的一切。
如果，自己再忍一忍，就多忍那么一点点，是不是所有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我没事。”
‘如果’多么魔性，多么让人想不停挂在嘴边。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时间不会倒流，种下了何种因便收获何种果。‘如果’只是对过去逃避、遗憾的假设。
“其实这件事应该对外保密的，但因为是姐姐你我就告诉你了，千万别说出去啊。”
“你放心好了，我会当作从来不知道的。”
“姐姐，其实大家都很可惜。如果你不走的话，可能加入的就是你了。”快半年了，他们这些练习生也猜不透redvelvet的策划到底是什么。不同分团？还是无限加人制度？怕是直接去问rv的成员他们也不知道。
从甄选加入rv的新成员的通知传入练习生中起，人人就都在说：闵昭辰太可惜了，熬了那么多年大好机会来之前就走了。
还有说的头头是道不知真假的：这个第五成员的位置本来就该是她的，公司本来是想晾晾她再加入出道组的。谁知道人不甘心受这待遇去别家公司了，才最后rv以四人形式出道。
“如果真想要我怎么会不留我？”闵昭辰玩着手边吃完三角饭团剩下的塑料包装袋，发出了清脆的咔嗤声。直到她走之前她身上的莫须有还没摘干净，那么大个公司只要想又怎么可能摘不干净？懒得为她这个和艺人有关联又异性朋友不少的练习生摘罢了。
“姐姐……”
“好啦早点休息吧。我就是联系不上艺琳才问问的。下次有空再见吧。”
眼前台子上突然出现纸盒装的巧克力牛奶，闵昭辰放下手机就打开包装插上了吸管。
“都快十点了还不回家？”李承协捧着罐装的咖啡直接坐在闵昭辰身边的空位。
“哥你不也这么晚了还在公司？”闵昭辰咬着吸管瞥了眼身边大口灌着咖啡的人翻了个白眼，“怎么？今晚不准备睡了？”
“就那样呗，有活要干。你呢？”李承协把还剩半罐的咖啡放在身前的台子上。
不提还好，一提闵昭辰就觉得烦躁，强按下心里的浮躁抓了抓头。“……交了两首自作曲全被打了回来，回家也睡不着。”
李承协手上玩着易拉罐上的拉环，靠着椅背笑了笑。“多被打回来几次就习惯了。”
“唉……”李承协是真被退习惯了，不说手头上这个出道曲了，过去都不知道被打回了多少demo。
做乙方好难哦。
闵昭辰用胳膊肘推推李承协：“哥你们那个还没准数吗？这次过年还回大邱吗？我那亲堂哥看样子是回不了了，这段时间挺忙的。”
“不清楚呢，但应该能回去的吧？”李承协被这么问，心里倒也没个准，“你哥他们正上升期呢，忙是好事。”
一边呼噜噜地吸着最后一点，一边把整个纸盒在手里捏的不成形状，牛奶快速地被闵昭辰解决完。
“不管想多少次还是羡慕啊……”扭曲的纸盒被闵昭辰扔回桌子上，面前的落地玻璃窗上结了一层水汽，模糊了外面的街景。“玧其哥被我提了一嘴来首尔才几年啊就出道了，虽然那个团名我到现在还觉得中二，但他们现在成绩也还算不错。哪像我，做了这么久一事无成，连一起被亲戚骂骂不干正事的机会都没有……”
“呵——哪有你这样求着被骂的？”李承协被气笑，伸手戳了戳闵昭辰这不知道瞎想什么的脑袋瓜子。
闵昭辰叹着气捂着自己脑袋，弯腰趴在面前桌子上。“身边的同期一个接一个的出道，很多都可以说是事业有成了。而我呢换了家公司继续没日没夜地在地下室里不知道哪天才能出头，这么久了我都在想，我是不是没这个运气，老天都觉得我还是未来好好做个程序员更像话……”
“你光珍哥是blue前辈原来定下的成员之一你知道的吧，但他为什么又会和我们一块准备出道你知道吗？”
闵昭辰抬起头，李承协交握着手注视着她的眼慢慢说道：“当时正在日本训练，他家里突然出事，如果选择离开就是退出项目。光珍说，这次他可以进入出道组那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公司也认可他了。既然这次机会不属于他，那总会有属于他的机会。所以他选择了回国，也得到了属于他的机会。”
李承协站起来摸摸闵昭辰的脑袋：“你也是，只是还没有遇到自己的机会而已，是还没找到自己位置的宝石。自信点，不用去羡慕别人。”
晃晃手上半罐咖啡，李承协另一手插兜，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回去干活了，你也好好休息，看你那黑眼圈都挂哪了。”
轻轻摸着自己的眼下，就是因为放假了，熬夜的次数越来越多。收起桌上的垃圾全部扔进角落里的垃圾桶。
闵昭辰还在s/m时在别人眼里都是“是我的就是我的，注定不是我的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的佛系心态。那是因为那时候她即使不怎么信任公司策划也觉得新女团一定会有自己的位置。
那现在自己的位置在哪呢？
推开便利店的门，冬日凌冽刺骨的风打在脸上生疼。闵昭辰抓住领子顶着风小跑回公司。
再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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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名井南身上很有闪光点，她可以放进出道组里。”
“那志效呢？为什么把她放预备组里？小孩是咱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水平大家有目共睹吧？”
“我插一句啊，我认为定延也不应该在预备组里。”
“预备队孩子们的实力都是得到过证实才放进预备队的，这分的这几个那几个的几个意思啊？”
“闵昭辰呢？她怎么没在名单里？”
“和娜琏都是95年生的vocal位，我们这边认为在性格上林娜琏更适合在大型团，闵昭辰安排在后期的小型团体或者solo策划。”
“嗯……昭辰是太安静了，人数一多不容易看见她。再元气外向点就好了，啧可惜了。”
“人小姑娘安安静静地搞唱作不挺好的啊？”
“这出道组预备组也太难区别了，孩子们都不差啊。”
“你们a&r这组分的都什么啊，回头还是约好时间一块开个会吧。”
“啊……是是是，我会和上头提的。那老师们，你们看还有什么建议吗？”
“先这么样吧，下回讨论的时候我们这里再整合一下意见。”
……
2014年年末，lena和的离开让6mix组原定于2015出道计划彻底告吹，三个企划组开始进行人员重组，开启全新女团计划。
2015年2月，jyp娱乐公司宣布将与m电视台合作制作选秀节目sixteen，并将通过该节目选出jyp新女子组合。
该新女子组合已初步确定了七名候补，将在与另外九名练习生竞争中确定女团最终人选。出演者十六人中有四人来自日本，一人来自中/国，新女团的国际化可能令人关注。节目预计于四月初播出。
闵昭辰读完新闻就把手机往后头的沙发上一扔，捧着自己的小碗小口吃着自己的牛奶麦片。
“闺女啊，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啦？你早知道啦？你是不是在这里头啊？”
“知道。不在。”
“哎哟！”闵昭辰被她亲妈这么从后头突然一拍，手上的麦片差点晃了出来。“闺女你和我说实话，你这回回家那么久是不是被赶出公司了？！”
“妈你别瞎想了。”闵昭辰一仰头把碗里的牛奶全干了，用勺舀着碗里被泡了这么会软硬正好的麦片吃，回头看了妈妈一眼，“我之前的假都没回来，staff叫我多在家休息几天。”
这位亲妈又在秋夕出国去找这回在加拿大做新项目的亲爸过了，让闵昭辰再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哈哈，是吗……”申夏元女士看明白了自个儿女儿回头看自己的这一眼，干笑着凑近给闵昭辰捏着肩，“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买～”
“想吃肉。”
“晚上再久违地一起喝点酒怎么样？”
“call～”
……
“唔，我都和你爸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手上的项目做完下回就不要再跑一线了……他偏不听！”闵昭辰灵敏地往后一躲，躲过了申女士的随手一挥。“管理层了还一直往国外去！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呢！”
“诶对对对，他不听话，他不乖……”闵昭辰估计了一下如果她妈不配合，自己很难把申女士送回二楼的床上。真的是久违地一块喝酒了，一个没注意就让申女士喝多了，这烧酒喝了一瓶开始唠唠叨叨地上头了。“我们回房间躺床上舒舒服服地再说他好不好？”
自己这挺能喝的体质肯定是遗传自父亲。哄好申女士回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安静了下来，重新坐在酒桌前闵昭辰揉捏着自己酸疼的肩膀。
桌上还剩自己没喝完的半瓶，闵昭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清冽甘甜的清酒入喉，之前喝下的一瓶半和稍微运动了一下已经开始让身体发热。
她确实在很多人之前就知道公司要做真人秀选拔新女团的事，比那些真正要参加的练习生们还要早知道。
是朴振英pd亲自告诉她的。
朴振英似乎很喜欢自己，入社不久就早早在showcase上公开。但有了些讨论热度之后又没有了其他动作。
应该是和闵昭辰在s/m几年没等到出道就离开了有关，朴振英大概怕自己再遭一次这种事压力过大特意又找了她谈了次话。
朴志效练习十年几次错失出道机会，信心大减，也因为压力导致身体发胖。已有类似例子在前，再加上连staff们都觉得闵昭辰很小就离开家独自在首尔生活，人本来就性子闷，是遇事都憋在心里自己去解决的个性，这得早点干预，不能人好好小姑娘来你公司练习却给你搞崩了不是？
朴振英给了她个定心丸。
过段时间公司会出一个大型企划，你不在其中并不代表你不优秀。所以安心再稍微等一等吧，会给你最适合你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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