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军人家庭的女人
转过身，郑哲寻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看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穿白色的西装套裙，五官很精致，看得出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当然她也很漂亮，能够拥有跟祝明妃相仿的容颜，她没有理由不漂亮，但也正因为这点让郑哲猜出了她的身份。
“我是祝明妃的母亲，我叫白牧歌。”
“白阿姨好。”
不论白牧歌来这做什么，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对于长辈该保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面对郑哲的招呼，白牧歌应了一声，随即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了郑哲近前。
她没有开口，只是面色平静地注视着郑哲，显然是在打量，打量这个跟女儿登记结婚的男人。
郑哲面露礼节性微笑，打开院门，示意白牧歌进去坐坐，但却被拒绝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你能够猜到的，对吗？”
白牧歌的语气很平和，没有半分的高傲，更没有因为四周废品如山的环境而存有鄙夷。从这点上不难看出她是个很有素养的女人，因此郑哲认为或许今晚的交流并不会太有难度。
他点点头，“是的，能够猜出来，您想让我跟明妃办理离婚登记，而且最好是明天早上。”
白牧歌应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么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是需要钱还是其他什么？”
当然不是因为钱，郑哲对她回道：“是因为明妃对我的嘱托，以及我对她的承诺。”
双手拿住挎包放在身前，白牧歌似乎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小妃对你的嘱托我能猜到，应该是让你跟她维持一定时间的假婚姻关系。但是你对她的承诺是什么我就猜不到了，你介意跟我说下吗？”
郑哲没有隐瞒，“我承诺会把我跟她的结婚证书变成真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郑哲做好了迎来白牧歌嘲笑的准备，嘲笑他不自量力，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甚至是更加直白的嘲讽，但事实上白牧歌并没有。
她不仅没有嘲讽，反而脸上还流露出了恬静的微笑，“很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问你三个问题，你一定会如实回答的，对吗？”
这个时候，郑哲感觉到了这个未来丈母娘的不好对付。
嘲讽、嗤笑，哪怕是指着鼻子咒骂他也无所畏惧，但这个未来丈母娘并没有。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的很平静，而且还很理性，深有素养的她不是泼妇，却要比泼妇难对付的多。
而这时候，白牧歌的问题也已经推口而出了。
“第一个问题，我们已经为小妃未来的生活做出了安排，你能给予她未来生活更好的安排吗？当然，我说的未来生活不仅限于物质方面，还有生活方面以及精神层面的。”
当白牧歌的问题传进耳中后，郑哲第一时间心里就有了答案。
白牧歌给安排的是门当户对的军人世家子弟，听祝明妃闲聊时说起过，对方年轻一代中非常优秀，已经被帝国委派到国外做军事进修，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所以就眼下的物质、生活、精神等各个层面而言，他都不能做到比白牧歌安排的对方更好。
郑哲如实回答，没有作出任何辩解式的解释，“不能。”
白牧歌点头，不知是认可了郑哲的答案，还是如实给出答案的态度。
随后，她又提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如果有陌生人要杀你，小妃会替你去死吗？”
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郑哲跟祝明妃之间的感情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假如是祝家人要杀郑哲的话，祝明妃或许愿意替郑哲去死，但那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不想因为这事伤害到他。所以白牧歌才会在问题里加上一个限定条件，陌生人。
那么在这个限定的前提下，她想问的重点也就很清晰了：感情，祝明妃对郑哲的感情。
就两人现在的感情而已，只能划分到朋友一类，甚至连好朋友都不见得能划过去。
因此郑哲再度如实回答，“不能。”
白牧歌再度点头，“那么好，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小妃是你的女儿，你会不会同意她嫁给你？”
这个问题都不需要深究，郑哲自然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只认识几天的男人。
所以也第三次如实的做出了回答，“不会。”
白牧歌望着郑哲，脸上再度流露出和煦的微笑，“你是个很诚实的年轻人，我很欣赏你。”
“但欣赏并不代表支持，所以……你凭什么浪费我女儿的青春？”
依旧是带着微笑的询问，但问题的犀利却要比狰狞的质问还要让人难以回答。而白牧歌似乎也并不需要郑哲回答，因为她说过了，她只有三个问题想要问，她已经问完了。
所以她在随后继续说道：“我不需要你给我答案，因为我不想听到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如何的爱她、如何如何的喜欢她、如何如何的对她付出，诸如此类的答案我都不需要。”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存在爱情，爱情只是感情在非理性化实的一种冲动。冲动过后，留下的是古井无波的感情，面对的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平静的生活。”
“既然结果终究是归于平静，那么小妃现在追求摆脱束缚的所谓的自由，还有什么意义呢？而你坚持着不肯跟她离婚，又有什么意义呢？”
伸出手，白牧歌轻轻整理了下郑哲衬衣上的皱褶。
“年轻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现在的你根本配不上小妃。”
整理完衬衣行的皱褶后，白牧歌轻轻拍了拍郑哲的肩头，然后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白牧歌都表现的平易近人，既没有故作温文尔雅，也没有半分鄙夷的不屑，但她谈话带给郑哲的感觉，始终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如同前辈在给后背指点迷津。
这让郑哲心里很不爽，却又碍于白牧歌平易近人的态度而没法做出反驳，况且白牧歌的确是长辈，对长辈作出反驳是一件很不礼貌，且并不理智的事情，尤其是反驳未来的丈母娘。
所以今天郑哲再不爽，也只能忍着、认着，还得陪在白牧歌身后，送她上车。
坐进车内，白牧歌放下车窗，望向郑哲，“年轻人，你今晚表现的不错，至少没有像是个孩子似的，拿未来你会怎样怎样这种赌气的话来反驳我，你很成熟。”
“但你的这种成熟祝家人并不喜欢，因为你的成熟让你显得很怂包，连点男人的热血都没有，所以你根本不配成为祝家人的女婿，就这样。”
话说完白牧歌就开车走人了，徒留郑哲站在原地眉头微皱。
还真不愧是军人家庭走出来的女人，娘俩一样的强势，连骂他怂包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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