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1
办公室的同事经常会因为降谷零的任性要求秃头。
我入职后，那些事情就逐渐变成了我专属任务。
因为他们集体认为，所有人里降谷零最宠爱我。
我不信。
他要是这么好就不会总是让我写检讨了！
2
“才怪。”同为后勤的同事哭了起来，“你知道上次我送假面骑士的卡片晚了十五分钟，他就罚我跑圈吗？整整两万米啊。”
“这么狠？”
“还有更狠的呢。”同事哭着摇头，“风见上次抓捕时让犯人跑了，被他拉去了训练室整整一下午，惨叫声从进去开始就没断过。”
我目瞪口呆。
3
后来同事总结陈词：泪宝啊，前面可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啊。
他拍拍我的肩，仿佛我接到了一项重任。
4
有一说一，做降谷零的后勤下属确实极具挑战性。
要帮忙搭配潜入时的衣服、了解各类群体的喜好，及时购买各种门票、甚至必须记牢所有的假面骑士并成套成套地收集周边。
5
虽然任务种类丰富，但因为我对工作的态度是要非常努力，所以每次都能完成得很好。
于是同事又哭了，指着我说：“内卷上司和内卷下属！”
我听后洋洋得意。
6
我把好不容易弄到限定款的假面骑士贴纸交给了安室透。
结果他转头就送给了别人。
虽然对方只是个学骑自行车的七岁小男孩。
可我也付出了很多心血啊。
我蹲在公园的秋千上，怨念地看着两人从开始到结束。
7
“好啦，一会儿给你吃糖。”小男孩离开后，安室透走过来，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脸，“毕竟那孩子也挺可爱的嘛。”
我鼓起腮帮子，“没我可爱！”
“确实没人能比你可爱。”他微笑着说，“你没开始时那么怕我了呢。”
“因为您比之前温柔很多啊。”
“也越来越皮了。”
“嘿嘿。”我傻笑起来。
8
我跟着安室透走回波洛咖啡店，坐在吧台上看着他忙碌。
“好平静哦。”我捧着咖啡杯感叹道，“感觉这里的时间都变得慢悠悠的呢。”
“你像个喝烧酒的老头子一样。”安室透说着，递给我一块蛋糕。
“今后也请您多多指教哦。”我对他举起咖啡杯。
“嗯，多多指教。”降谷零举起还没洗完的杯子附和我。
“还要请您长命百岁！”我对他笑了一下，四周看看，确认这里没有别人才继续说下去，“你这么努力，结束后一定可以得到很大的奖励。说不定，未来可以接我爸爸的班呢……”
安室透的微笑逐渐淡了下去。
9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见那天。”我叹了口气，“虽然明知不太乐观，但也必须要怀揣希望才能坚持下去。所以，我会努力希望能看见那天！”
“一定会的。”安室透探过身来，拍了拍我的头顶，“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10
最近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开始有些不安了。
我从没和谁说过具体病情。
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被特殊对待。
医生曾说我最多能活到25岁。
是最多，不是至少。
或许……
嘛，算了！
多一天就赚一天，只要珍惜眼前就好啦。
11
几天后，麻药取缔科上报了一种新型du品，追查后发现和组织有关系。
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管理官决定让降谷零进行抗药训练。
12
部门医生的凶狠程度不亚于组织杀手。
明明降谷零已经扛过了好几次，他却还在让助手增加剂量。
风见裕也对我说，现在的残忍是为了今后的安全。
监视器里的降谷零仰着头，额角爆出了青筋，眉头紧皱，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13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干脆把头侧向一边。
14
“好了，就这样吧。”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听见医生松了口。
我忘了和他客套，直接跑去打开了实验室的铁门。
“降谷……零？”
我站到降谷零面前，试探着伸手拍拍他的肩。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汗打湿了刘海，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慌了神，急忙叫人进来帮忙。
15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药效发作，让风见裕也把降谷零扶进隔壁房间的冷水浴缸里。
助手送来准备好的冰块，我狠了狠心，把它们全部倒了进去。
16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泡冰水等同于酷刑。
降谷零的眼神失了焦，不停地在念着什么。
我靠过去，想听清他的话。
“波本……安室透……”
“是强制记忆。”风见裕也颤抖着解释道，“在被派出之前，所有卧底都会强制记住一些东西，以防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暴露自己。”
降谷零不停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疼。
我按着他的肩，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17
“降谷零……”我哑着声音，俯下身抱住他，“你是降谷零，组织干部也好，私家侦探也好，全都是你，降谷零……”
降谷零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呼吸烫得吓人。
“拜托你，快醒过来啊。”我拥紧了他，“零……”
18
“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赶紧松开他，转身揉揉哭肿了的眼睛。
降谷零闭了闭眼，勉强平复了呼吸。
“原来是幻觉，我还以为你——不、没什么。”他伸手撩开额前被汗浸湿的刘海，用手掌盖住了眼睛，“你先出去吧。”
19
半小时后，降谷零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他边打着领带，边对同事们发号施令。
仿佛刚才看到的那个靠在我身上发抖的人，只是我的做的噩梦。
20
“小泪。”降谷零走过来，低头看着我，“今晚有时间吗？”
我眨了眨眼，“有，需要我加班吗？”
“加什么班？我只是想请你吃饭而已。”
我：Σ（дlll）
“为、为什么？”
“嘛，算是感谢你叫醒我吧。”降谷零笑了一下，伸出食指举到嘴边，“不过刚才看到的事要记得保密，你知道的。”
21
我顿时冷汗哗哗往外流。
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还有那个笑容是怎么回事？
因为被看到了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他终于决定要灭我的口了吗？
22
我借着工位暗中观察，不远处正和别人说话的降谷零却顿时察觉到了我探究的目光。
他对上视线，冲我微微一笑。
救命，真的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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