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来了
下午的课程结束，因为不是陈佳做值日，所以她早早地就回去了。
陈母也会按照老规矩在那个巷口里等她，接她回家。
她们住在一个胡同里，房子是类似于北京四合院的那种。
这套房子是陈佳外婆去世时留给陈佳母亲的，刚开始的时候陈佳的舅舅还要抢房子，但看到自己妹妹的苦楚后，也就罢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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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一群穿着黑衣黑裤的人坐在陈佳家中的院子里。那群人中的老大站了起来，迈着凝重地步伐向陈佳和她的母亲走来。
那人开口说话了：“陈安，好久不见。”
陈安是陈佳母亲的名字，陈佳的父母离婚后，她就随母亲姓了。
陈安肉眼可见的紧张与不安，拉着陈佳的手腕准备带她逃跑，谁料竟还有一波人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拦住了她们。
老大说：“你想跑？”
说着，老大就上前揪住陈安的头发，“你要逃到哪里去？”坐在院子里的人也纷纷上前来，站在老大的后面。
陈安慌张地说：“你……你们想干什么？”
老大笑了，笑得狰狞：“把欠我的钱还了，我就放过你，不然……”他顿了顿，说：“我就sha了你的女儿。”
陈佳也被老大的手下牵制住了，她想挣脱去救陈安，却发现动不了，她内心又急又怕，生怕自己和母亲出什么事。
陈安一听到他们要拿陈佳怎么样，她之前的慌张、恐惧、不安通通在一刻烟消云散。陈安直视老大的眼睛：“你想做什么冲我来，别动我的女儿。”
陈安后面那几个字，咬字清晰，一个字比一个字说的重。
老大松开陈安，陈安终于好受些，她说：“钱我会还给你们。但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老大是个汉子，不愿再为难陈安，说：“好。不过你只有五天的时间，要是还不上，就等着给你的女儿收尸吧。”
老大命令手下的人放开陈佳，带着一帮人走了。
陈佳立刻跑过去扶住陈安：“妈，你没事儿吧？”
陈安摇摇头：“没事儿，你平安就好。”
陈佳头埋进陈安的怀里，哭了起来，陈安摸摸陈佳的后脑勺，安慰她：“不哭不哭，没事儿了。”陈佳点点头。
陈安抱着陈佳，仰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还是忍不住，低声抽泣着。
好一会儿，俩人才缓过来。
陈佳陈安进院子里后，惊奇地发现院子居然没有乱，东西也没有掉在地上。
那些讨债的债主们每次来讨债都会摔碎她们的一些东西，或是拿走一些东西。这次却很离奇，竟没有碰院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陈佳把书包放到房间里，到厨房帮陈安洗菜。
洗完茄子洗苦瓜，洗完苦瓜洗土豆。洗好之后陈佳还想帮着陈安把这些菜都切了，陈安不让，怕陈佳切到手，陈佳只能默默地在一边看着陈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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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好菜，煮好就可以开饭了。这次她们不去院子里吃，在厨房吃。在厨房的空地摆上一张小桌子，丰盛的饭菜摆放在桌上，俩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好后，陈佳照常帮忙捡碗。
捡碗的时候，陈佳不经意地问陈安：“妈，姓华的为什么要你帮他还钱？”
陈佳从来不喊华宇泽爸爸，她觉得华宇泽是个人渣。六岁的时候，华宇泽就抛弃了她和妈妈，跟别的有钱的女人跑了，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让陈安还。
陈安也是傻，俩人都离婚了，还要帮他还债，还嫌生活不够苦吗？现在只有五天的时间，三万块钱，如何让一个单亲妈妈在短短五天内凑齐？
之前的八年时间陈安已经还了差不多将近十万了，八年的时间里，陈安一有钱都会拿去还债，可这一次性还清这么多钱她还是第一次。
陈安叹口气，说：“因为我傻呗。当初他出去赌博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这种东西它有风险，可他就是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还欠了一笔债。我当时还真是傻，明知道他跟别的女人上/床，还不敢跟你外婆他们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要跟他大吵一架，闹他个三天三夜了。
“可我哪敢呐！我要是闹，他就要打我和你，我怎么忍心让你受罪。所以，我选择了最好的方式，跟他离婚。我不要他的任何财产，我只要你，他同意了。
“帮他还债，是因为他拿你的性命做要挟，让我帮他还的。我不得不……”说着说着，陈安就哭了起来。
陈佳赶紧把捡好的碗放进洗碗池里，拍拍陈安的后背：“妈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陈佳也哽咽起来，她现在才知道这些年妈妈是有多么地不容易。
调整好情绪后，陈安说：“你快去写作业吧，再去写就写不完了。”
陈佳说：“今天作业不多，我帮您洗碗吧！”
陈安推辞道：“不用。听话，快去写作业。”
“好，那我去了。”陈佳说，“那你小心点，别再把手划破了。”由于上次洗碗划破手的事情，所以这次陈佳特意叮嘱陈安，让她小心点。
陈安微微一笑，可这笑暗含了多少苦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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