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晕倒了
很明显,画中被压在玫瑰花下窒息的人,就是失败后的惩罚。
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不声不响地加强心防。
“刚才那位管理者说,根据《埃拉伽巴路斯的玫瑰》这幅画作,判断谁是卧底,卧底是不是就在这幅画上呢?”
吴津媛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位职场白领,心思倒比一般人细致不少。
沈丞这爱插嘴,爱讽刺话又多的性子是改变不了了,他道:“这里线索就这一副画,你说呢?”
被呛了句嘴,吴津媛面色不大好看,嘴唇动了一下,好歹没说什么忍住了。
20出头的毛头小子,不会说话很正常,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这幅画,有谁见过吗?或者说,有谁学过美术鉴赏?”旭尧突然发问。
在场没有一个人吱声,气氛略显尴尬。
沉默了几分钟,吴津媛又开口道,转头看向和自己一同在沙漠求生的叶嘉韵,“嘉韵,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好像大学是美术专业吧?”
她明显一愣,迟疑了几秒才回答道,“嗯……嗯。”
旭尧惊人的观察力作祟,从她面色表情判断这个姑娘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不过她不是很情愿透露。
不给她留退路,旭尧道,“小姑娘,我看你刚开始看这幅画的时候好像很惊喜,知道什么方便说一下吗?”
她白皙的手指绞紧了衣服下摆,迟迟不肯开口。
很显然她在顾虑透露自己已知的信息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这太正常了,毕竟求生游戏中对任何人的宽容,都是在堵上自己的后路。
沈丞明显是帮着旭尧的,趁热打铁,“我想,每个人的身份牌都只有一个画中角色名称吧,谁知道自己是不是与别人不同的一项呢?”
叶嘉韵神色微动,看起来有些动摇。
他继续道:“同学,既然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就是那个卧底,不如先通力合作,待到时机合适,再开始游戏如何?”
良久,叶嘉韵点点头道,“好。”
她走到画布面前,指着画布上一位神色慵懒一只手里拿着酒杯的少年,“这位是罗马帝国最年轻的一任帝王,叫埃拉伽巴路斯,也是这幅画的主人公。”
“传说他皮囊俊美,但是荒淫无度,暴虐成性,非常崇拜酒神迪俄尼罗斯。”
她手指一转,滑到画布上方的两尊雕像处,指着酒神赤裸的身体,“这个就是酒神,希腊神话中的酒神具有两面性,有人认为他是传递爱与美好,温暖人心,有人认为他和酒一样,使人失去理智,并且情史丰富。”
接下来她一一讲解了围绕在帝王身边的女人,一群小妾和一个母亲,皇亲国戚都在慵懒随意地看着玫瑰下挣扎的人。
“……玫瑰花确实是堆积在篷布上的,待到食客都进来宴会,成吨的玫瑰花瓣便从天而降,使人窒息死亡。”
听到这里,凌扬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充满爱意的玫瑰竟然也可以使人死亡。
范间道,“在罗马时期,应该没有这么坚韧的篷布可以承受成吨的玫瑰花瓣吧?”
“确实没有,”她话锋一转,看向旭尧,“不过这位指挥官大人不是说了吗,艺术高于现实。”
“画家的理想主义画作,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打消了疑虑,她接着说:“其余的人物就是玫瑰花下的食客了,主要的人物就说完了。”
范间神色若有所思,面色古怪,“你说完了吗?那这位是?”
他指着画上的人物,那是一个布满络腮胡,正神色紧张扒拉柱子的男人,他跪坐着躲在柱子后面。
“这位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他应该只是一个看客吧,心怀大义无能为力的看客。”说完这句话,叶嘉韵轻轻一撩裙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范间眸色微微暗沉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这位年轻的帝王是杀害食客的凶手,那么这局游戏的卧底应该就是他了。”他沉着道。
听了叶嘉韵讲解了这么久,众人心里也有了个底,暴虐而又嗜杀成性的帝王,确实是卧底的最佳人选。
“所以,埃拉伽巴路斯是卧底,对吧?”
旭尧很认真地一一观察在座的每一位表情,发现每一位表情都很凝重。
只有叶嘉韵的眼神不自然地望向地面。
凌扬智商不高,简直毫无头绪,被动跟随他们的思路走。
首先这个卧底游戏已经比平时玩乐增加了难度,因为卧底可以说谎,此时卧底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得保证自己不被暴露。
八个人里面,谁又是卧底呢?
“这个游戏大家在现实生活中应该玩过吧?”
“那不如就按照现实生活的规则来玩吧。”吴津媛提议道。
此时离票出卧底还剩4个小时,这时偌大的客厅中央出现一行字幕——请各位玩家描述自己手中的卡牌,不得直接说出身份,否则直接出局。
注:玩家的表达不受卡牌身份限制。
题外话就是可以随意表达,可以撒谎。
“我先来,”沈丞道,“我是女的。”
众人:“……”我们知道了。
凌扬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翼翼开口,“我的身份并不突出。”
叶嘉韵:“我戴着花环。”
范间慢慢道:“我也是。”
旭尧:“我不在玫瑰花中。”
旭尧这个提示其实比另外两位要更不明显许多,场地非常宽阔,很难猜。
许沛沛声音细细小小的,“我的身份,也并不突出。”
最后一位是胡良汉了,这位年过四十面目沧桑的老汉,操着一口被烟熏过的嗓音道:“我吹着乐器。”
这无疑是给别人自爆马甲了,因为整副画中只有一位侍女吹着阿夫洛斯管。
众人心下似乎了然了,果然年纪大的不会玩游戏,一来就自爆身份。
只有沈丞不动声色,他知道这个老汉在说谎,可这说谎水平也太低了。
侍女一看就是比较主要的人物,自己没抽到想找个挡箭牌就没有想到别人会抽到这个身份卡牌吗?
因为沈丞的身份卡牌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侍女。
沈丞若有所思,既然他撒谎说自己是侍女,会不会自己就是埃拉伽巴路斯。
“啊!他晕倒了……”有个女声尖锐地叫了一下,立刻吸引别人的目光。
凌扬毫无预兆地身子一歪,就要晕倒在沙发上时,被坐在隔壁的范间一把搂住了。
他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范间身上,除了嘴唇有些苍白之外没有其他的症状。
“他这是低血糖了吧,我的女儿也这样,给他吃点糖果就行了。”吴津媛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揪心。
又忍不住道,“他昨晚就没吃饭,今早又起来这么早也没吃早餐,肯定要犯低血糖的。”
可是在场所有人身上都没有糖果,甚至是食物。
范间低头看着凌扬白净俊俏的脸蛋,手臂缓缓收紧,抿紧坚毅的嘴唇。
这时,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缓缓而来,步调从容而优雅,随意轻慢。
高挑翩然俊雅的男人径直走过来,强大的气场让在座所有人都摒起呼吸。
众人都认出来这个危险的男人,就是那天坐在王座上的神明。
神明居高临下地站定在范间面前,朝他怀里的凌扬伸出手,“好了,把他给我吧。”
范间没有松手,警惕地眼神注视着男人,犹豫不决。
神明眼里逐渐冰凉,范间忽然间感受到双手剧烈地疼痛,不由自主地张开手臂,惨叫一声。
神明轻柔地把凌扬揽进怀里,一把抱起。
接着神色冰冷警告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他,别再有下次。”
转眼间神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别墅客厅。
冷汗随着颤抖的皮肤滑落,亲眼目睹这一场单方凌虐的众人已经目瞪口呆。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许沛沛开口道,“凌扬和神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有点儿亲密……”
“可能是一时兴起,看上的小宠吧。”恶毒的语言脱口而出,吴津媛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叶嘉韵。
明明柔柔弱弱很好相处的女孩,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语言。
听了这一句话,范间有些凶直接瞪她,“闭嘴。”
叶嘉韵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不说话了,只是眼神依旧望着神明离开过的地方。
“请各位玩家回到游戏,游戏继续。”
……
“唔……”凌扬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立刻牵扯到针头,疼的“斯”了一声。
随着视线向上看,透明的塑料管爬行在金属管上,连接着透明的瓶形容器,那里正一滴一滴地输送葡萄糖。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自己前几天被软禁的房间,难怪这么眼熟。
“醒了,头还晕吗?”比正常人体温略低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轻柔地抚摸,很舒服。
他不自在地扭开了头,不看冥禹。
他也不在意,继续用低沉温柔的嗓音哄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早上没让你吃饭。”
凌扬眼睛酸涩,不自觉地咬住下唇,还是不说话,甚至把头埋进被子里。
他这样是不对的,因为他没有资格和神明委屈,凌扬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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