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21

林杉杉口齿伶俐，嗓音清柔，未语先笑，让人看着十分喜欢。其余几人也都很懂事，说话动听。宁今今看着她们，恍惚看到当年的自己，那时她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在舞台上挥霍自己的青春，不为艺术，却为娱人。若不是如此，若不是如此……她还在胡思乱想，林杉杉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看你的气质一定很懂跳舞，我跳得不好希望你多指正。“

        宁今今谦逊两句，林杉杉又转向霍子徐。霍子徐看着宁今今笑说：“我是有人管的，又不是当家作主的人，你们还是多敬程总和沈总吧！”他自己靠着宁今今坐在一旁看戏，沈璘冷脸相向，她们不敢靠近，程展则来者不拒，喝了几杯更是兴奋，说：“你们的事情有的谈，艾米妈妈还真会挑人，有眼光。她自己怎么不过来？”

        “来啦，程总是多难见的人物儿，我怎么能不来沾点福气？”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聊。”她匆匆逃进里屋，双臂紧抱坐在马桶盖上，只觉得嗓子眼儿发干，浑身冷得厉害。七年了，难道真的一辈子逃不脱爱丽丝的噩梦吗？不会的，这里的人员流动性那么大，不会是她。就算是，她也不会记得一个千篇一律的女孩中的一个。何况七年了，现在的宁今今变化之大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旁人谁会想到眼前这个正儿八经的“贵客”会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任人摆布的爱丽丝？

        “今今，是不是不舒服？”霍子徐在门外担心地问。

        “没事，我补个妆。”她应了一声，拿起妆台上为客人准备的口红。大红色，有气场的颜色。

        三十七岁，对于一个女人，尤其娱乐场所的女人来说应该算是“人老珠黄”，她却依然活得鲜妍明媚，这就是“艾米妈妈”了。她一进来打眼先看出霍子徐是主角，把三人恭维了一番又对他大献殷勤，几个舞者也极有眼色，轮流向他敬酒。艾米敬了一圈瞅瞅程展，又跟几个连篇地说好话。ＤＥＡＮ在角落里盯住程展冷声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出来坐坐。”程展一脸轻松，“艾米已经退休好几年，等闲还不过来应酬呢！”

        “他是准备动手了？”

        程展看着他，笑意不减：”你最好保持中立。“

        程展悠然自得地从眼前走开，宁今今也昂然从休息室出来。ＤＥＡＮ端着杯子过来，挡住她的视线：”回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ＤＥＡＮ，你们说什么呢？见了美女忘了兄弟，不是你的作风啊！“程展在身后笑道。

        ”我知道。“她点头，去拿沙发上的包。

        ”干嘛？这么急着走？“程展看似微醺，说话声音也有些大，按着她胳膊有些不满。

        艾米听到说话侧过身来瞅着宁今今一眼，”咝“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累了。“她说道。

        ”这么快就累了？那先回去吧！“霍子徐过来拿起她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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