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6

霍子徐的父母脚不沾地地到了医院，趴在ＩＣＵ的窗户上，盛如锦泪如雨下。霍雷搂着妻子的肩也不禁鼻子发酸，在眼睛上抹了几下，转身向程展询问情况。程展说了病情，又安慰两人一番，指着她说：“是今今发现的，具体情况她知道得更清楚。”

        “你是今今？”盛如锦才看到墙角还站着一个女孩子。

        “你好，阿姨。”她看着这位高贵又利落的中年妇女。

        盛如锦定定看了她片刻，突然抱住她抽噎道：“我们子徐……”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宁今今被她的急切关心所感染，回抱着她安慰道：“阿姨，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个女人互相安慰一番，霍氏夫妇先跟主治医生沟通，原来霍子徐十年前头部在一次爆炸中受过重击，脑中有一块淤血因为位置特殊无法通过手术取出，所以一直靠药物治疗希望慢慢吸收。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淤血转移位置，对脑部一些神经造成压迫，手术之后能恢复成什么样还是未知。听说儿子可能会有残疾，盛如锦忍不住垂泪，霍雷也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宁今今已经被告知这些，没有太过意外，倒是霍子徐十年前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几分异样。十年前，爆炸，这两个词放到一起不可避免地让她回忆起往事。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逝，还没等她弄清自己到底想到什么，程展说：“子徐一直在美国接受治疗，他的医师没有过来吗？”

        “管家和医师在后面。”霍雷道，“詹姆斯去做演讲不在纽约，管家接到他之后就会赶过来。”

        宁今今抚着盛如锦的肩头低声道：“阿姨，现在他醒过来就是最重要的。他身体那么好，一定会很快恢复。”

        “宁小姐说得对，子徐还年轻，身体又一直不错，意志也够坚强，他一定会很快醒过来。”霍雷拍拍妻子的手背。

        霍氏夫妇一路奔波都很疲累，程展安排他们去休息，谁也不肯去，一定等着霍子徐醒过来。大家都忐忑不安，饭菜摆上来每个蜻蜓点水似的吃了一点就撤下去。一直到深夜，霍子徐还是没有醒过来，盛如锦眼巴巴地望着那扇窗子，几乎痴了。

        “阿姨，你去休息一下吧，他醒过来还需要您照顾，要是您把身体累坏了，还怎么照顾他？就算他醒来也会心里不安。”宁今今过去和霍雷一起劝她，盛如锦含着泪终于去睡，却哪里睡得着？不一会儿又出来问：“他醒了吗？”

        霍雷安抚一番把她送回去，对宁今今说：“孩子，别光顾着我们你也去歇一会儿吧。”

        “我不累，你们没过来的时候已经休息过了。”她挺了挺腰打起精神说。

        “那我们说会儿话吧！”霍雷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霍雷点点头：”比子徐小一岁。是风城人？“

        “不是，我是林城的，在风城上大学，后来就留在这儿。”

        “林城？”霍雷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你和子徐是怎么认识的？”

        宁今今咬了下嘴唇，还是把自己逃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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