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凌云
抬头望着眼前这座繁荣的城池，“凌云城”三个大字的牌匾正挂在城门上方，镶钉的厚重城门打开，不时有行人往来。
“终于到了。”
戚川带着一身的风尘，背起包裹跳下了马车。
走过护城河上厚实的木桥，城门口的两个守卫走过来拦住了他。
“小兄弟，进城要先交五个铜币。”
戚川依言去怀中母亲缝制的内兜中掏钱，不小心把玉牌带了出来，眼尖的守卫立刻发现了玉牌上的云朵标志。
“小兄弟是凌云学院的？”
“嗯，正要去报到入学。”戚川摸出了五枚铜币。
“那便不用交入城费了。”守卫的态度和善了许多，“以后入城前把玉牌挂在腰间，我们看到了自然不会再上前询问。往前面走两条街，向东直走就是凌云学院了。”
凌云城比青石城大了数倍，建筑精巧，街道繁华，人群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戚川正好腹中饥饿，便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按照之前守卫的指示往学院走去。
刚出笼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咬下一口伴着汁水的鲜美馅料在嘴里满溢开来，唇齿留香。跟随着马车一路颠簸，戚川吃了两天的干粮后难得见此美味，三两下便吃完了两个包子，略带回味的舔了舔嘴唇。
不愧是四大学院，凌云学院看起来气势恢宏，校门口还有着十多个衣着各异的新生来报到，也有身着学院青白色制服的人负责引导。
“哟，戚川师弟，又见面了。”
一个青年突然看见了戚川，正是在青石城的招生代表，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既然这么巧，我招你进的学院，那就我带你入学吧。”
青年带戚川走进学院大门，和戚川讲着学院的注意事项，不时和路过的人打着招呼。
“我叫杜勇，你叫我杜师兄就好。我带你去住处，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校园，休息一晚，明天会统一安排。饭堂就是现在咱们的右手边，一年以内的新生吃住是免费的。”
“杜师兄，那一年后呢？收费贵吗？”戚川捏了捏钱包，有些担心。
“一年后，你脱离了新生的身份，不再受学院单方面的保护。学院教你功法，供你吃住，自然也需要我们反哺学院。”
“到时候，学院内的所有东西都不是免费的，但花得不是钱，而是积分。积分需要你做各种任务来获得，顺带一提，去各个地方招生也是一种任务。”
“当然，积分的用处还多的是，比如换更好的住处，买更好的武器，学更强的功法之类的。积分如果被花完了而且三个月内都没有再完成任务的话，就会被学院辞退。”
“凌云学院，可是不养废物的。”
“师弟，好好努力吧，千万别浪费了你的天赋。”
将戚川领到了住处，杜勇转身离去，继续去接待其他的新生。
凌云学院为新生安排的住处是二人一间，类似地球上两室一厅的公寓，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戚川打算稍微收拾下行李就去食堂吃饭，他还没吃饱，而且对四大学院的伙食也十分好奇。
推开门，一个与戚川年纪相仿的少年正枕着手臂，百无聊赖的半躺半坐在一个躺椅上。
少年外貌俊朗，衣着华贵，身下的躺椅做工精致，铺着名贵的兽皮，明显不是学院住处本来就有的东西。
看到戚川推门进来，少年眼睛一亮，脸上的无聊之色一扫而去。
“室友终于来了，走走走，陪我出去玩。”
少年把戚川的行李随手扔在做工不凡的躺椅上，拉着戚川就要出门。
“啊？”戚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们是不是还没认识啊。”
“我叫萧离，你叫什么？”
“我叫戚川。”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这破地方太无聊了，女生的住处离得太远了，走走走，我带你出去玩，我请客。”萧离不管不顾，拉着戚川又出了学院。
学院门口的杜勇看着戚川刚进了学院又被拽了出来，无奈的笑了笑。
春溪楼。
“嗯嗯，这个好吃，嗯嗯，这个也不错！”
萧离左拥右抱着两名貌美少女，一脸无奈的看着埋头苦吃的戚川：“喂，戚川，你真的不用我叫个姑娘陪你吗？”
“不用，把酱牛肉再给我来一盘就行。”戚川眼神坚定。
以手扶额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第一次听说来春溪楼只是单纯的为了吃饭的。”
萧离灵机一动，倒了杯酒，挥手招来一名少女，指着正和一盘烧鸡决一死战的戚川耳语了几声，言罢少女便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戚川正专注对付着手里的鸡大腿，突然感觉自己视线内闯进了别的东西。他抬头一看，发现一名柔媚少女笑吟吟的端着一杯酒凑了过来：“公子，喝一杯吧。”
戚川皱了皱眉，身体下意识的躲了躲，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坏笑的萧离，带着一点赌气的心态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唔，好难受！”戚川感到喉咙里火辣辣的疼，胃里也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连忙端起桌上的茶壶，来不及倒进杯子，直接灌进了嘴里一饮而尽。
萧离的表情有些惊讶，“你以前没喝过酒吗？”
茶壶空了，但戚川没有感觉好受太多，他又向着桌上的水果伸过手去，听到萧离的话，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说：“没有，这是第一次喝酒，没想到这么难受。”
戚川又胡乱的往嘴里塞了些水果，感觉喉咙里的灼烧感渐渐褪去，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一股无法抵御的沉重感从身体涌上了大脑，两眼一黑，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清晨。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戚川依然在清晨时分准时醒来，他用双手按摩着太阳穴，试图抑制发疼的脑仁。
戚川努力地回忆起昨晚的情形，只听“吱呀”一声，戚川卧室的门被推开，萧离把一套学院制服扔到戚川床上，“你知道你有多沉吗？昨天把你从春溪楼拖回来差点没累死我。赶紧穿上院服去集合，要分班了，希望能分给我一位美女训导。”
“训导？不是师傅吗？”
“你现在还不够资格，只有成了武者才能去拜师学习更深的武学，除非哪个武者提前看上你了。在此之前，咱们都是分配到训导的手下，统一进行入门指导。”
拿起床上的青白色制服，戚川打量了一下。衣服的做工很精致，背后绣着的学院的云朵标志。抓着柔滑的布料尝试着用了下力，果然质量也极其优秀。
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戚川跟着萧离跑到了集合场地，一刻钟后，所有新生陆续到场，自觉地排好了队列。
高台上站了一排男女胖瘦各异的人，因为武者常年蕴气炼体等缘故，往往都不易衰老，所以很难单从外貌上判断年龄。他们的共同特点是统一身着黑色的学院制服，上面纹理的精密程度较之戚川身上的明显更上一层楼。
戚川和萧离站在队列偏后的位置，萧离悄悄指着高台上的一个身影低声说道：“看到没有，那个美女就是凌云学院久负盛名的夏小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真是魅力十足啊，要是能去她手里就好了。”
“下面开始分班，被读到名字的学生跟着教师走。”
戚川终于稍微打起了一些精神。
“……周凌、吴然、江永逸、何元跟我走。”一位结实的中年人合上了手中的名册，带走了十几个新生。这时，夏小柔也拿过名册，往前走了几步，。
“来了来了来了！”萧离的声音掩盖不住的兴奋。
“你激动归激动，别掐我胳膊啊。”打掉萧离的手，戚川翻了个白眼。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能感同身受我现在的期待吗。”讪讪的笑了笑，“选我选我选我选我。”萧离有如念咒一般絮絮叨叨。
“人家的名册是提前就定好了的，又不是现场选人，你说再多遍又有什么用。”戚川无奈的撇了撇嘴。
“你懂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想。”萧离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回答道。
“……苗元、戚川……宋光启、风铃跟我走，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训导了。”夏小柔“啪”的一声合上名册。
“不！”
萧离满脸悲痛的看着戚川的背影，呆呆的站在操场中。旁边的几个学生默默拉开了与萧离的距离，一脸嫌弃。
又过了几轮点名后，萧离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最后一名有些干瘦的老者看着剩下稀稀落落的十几个学生，直接把名册一扔。
“剩下的，跟我走。”
夏小柔带着学生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屋内，这里就是他们今后的训练场，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彼此。
之前没有太在意，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夏小柔的确名不虚传，姣好的面容里带着一丝坚毅，纤细的腰肢掩盖不住身材的饱满，一条干练的马尾辫更是将一名女性武者独有的英武气质展露无遗。
“明早在训练场集合，不许迟到。”
带着对明天学习内容的期待，刚刚推开屋门就迎来了一道无比哀怨的目光，戚川被萧离盯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知道我有多惨吗，中意的训导被人横刀夺爱，分班分到最后连名字都没有被点到就被一个老头子带走了。最关键的是，老头子手下那么多新生，连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啊！”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凄惨，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呜呜呜……我不管，你要陪我出去喝酒，不醉不休！”萧离不由分说把戚川拉了出去。
“啊？还喝酒？”戚川的声音也凄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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