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少年的尊严
“夏小柔手里居然还有这种新生吗？连这次的夺冠热门诸兴都打败了！”
“这个戚川看起来气机凝实，恐怕晋级一阶中期也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刚才和诸兴对战时还留了手。”
“最难得的是夏小柔居然能藏了这么久，看来这次图谋不小。”
“那又如何，跟楚向南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
“等等，我想起来了，严修远最近收了个弟子，好像就叫戚川来着，是不是一个人？”
“还真是，我前几天还在傀儡对练室那看见戚川了，严修远那老小子还没放弃他那狗屁不通的傀儡术吗？要不是仗着和院长有点交情给了他个闲职，现在早就抱着他那破傀儡死在外面了。”
回到座位上，看着一边依然忙着打情骂俏，浑然不知自己室友已经打完一场擂台赛的萧离，戚川撇了撇嘴。
耐着性子又看了几场比赛，新生的水平参差不齐，有些武技熟练，明显下了大功夫，有些连武者都不是，估计只是抱着积累实战经验的心态报名的。
尚未成为武者的袁飞碰到了一个比自己稍强一些的对手，被压着打。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不着正形的袁飞骨子里居然有着一股难得的韧性，抱头防御到自己鼻青脸肿，生生耗光了对手的力气才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勉强惨胜了下来。
风铃遇到的对手刚成武者，尚未适应，经验不足，轻易战而胜之。
第一日学院大比结束，夏小柔手下参加大比的新生除了戚川、袁飞、风铃外，其余人全部落败。
“戚川，想不到你有这么厉害，连诸兴都能正面击败！”袁飞脸上的青紫还未散去，但仍然掩盖不住的兴奋，“我现在也有点感觉了，这次大比结束我应该也能突破成为武者了！”
戚川说道：“你伤得不轻，我劝你下场比赛放弃吧，好好修养一下，早点突破武者。”
“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明天还能再战！别、别碰我，哎呀呀！”袁飞疼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收回戳破袁飞伪装的手指，戚川叹了口气。“何必呢，你已经参与过了，也打赢了，大家也看到你的努力了。”
袁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戚川，你不知道，我家里很穷，真的很穷。”
“我到哪里都穿着学院的衣服，不是因为我想显摆，这是我唯一能拿出来的衣服了。”
“我家里砸锅卖铁才凑够了送我去测试的钱，万幸我真的有资格，这才能借到了钱送我来学院。”
“我想早点成为武者，早点挣钱，给我妹妹买一身漂亮衣服，给我爹娘盖一间新房子，冬天不漏风、夏天不漏雨的那种。”
戚川反问道：“那你不是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早点养好伤？”
“我穿得破破烂烂的来了学院，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光彩照人，见谁都不敢得罪，谁笑话我我都得忍着，还得陪着笑。”
“可夏训导不同，她对我一视同仁。我很笨，她教你们一点就通，我却总是学不会，但她从来不会看不起我，她一步步带我感受到了灵力，一点点的教会我凝气决，我浪费了她太多的时间，也难怪风铃他们总是看我不顺眼。”
“最起码，夏小柔的学生不能不战而逃。”袁飞自嘲地笑了笑，“能进第二轮的不会有比我更弱的人，下一场我必输无疑，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我想着，说不定还能帮你们探一探对手的底呢。”
看到袁飞已经下定决心，戚川便不再劝说。
在其他人眼中，少年的尊严不值一提，可以肆意践踏，而少年也总是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忍气吞声。
加害者转头继续自己的人生，还是那样的光鲜亮丽，仿佛一切从未发生，留下少年在之后的无数个日夜里，默默地品尝留存于记忆里那长久的苦楚。
天色已晚，傀儡对练室早早地关了门，由于这里现在只有戚川一个人负责控制傀儡，还有一些空闲的房间，戚川干脆把其中一间改成了训练室。这样在对练室关门之后，戚川就有了一个足够宽敞安静的地方可以无所顾忌的修炼了。
身上穿着特制的服装，上面插满了自制的金属板，加在一起足有上百斤之重。戚川身体倒立，仅凭双手负担着全部的重量，一次又一次的做着俯卧撑。
他的双臂不停的颤抖，汗水从头发上一滴滴撒落下来。
继续努力吧，我也有必须变强的理由。
学院大比，第二天。
戚川今日的对手比诸兴还要弱一些，稍微试探了一会，适应了对方的战斗方式之后轻松拿下。
风铃今天很不幸的遇到了楚向南，对方没有主动出手，风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选择了认输。
“袁飞，你一定要去吗？”夏小柔的眼里写满了担心。
“放心吧夏训导，我就稍微试一试，打不过我就认输。”袁飞脸上的青紫消去了一些，心态倒是很从容。
“下一场，126号袁飞，7号宋秋登台。”
“好了，训导，我先上去了。”
宋秋刚一登台，就引起了一些女孩的尖叫。确实，他身材颀长、面若冠玉，外加上实力超群，的确很有吸引女孩的资本。
宋秋身上穿戴的一些饰物也明显十分名贵，尽管同样身着学院制服，但他已经与身材瘦小，鼻青脸肿的袁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台下已经响起嘲笑声。
“你自己认输吧，我不屑于对你出手。”宋秋神色倨傲。
“试一试吧。”袁飞讪讪的笑了笑，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那就别怪我下手重了。”
见袁飞不识好歹，宋秋面色一变，手上凝出了淡淡的青光，一掌拍了过去！
“落叶掌，竟然是高阶武技落叶掌！”
“他才一阶，怎么学会的高阶武技？”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高阶武技虽说稀少，但强一些的老生多攒一攒积分也能兑换到一部，只是一阶武者就能施展高阶武技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萧离面带不屑地给戚川解释：“因为他有个当将军的爹呗。”
“自幼就给宋秋修行木系功法，还有人把这招武技一点点拆碎了喂给他，成了武者之后再慢慢熟练，反正就算发挥不出来全部威力也比一般的中级武技强。”
“总之就是这样，以后看见那些官宦家族子弟能用出高级武技不稀奇，你上你也行。”
台上，袁飞来不及躲闪，只得匆匆把两手护在身前，结结实实地吃下了这一掌！
这一掌力气十足，袁飞狼狈的滚到了擂台边缘，险些掉了下去。艰难地站起身来，从袖口内望去，自己的整条手臂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太厉害了。”
苦笑了一声，袁飞打算认输。
宋秋看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没有把对方直接打下擂台，心中有些不爽：“贱民生的杂种就是结实啊，要不是我只用了三分力，你恐怕现在都站不起来吧。”
“你说谁是杂种？”短短的几个字却仿佛是从袁飞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隐隐能听到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小爷打算饶你一命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好，那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个-杂-种，贱民生出来的杂种，听清楚了吗？”
“啊啊啊！”袁飞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嘶哄着向宋秋冲来，脸上写满了疯狂。宋秋被他的气势一惊，随后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丢人，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一掌打在了袁飞的肩膀上，直接让他扑倒在地，宋秋一脚重重的踩在袁飞的头上，“杂种就是杂种，再怎么发疯又能怎样？”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已经失去理智的袁飞拉开了踩在头上的脚，一口咬在了徐飞的小腿上。袁飞的脸上满是鲜血，面色狰狞可怖。
“疼疼疼，给我松口！”宋秋一脚踢在了袁飞的肩上，然而袁飞依然死死地咬住宋秋的小腿。
“混蛋，给我松口！”
“贱民、杂种！”
“松手蠢货！”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宋秋对着伤痕累累的瘦小身影拳打脚踢。裁判也有些左右为难，袁飞既没有认输，也没有昏厥过去，他没有理由分开两人。
大庭广众下，宋秋只觉得自己脸面全无。一贯傲慢的他有些失去理智，右手灵力疯狂运转，一记全力释放的落叶掌就要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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