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橄榄

　　
冰霜矮人祖居雪域。历史上矮人从未形成帝国，因此也没能像精灵，人类甚至地精那样地位突出。但是矮人手里控制着绝大部分稀有金属，因此通常是各势力最重视的盟友。
他们在山脉内开辟出自己的城市，在那里开采宝石和贵重金属并铸造生产出作为礼物或商品的非凡财宝。
矮人通过对外贸易，获得其他物资。
他们不喜欢水，所以会雇佣一些有魄力的人类来帮助他们进行长途水运贸易。
矮人在人类国土中常常是佣兵、武器匠、铠甲匠、珠宝匠或各种工匠。矮人侍卫以他们的勇敢和忠诚闻名，深受信赖。
冰霜矮人的地下城市，每三年对外开放一次，只允许其它种族可以信赖的成员访问——只是城市里的普通区域，有些区域外人绝对禁止进入。
比如:矿场、铸造区、加工区……
霍恩这个关系户，因为7跟冰霜矮人族族长索迪不可告人（？）的关系，才得以进入矮人族的禁区矿场挖矿。
霍恩第二次来，恰好赶上了矮人族的三年一次的开放日，据说三年才开放五天。
人马、骷髅、牛头人、精灵……各种种族的生物游荡在矮人族城市的大街小巷里。
他们从矮人手里买东西，或者将自己种族特色物品卖给矮人，还有些是来打造武器的，甚至还有买卖少女奴隶的……
霍恩看得眼花缭乱。
“别想着摸，它们讨厌人类接触。”
7的声音淡淡地从心中传来。
“好吧。”霍恩也用心声遗憾地回答道。
一名高挑的精灵族少女从面前走过，鄙视地看了一眼霍恩这个人类，梦幻透明的翅膀一振，就轻盈地飞上了天。
霍恩忍住了想拉住精灵少女腿的冲动，脑子里天马行空:她裙底不会被别人看见吗？
7:“……”
“呀~！伟大的赫淮斯托斯！7大人哇！咦……？又是你这个坏蛋人类！”
还是上次那只三脚兔，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上次那只——脖子上的铁牙牌代表着它是族长的专属宠物。
它蹦蹦跳跳地从另一名精灵族少女身边跳过来，瞅了霍恩一眼，就蹭上了7的黑袍。
“呀~伟大的7大人！您要是能天天来就好了！”
霍恩在一旁阴恻恻道:“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来他才会来。”
“嗷不——！这可真是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
胖兔子沮丧得直接三脚朝天倒地，雪白的皮毛在地上滚着居然神奇地不沾灰。
霍恩趁它头仰着视线不佳，飞速把它拎起来，狠狠地蹂躏了几把:“你痛心疾首个鬼！死兔子！还不让我摸！”
三脚兔被她蹂躏得“嗷嗷”叫，一点也不像个兔子。
“7大人！管管你家的侍女！嗷——！她居然如此对待我华美的皮毛！伟大的赫淮斯托斯啊！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霍恩闻言捏着兔耳朵坏笑道:“侍女？……7，你称呼我为什么？”
7居然还搭腔了:“您放下它。”
“什、什么——？！！您？！”
“您居然称呼一个弱小的人类为‘您’？！！”
三脚兔的兔脸上居然出现了“不可置信”的人类的表情，它感到万分震惊！
“天哪我的赫淮斯托斯啊！7大人您这400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曾经不是——”
7淡淡地打断它:“带路。”
霍恩放下兔子，兔子震惊得路都不会走了。
它不是前脚踩空，就是后脚踩到前脚上，边滚边爬起来，嘴里还喃喃着:“我宁愿相信我是一只大灰狼我也不敢相信7大人居然对一名人类毕恭毕敬……”
霍恩踢了一脚它的屁股:“啰嗦什么啊！赶紧带路！别浪费我挖煤的时间！”
……
深入地下矿洞后，霍恩戴上安全帽，把一把铁锹递给7。
7看都不看一眼，道:“我是教您，不是帮您挖，请您不要搞错了。”
矮人们各干各的，没人抬头看他们，都努力开采着。
矮人可以凭直觉感觉出自己所处的大致深度，并且对石制品有一种第六感，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所以他们能发掘出很多珍贵的宝石和矿物来。
霍恩站在矿洞里，十分茫然，她只会沿着矮人们已经发现的矿洞开挖——当然，那是已经确定了只有煤，跟当苦力没区别。
要想发掘珍贵的矿产，那就得自己找了。
“您过来。”
7站在一处土墙前，道:“把手贴上去，感受土壤的松紧度、湿度……再观察色泽。”
霍恩把手贴上了冰冷的土壁，“嗯……感受到了，但形容不出来。”
“来这边。”
霍恩拎着铁锹跟着7走了好一段路，来到了另一个矿洞。
“再摸摸看。”
“比刚才湿，而且要紧很多……”
7亲自碾下来一点土，在矮人族奢侈的鲛油矿灯的照明下，将其在手指间抹开:“是不是比刚才的颜色深？”
霍恩点头，有些明了了。
“这里比刚才要更深入地下一个深度，土壤更潮湿，植物扎根更紧，上面产煤，这里开始，渐渐的出现别的矿物了……”
“您说得对，但也不是越深越好。”
7手指一弹，指间的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带着霍恩又去了别的地方。
“土质、岩质、生物……不要以常理来断定这个矮人的世界。甚至有些稀有矿石会有伴生物，沿着着那些伴生物的痕迹可以挖出那些珍贵的东西。”
……
矿场很大，地质各不同，霍恩一一记下，甄别，偶尔才向7确定一下什么。
一开始她推着手推车挖煤，后来她的装载工具逐渐变小……
第二晚的结束时刻，她挖出了一枚橄榄石。虽然不怎么珍贵，但比那黑乎乎的煤值钱多了。
“7！”
霍恩有些兴奋地把帽子摘掉，将还带着泥土的橄榄石递到7的眼前:“你看！我挖出了什么来！”
7淡淡道:“嗯。很好看。”
霍恩直接用他的黑袍把橄榄石上的泥土擦干净，鲛油灯下，橄榄石顿时呈现出了一种晶莹剔透的祖母绿来，内部的包裹体呈睡莲叶状。
绿眼幽幽，如同橄榄石。
7不动声色地将黑袍上的泥土弄掉，道:“回去吧，你今天的报酬是45枚天启币。”
照这种架势下去，很快就能够赚到买冶炼配方的钱。
“不。”
霍恩把7的手抓出来，将橄榄石放进他手心里，笑道:“去掉这个的钱。送你了。”
7有些惊讶道:“为什么？”
这是她辛苦一晚上开采出来的最珍贵的东西。
平时疯狂坑别人钱，今天怎么舍得的？
霍恩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反驳道:“我很大方的，才不像你这么吝啬。”
7的手摊开着，橄榄石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半天了他都没有收起来。
霍恩挑眉道:“你在嫌弃？”
7淡淡道:“没有嫌弃，但是……您还是收回吧。”
“为什么？”
“不能收。”
霍恩眯了眯眼，有点感觉一盆冷水浇在了热情上。
“不要就扔了。”
7:“值30枚天启币呢，多可惜。”
霍恩给了他一个背影，准备出矿洞了。
7思考了两秒钟，瞬间移到她身边，出手将橄榄石放进霍恩手里。
霍恩看着手里纯净透明的橄榄石，抬眼看7——7戴着面具自然是看不到表情的。
一直弯着腰，突然身体直立，腰酸背痛至极，霍恩有些暴躁。
辛苦开采了一晚上，眼巴巴地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三番两次推辞，最后还还回来糟心，霍恩瞬间感觉一股火气从心里冒了出来。
“说了，不要就扔了。”
7眼疾手快地去接，但没来得及……
“啪”的一声，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的声音。
橄榄石具有脆性，韧性较差，极易出现裂纹。
撞上坚硬的石头，直接碎裂。
30枚天启币瞬间就没了。
……霍恩第二晚的报酬是15枚天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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