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再闻人鱼歌声

　　霍恩所描述的，是7戴的那种面具。
当她环视人群的时候，这个浑身有着冷冽气息的男孩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眼球。
这让霍恩心中突然觉得，假如那个男孩戴上面具的话，会不会成为少年的他呢？
等待的时间不久，男孩很快就捧了一堆面具过来。
从这位奇怪的少女口中的描述，他并不清楚她究竟想要的是怎么样的面具，索性把跟她说的沾边的面具全部都抱了过来。
“哗啦啦——”
男孩把面具往桌子上一摊，瞬间，桌子就堆满了。
一张又一张惨白的面具，脸面正朝着黎茵扶莎的天花板诡异地笑着。
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一些水渍。
有着这类恐怖忄生癖的客人很少，这些面具都已经上灰了，男孩把它们擦干净之后，才带过来。
霍恩扫了一眼那堆面具，然后挑了一个跟7的脸上有些相似的，“喏，戴上吧。”
男孩这下是真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怪人了。
算了……反正就是戴个面具，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将丝带系好，然后将脸缓缓转过来。
令他遗憾的是，那名少女在见到他戴上面具之后，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有黑袍吗？带兜帽的那种，穿上。”
“是。”
很快，在这洋溢着美好气氛的殿堂里，一个浑身散发着阴森森气息的黑袍人就走了过来。
霍恩打量了片刻，然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不像。
一点儿都不像。
没有一个人像他。
原本还以为，能从这个男孩身上，找到那家伙少年时期的一点儿影子呢。
“行吧，你脱下吧。”
男孩敏感地听到那个“脱”字之后，紧了紧拳头。
“你在想什么？”霍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看起来有那么像色狼吗？
“没、没什么……”
男孩摘下面具，把兜帽也放下，又恢复了他冷酷的模样。
“请问我怎么称呼您？”
霍恩老不正经道：“当然是叫宝贝了。”
男孩脸一红，叫不出口：“……”
“嗤，问了又不叫，那你问什么？问寂寞？”
霍恩伸了个懒腰，看见大厅演出台上面忙碌的侍者们，就知道小美人鱼要开始爬上珊瑚礁，然后开始面向大海歌唱了。
“请您吃水果。”男孩笨笨地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虽然他的剑舞得还像那么回事儿，然而刀功却不怎么样，苹果的肉被他削掉很多，看起来瘦小又可怜。
“你吃，我看着你吃。”霍恩瞅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回了演出台上。
“您是觉得我削苹果很丑吗？”
霍恩满口胡言：“不，不是，我这个人有个癖好，我喜欢看别人吃东西，这比我自己吃还要让我觉得香。你把水果盘里面的都吃了吧，我一定会很愉悦的。”
吃吧，多吃点，这样嘴就没空说话了。
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那演出台的布置来。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从幕布露出来的一侧看到舞台上有很多贝壳海螺等装饰，他们甚至还拖了一个巨大的容器上台，正在气喘吁吁地往里面灌水，试图营造出海洋的气息来。
海洋之上，是各种华丽的照明物件，最近黎茵扶莎引进了很多地下黑市的黑科技。
霍恩看了眼悬挂着照明物的舞台高架，不出意外的话，奥斯汀应该会从那上面“登场”，也不知道他跳下来会怎么样。
有人上前跟主持人交流一番，然后那个人就将高台放低了一些。
霍恩知道，这是金的命令生效了。
好戏即将开场。
维克托完成任务之后，前来寻找她，终于在一个偏僻并且前面有巨大花瓶遮挡的软榻上发现了这位祖宗。
身边还有一个打扮诡异，正在不停地吃着水果的男孩。
维克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想了想，还是没有用陛下之类的称呼，“米莉亚，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维克，你来了啊。坐。”
“多谢。”
霍恩笑嘻嘻地看着舞台，透过那片人造海洋，她仿佛看到了两国宏伟的建交。
“拭目以待吧……”
一个下午的忙碌过后，别出心裁的舞台布景终于完成！
那些踩着点过来的贵族们，都翘首以盼着，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惹得身旁的女伴们非常不悦。
“哗——！”
一道海浪拍击沙滩的巨大声音响起，整座殿堂里面的灯光突然熄灭，与此同时，乐器响起轻柔的音乐。
幕布缓缓揭开。
一身湿漉漉的薇薇安侧躺在巨大的礁石上，上半身是以两片贝壳为主遮羞布的月匈罩，周围镶嵌了无数亮闪闪的宝石，下半身是穿上了人鱼尾巴，头戴珍珠王冠。
有工作人员正在幕后卖力地浇水，让“海浪”打在礁石上。
几声海鸥鸣叫过后，薇薇安红唇轻启：
“呜里阿卡塞希娜……拉雷……曾吁啦瓦索……”
优美凄切的歌声从舞台上面传来，黎茵扶莎应用了某些扩大声音的黑科技，此刻，薇薇安的歌声真真切切、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即使她唱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但她的声音婉转动听，轻柔空灵……仿佛在倾诉一个无比悲伤的故事，像冬天里的雪花一样轻轻飘落，像羽毛柔柔地挠进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哗……”
最后一击海浪轻轻拍打在礁石上，退散，薇薇安的最后一个音节随之结束。
霍恩上一次在瓦歇里斯参加的蜂巢拍卖会，薇薇安就是唱的这一首歌，时隔几个月，那富有魔力的声音又重新萦绕在了她的耳旁，这让霍恩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侥幸感。
不少男人被那凄美的歌声吸引，保护欲爆棚，眼珠子恨不得黏到薇薇安身上去，想要一窥真颜。
霍恩也挺想看的，她对美女，尤其是月匈大无脑的美女，耐心往往要比一般人足。
以她阅美无数的毒辣眼光去看薇薇安的那两片贝壳，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姑娘未来可期。
脸的话，薇薇安隔得太远，再加上那蓬松的头发为了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有意的遮挡，霍恩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问维克托道：“你能看清她的脸吗？”
维克托摇了摇头。
反倒是那个男孩，轻声说道：“薇薇安的长相我们很多人都不知道，主管不让我们窥视。”
一曲结束，很多贵族们都面带沉醉，感觉非常不尽兴。
他们不停地将金币扔给侍者，催促着让薇薇安继续下一首。
侍卫非常礼貌地说道：“抱歉，我尊贵的客人们，人鱼歌姬每次表演只会献唱一首。”
“什么东西啊！你们黎茵扶莎会不会做生意？！”
“懂不懂抓住客人的心啊，这样我下次不来了！”
侍卫礼貌而又不失风度地笑笑，准备退场：“请问您还有什么其他的需求吗？我们都会尽可能地满足您。”
他太懂这群男人的心思了，嘴上说着不来，其实内心还是真香的，下次见不到他那才是有鬼了。
幕布开始缓缓合上，光明重新席卷而来。
就在人们眼睛还没有适应从黑暗突然转入光明的一刹那，全场的照明物再次熄灭！
从霍恩的角度，可以从幕布的缝隙中看到一抹身影从天而降，然后一把捞起了那优雅躺在礁石上面的小美人鱼！
“啊——！”
薇薇安惊讶的尖叫声从幕布后面传出。
观众们开始骚乱：“怎么回事？！舞台上面发生了什么！”
“那是人鱼歌姬的声音，谁对她做了什么？可恶啊！我都还没有得手呢！”
不少贵族们当场化身正义使者，实则想要趁机去揩油，顺便饱饱眼福！
他们纷纷摩拳擦掌，然后涌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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