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恶心
“五郎！”
“苍介！”越前五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进来说。”
“好。”
两人来到休息室内，一合上大门，越前五郎便长出一口气，瘫软在了椅子上，他大口喝水，恢复了一阵后才说道：“你这家伙，为什么我每次和你见面都没好事？樱井小姐，还有之前的尾上小姐，她们摊上你这混蛋也真是......诶，不说了不说了，你心里估计也很难受。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越前五郎拿起片子说道，
“樱井冴子的头破受创，被倒塌的重物砸伤，除了脑震荡外，从脑部CT看，还有一小块阴影......现在人是抢救过来了，只是还没苏醒，这种程度的撞击和出了严重车祸没有两样啊，是怎么搞的？”
“有没有可能是故意人为的？”
“这个还真不好说，从医学角度看，没有一定重量的东西砸上去，可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而且她这些天非常劳累，本来身体就很差。”越前五郎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是医生，只负责治病救人，至于其他事情，你自己处理。”
“好，我明白了，她什么时候能醒？”北原苍介问道。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如果就放任不管，让她在特殊病房里疗养，以京都大学的医疗手段，苏醒的概率在70%左右，但我估计......醒过来后，最好的结局是全身瘫痪，差一点的话就是变成植物人，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越前五郎看着他，认真说道。
“为什么这么严重？！”北原苍介睁大眼睛，全身瘫痪？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
这些结局，他一个都不能接受！
“事实就是这样，你别激动，还有别的办法。这只是从目前的医学概率来说，如果将她转移到更好的医院，比如东大，或者海外，至少苏醒的概率会增大许多，我个人觉得醒过来不是问题，可脑部受创，你应该明白，人最敏感的器官就是大脑，人类研究它也不透彻，我根本不能和你保证什么。毕竟说实话，那么多概率，实际上也只是1和0的问题而已。”
越前五郎又喝了一口水，
“现在的问题就是在CT的那小部分阴影上，我们需要给樱井小姐做开颅手术治疗和检查，但这个风险太大了，你明白吧。”
“也就是说，做开颅手术，就有机会痊愈，不做，就只能看命。”北原苍介颔首，“她的父母都过世了，现在只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也都是病人，你的意思是，决定权在我？”
“我相信樱井小姐也会赞同你的判断，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虽然听起来很扯，但是我觉得可以试试......”越前五郎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这才说道，“让千野医生主刀。她是我们国内最顶尖的外科手术医生，脑部开颅手术能做好的医生不多，神经外科的那些专家，说实话，我觉得不如千野医生，虽说她不是主攻这个方向。”
“就是......”
“就是什么？”北原苍介疑惑看他。
“哎呀，你不懂么？千野小姐和你的关系，你和樱井小姐的关系啊，手术台上定生死，我、我没别的意思，可你要考虑这个问题吧，或者说，其她几位，她们要是知道你想让千野小姐动刀，会怎么考虑这件事呢？手术就难免有风险，而且这个开颅手术风险极大！即便是她动手，痊愈的可能性也不到10%！”
越前五郎深吸一口气，
“要是失败，或者最糟糕的状况......你明白吧，你、她、还有她们，都会一辈子......迈不过去这个坎！”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找凛酱。”北原苍介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诶诶诶，我说你，你就不考虑......”越前五郎哭笑不得，只看到了他飞速离开的背影。
这个大学时期的挚友，有时候真是让他有些看不透。
......
千野家雪月庄，会客室。
“抱歉，北原先生，大小姐去了冲绳旅游，暂时无法......”负责接待北原苍介的和服女仆低着头小声说道，可一看到北原苍介那如狼般的眼神，后续的话就不敢再说了。
北原苍介跪坐在矮桌旁，身后是玩着匕首的北原小爱和抱着太刀的北原四樱，两名少女的脸色都不太好，仿佛随时都会将手里的刀捅进她的身体里。
这让和服女仆更加大汗淋漓，不敢说话。
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这个痛苦啊......
北原苍介自从进门后一句话没说，但阴沉的脸颊上神情越来越不善，他在等。
“北原先生，让我去把千野小姐抢出来吧！我知道她在哪里呢，什么冲绳，明明是被囚禁起来了！”北原小爱吐了吐猩红的舌头，猛地将手里的匕首掷出，在要飞到和服女仆脸上的刹那被收回。
仔细看，匕首原来有一根银色细线连接着。
“我也去。”北原四樱淡淡说道。
北原苍介喝完最后一口茶。
门开了。
走进来的是千野博。
“苍介......”
“半小时。”北原苍介没有和他再套近乎，语气冰冷，“看不到凛，你们就做好千野家从此消失在京都的准备吧。”
“苍介你......”
“我没有开玩笑，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个时候还开玩笑，你们可以不信，可以赌我做不到，怎么样都行，反正我就这一句话。”北原苍介将茶杯慢慢放在桌上，“老头子喜欢下棋，我可以陪他玩到尽心，但在这种事情上搞我，我就给他备好棺材！！！”
“苍介，你千万别冲动！凛她也不希望你和我们家闹成这样，大哥和父亲大人真的外出有事，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你看下这个......”千野博抹了下汗，将一份拟定好的合同递给他，这鬼差事，非得让自己来，他是最不愿意面对现在这个北原苍介的人啊。
可为了家族......
“这份合同，需要你将停摆的北原系会社重新启动，你明白的，现在京都的金融局面，你要是......”
北原苍介一把抓过合同，猛地站起身，对着他骤然撕得粉碎，随后全部砸在了千野博的脸上！
“滚！让千野龙给我过来谈！！！”
漫天的纸屑从天而降，落在脸上，不痛，但侮辱性极大。
千野博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最后还是忍住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他默然，随后摇头。
“苍介，你这样，就是没得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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