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法难成

迁延日久。
  姜钟终于将水气炼入烟云之中，此时再把乌焰展开，就见其中一道幽深玄光上下奔涌，似有滔浪声声。
  深海之中，水气几若无穷无尽，山河图鲸吞而来，渐渐在图上绘出一片恣肆汪洋。
  起法力一探，内藏水炁似乎分为上下两层，看似耦合紧密无间，却又泾渭分明。
  壬水、癸水之分？
  姜钟明悟过来，原来五行之上是阴阳。
  那自己的炼化水气并没有刻意分别，只一味炼化而来，是否可以称之壬葵水？
  阴阳交杂，称浊气，又称混元。
  前者的意思是比较差，后者有点阴阳鱼的意思，表示更上一层楼。
  姜钟不甚在意，思忖这么多水炁应该够了，就收起山河图，往天中遁走。
  许久之后，周围鱼群见恐怖生物消失不见，纷纷涌来，扑在鲸鱼身上大口啃食。
  来到雾都海岸，李恪良已经派人送来了两货车东西。
  都是之前吩咐好的，姜钟检查一下，就收进袖囊，而后按动怀表，身影往中间一缩，就消失不见。
  一阵天旋地转，姜钟出现在营口。
  摸入一个城镇，捉来一个更夫，打听年月，发觉已经到了六月中旬。
  炼化壬癸水竟然用去将近一个月。
  营川坠龙事件里，最早发现真龙的时间是七月初，似乎受了重伤，然后消失，七月底再次出现，最后八月八出现时，就成了一副骨头架子。
  时间不多了。
  姜钟扔下更夫，按动怀表，身影再度消失。
  更夫本来以为遇到了凶人，见了这般手段，顿时激动的浑身颤抖，“神仙，神仙啊——”
  姜钟出现在一处海域之上，他拿出小船，全力驱动，一路排荡风云，腾霄疾驰，不多时就看到一片岛屿。
  夏威夷群岛。
  岛上遍布火山，有人猜测这岛屿都是喷薄的火山常年吐露玄武岩，累积而成。
  这里在日后还成了旅游胜地。
  因为这里的火山并不是爆炸式喷发，而是如同泉水一样，每时每刻都溢出相当多数量的玄武质熔岩流，胜在持久。
  这里现在都被开发了，远远就能看到上面灯火通明。
  姜钟不想惊动别人，没前往大岛，找了个人迹罕见的小岛，往岛上一落，感受到的却不是清爽海风，而是股股热浪。
  抬头一看，就能见到不远处的山峰，其上浓烟滚滚，熔岩流如同满溢的瓶中水一般流淌。
  “偏偏水气最重的大海之中出现火山，想来五行相生的变化，就应在此处。”
  姜钟感叹一声，大自然当真玄妙无比。
  随着不断接近火山，热浪也越发明显。
  僵尸最怕的就是天雷地火，故而身上越发难受起来。
  他勉强压下心中恐惧，继续前行，走了不久，就看到那流淌而下的岩浆。
  此时姜钟身上重新长出的皮肤已经被熏的干巴巴的，再往前走几步，皮肤就被这灼热火气烫得皲裂干枯。
  眼见再往前去自己本源都要受到伤害，姜钟停下脚步，依旧取出山河图，吸收火气，自己则放出乌焰，取了最后一道烟云采摄火气炼化。
  半日后，姜钟眉头一皱。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火气并不纯粹，导致炼化速度太慢了。
  取来山河图一看，里面不止出现了火气，还有不少金气。
  放下山河图，姜钟看着不远处的熔岩陷入深思。
  火山中喷发的大多是玄武质熔岩流，如胶似水，粘度小，流动性大，此时随着冷却下来，就如同暗红色的琉璃琥珀一般。
  难不成这东西属金？
  姜钟猜测。
  五行中的金并不是金银，而是泛指金属，金者，土中之精也。
  按理来说不该是火生土、土生金么？这怎么跳过了一个步骤？
  姜钟读的经书典籍虽多，但到底没有师承，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只能靠猜测推理。
  眼下没有头绪，便只能按下心中疑惑，仔细炼化火气，等天色将亮，就挖掘深坑，躲入其中，而在地下却能感觉到更多火气蒸腾。
  姜钟索性不出去了，留着山河图在外收摄金火二气，自己在地下炼化火气。
  半月时日倏忽而过。
  姜钟算着日子，到了这日，不由暗暗一叹。
  因为有金气相扰，火气还差一些才能彻底炼成，可坠龙事件即将发生，姜钟只能先去寻找真龙。
  他破土而出，取来山河图一看，图上汪洋中已经生出一座火山，喷薄出满天赤红烈焰，天边还有团团白芒攒做一处，烁烁闪动，正是那金火二气。
  在道教中，水为肾水玄武，故而是黑色；火为心火朱雀，故而是赤色；金为肺金白虎，故而是白色。
  剩下两个则是肝木青龙和脾土应龙（黄）。
  姜钟收拾好山河图，按动怀表，一阵天旋地转，便脱离了那地火灼灼之处，来到了营口田庄台。
  此时繁星烁烁，清风习习，吹在身上却是一阵清爽。
  姜钟在身上一搓，焦黑的皮肉当即掉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骨头来。

  他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必须要cos白骨精吗？
  姜钟摇摇头，取出自己的笔记本，查询起来。
  第一次发现龙的时候，应该是七月初田台庄上游发现的。
  时间有些模糊，地点也有些模糊。
  但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情报了。
  姜钟在附近巡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之后，就寻了一处人家，钻进了柴房之中，而后挥洒蜃气，将自己隐藏其中。
  布置好之后，他取出山河图，从中取来火气，继续熬炼。
  倏忽间天色已亮，有一妇人前来取柴，她四下张望一下，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姜钟，取了柴火出门煮饭去了。
  中午，晚上又各来一趟，都是为了做饭，到天色擦黑，家中男主人带着两捆柴进来，放好之后，又走了出去。
  等月上中天，姜钟收了功行，外出转了一圈，并无收获，于是耐心等待。
  此后几日都是如此，姜钟日夜熬炼火气，只夜间出游一次，探查坠龙事件。
  这天上午，姜钟收起山河图，伸手在背后一挑，一道熔岩一般的火光坠下，眼见要落在柴薪上，顶上乌焰一卷，将之卷起，又有潺潺水光潋滟，似闻“嗤”的一声，火光旋即灭去。
  他微微一笑，想了想，就沉心静气，运起水火二气，于体内周游，奈何五脏六腑锻若一块，如金似铁，根本找不到道书上所说窍穴玄关，更别说行功内炼了。
  姜钟发了狠。
  驱动水火二气去了腹中法力所聚之处，小心用水气裹住那不多的法力，又以火气炙烤，妄图用这粗陋的手段烧出玉液金丹来。
  结果可想而知，原先法力直接被蒸烤去半数有余，一无所得，甚至还亏了。
  姜钟哀叹一声。
  这飞僵怎么就这么难？
  难道真的要我集齐五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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