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月色真美
傍晚，远山默已经回到了宿舍。
不过，他并非一人独自回来，雷姬也跟着回来了。
只是依旧是那副机器人的模样。
他停下来，雷姬便停下来，他走动，雷姬便跟着走动，就像是RPG游戏中开了自动跟随的玩家。
关于恢复情感这点，在路上的时候也跟雷姬谈过。
而且雷姬也很果断的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该怎么做，少女完全不知道。
只能用这以往最惯用的方式跟随在他的后面。
“这可真是伤脑筋啊...”
坐在沙发上的远山默，对于雷姬这类三无少女丝毫没有办法。
而理子现在也没有在他的宿舍里待着，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便当盒。
如果把雷姬形容为忠犬的话，那么理子就是小猫咪。
还特别乱窜的那种。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算是养了一猫一狗的远山默想到这，感觉更头疼了。
明明只是想安稳度日，现在却成了开动物园....
“哎，算了不想了，睡大觉去...”
这样嘟囔一句之后，抄起茶几上的便当盒随手丢到垃圾桶里后，然后顺势躺在沙发上盖上毯子睡大觉。
这一觉便睡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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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万物陷入了沉寂。
浪潮拍打礁石发出的声响，是这份寂静中的唯一音符。
银白色的月光悄然爬入宿舍中，为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的少年披上一层轻纱。
原本的一切该是如此。
忽然，远山默从睡梦中惊醒。
床铺微微下陷。
腰间被光滑的玉臂围住，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触感。
那是和理子一样，不，是比理子更加柔软的触感，似乎少了该有的布料的阻隔。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甚至能够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激素正在飙升，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
一股植物香波的香气，在略开的窗口吹进的夜风下，飘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薄荷香气。
闻到这个味道，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雷、雷姬，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到我这来干嘛？”
强行压下心中升腾起的火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露出慌乱的感觉。
“风说，让我们为兀鲁斯一族留下子嗣。”
耳边传来那轻灵而又毫无感情的声音，令他的欲望消减了几分。
“哦？留下子嗣？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戏谑。
这也是没办法的，大半夜把他弄醒，肯定有几分起床气。
“我不知道”
简洁而又利落的回答。
“不过，我和你在生理上已不年幼....”
说着，她的身体再一次紧贴。
“在一起生活，剩下就交给自然的引导吧——风，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自然的....引导？”
“是。风说，会自然的有孩子。”
听到这话，远山默有些哭笑不得。
这该死的璃璃色金，要么就别乱教，要教就教全套，这在搞屁呢？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一切就都交给默。默似乎对此很了解，而且妻子就是要把一切交给丈夫。”
雷姬这平淡而又富有冲击的话，让他变得更加不淡定。
“什么叫‘默似乎对此很了解’？我明明还是第一次！”
清晰有些激动的他解开对方的束缚，稍稍挪动几分，翻过身看向雷姬，眼前的光景令他的鼻腔一热。
在窗外照来的月光的映衬下，雷姬的肌肤透着几分晶莹。
没有那些那些烦人的布料阻挡，宛如发光一般白净，犹如汉白玉般引人注目。
整体看上去非常匀称，是理想中的形状。
纤细而毫无丰满之感，看上去惹人怜惜。
现在这一切全部展现他的面前。
但是看到雷姬那张无机质的面容之后，那道火焰再次减弱几分。
如果说刚刚是熊熊燃烧的烈焰，那么现在就是微弱摇曳的烛光。
“默与理子曾是情侣关系，所以我认为你对男女之间的事很了解。”
雷姬清灵的声音，令他更加清醒几分。
感觉到她似乎有些生气？虽然声音和表情都毫无变化就是了。
也许利用电波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是她现在唯一能够表达心情的手段。
远山默用手指拨开了她几缕倾泻的薄荷蓝色短发，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情报你是从哪得来的。”
“但是...对不起。”
对此，他没办法否认，说是和理子没关系，但是那种事都做了，如果说没关系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事到如今，也只能道歉。
“其实吧，我啊...只是一个很烂很烂的人，只会打打杀杀，没有任何优点，无趣的高中生...”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与失落。
回忆起过去走过的点点滴滴，确实是这样，他的人生中除了游走于边缘，似乎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就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清楚....
“——不对。”
“你除了强大的实力以外，还蕴藏着优秀的力量——就像远山金次一样。”
“...我的二哥？”
这种评价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他和他的二哥一样风评很差，只不过方面有些不同。
二哥金次总会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绯闻，而他是因为在武侦工作中那凶残的做法，被人畏惧。
“对，你和远山金次一样拥有潜在的领导性。”
“远山金次类似于将，而你更类似于王，不容许任何人违背的王，孤傲的王。”
雷姬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但是传达的情绪却变了，似乎是...激动？
“嘛，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奖，谢谢你，雷姬。”
手掌轻轻的抚摸在她的短发上。
她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这样的话语足够打动他。
也真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真诚的夸奖，即便确实有些羞耻。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远山默突然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雷姬...你选择我作为你的伴侣，真的不后悔吗？明明还有那么多更好的人选。”
“我是一发子弹——
——子弹没有人心。故不会思考——
——只会一昧地朝目标飞去。”
再次出现那如同咒文一般的话。
但是远山默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便是飞蛾扑火，也没后悔过。
而且还感觉到这只小可爱好像变得有些害羞？
“这样啊...”
在雷姬的注视下，他渐渐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雷姬轻轻的闭上双眼，等待对方的到来。
可是，预想的一切却没有迎来，却感觉到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远山默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触即逝——
“留下子嗣的事，就等到雷姬能够真正表达自己的感情时，好么？”
“......”
“风说，可以。”
“不不不，我想要的是你的回答，而不是璃璃色金的命令。”
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希望雷姬能够拥有自己的感情，自己行动，而不是被他人命令。
同时，他也想要接纳这个女孩。
至于理子那边嘛....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好的。”
雷姬以自己的意志接受了对方的请求。
同时种子也已经种下，会生长成什么样，就看以后如何去灌溉。
“好了，时间不早了也该睡觉了。”
说着，便将身旁被掀开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并且抱在怀中。
食指上的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纯白的光芒。
感受着怀中温暖的抱枕，呢喃道：“今晚的月色真美...不是吗？”
雷姬的眼中回转着一抹从未出现过的情绪，一种莫名的悸动。
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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