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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学神想放弃大学


  被柯念催促着离开,奈何季岩又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只此匆匆一面,他便从地里返回到了车上。
  如今没有了其他目的地,那他也就只好从岸东村开往文市他入住的酒店。
  刚回到客房,季岩的心思就一直挂念着柯念的高考成绩。
  书桌前,他打开平板电脑,只为一件事。
  对着手机上柯念给他写下的查分账号,他打开网页登录,很快就进入了系统。
  他就是好奇,疑惑,想要看看她到底考得有多差?而对世界充满了畏惧,并且要用屏蔽一切来做出防备。
  然而,当电脑屏幕上出现柯念的高考成绩时,季岩对着那个分数惊恐万分。
  693分!
  看到满分750分的总分,她考出这样的成绩,当场令这季岩震惊了。
  可她为什么——
  季岩非常错愕,他本来以为她是因为高考失利了,才变得那么悲观。
  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她五百多,哪怕是四百多,惨不忍睹的的成绩。
  他心想着,即便考不上一本,还有二本,哪怕真的只能是三本,他也希望她能投身自己热爱的科学领域。
  可眼前的状况,她考得那么好,堪称学神级别,在整个国内已经站在尖字塔的顶端。
  可她到底是怎么啦?她怎么会不理他?甚至还那样自卑,挫败的模样呢?
  季岩再也不想费心思想下去,他再次用她的账号去登陆报考志愿的网站。
  这一瞧就更是惊愕了,因为,空空如也,她竟是连高考志愿都没有填报。
  不是——
  到八月四号,也就是明天,就截止停报了吗?
  季岩再次翻看手机,确定了今天的日期,2018年8月3日,离停报志愿只有一天的时间。
  那她在这之前都干嘛去了?都在挖地吗?
  恍然间,季岩终于是惊晓答案。
  竟然,她是要放弃上大学!!!
  天!
  此刻在季岩的脑子里只有闷雷滚动,风雨暴乱,完全不可理喻。
  下意识的,他连忙又翻开手机,找到柯念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只听服务台熟悉的语音信息: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他大概是忘了,柯念说过她已经不用那个电话号码了。
  不仅如此,她根本就是铁了心的放弃她的学业路,而且有意的隐瞒了他。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联系不上她,即便亲自来询问,她都不愿提及。
  这会儿可就急坏了季岩。
  他越来越明白这一切的不可思议根本就是既定的事实。
  不对,柯念满脸的苦衷难以诉说,可见,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那这些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行,不管她遇见了什么困难,即便她觉得没有勇气向他求助,但是,在离截止报考志愿还有剩下的最后一天,他还得再去找她弄清状况。
  *
  次日一早,季岩再次开车来到了岸东村外的那片柯家青椒地。
  这一次,一眼望穿的田地里并没有柯念的身影。
  虽然此时的阳光热辣,紫外线强度不低,可也就早晨十点左右,乡下务农人员没理由这个点不在地里干活儿的。
  季岩下车来,环顾着附近的农作基地,发现还是有不少农民在农作的,为何唯独这柯家不见人影?
  瞧见不远的路边处,有位农民大叔在准备启动三轮车,季岩忙赶上前去。
  “大叔,麻烦一下,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这片地不是柯家的吗?怎么今天没人在干活儿呀?”季岩指着那片青椒地问。
  大叔为人质朴,毫不掩饰的笑就扬在脸上,直言相告,“老柯家啊,今天有大喜事儿?还干什么活儿呢?”
  “大喜事?”季岩有些惊愕,不过他那幽默的性子随口就侃了一句,“该不会他们家有人结婚吧?”
  “哈哈,你猜的差不多,就是婚嫁的喜事。”
  “不对啊,大叔。”季岩迷糊的撑着脑门子上的问号,说,“他们家柯念贺柯云航不才十几岁,怎么就到谈婚论嫁啦?”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就是马来西亚的华侨看上他们家柯念了,今天亲自来下聘礼呢。。用不了多久,这家姑娘就得嫁国外去了。”
  “什么?”一阵晴天的霹雳炸响在吗耳畔,不过,也是在这一刻,季岩仿佛弄清楚了心里诸多的疑惑。
  原来,柯念是处于家庭压力下的这种身不由己。
  事不宜迟,季岩连忙说,“哎,大叔,我找柯家有事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带带路?”
  “哦。”大叔瞟了一眼季岩身后不远处的那辆车,又一次喜上眉梢,“你是做青椒生意的老板吧?可以啊,我正好回村去,你跟着我。”
  “好嘞,谢谢啊。”季岩也没有辩驳,就随农民合理的设想去吧。
  他赶忙回身头去开车,跟在农民大叔的三轮车后方进村。
  *
  今天的柯家宅院中可真是热闹啊,介绍人,包括男方,以及男方亲戚家属起码五六人,带着礼品,礼金亲自来柯家拜访了。
  此刻的柯家门外也围堵着不少乡里乡亲,七嘴八舌的都在议论这场远嫁高攀的良缘,为柯国华夫妇能拿到高额的礼金羡慕不已呢。
  季岩在农民大叔的引领下把车随停在了乡间水泥道上。
  他作为一个过路的外人,悄无声息的就藏匿在了热闹的人群中,听着耳旁三姑六婆们议论纷纷的八卦风声。
  看着柯家宅子内来往热闹的人气,终于在这一刻,他可真是搞清楚了。
  柯念放弃报志愿,竟然就是为了这一场远嫁他乡的媒妁之和。
  她那样委曲求全,听从父母意愿,为了一份礼金贴补家用,就这样的迷失了自己。
  都什么年代了,在这种落后的农村竟然还有如此荒唐的婚媒,让人大跌眼镜。
  “到底多少钱的礼金,就能娶一个才十八岁的姑娘啊?”带着试探,季岩淡定自若的朝身旁一位大婶问着。
  一旁的大婶只瞟了一眼季岩陌生的面孔,口不遮拦,“20万啊,小伙子,我们乡下人得干多少年才能攒这个数啊?”
  既然闲话说开了,身旁另一大婶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说,“谁告诉你20万啊?他们柯家憋着坏水呢?我可是听说可能是30万咯。”
  这话说得引起的共鸣,一旁的几位阿姨也七嘴八舌议论着,“就是啊,给多少人家能明着跟你说吗?外国人听说都很有钱的。”
  “不过要说起来,生个女儿也就这时能回本哦,不管20万还是30万,都值了。”
  众口纷纭,怎样不堪入耳的话就随人家去吧,可有位大娘不死心,顺便来调侃一下季岩。
  “小伙子,你还没娶媳妇吧?瞧瞧,娶个媳妇没个本钱可是不行的,这年头女孩都比男孩值钱了,你可要努力了噢。”
  “啊,哈哈……”季岩撑着一脸憨憨的尬笑,跟这些乡间村妇他哪有什么好辩驳的?
  虽然三姑六婆们道听途说全当八卦苟且,但周围还是有些明理人的。
  看着几位大婶羡慕嫉妒恨的脸,有位年纪轻点的大姐说,“你们就光看中人家礼金了,也没看看人柯家前些日子都遭遇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了,连儿子都进去了,还欠着一屁股债呢,你以为就这二三十万够还的呀?”
  “哎呦,那说的也是啊,我还借他们家一千块钱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得了。”这位大婶脸色好焦虑,为自己那一千块钱担忧。
  “对对对,柯国华也只能这么做,有送上门来的钱不收白不收。不就嫁个女儿嘛,什么时候嫁不是嫁?不然,欠的这笔巨债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还不如指望这闺女能弄点钱……”
  就在季岩的耳边又开启了匪夷所思的聊侃,对于乡下人的见识,他的确望而生畏。
  不过,八卦群众堆里一站,他也清清楚楚的明白了柯念的家庭面临的负重,以及,她为何做出让他难以理解的选择。
  不是为人选择荒唐,而是世俗糟粕荒唐。
  尽管自家事应该与他人无关,可是,当他们还只是这片淤泥中的弱小时,何谈顶天立地?
  季岩心中万分感慨,这便是世故,能挣脱束缚做到自清又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柯家宅子中只见柯念借着父母在招待客人,她低头失落的从侧门悄悄跑了出去。
  季岩一见,柯家里头热闹,外头围观的更加热闹。
  但他想,此时的柯念心中一定非常煎熬吧?
  既然她的天都塌了,那既然他都撞见了,义不容辞,必须为她顶起来。
  随即,季岩退身,从那些三姑六婆们的议论声中,不声不响的退出去,悄悄尾随在柯念的身后,离开了柯家宅子。
  *
  林子边的树屋里,以往这里是柯念学习的去处,也是她热爱航天科学的研究实验给基地。
  可是现在,她十分珍视的那些实验材料,包括学习书本,都已经打包装进了纸皮箱,堆砌到了墙角边。
  她的那张木床如今空空的,仅铺着一张草席,就连个一个枕头、一张被子都没有,看上去空荡又荒凉。
  人未走,床已空,世态炎凉。
  柯念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近床边,眼中疲惫沧桑。
  她像个年迈的老太太,动作轻慢的弯下腰坐在那张单薄的硬木板床上。
  此刻,她的心像地底炙热的岩浆,沸腾翻滚,却又不得不被大山囚困着无处爆发的痛苦煎熬。
  也许她可以不顾一切走自己的路,毕竟她都已经成年了。
  不过四年的大学,闯出柯家大门,外头广阔的天地任她逍遥,即便饿死也无怨无悔。
  可是人生不是戏剧,即便她的心可以骄傲的无视家庭父母,乃至世俗,可她没有信心一定能克服困难。
  因为,上回离家出走已经让她吃尽苦头。别说三个月,她都没熬过三个星期。
  她太清楚这个世界之大,她有多么的弱小。
  另外,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学业和人生,她已经是这个失败者,她不想再成为父母的累赘。
  他们为了这个家那么辛苦的努力,她看到他们的艰辛不易,身不由己。
  还有她的弟弟,尽管让整个家摊上这么沉重的负担,可是,不得不说,柯云航的冲动其实是在保护这个家,甚至是为了维护她。
  柯念发觉她做不到用自我、自私去回报父母的含辛茹苦,除了顺从。
  一世为人,即便不能大富大贵、功成名就,但起码,她不要做三姑六婆眼中的白眼狼。
  女孩儿大概生来就该嫁人,生儿育女吧?
  只是恰巧她比较聪明,拥有了男人的智商,顶替了学男人的事业,出现了跨越现实的追求罢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要放弃自己的学业路,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国外生活,然后在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的环境里重新开始,她就像被囚禁的弱小动物,无望的悲泣。
  如果这一去是为了她的学业,为了她的航天事业,为了她的科学梦,那便无所谓。
  她的内心里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在害怕的是什么……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柯念把两腿屈到胸前,双手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环抱住,蜷缩到一块。
  止不住的泪狂奔不止,让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抽动,哭泣着。
  为什么要从家里喜庆的氛围下逃到树屋里来?因为她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的抗拒。
  她挣扎过,抗拒过,可最终都逆来顺受了。
  这一个暑假,她像变了个人,变得不自信,自卑,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尽头。
  无望,消极的走下去,只是想要给家里贡献最后的能力。
  “咚,咚,咚——”
  由于树屋地板是木板搭的,这时,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柯念听得真切。
  以往,这个房子倒是柯云航来得勤,可他已经进去了拘留所,如果他能出来,她也不至于这么无助的。
  那,在她如此卑微又堕落的时候,还有谁能来看她呢?
  红肿的眼眶泪迹未干,柯念微微侧过头,从环抱的手臂间打开一道缝隙朝门口望去。
  只见,有个高大的人影已经安然的站立在眼前,低头温和的俯视着孤苦伤弱的她。
  这个人的影子即便很暗,可他身体的温度却是多么熟悉的温暖和贴切啊。
  柯念红着泪眼呆呆的望着季岩,他就是她漆黑生命里唯一的光源。
  他的到来,瞬间融化着她的悲凉。
  对着他,她泪下无言,只在眼中泛滥那即将灭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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