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摁住夫君不要作死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驾崩于畅春园清溪书屋,皇四子雍亲王继位,定年号为雍正。
雍正元年,这日早朝后,帝王招年羹尧入养心殿谈话,言语中透露西陲将起战火的消息,年羹尧闻音知雅意,当即请命平定叛乱。
年羹尧回了年府,先派人去后院告知瑶华一声,又将四个儿子招入书房嘱咐了诸多事宜。
等他回了正房,就见自家小姑娘正吩咐婢女打包御寒衣物、便于携带的脱水肉干、各种药材以及瓶瓶罐罐的伤药粉。
看着忙得团团转的小姑娘,年羹尧心中一暖,温声道:“这些琐事,交给全安和立春他们打点就行,何必劳累你。”
苏瑶见了他眼睛一亮,笑道:“不亲自看着他们收拾行囊,我哪里放心啊。”
劝说不得,年羹尧笑着走到她身侧,牵着人就进了内室,落座后将人抱坐于膝上,笑道:“你啊,将心思放我身上就好。”
这家伙要出征了,苏瑶有些舍不得,抬手环住劲腰,小声控诉道:“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上次回来时也受伤了,想要瞒我哪有那么容易?”
每次出征回来,年羹尧身上都有些未痊愈的伤痕,瑶华见了有些心疼,她享受了这家伙拿命换来的荣华富贵,便想着回报一二。
因为本体是草木,苏瑶感知草药药性时颇为精准,她费了一番功夫,为年羹尧调制了一份伤药。
说着,她抬头看着年羹尧威胁道:“这次我给备了专用的伤药,那药效果不错,你可马虎不得。”
头一回打仗回来,年羹尧心中思念成灾,念着小别胜新婚一番,结果没藏好身上的伤口,被瑶华发现了。
见小姑娘成串的泪珠说落就落,年羹尧的心揪得生疼,不知赔了多少不是,才哄得她原谅自己。
自此他再也不敢隐瞒任何事情,哪怕初衷是为了对方好。他着实见不得这姑娘掉眼泪。
年羹尧知道她特意交代的伤药,是这小姑娘翻阅许多医书典籍,特意给他研制而成,他心中甜蜜异常,却又怕她翻旧账。
年羹尧抱紧怀中的小姑娘,赔笑道:“夫人好意,为夫岂会枉费你的心思。”
瞧着这家伙强烈的求生欲,苏瑶心中暗笑,转移话题道:“五爷,你说六阿哥满月时,皇上会不会晋封齐贵妃为皇贵妃?”
皇上登基册封后院妻妾时,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封为皇后,侧福晋李氏封为齐贵妃,侧福晋年氏封为瑾妃,其余人等封为嫔主或者常在。
齐贵妃李氏既得宠又好生养,尚在潜邸时便为皇上生下四子一女。等皇上登基后,贵妃册封礼尚未举行,便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
齐贵妃年近五十再怀一胎,六阿哥又是在潜邸时怀上的,旁人无人指摘,便纷纷观望帝王对这宠妃贵子的态度。
闻言,年羹尧想到眼下皇上初初继位,不提先帝八、九两位皇子正潜伏着伺机而动,便是中宫皇后无过错,膝下又有嫡长子弘晖。若要稳固朝堂,这个档口册封皇贵妃实属不明智。
他揽着苏瑶悄声说了这事,末了又补充道:“目前皇上膝下共有六子,年长的四位阿哥早已成婚娶妻,然皇上尚未分封成年皇子,李家的人又提不起来,这份好处恐怕会落到齐贵妃膝下的其他儿子身上。”
苏瑶点点头,笑道:“皇家这事有的闹呢,闹不到年家身上来,自有大皇子等人去烦忧。”
说起皇家事,年羹尧又想到被封为瑾妃的小妹,不由嘱咐道:“六阿哥满月礼时,你见着小妹时,劝她在宫中小心些,免得殃及池鱼。”
说着,他又道:“小妹的位份,皇上舍不得给,爷这个做哥哥的会为她挣来。”
“五爷,你放心,我会劝她放宽心神。”苏瑶笑道。
苏瑶不仅有原主关于这家伙未来行军得胜的记忆,也目睹了这家伙背后的努力,自然相信他能办到此事。
那年回京探望年小妹时,苏瑶便发现这姑娘活得很通透,见雍亲王宠爱李侧福晋她也不慌乱,反而花费心思保养着她的身子。
因为年羹尧受皇上重用的缘故,年小妹无子无宠坐上妃位,只要这姑娘不掺和后宫的事,这辈子可以安度晚年。
只是皇后和齐贵妃之间的争斗会逐渐白炽化,宫里不缺顶缸的人,免不了有人被炮灰。年小妹无子,哥哥年羹尧掌了兵权,只怕会被二人想方设法地拉拢。
瑶华看着年羹尧,担忧道:“这次出征,五爷定会得胜归来,只怕小妹也会因此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年羹尧抬手轻抚那微蹙的眉尖,温声安抚道:“她们是聪明人,就算拉拢不来也不会得罪人。有爷在,绝不会让人伤了你们。”
看来他这次出征需得慎重些,既不能打败仗,得胜后也得约束好身边的人,免得招了别人的眼。
等弘时那几个小阿哥长成,他手中的军权估计要交给他们。
年家未来的路怎么走才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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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元年十月,罗卜藏丹津叛乱,青海大乱,皇帝任命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总督各军。
雍正二年初,秋去春来,西北平定,这场战事结束得很快,年将军威名从此震慑西陲,享誉朝野。
班师回朝途中,年羹尧对于沿路赶来拜见的官员能免则免,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快些归京。
众人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那阿谀谄媚的人出了一个招儿,年羹尧没料想在一家驿站里差点闹出事。
这日,年羹尧带着安全等人下榻驿站,穿过回廊,进了驿馆庭院,吩咐随行将士先去歇息,再安排人修复马蹄掌钉等事。
全安这几年随着主子东奔西跑,熟门熟路地安排好热水和饭食送入内室。等年羹尧用膳完毕,天色已暗。
掌了灯,年羹尧落座书桌前,正提笔给远在京中的人儿写信,除了问候家人以及几个皮小子,便是夫妻间的诸多私房话。
忽然听见闻外间传来“吱呀”一声,他以为是全安奉茶水进屋便也不在意,只含笑落笔为心中的思念结尾。
全安守在外面,一阵香风扑来后,只见一女子不管不顾直奔里间,他未等看清来人容貌便将她拦了下来。
全安看着被他拦住的女子不免有些愣神,倒不是这个女人容貌倾国,而是她这张脸着实让他诧异。
这些年五爷只守着夫人过日子,每逢宴会总有些扑上来的莺莺燕燕,都是他给五爷挡了。
人间绝色并不少见,全安早已习以为常,可是这个女人她……
外间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年羹尧,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全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主子的问话,全安正准备开口,谁知这女子趁他分神之际,矮身避开拦在身前的手臂,绕过屏风,直奔内室而去。
恐引来人围观,全安不敢高呼,他立马跟了上去,默默祈祷五爷今晚没喝醉。
年羹尧发现外面闹得不像话,便知又是往日攀高枝的人钻营到驿馆来了,心中恼怒全安办事不得力没有将人打发走。
哪怕他爱妻的名声传了出去,也有人献上金银美人来讨好,打发的人不知几何,私下里整治一番后,这些人才消停下来。
年羹尧放下毛笔,正要抬头呵斥时,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转过屏风,转眼睛立在书桌三步远的地方。
女人眉眼如画颇为精致,肌肤光润,身条婀娜至极,穿了一袭红裙,端是娇媚可人。
那女子见年羹尧抬头看来,却并未垂首,她反而大胆至极的笑盈盈的瞅着他。
她太像夫人了!
这女人的容貌五分相似,气质更是相仿了七成,若不细看,在烛火的朦胧下,全安真以为是夫人来了驿馆。
也不知这女子是什么来头,竟能进入官驿,而且她的容貌气度也不寻常。
全安进了里间,偷偷瞧了年羹尧一眼,只见他面无情绪地端坐书桌前,那双眼睛却黑沉沉的,让人看不透。
今日收到夫人的来信,五爷心中欢喜,晚间用饭时破天荒的外在喝了几杯。
在外行军不喝酒,这是自家主子定下的规矩,这天底下能让主子破例只有夫人一人,可是今晚这都是什么事啊!
按往常五爷和夫人的黏糊劲,这次外出打仗小半年了,全安都替五爷憋得慌。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素了这么久,这会来了个似模似样的女人自荐枕席,再加上用饭时沾得那点酒气,这不是明摆着会发生什么吗?
全安也是个男人,他知道某些时候男人的那股劲儿上来了,那真是天王老子都压不住。
全安有些受不住这个氛围,悄然朝下首的女人扫了一眼,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站在书桌前方定定的瞧着年羹尧。
偏生她又不说一句话,只勾着唇露出那熟悉的笑容。也不知哪路神仙找来这般难缠的女人。
也不知自家主子会怎么做?
按下那页桃染信笺,年羹尧开口了。
“全安,你去外间,关好房门!”
听闻这话,全安心脏都快吓停了,夫人对他们这些下人颇为照顾,他心生感念,可他素来听惯了五爷的命令行事。
等全安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自觉的向外间走去。
和红衣女人擦肩而过时,只见她笑得越发娇俏明媚,眼中似乎也染上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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