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出郊游？
“哇。”
深蓝的大海上有一轮圆圆的太阳，一个蓝色的球状物体半浮在水面，随着浪花飘荡。
随后非常突兀地‘啪’一声，裂了。
“哇”
还以为会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生物，然而那东西逐渐扩大凝聚成型，长出四肢，蔚蓝色头发湿哒哒地贴在一张划了两道缝合线的脸，眼睛茫然地眨了眨，转头和我对上了视线。
那分明是个人，至少是个人形。
“袜!”
“咕噜咕噜咕噜……”
他张大口想说什么，被牛顿掌控的海水毫不留情灌进他嘴里，反应过来的他拍打着浪花，拼命试图让自己狗刨式游泳地回到岸边。
我咬了一口小熊饼干，对他给予一个鼓励的眼神，并且竖起了大拇指。
他划地更起劲了，即使勉强游一步就被浪潮拉后三米，但完全不能阻止他的热情。我眼睁睁看着他被冲的越来越远，随后一个巨浪打来，消失在了远处的海平线。
……
“海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路过的漏壶插了这么一句。
“没有。”咒灵的事怎么能叫东西。我放下手机。
“……”漏壶眼尖地在手机息屏最后一秒看见了搜索栏中写着「咒灵会溺水吗」。“你为什么还在吃？还记得你今天要去见见那个诅咒师吗？”
“谁？”
我才发现连陀艮都没在水里吐泡泡了，现在和花御一起站在漏壶后面。
“……前几天说过的，路上遇到的那个那什么，盘星教的，还有联系方式，今天找我们见面讨论关于balabala……”
漏壶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我记性差，难得没暴躁，而是很平静地说完等着我回想起来，我倍受感动，打算夸夸他。
“不错。”
“？不错你个[哔——]，你的浆糊脑子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两个词？啊？!绝对没想起来吧？!现在闭嘴!出门!我们几个都去!!!”
唉这孩子就是不经夸。我又咬碎一块饼干。“不，没必要都去吧，家庭自驾游吗。”
“所以你有没有听啊!!!我刚刚不是说了这事很重要吗!!!而且你自己说过的!!!谈判要有资本!!!为了属于咒灵的未来!一定要那些肮脏丑陋的人类看到我们的强大!!!”
“有这回事吗？”
“有啊!!!”
“歪比巴卜”
“花御你闭嘴!!!”
陀艮歪歪头发现了什么，蹦跶着往海里跑了。
“滚回来!!!”
我们最终还是一起出门了，在我独特的见解下，争取到了让陀艮待在领域里——毕竟一起走的话那个溺水的咒灵可能会跑出去，现在还是让他多泡会澡比较好，陀艮会和他玩很开心的。
漏壶绝对不是因为不想下海找陀艮才同意的。
“三个哪里够。”暴脾气的火山小声嘀咕，对我的决策发出了不必要的质疑。
“所以说你听我的课只听了一半。”我把手中的漫画书卷起来，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不敢敲头，对漫画书不好。
“我听了。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他木着脸转向一边，嘴里嘲讽着嘀咕些骂人类的之乎者也。
“对啊不错了，那是另一个章节的。”我带上了装逼用的平光镜，对他后脑勺又敲了几下。
他整个灵都弥漫着暴躁，移到一边的头决定短期内都不不回转回来理我。
小问题。给我这个全世界最正经的老师一分钟时间。
“摩西摩西，在听吗，咳嗯，那我就直接说了。”
“首先，与不认识但有身份的人见面，你要了解对方，至少稍微了解，比如对方是诅咒师，而诅咒师是什么。”
我知道漏壶小同学在听。
“诅咒师是人，是坏人，是几乎被归类于咒灵一类的坏人。那么坏人是什么？是阴险狡诈，无恶不作，诡计多端，为了自己利益而行动的人。那就到了下一个问题，对方提出的条件如果明显对我们有利，那对他自己又有怎样的利益？”
他看起来无动于衷。
“没有人会无私奉献，更别说诅咒师，一个诅咒师要想找别人合作，那必然建立在利用别人的基础上，利用到压榨的程度，来满足自己的利益。”
漏壶把头转回来了一点。
“如何确定对方有怎样的利用价值？如果是人类，还需要观察，如果对方是咒灵，那就好办了，因为咒灵强者为尊，提出见面什么的，来的一定是最强的那个，因为咒灵很单纯的想给人类下马威，对吧？漏壶。”
他转过来瞪着我。
“你想说自己才不会被人类利用吗？但是等下如果到了地方，你会想用咒力给他看对吧，然后他就会示弱，告诉你跟他合作有什么什么好处，对自己只字不提或是谎言，你会在不知不觉中泄露很多信息，比如我们一家有几个，谁最强，然后制定可以完美利用我们几个的计划。”
“很可能我们都会死，而他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很离谱吧，这就是人类。”
漏壶沉默了，他本就不聪明还漏风的大脑在努力思考，最后放弃地从头顶喷出一圈二氧化碳。
骤然的高温让本就离我远的行人一边感叹秋天都这么热一边不经意绕道。
“所以就完全没有去的必要嘛？!你刚才怎么不早讲!”
“问的好!下一个问题!要战胜人类首先要做什么!”
“歪比歪比。”
“花御!!!”
“花御答对啦!”我将最后一块饼干递给了走在我们身后的花御当做奖励。“首先要成为人类。这不是很好吗，从和高质量诅咒师相处开始~”
“你们两个等下就可以去和那位诅咒师说几句，对了对了，记得最重要的事，要保持清醒哦，别被套话。适当泄露和隐藏自己的底牌，记住适当。——以及谁最笨谁今晚做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呢，又想偷跑？”
“唉，怪物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学校回家路上不小心看见你们的，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个普通小孩啊，拜托可以让我回家了吗。”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小巷，我恐惧地流下眼泪，在面前这两特级咒灵的面前颤抖着缓步后退。
“……？”漏壶没跟上脑回路，愣在了原地。
花御反应很快地用枝条把我五花大绑拎在手上，我一边害怕地‘啪嗒啪嗒’掉眼泪，一边对着另一个火山头吐出遗憾地话语。
“漏壶扣分。”
“我t￠％＆”他着实被气到了。
“约在这种地方见面？”漏壶看着人来人往的商城皱眉，对着那位类似穿着袈裟的诅咒师没好气询问。
“有什么关系呢，那些猴子，看不见你们。”他眯起眼笑吟吟的脸让我想起了动漫经常出现的梗。
咪咪眼都是怪物耶。
“初次见面，本人夏油杰，这位是？”他一袭黑色长发，扎着个小丸子头，无论是装束还是优雅的举止，在穿着休闲服的人群中都显得过于违和了。优雅的诅咒师将视线投向我，我呆呆地看着他，好似半晌如梦初醒，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花御。
花御只是无情地绑紧了藤蔓。
“如你所见。”漏壶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将嫌弃发挥到了极致，在我欲哭不哭的视线下瞪着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对着我脸来一拳。“随手捡的弱鸡，又爱哭又没用。”
说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情流露。
无所谓哦，有没有都会揍你的。
“你们或许想把他松开一会”夏油杰领着我们去一家小餐馆，在进门的时候他提醒到“对于正常人类的走路姿势来说，他算得上在漂移，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注视。”
“那又怎样？发现了刚好杀掉。”漏壶不耐烦地用脚踩地打着拍子，岩浆在头顶翻滚地发烫，经过我育儿多年的经验，我直觉这位爷现在很开心。但还要强行装成易怒的样子，甚至对我的脑壳来了一巴掌，对正常人来说脑震荡的那种。
是不是压榨他太久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一时能翻身很开心？
“宠物该有宠物的样子。”他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越扩越大，露出满口黑牙，丝毫没有想给我松绑。
嘿。
我配合地对刚刚脑袋的敲击重重咳了几声又硬生生压抑住，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低下头不敢说话。
“％＆＊”
花御突然说了一句什么，随后我感觉身上一松，藤蔓已经收回，反应超快的我顺势露出一脸茫然跌坐在地上。
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因此我没能听懂，不过看漏壶突然僵住的笑容，估摸是告诉他要挨揍了。
“……花御你闭嘴!!!不……不绑也无所谓”他生硬地瞎编，又把矛头指向我“敢跑的话就杀了你!”
作为一个「普通能看见诅咒的高中生」，我连忙点头。
不过没想到的是，夏油杰过来，稍稍弯腰，面带微笑主动对我伸出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进去吧。”
自动门应景地打开，里面的人抬眼朝这看来，见这一幕只是了然地转过头，当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小插曲。
“谢……谢……”仔细看看这人缝合线和现在泡水里的那位有点像啊，我默默收回打量的目光，充满感激地握住他的手站起身，用柔弱细微的声音道谢，视线依次略过他和花御，在漏壶身上停住，突然一抖，不由得往夏油杰身边靠了靠。
“切。”漏壶威胁地扬了扬手中的火苗，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呼在我身上。
“欢迎光临，两位客人!”
“想必各位都察觉到一周前的晚上，属于诅咒之王苏醒的共鸣。”他开门见山地说了，服务员递上的菜单被随手扔给了我。
然后看我犹犹豫豫翻找菜单，停在甜品那一页时夏油杰举起手对服务员比了个一。
“一份草莓冰淇淋，谢谢。”
好人啊，我感动地对他使用了星星眼。
不过，真不知道漏壶是故意的还是本身就演不好——我这不就被这位诅咒师当成了团宠吗，打算从我下手了属于是。
这就……太好了，可以白嫖。
“察觉到了，但说实话，我们无所谓，就算听说有宿傩的容器，可那种东西，现在不是已经被那群咒术师杀了吗。”
可以发现漏壶在努力组织语言来表达对做饭的厌恶。
“不。”夏油杰露出神秘的微笑“宿傩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容器。”
漏壶睁大眼睛。
“什么？!可是明明我们没来得及”他抬头看向花御，想起了什么又马上转回来。空气中升高的温度证实着他不稳的情绪。
比如我刚上的冰淇淋现在已经快化成水了。
这波漏壶扣大分，今晚脑袋必然要挂在椰树上别想下来。
不过宿傩容器？什么啊？谁啊？可以吃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夏油杰毫不在意的又点了一份同样的冰淇淋，在服务员‘为什么那边有五六十度’的视线下递给我“宿傩的容器没那么容易杀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
“意味着我们收集完手指给他，可以重启诅咒时代!!!”漏壶迫不及待接过话，眼神狂热且兴奋，显然把我对他的忠告全抛脑后了。
“要做到这个，有两个先决条件。”
在第二杯也快变成水之前，我正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吃。
“第一，将咒术界最强，五条悟封印”夏油杰悠悠地比了个‘一’，在漏壶催促的视线下又比了个‘二’。
五条？奇怪的名字又增加了。我遗憾地将融化的液体当白开水喝。
“第二，将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拉入我方阵营。”
“噗——”声音引起了一人两咒灵的注意，瞬间变成瞩目焦点的透明人惊慌地低下头，怯懦地低语搪塞过去。
“悠仁我和悠仁是同学。”
可恶，不小心呛到了，也许漏壶平常说的话我也应该听听，不然我看起来像是村里刚通网。
漏壶骂骂咧咧地叫我安静，夏油杰盯着我半晌，又像黑毛狐狸一样笑着别开眼。
壶宝啊，这怪蜀黍在想着怎么利用我啦，走点心吧。
刚获取情报的大脑开始调动仅剩的智商，敏锐地找到了关键点——什么悠仁现在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吗!明明佐佐木告诉我他是突然转学，但也不至于直接从普通学生变成和咒灵生死作战的那种啊，那天晚上学校传来的奇怪的气息是他吗，该死，电话也打不通，肯定是换电话了，那天晚上应该去找他的，现在怎么办，啊啊啊，好担心小天使啊，那么好一个人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哈哈哈哈，好!!!”我还在这边神游，那边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漏壶一拍桌子站起，虽然是笑着，但眼神冰冷而凶狠。
“那东西给我，我要纳入收藏!五条悟就由我来打败!”
什，为什么聊到了这里。牙白，又走神了。
“打败五条悟吗你可以去尝试哦。”
哒咩啊，不是说咒术界最强吗，怎么看也不是能随便刷的boss啊。
“我会证明，我才是最强，我们咒灵才是真正的人类!”
我决定让漏壶连煮一周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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