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扑朔迷离
那星河刚回到公司，就在前台处遇到了林嘉与何玥。
“不是明天才回来？”那星河有些诧异，何玥与林嘉出差去上海，是为了珠珠茶试品会后的会员生日派对的，原定明天回来，没想到会提前回来。
“活动很顺利，断后有俊宝呢。”何玥搂住那星河的胳膊，眨了眨右眼。
这是有秘密要说，那星河心领神会，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赶紧把报告写完，我这里也就是完善一下方案，晚上咱们可以庆祝一下。”
林嘉比了个ok的姿势，三人便各自走回自己的工位了。
那星河先给楚子墨发了简讯过去，询问是否知道鲜缘的事。
“鲜缘对外是说如今的流水线也好，员工管理软件也罢，都已经全智能化了，庞大的队伍，使企业已经人浮于事了。”楚子墨把鲜缘企划部的回复截图发了过来。
“表面上看，做出这种决定是很正常，也很正确的。但此举一出，今日鲜缘的股票跌停了。而且，我之前就得到些消息，说是近期就会有很多与鲜缘有关的黑料曝出。这会不会是鲜缘应对的一步棋？亦或是对手算好的一步棋？”楚子墨发来语音。
那星河思考片刻，回复：“自从鲜缘被收购失败后，一直是负面新闻不断，所以，不像是应对的一步棋。”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觉得这可能是鲜缘垂死挣扎的一个招数。可能也不是很贴切，应该是鲜缘自救的招数吧。”楚子墨回答过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
那星河看到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便从自己的角度去分析：杨民虽然是从悦力出走的员工，鲜缘的发展轨迹也和悦力出事之前高度相似，但鲜缘成功上市了，在这之后，也成功吸引到了国际上最大的饮料公司的垂青，意欲将其收购。但最终被判定成垄断，未能被收购，从此，鲜缘就开始走下坡路。
记得蒋万鑫就曾说过他做的企业，绝对不愿意被资本控制，更不愿意被收购。但杨民的做法其实是符合市场规律的，李嘉诚曾有一句名言，他说——在他未办这个企业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把它卖掉。
如果企业家不按市场规律办事，不按商业规则办事，这个企业家会是成功者吗？就如博云深曾反驳的那样，情怀固然重要，但逐利是商业的本质，否则你怎么让自己的企业活下去？
所以在鲜缘的被收购案叫停时，就有很多学者和专家争论过鲜缘到底该不该卖掉这个问题，双方的支持是各半，谁也说服不了谁。而时至今日，支持卖掉的比率已经超过不支持的人将近20个百分点。
那蒋万鑫坚持的到底对不对？他选择收购鲜缘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呢？
正想得入神，楚子墨终于发了过来一句话：凭借我新闻人的嗅觉，我觉得一定有阴谋。
好吧，那星河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于是回道：“那就一起暗中观察吧。”
离鲜缘曝出裁员之后，短短两个小时内，已经造成了三个超级话题，一个是杨民背信弃义，一个是鲜缘裁员，另一个是鲜缘终步悦力后尘。这种超话，显然就是没有主题被顶上去的，网民们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想法，随意发表言论，表面上没有偏向性，但根据蒋万鑫的个人话题搭配一起，这就给了一群喜欢见风使舵的网民们打字消遣的乐趣。
那星河用小号各种畅游，假装吃瓜群众跟网友议论此事，希望能找出根源。还有一些小的话题，但浪花不大。
“你太活跃了。”那星河瞒住了全天下，却瞒不了博云深，他发来微-信提醒她。
“被发现了？”那星河回复博云深，又回头看看自己的评论，明明没什么问题，他怎么发现的。
“七点半，你家楼下的面馆见。”博云深没有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而是突然发出邀约。
这也是有秘密要说的了？那星河回了个ok。
一到下班的时间，那星河火速将电脑关机，在前台指纹打卡后就离开了智睿大厦。走进地铁的时候，何玥与林嘉已经望眼欲穿了。
说秘密的地方，三人还是觉得家里最安全，于是就来到了那星河她们租住的房间。
一进门，何玥就忍不住开口了：“快猜猜我们在上海看到了什么？”
那星河摇头，这怎么可能知道。
林嘉不喜欢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我们看见朱迪和冯奕在一起。”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星河完全无法相信。
“是真的，而且是在卫生间幽会，啧啧。”何玥是一脸无法相信，但不得不信的表情。
“我俩看得真真的。”林嘉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那杨洋的事会不会有猫腻？”那星河说着，突然想起自己还给朱迪发过邮件，这都是什么事啊？
三人一下都沉默了。
良久，何玥才说：“从昨天到现在，我俩都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上报？”
那星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把当时的状况给我完整说一遍，咱们捋一捋。”
“就是我俩忙完了试品会的事，上海办的乔乔姐给了我俩两张邀请函，说是晚上在黄浦江船上有派对。派对不重要，夜游黄浦江还是很美的。所以，我俩就去了。实际上是香水新品发布会，我们觉得挺无聊的，就整个船参观起来，然后就在上vip区域的时候被拦下来了。我们还说不去就不去吧，下楼梯的时候，却偏偏看到朱迪去敲卫生间的门，门开了，里面是冯奕。”何玥连珠炮地说起来。
“门开合得太快了，根本反应不过来拍照。而且，楼梯上不能久留，我俩只能离开，也不知道他们呆了多久，说了什么，朱迪到底干了什么？”林嘉补充道。
“你都不知道，我俩下了船都没敢走，在码头边吹了两小时风，就怕说是船上惊现男尸什么的。”
何玥与林嘉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地把当时的情景还原了。
其实往对手公司里安插自己人，这并不稀罕，但朱迪在艾特都多少年了？是一直就是卧底，还是中途变节？亦或是，朱迪想从冯奕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这个状况有些出乎能力范围了，三人大眼瞪小眼时，那星河的手机响了，竟然七点半已过，博云深发来信息问到哪里了。
“我去小区门口的炸酱面见下博总，你俩点外卖吃吧，一定等我回来，接着说。”那星河说完，旋风般地出了门。
这两天惊吓太多，导致何玥顿了一分钟才琢磨过来：“博总来找星河吃饭？怎么就吃个炸酱面呢？”
“你抓的重点有点儿偏啊？”林嘉无语，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的心一直慌慌的，星河与博云深的关系这么近了吗？如果星河告诉了博总，策划部乃至艾特会发生什么轩然大-波吗？她有没有机会更上层楼？而万一事实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她俩加上星河会遭受什么吗？想法得太多，脑子一下乱成了一锅粥。
何玥则是觉得腹中空空，智商为零，于是打开外卖app，开始点餐，这几天脑细胞死得有些多，必须补补。
那星河匆匆赶到炸酱面馆，博云深已经在卡座里坐了。她连忙上前道歉：“抱歉来晚了。”
博云深示意她坐下：“已经点了两碗面，你看看还要吃点儿什么？”
“足够了。”那星河扑闪着大眼睛，等着博云深的秘密。
“何玥出差回来了？”博云深问。
那星河点头，心里却在想，难道博总也知道何玥她们看到了什么？
博云深看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稍作停顿：“她和你说了什么？”
“哦，还没说什么。”
“你说谎了。”博云深往椅背上一靠。
忘记博总钻研过微表情了，这可怎么办？说还是不说？那星河很是犹豫，最后，只能豁出去了：“您找我是什么事？”
博云深一愣，随即笑了：“好吧，你旁敲侧击地告诉何玥，稍微观察一下林嘉。”
“怎么是林嘉？为什么？”那星河懵了。
“那你觉得是谁？”
“不是，别诈我。反正不应该是林嘉，何玥和林嘉是一起看到的。”那星河算是看明白了，博云深一定是在诈她，索性说了。
“她们看到了什么？”博云深有些讶异，但脸上还是那抹浅笑。
“看到了朱迪和冯奕。”那星河把何玥两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博云深用修长的手指在餐桌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良久方说：“但有人拿出了照片，是林嘉和冯奕。”
“朱迪拿出来的吗？天啊，好在林嘉还有人证。”那星河忽然觉得掉入了一片泥沼一般。
“不是朱迪拿出来的照片，是有人把照片发给了麦琪。”博云深脸上的笑容维持得很好，然后说：“正好她想让你和她配合，搞定‘神话’的新品营销。怎么样？借这个机会，给策划部下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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