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起床困难户就不要熬夜

清早六点，手机闹表一如既往的准时响起，孟晓彤摸到手机娴熟地关闭了闹铃，干脆利索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发圈把头发扎起来。身旁的肖哲背对着她，趴着睡的很死，对闹铃和孟晓彤的起身完全没有反应。

        因为生气和工作的劳累原因，孟晓彤昨晚没有等肖哲直接就睡了，也不知道肖哲昨晚或者是今天凌晨几点才睡觉的。

        看肖哲熟睡的样子，孟晓彤不忍心叫他起床，心想“自己先收拾，让他多睡半个小时吧”。于是她给肖哲掖了掖被子，就直接起床。

        早起是孟晓彤的生活习惯，虽然她和肖哲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时间，但因为在银行要早上接款车的原因，只要是上班的日子她都要在八点准时换好工服等着交接事宜。所以减去上班路程，吃早点和单位整理的时间，每天基本上都是7点出门。虽然孟晓彤是个大学就拿下驾照的老司机，但上下班拥堵的路面和难找的停车位让她首选骑车出行。

        肖哲平时都是八点以后起床，而且会拖拖拉拉的赖床，因为骑小区门口的共享单车五分钟就到单位。

        肖哲的单位不仅离家近而且考勤也很松，早九晚五走形式打卡就行，如果有事情耽误没有打上卡，第二天签个单子注上外出事宜，单位领导每周象征性的统一大笔一划就算过了。

        孟晓彤有时候也会迟到，如果是周六日她就自己开车上班不会叫醒肖哲，如果是工作日则会叫醒肖哲开车送她，所以除非吃到否则两个人白天基本上没有交集。

        家里有些冷，孟晓彤找了一身珊瑚绒睡衣套在身上，粉色的小猫爪子图案印满全身，看着活泼可爱。

        孟晓彤一边刷牙一边走到书房环顾了一圈，窗户关的很好，确认风不是从这里吹出来的。又看了看电水壶，里面水只剩下贴着壶底一层，看来肖哲至少玩到了凌晨2-3点。

        从书房出来，孟晓彤探头看了一眼客厅和阳台，果然阳台的窗户没有关。昨晚洗澡的时候自己提醒过肖哲，但他却以通风时间太短，并答应睡前会肯定关窗户为由搪塞过去，急急忙忙的找“好战友们”打游戏去了。游戏是最重要的，什么都不能耽误打游戏，玩起游戏来忘我投入、废寝忘食。类似的事情太多，也懒得和肖哲发火，孟晓彤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

        早晨霸占卫生间是很多女生的习惯，简单的洗漱完成后孟晓彤开始坐在马桶上玩手机，她喜欢玩一款模拟经营农场的单机手游，玩起来也是停不下来。

        孟晓彤很想陪着肖哲一起玩游戏，但自己实在适应不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快节奏游戏，其次肖哲也不想她接触乱糟糟的网游世界。眼前这个农场经营手游正适合自己，她曾推荐给肖哲这个游戏，计划两个人一起玩，但肖哲从不玩手机游戏，两个人的手机也不同，一个是苹果一个是华为，不在一个区没办法加好友互动，计划也就搁置了。

        滴滴滴，手机闹铃又一次响起，该去叫大懒虫起床了。孟晓彤快速整理完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卧室把手中还在响动的手机放在床头。

        “招福，六点二十啦，快点起床啦。”说完便离开去准备早餐。

        伴着持续的闹铃，肖哲艰难地从被窝钻出来。因为自己昨天熬到凌晨3点才爬到床上睡觉，严重的睡眠不足让他感到四肢僵硬疲乏无力。尤其是刚下床那一刻，冷气侵袭全身，困意中夹带着头痛，让他对昨天熬夜的决定后悔不已，真想再钻回被窝好好地睡到中午。

        快速地洗漱完，略有清醒的肖哲坐到餐桌前。早餐很简单，面包片夹芝士和火腿用微波炉加热一分钟，还有一杯热牛奶。孟晓彤已经吃完早餐，正翘着腿坐在肖哲的对面照着手机视频编头发。

        “又没有人看，你别麻烦了。”肖哲边吃边说。

        “你不喜欢看，我编给别人看，哎，黄脸婆都看烦啦！”孟晓彤继续摆弄着头发。

        “怎么可能，你永远年轻漂亮，我的百变小可爱。”说着捏了一下孟晓彤的鼻子。

        “谁信啊？”孟晓彤轻踹了一脚继续追问：“昨天玩到几点啊，又没关窗户？”

        “忘了。好啦，六点四十啦，我去拿衣服，出发。”说着肖哲一口气喝完牛奶，起身向阳台走去。

        “记得关窗户。”孟晓彤一边摆弄着刚编好的麻花辫一边叮嘱着。

        “知道啦。”肖哲有些不耐烦，自己肯定会关的好，没必要再啰嗦。

        今天出门孟晓彤换了一身衣服，中长款的羊绒大衣盖过短裙，搭配黑色打底裤和过膝长筒靴，显得身材高挑，上身米驼色的主基调显得温柔有气质。白色毛衣的领口外翻过来护住了细长的脖子，一条可爱的麻花辫从一侧肩膀垂搭在胸前。而肖哲还是一直以来的紧身羽绒服、牛仔裤和运动鞋。

        两个人很快换完衣服，拎着垃圾袋走出家门。肖哲他们住的楼房一层共四户，分左右两个单元，每个单元一部电梯各两户，中间用消防通道连通。肖哲的邻居是个未婚女艺术家，未婚是肯定的，但哪方面艺术就不是很确定。因为岁数快40岁又是黑白画风，肖哲一直喜欢叫她“女鬼姐姐”，当然这也只是他和孟晓彤私下的称呼，当面还是恭恭敬敬的称呼“您好”。

        因为是门对门的邻居，肖哲一开门就看到女鬼姐姐家门口的垃圾，一个大号塑料袋上面还订着外卖的机打单子，里面是漏出的大把竹签和几个rio空瓶。

        “烧烤配啤酒，女鬼姐姐昨天没少喝啊？”肖哲隔着口罩小声说道。

        “昨晚你没开窗户偷听啊？”孟晓彤用眼睛挑了肖哲一下。

        “好像又是一个人哭。”说着电梯来到，两个人走进电梯。

        “下次再有这情况你就过去陪陪人家，你们都是深夜孤独寂寞的人，肯定有不少共同话题可以聊，互诉衷肠啊！”孟晓彤有些酸酸地说着。

        肖哲没有接孟晓彤的话，听得出来还是因为熬夜的事情生气，还是在埋怨自己总说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走出楼道来到户外，清晨的阳光和空气让肖哲精神恢复了很多，身体运动和冷空气刺激果然是让人清醒的“良药”。市区规定街道小区统一早上6点开门解禁，现在已经不算早了，但路面上并没有太多人，店铺也都是关着的，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习惯了朝九晚五生活的肖哲很少这个时间点出门，加上疫情造成的萧条，早点摊都没有，街边的早餐店也没有开，真给肖哲带来了一种回到大学时期去网吧包夜凌晨归来的错觉。同样经历了一夜的奋战，同样疲惫不堪的挣扎前行，同样毫无烟火气的冷清街道，不同的是身边不再是搂着肩好兄弟而是牵着手的亲妹子。

        肖哲路过以前经常去的驴肉店，看到大门上着锁，屋里的植物已经枯死，门上贴着的告示写着：春节休假，初八正常营业。

        “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孟晓彤拽着肖哲说道。

        “我就是想吃，自此之后，有长久没有看到驴肉馆开门。到了十五，再到五一，驴肉馆还是没有开张，到中秋我就死心了，再到年关，大约驴肉馆的确死了。”肖哲学着《孔乙己》的结尾说道。

        “你那个穷酸样儿，驴肉馆又没让你充卡，你担心什么啊？就算开了你也不能吃。”孟晓彤说道。

        “我知道，打了疫苗剩下的这半个月只能吃素啦。现在这种大环境，能吃到驴肉就是大餐了，你想吃日料什么的想都别想了。”肖哲无奈的说。

        社区医院距离肖哲家并不远，出了小区大门只有不到500米距离，从肖哲家就能看到医院。很快两人便走到医院门口，但奇怪的是门口这次居然有警车把守，红蓝警灯闪烁，几个警察和武警都站在门口。

        肖哲和孟晓彤都犹豫了一下，难道是有感染的患者中招了？但看着其他人都正常地走进医院，旁边两个警察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也没有阻拦和询问进出的人员。肖哲不免产生疑惑，难道是警察们临时巡逻到这里歇歇脚？

        算了，进去吧。肖哲一边想着一边拉着孟晓彤一起走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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