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杨昊
经过几日的调整，杨昊与杨柯可以正常交谈了，十年了，杨柯一直沉默寡言。
整日以酒入眠，这十年他都没见过杨柯怎么休息，对于这些杨昊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在经过几日的调整杨柯的气色恢复了许多。
这一且杨昊默默看在眼里，同时对那日发生的事就更加好奇起来，杨柯的转变很有可能是因为那日所发生的事。
不过，为了不打扰杨柯，他也只能把心中的疑问暗暗压在心里。
这几日经过杨柯的交代，他没有再前往石碑下跪拜，而是在家中潜心修炼。
今日村外有些繁杂，吵吵嚷嚷，好像还有人受伤了，盘座在院子里修炼的少年，此刻，也无心修行，睁开眼，面上浮现些许疑惑，寻着声音，向那边走去。
“阿叔，发生什么事了？”杨昊拉住向这边匆匆跑来的村民问道。
“哦，是小昊啊！”来人定足，向少年勉强挤出笑容，看上去忧心忡忡，眼眶通红，情绪有些激动，叹息一声道。
“唉！大山哥都是为了我…”旋即看向杨昊。
“是的狍村的人，打伤了大山哥。小昊，叔就先不说了，村长叫俺去取药，俺嘚先走了，大山哥还在等着俺。”
“哦，好！”
杨昊点了点头，陷入沉思“有人打伤了大山叔？”
大山叔的实力，虽说不算强悍，但是以他的实力十里八村的应该少有对手才是，怎会有人将他打伤，杨昊怀揣着疑惑，寻着声音，加快了脚步。
“阿爸，阿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呜呜呜。你这是怎么了？”
远远的，杨昊就听到铁柱的哭声，只见一人平躺在地上，铁柱趴在那人身边哭的不行。
旁边还有个彪悍的妇人，那是梅英婶，看来那平躺在地上的人是大山叔没错了。
平日里和蔼的大山，此时脸色苍白，平躺在地上，腹部的衣衫，早已被血液染红。
看样子伤势不轻，四周早已围满了族人，看着大山的模样，这些淳朴的村民又是担忧，又是愤怒。
“好啦，你们都别担心，我…咳咳，我没事！”大山艰难的抬起手拍了拍铁柱又看了一眼彪悍的妇人，笑道。
只是此时他的笑比哭还难看，不仅没有起到作用，还让他们哭的更惨了。
无奈，大山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村长。
村长此刻也是一脸严肃，看向大山的目光，换上一副笑脸:“他婶子，大山伤势虽说严重了些，但是你们放心，并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让小六子去取药了，回头给大山处理一番，调养些时日就能痊愈。”
“忠虎，忠虎你要去那，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此时另一边一个看上去比杨忠虎，要年长一些的大汉正极力的阻止往为冲的杨忠虎。
杨忠虎提着大刀面色阴沉，情绪非常激动，赤裸着的手臂青筋裸露。
“德叔您让开，俺要去给大山报仇。”
“哎呀，你这孩子…！”被唤作德叔的男人，气的实在不知道怎么阻止他。
于是高喊道：“村长，村长，您快劝劝忠虎，这小子疯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从人群中传出村长杨顶峰的声音，只见人群自然散开，给老者让开一条路。
杨顶峰，拍了拍大山的肩膀，摸了摸铁柱的头，起身向人群外走去。
“民德，发生何事了，忠虎那小子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着急？”杨顶峰略带疑惑的看向杨民德。
“哎呀，村长您听我说…”
看到来人，杨民德瞪了一眼一旁板着脸的杨忠虎，小跑到杨顶峰的身边，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他说清楚。
听完之后，杨顶峰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杨忠虎。“你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回去老实待着，没我的允许不准外出。”
杨忠虎一听顿时急眼了“不是，村长您看看大山，狍村的人太过分了，抢了我们的猎物还出手伤人，真的当我们杨家庄的人好欺负嘛？”
“是，俺承认马上就到冬季了，抢我们猎物储备过冬的食物可以理解，但是出手伤人就太过分了吧！俺不能忍，村长您让俺去给大山报仇吧，给狍村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胡闹，你也知道快要入冬了？这几日的动静你没有发现？且不说大量的凶兽从深处迁移，万一遇到稍稍强大点凶兽，你小子能活着逃出来就不错了。”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杨顶峰压了压声音接道：“再者，狍村的领地我们又不熟悉，万一触发什么机关陷阱…”
“唉！”
杨顶峰摇头叹息一声，“忠虎你先回去，狍村的事等处理了大山的伤势之后，再商定夺。”
“可是，村长！”
“回去！”
杨忠虎还想在说什么，被杨顶峰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大山叔，您还好吧！”杨昊一脸关切，上前慰问，看着大山的模样，平日里对自己极好的叔叔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这一切都是拜狍村所赐，狍村的人这次真的太过分了，这些年狍村的人时常来占领他们村的领地，抢妖兽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在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没想到杨村的淳朴，一再忍让，竟让他们得寸进尺。
“咳咳…”
看到来人可能太虚弱，大山咳嗽了两声。
“是小昊啊，咳，叔没事，听说这几日你父亲恢复了许多？”
“嗯…”
杨昊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眶通红。
“哈哈，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大山由心的为杨昊感到开心。
杨昊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这些年，杨昊的一言一行，杨家庄的人都看在眼里。
“村长，大山哥，药取来了。”远远的刚刚去取药的小六子，手举着药罐高喊道。
……
这一日，杨家庄的气氛比较低沉，平日里一项人群繁多的空地上，除了一些年幼的孩童，都不见几道身影。
杨家庄，所有青壮年，和族内的一些长老全都聚集在村长，杨顶峰的家门口。
“村长请您出来，大家都来了，您就给句明白话吧！不然，不然俺就不走了。”
杨忠虎站在人群最前方，看向杨顶峰的住处高喊，喊完之后，一屁股拍在地上，真的打算不走了。
“是啊，村长爷爷，您就给句痛快话吧，大家都听您的。”
有人跟着喊道。
过了半晌，里面终于有了动静，只见杨顶峰拄着拐杖，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
有人眼尖，喊道：“出来了，村长出来了。”
“小六子。”
杨顶峰扫视了人群一眼，叫了一声。
“村长，我在。”
“去，把这药送到大山家去，让他这段时间，就不要乱跑了，每日按时调理，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是，村长。”
小六子走后，杨顶峰将目光投向座在地上的杨忠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怪他的意思。
见此后者一个激灵，悄悄的将目光移开。
杨顶峰的声音幽幽响起。
“大家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这件事只能暂且放下。”
“为什么？村长，狍村的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们还要忍让多久，这次只是打伤了我们的族人，下次说不定就有人遭殃！我们还要隐忍到什么时候？”
杨忠虎听了一瞪眼，吱溜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激动的说。
“就你小子事多！”杨顶峰用拐杖敲了他几下，看向众人道。
“你们先别急，听老头子我把话说完，大家都知道快要到冬季了，外面的情况如何，想必再坐的各位是心知肚明，现在外面不太平。我身为一村之长，自然要为村里每一个族人着想。”
“而狍村的人，向来狡诈奸滑，我们对此又没有过多的了解，先不说狍村的人，还有他们村强大祭灵，那只不知道活了多久岁月的老狍子……”
“纵然这些可以抵挡，但是一旦战争开始就会有更多的人受伤，也可能因此战死，而且现在进入了冬季，凶兽纵横，不易于开战。”
“那您说我们现在能干嘛？”听了杨顶峰的一席话，纵然杨忠虎他在莽撞，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等，我们现在只有等。”
有村里长者说话了，“北荒冬季，大雪封山，凶兽纵横，想必狍村的人也不敢随意出行。”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到开春，这段时间尽量避免狍村的人，必要时可回击但不可念战，一且以储备过冬的粮食为主，另外这段时间大家努力提高修为实力，大荒不太平了，这几日夜间，大荒深处老是有霞光笼罩，且有凶兽嚎叫。”
尽管众人心中有无数话语想要表明，但老村长的决心已定大家也不好在说什么，此时只好作罢，一且以杨顶峰的话语为重。
夜深
杨昊住处
“父亲，您这么晚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看着座在哪里面容严肃，却一言不发的杨柯，杨昊内心充满了疑惑。
“座！”
沉默了半晌，杨柯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杨昊过去。
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就是如此的简单随意，但是空气中略显莫名压抑的氛围，让杨昊在心中摸不着边际。
“父亲，您有话就直说吧，您这样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杨昊苦着脸。
杨柯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杯中倒入茶水推到他的面前，笑骂道。
“你这臭小子。”
旋即又叹息一声。
“唉！时间过得还真快，转眼十年都过去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听得此话，少年眼眶泛红，心中划过道道涟漪，没有什么感同身受，这十年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所承受的往往比一个成年人还要多的多。
当别的孩子，可以肆意的在亲人身边，毫无保留的撒娇，开心的笑，伤心的哭时。
而你却每日，都要跪于石碑之下，一跪便是十年。
“十年，十年啊！”
杨昊在心中咆哮，他，很想哭，但，却不能。
“我杨柯这一生，自命不凡，也从未负过谁，而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却落得一身的债。”
“我对不起宗门，对不起我儿，更对不起琼瑶。”
……
直到深夜，杨昊才从杨柯哪里离开，从小到大杨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都是威严不可以动摇的。
即使当年守护宗门，面对无数强者，都面不改色，今日却哭了，像个孩子一样。
那一刻在杨昊的内心是无比触动。
深夜
杨昊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今日得知的信息量太过庞大，首先他的两个哥哥可能并没有死。
当年宗门老祖掩护他们离开，隐入潜龙大陆禁地之一的，殒龙骨域，在哪里或许有一线生机。
对于当年宗门的覆灭，杨柯并没有多言，但杨昊零星的记忆里，洛家，是最为关键的线索。
想要将一且弄清，必须要离开北荒，前往中域，哪里土地广阔，人族密集，他坚信那里一定有自己想知道的。
不过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离开北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之前，杨昊得知这些尽管心中再如此不安，不甘，也只能留在杨家庄无处可去。
如今却不同，几日前的变故让他枯竭的灵海，重新生起了生机。
想到这里，杨昊再也座不住了，按照老村长所说的，运气法门，盘膝而座。
尝试着引动天地间的灵气在体内游走。起初杨昊皱眉，经脉间的刺痛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但却比以往好上太多。
杨昊幼年时期，天生聪慧过人，大眼睛灵动有神，本身的根骨极佳，却因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灵海枯竭，每每引动天地灵气的时候，就让他感到全身无比的刺痛。
如糟万蚁啃食。
不知过了多久，杨昊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全身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的衣衫却笑了起来。
这些年他虽然无法正常修行，却也没有懈怠，锻炼肉身，此刻却显的毫无违和感。
能够感受的到，他的血肉之中隐藏庞大的灵气，也许是前些日子石碑给他带来洗礼所残留的，但是，并不能否认他十年来的辛苦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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