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天险城
“可是这么一来不就相当于白白放弃天险城了吗?”
莫云溪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道:“是也不是。”
这背后还有一些其他的,不过他不方便同现在的侍从,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情越少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要离开这里了,不过他还没有输,他和萧策之间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陆长风带着那几万兵马与萧策回合,一同归顺了洛阳。
天险城眼下选择紧闭城门不出,他们这些城下的人只好暂时退了几里,驻扎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
“眼下城池已经近在咫尺,对于我们来说,简直犹如探囊取物,不知道二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
此刻所有的将军都聚集在萧策的主帅营帐里,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
等到洛阳王支援的那五万兵马过来,加上齐安部下过来的那一些人,他们现在有近二十万兵,就算是冒险强攻也能顺利拿下天险城,他们现在只是在猜莫云溪接下来会做什么,萧策觉得莫云溪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天险城,如果当真这么容易的话,他就不是莫家的人了。
李寒宁也记得今日下午在城门口远远看到莫云溪的那一幕,他的目光远远地落在萧策身上总感觉在透过他远远地看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那个时候在客栈偶然相遇的时候李寒宁就知道这个人将来冥冥之中他们还会在哪里遇上。
可是就算城池上有天险,他们有五倍于朝廷兵马的兵力,他们这一次毫无胜算,莫云溪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什么本事在这种情况之下绝处逢生?除非变数并非来自城内,可是萧策这次来取天险城,洛阳王也是同意的,甚至亲自派了五万士兵前来,洛阳那边就算是萧晟有心,有洛阳王在,也不会再出什么错的,周围就算是有其他义军在看着,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得罪洛阳军才对。
程安一向是个直截了当的人,眼看着帐篷里的众人沉默一个个都不说话,还是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既然殿下猜不透那个姓莫的心思,干脆就不要猜了,城池是货真价实的城池,我们先打下来,看他们丢了这座城怎么和朝廷那边交代不就好了?”
这不原本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吗?怎么反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们的殿下却犹豫了?
萧策看了他一眼,目光跟着又落在了面前的沙盘上,他的确是越到了最后一刻越有些束手束脚,程安说的没有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应该犹豫和后悔,再往前一步就是他们这次出征的目的,不管将来要发生什么,此刻先攻下城池再说。
“那便传令下去,今夜全军待命,随本王进城休息。”
得到了萧策的命令,一众将士齐声声地颇有底气地道:“是。”
李寒宁手底下的两万士兵基本上都待在萧策身边,用来保护他的安全,尤其是在攻城的这段时间,更要防止对方陷入绝境时在背后想要拼个鱼死网破突放冷箭,李寒宁更是跟在萧策身边几乎他在哪儿,她便跟到哪里寸步不离。
这次的攻城竟然异常顺利,损耗最初拿云梯攻城的几千人,几千人爬上城楼后,在城墙的守卫军处撕开一个缺口,放了些人下去打开了城门,周围一片混乱的时候却不见对面本应该出现在这里坐镇城楼的那几个将军。
萧策在城门口下了马,在其他人的保护下缓步走进了天险城,过了一会儿便立刻问道: “可有抓到莫云溪他们?”
跪在地上送信的士兵不敢抬头:“回二殿下的话,在殿下攻打城池之下,他和几个朝廷的将军已经在其他朝廷兵马的掩护下从侧门逃了,陆将军刚才知道了这些已经亲自带人追过去了。”
萧策心下了然,看来这最关键的时候,莫云溪还是更在意自己的性命,哪怕是丢了这区区一座城池,也顾不上什么也没有自己活命要紧,枉费了还将他当做对手。
“叫程安过来,让他多带些兵马过去支援陆将军,长风身上还有伤,不能看着他出事。”
“是。”
萧策看着此刻有些混乱的城门口,朝廷的军旗也倒在地上,让火盆里柴火烧焦了大半,心里明白自己这次打下天险城倒是出人意料的顺利,但区区一座孤城也只是开始。
晚上洛阳军的军队大都都睡在城里,只是他们军纪严明,没有打扰城内百姓,往日里莫云溪住的城主府暂时空了出来,李寒宁就随着萧策他们暂时住在这里,天险城容纳不下这么多人,萧策已经在计划同其他的几个将军一起趁热打铁继续南下,白日里陆长风没能追上先一步逃出城门的莫云溪,只是一记穿云箭射中了为莫云溪当了一箭的侍从,他虽然心有不甘,可是明白那人毕竟是当今朝廷丞相的儿子,早晚有一日沙场还会再次相逢的,便只得暂时作罢。
一旁眼下是冯哲在围着地图说话:“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再往南下,便是流曲城,流曲城虽然并不富庶,却也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便是因为此地矿产,由此铁矿所铸造出来的不管是兵器还是盔甲,都比寻常兵器盔甲坚固许多。”
他们也想要最坚硬的盔甲跟兵器,在这里休息上一段时间站稳脚跟,再南下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程安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陆长风,还是忍不住帮忙问出了口:
“对了,现在可有那个姓莫的动向?”
一旁负责探查消息的士兵立刻一揖:“暂时没有,不过我们也会继续查的。”
“报——”
又有送信的士兵闯了进来。
不过这次的信看样子是来自洛阳的。
说来也巧,他们送往洛阳的捷报,还没有到洛阳洛阳送给他的信,却来到了他这里的阵营。
萧策打开信件之后,仔细阅读起了书信上的内容,看着这熟悉的字迹,竟然是他父亲亲自写给他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寒宁看到萧策看完信之后脸色变了一变。房间里的其他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会是洛阳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吧?
萧策看完之后立刻将信连带着信封放在了托盘上。
每每这个时候,只有程安敢开口问上一句:
“二殿下,洛阳王的信上说了什么?”
萧策一言不发地缓缓走到地图上,他的目光没有落到他们原本计划攻打的留流曲城上,而是抬头往更北的地方看过去。
“父皇在信上说,他已经收到消息,匈奴这几日攻打北境,原本率兵镇守在那里镇北侯长女不敌已经连退三城,如果再等不到援军的话,早晚要退到定阳城。”
而定阳城再往南就是中原了。
眼下他们那边的情况与中原不一样,中原不管打来打去也都是中原人,可是对上匈奴之后不一样,在北蛮人的眼里,他们中原人都是敌人,早在大梁还未建立之时,匈奴就曾经有一次南下入主中原,中原人苦不堪言。
一旁跟着就有一名将军问道:“北境这么重要的事情,朝廷那边是什么意思?”
镇北侯的兵马原本就效忠朝廷,于情于理朝廷这个时候都该派过去援军。
萧策皱起眉头,如实地对着他们道:“朝廷选择按兵不动,不予支援。”
对自己人也落井下石倒的确像是朝廷现在的作风。
一旁的程安也是不满:“他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小镇北侯战死?”
或许朝廷就是这个意思,又或者他们现在已经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马来支援北了,毕竟对于他们朝廷来说,现在的中原都已经岌岌可危。
萧策低头看着那绵延起伏的地图,尤其是地图上的一片荒凉的北境,很快又沉声说道:“父皇在信上说,北境的事情并非这几日才出来,此前小镇北侯这一个月已经上书八封,去往长安只是长安的消息一直压着。”
又或者说长安一直将消息压着,就是迟迟不给她支援。
一直以来都在一旁观棋不语的陆长风终于站了出来,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现在朝廷已经摆明了打算放弃北境,不知二殿下这边是何打算?”
所有的人听完他这句话,目光都齐齐地落在正中间的站着的萧策身上。
萧策沉声片刻,其实他父皇这个时候选择将这封信送过来,也是看他怎么选,如果执意南下的话,就算打下整个中原,届时小镇北侯守不住北境,匈奴在他们两败俱伤之后趁机南下,但现在他们南下的确是最好的机会,如果现在萧策选择带着这些兵马前往北境,再回来时不一定还能遇得上,像现在这样的时机。
他没有说话,明明还在犹豫,可是一旁的李寒宁却明白了他要怎么选,这个时候还选择一意孤行,只是为了洛阳兵马的利益不顾中原百姓将来的死活再往南下的话,他就不是那个她认识的萧策了。
萧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选支援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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