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取下月栖城
李寒宁眼看着形式不对,拦住了正要上前的萧安则。
“殿下,城门恐有变,我身上还带着焰火讯,可要联系明王殿下那边?”
萧安则摆了摆手,李寒宁只好暂时退到一边,萧安则看着城门口的方向,似乎现在已经有了主意目光一沉道:
“不必,相信我,我们照常出去就可以。”
城门口的士兵很快就搜到了李寒宁和萧安则这里,搜身的士兵抬头看了一眼萧安则,然后佯装无事地搜了身,只是到快要放行的时候,偷偷背过身去将自己身上的画像摸了出来,发现画像上的人就是他。
小兵立刻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拿下!”
周围几个士兵立刻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只是李寒宁更快一步,也将手里的剑指向了面前这几个人,而且电光火石之间,还将萧安则护在了身后。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四散而去。
这边正在僵持的时候,远处倒是传来了一声:
“慢着!”
李寒宁不动声色的看向了说话的人,正是月栖城之主宋应星,那天在客栈纸上曾有一面之缘,而且李寒宁也记得他的声音。
该来的人总是会来,萧安则似乎对他此时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目光也远远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缓步走到了李寒宁这边,李寒宁的身后护着萧安则,他面对着那几个小兵问道:
“谁让你们对他动武的?”
那几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小兵不敢隐瞒:
“回城主,是莫大人给了画像,让我们在此地等画像上的人,如果可以就地格杀。”
好一个就地格杀,莫云溪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们这人到底是谁。
李寒宁手执寒剑,虽然听上去他们之间有些矛盾,宋应星看起来不知道这些小兵的举动,可一来他来的实在太巧,二来萧安则刚下山,莫云溪又早就回到长安了,他怎么会认得萧安则,还有他的画像。
宋应星缓缓朝着萧安则走了过去,那些士兵既不敢拦他,也不愿意放下手里的刀剑。
走得近了,他拦在李寒宁身前,对着那些小兵道:
“你们走吧,他们要杀你的话,也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几个小兵面露犹豫之色,眼看这程度,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总不能因为一个远在天边的大臣就动自己的城主。
几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我等不敢。”
宋应星没有回身看萧安则,只是沉声道:
“今夜夜深了,萧兄快些回去吧。”
萧安则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揖道:
“宋兄往后多加保重。”
宋应星拂袖应道:“你也是。”
李寒宁眼看着萧安则走出很远才提剑追了上去。
这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是回到了军营。
洛阳军营彻夜点着火把等着他们回来,远远地看着萧安则回来,萧策这颗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回来几天。
萧安则进了他的营帐,一边道:
“我原以为二哥会责怪我晚了几个时辰就好。”
没想到都快天明了,萧策依旧未睡还在这里等他。
萧策如实道:“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何况我以前听别人说了,你这次诗会还力压了莫云溪取得了头筹,这样粘在身上倒是没有白和你师父学。”
萧安则不动声色地道:“那是自然,心思都花在这个上了,我萧家儿郎还能比不过莫家人不成?”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整个营帐会安静下来,萧策面色一沉,倒也没有避讳一旁守着的李寒宁和冯哲,看着他弟弟道:
“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现在告诉你的好。”
这件事情他早晚要知道的。
暗台上有一个红木色的盒子,上面纹痕精致,还用红玉镶嵌着装饰,萧策将这个盒子推给了萧安则。
萧安则的目光一顿,有些犹豫地问道:
“这是——”
萧策对着面前的人平静地应道:“是月栖城城主印,你回来一个时辰之前,宋应星差人送过来的。”
宁玉似乎知道萧安则和他的关系,忙道:
“我想这也是宋城主自己选的忠义之道,自请离开城池,一可保城中百姓免于战火,二可向长安那边交代。”
是眼下他能想到的万全之策了。
萧安则也明白他在其中两头为难,如此也好,犹豫了片刻便问道:
“他现在去了何处?”
萧策推测道:“应该已经离开了月栖城,它现在是一座空城,外面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即将进城。”
萧安则立刻明白,从此天大地大,那个时候他在城门外面说的那一句保重,就是他们之间最后能说上的一句话。
洛阳的兵马陆续进了城,但洛阳军纪严明,萧策早有军令,不许动城中百姓,城中百姓虽不至于夹道欢迎,却也并无反感之意。
三军休息了几日,这几日在城中议事的时候,唯一少见的竟然是萧安则,萧策也并不多加责怪,只是李寒宁知道其中原委,每次议论正事的时候看到原本属于瑞王却空空如也的位置,都免不了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这几日天气阴寒,他怕不是又病重了。
萧策一连忙了好几日,难得抽出时间来与李寒宁一道在城主府附近的街道上走了走。
萧策漫不经心的看着李寒宁走神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自从和安则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好像每天有心事一样。”
的确有心事,但不能告诉你。
李寒宁就像是被说中的心事一样,心虚之下,脚步一怔。
她这个反应倒是让萧策有些意外,还真被他说中了不成?
李寒宁正好岔开了话题,可无奈自己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停下的位置,正好是算命的摊位。
萧策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看上去一副神棍模样的道士,目光与他们的目光不期而遇,道士连忙迎了上来:
“哎呀,两位客官要不要算一算姻缘之类的,我这个小摊也是一直都在这里,是十年的老字号了,不准不要银子。”
李寒宁随即开口道:“那就算算姻缘吧。”
倒是对着她拿出了竹签筒一样的东西,让她抽取其中的一个,又将抽到的签细细的捧过去看了一眼。
“姑娘有所不知呀,姻缘没有办法单独算,不过一姑娘的姻缘是极好的,非常圆满,能与心上人心意相通长相厮守。”
萧策听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非常舒服,虽然他一向不相信这些,不过听个好兆头,人心里总是愿意的。
不料那倒是很快又皱起眉头,看了一下签上的其他内容:
“奇怪就奇怪,在姑娘的前途也很好,一般男子才会有这样的签,不过最近姑娘命中有一劫,需要坦诚相对方可化解,否则将会影响仕途。”
需要坦诚相对方可化解。
好准的一卦。
李寒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萧策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上前一步替李寒宁付了银子。
萧策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问道:“你接下来想去哪?”
李寒宁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摊位旁边的桂花糕,刚才坐在那算命的摊位面前,就能闻到隐隐的桂花香味。
萧策看她不说话,又朝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是殷勤地道:
“你等着,你要是想吃的话,我买些给你。”
李寒宁站在树下,看着萧策走过去与那小贩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又付了银子,将桂花糕打包用纸包着拿了过来,递过来的时候纸上还有余温。
李寒宁伸手接了过去,尝了一小块,唇齿一片都是桂花糕的味道。
“别动。”
萧策忽然开口道,然后走得近了,李寒宁能感觉到萧策的身影拢了过来,阳光之下的影子也落到了她身上。
萧策俯身为她摘取了头上的落花,离开的时候李寒宁,似乎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木檀香气,那是今天萧策出门的时候,想来下人将他这几天穿的衣服都熏了香。
萧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只是道:
“这花想是刚才这树上落的。”
李寒宁没来由地觉得脖颈连着侧脸有些红了,忙遮掩过去:
“殿下,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下午冯将军他们不是约了殿下去书房议事。”
毕竟他们久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总要考虑接下来西进的事。
萧策不置可否,倒是看着面前的人认真的说道:“我自然没忘记,只不过偶尔陪你出来走一走也同样重要,阿爹在我小的时候身上事情也同样繁忙,可偶尔抽空了的话,也都是会陪我阿娘的,两个人一起做什么都好,哪怕只是这样散散心。”
他跟他的阿爹一样,保自己为数不多可以休息的时间,都用来陪他的心上人了。
那是他的阿爹和阿娘,可是他们之间好像又不一样。
李寒宁难得这般狼狈的显得脸红,多少有些局促不安,好在他们走到这里,眼看着城主府终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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