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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 127 章


霍君娴的手指轻轻地发颤,  心脏被人掐了一把,她并没有及时回答古思钰的提议。

        古思钰不着急,她给霍君娴时间,  让她想好再回答。

        古思钰特地放慢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带上几分温柔,她不像霍君娴性子好,  总是给人很温柔的感觉,她只怕自己说的不够好,  没带上什么说服力。

        “好。”霍君娴手松了几秒,再反过来轻轻地去握她的手。

        她冲着古思钰微笑,又用力抿了抿唇。

        两个人走着回家的路,手跟手牵着,司机打电话过来问霍君娴在哪儿,  霍君娴说想自己先散散步。

        霍君娴问她,“你今天没出去玩吗。”

        “没去,  一个人去哪儿都没意思。”古思钰实话实说,她去国外就跟流放没区别,  她们走了很多步,  古思钰说“还是待在喜欢的人身边比较好。”

        霍君娴笑了一声,  说“你现在很会打直球。”

        古思钰感觉霍君娴很封闭,  很宅,她很不愿意走出舒适圈,古思钰纳闷地说“你知道直球是什么啊?”

        “我又不是山顶洞人。”

        “哈哈哈。”古思钰笑。

        霍君娴望着她,小道上的风吹过来,将她的长发吹到脸侧,  霍君娴再望向前面,  “不亏是留过学的,  我们小古回来都像变了个人呢。”

        古思钰嗤了声,“怎么,你不是也留过学的吗?”

        霍君娴点头,“对哦,我也留过。”

        古思钰感觉她有点欠,她刚刚是故意说了两句逗她开心,她不着急让霍君娴说出自己的秘密,她觉得可以慢慢来。

        她们以后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两人散了半个小时的步,古思钰问霍君娴公司怎么样,霍君娴说挺好,古思钰又问可以不可以买她们公司的股票,她对股票一窍不通,能不能买下来赚点钱。

        霍君娴说不会就不要买,想挣钱的话,她可以给古思钰股份,古思钰可以体验一下当股东的感觉。

        “我就是说笑,哪里是想真的当什么股东,我现在想的很通透。”古思钰说。

        “嗯?”霍君娴疑惑,“怎么通透了。”

        这怎么说呢。

        古思钰以前搞来的钱够她花一辈子了,她也不喜欢囤钱,主要囤了不知道做什么,在物质上她算是满足了,也不愿意再进一步去赚多少钱,平平淡淡就好了。

        她27看着好似没什么工作,其实她干的事儿很多,读书的时候玩赛车斗狠,长大了做兼职不涉及底线的活她都干,等稍微触碰底线的就遇到了霍君娴。

        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

        “未来该做什么还没想好,我想轻松一点,多出点时间,我们两个一块去玩。”古思钰说“至于详细的蓝图我们一块去描。”

        古思钰把话说这么好听是有预谋的,对未来有些期待,现在就会比较有冲劲儿。

        她偷摸观察霍君娴,霍君娴并没有说话,她看着平淡心里肯定想着事儿,多半跟看心理医生有关。

        她们路过了一家大超市,霍君娴给司机打电话叫他过来在外面等着,自己跟古思钰一块进去逛,买一些生活用品和菜,现在天气冷,今天打算吃点火锅。

        去买生鲜的时候,霍君娴想起来了,她问古思钰,“你说你看着别的情侣学的,在哪儿看的,不会坐在大街上看吧。”

        “那肯定不是,身边有例子。”

        古思钰看哪对恋人?

        她在国外上学身边的小孩儿恋爱来的快分的也快,今天看到他们拉a的手,明天就是拉b的手,并没有什么学习价值,她是看叶青河和戚元涵谈恋爱。

        她和戚元涵是有点误会,但不可否认的,戚元涵和叶青河的感情还是值得学习的,叶青河也很疯,做事不计较后果,有时候做事也会让戚元涵头疼。

        可她们之间的感情只爆发了一次战争,那次叶青河在戚元涵面前彻底翻车,展露了疯批属性,戚元涵知道后提议两个人暂时分开,可她说分开并没有放弃叶青河,而是理清对她的想法,两个人再次和好了。

        戚元涵对叶青河很包容,有时叶青河做错了,她也能不去跟叶青河计较,两个人可能会吵架,但是从来不会因为旁人的介入吵架。

        也难怪叶青河会喜欢她。

        古思钰一开始不知道向谁学习,盲目的去盯叶青河,发现怎么都不对劲,后面才知道该学戚元涵。

        观察久了,她老是盯着她们看就显得不礼貌,很容易让别人反感,但是她太想学习了,别人反感了她也一直往上凑。

        古思钰厚着脸皮不在乎,别人讨厌她啊,误会她啊都不要紧,她只要学会该怎么谈恋爱就好。

        古思钰觉得自己也算是学成归来了吧,她再拿不出什么东西,在国外这几年就是浑水摸鱼了,没有任何进展和变化。

        买菜的时候,霍君娴偶尔会说一两句,说“可能问题是有点大。”

        古思钰不太好接这句话,她并不是那种很会安慰人的性格,回答她的话需要很认真的考虑。

        从买菜到结账,她一直在想该怎么回话,等付好款她把手机塞到兜里,说“那就一起解决,这不是有我吗,慌什么?”

        霍君娴感觉心脏被她戳了戳,她说“之后给宁羡之打个电话,我带你过去,她是医生知道的比较清楚。”

        如果她算是一个病人的话,让她说出自己哪里不舒服是很为难的事,她不知该美化还是该丑化,还是听医生怎么说比较好。

        因为古思钰表达出了自己的诚意,她什么都不说好像很不合适,于是她把自己能说的,说的出口的话全说出来。

        ·

        回去的夜里,霍君娴并没有睡着,她侧卧着,可能是姿势不太对,心脏好像被用力压了两下,让她没法好好呼吸。

        古思钰睡着了,她睡觉不是很规矩,喜欢追着人跑,要么手里拽着她的睡衣,要么就是用腿压着她。

        霍君娴稍微拿开她的手从床上起来,她给宁羡之打了个电话,打过去怕打扰到宁羡之,她又将电话切断了。

        霍君娴站在走廊上,望着无边的夜色发着呆。

        她在想事情。

        古思钰说出的那番话惊到了她,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有谁会跟她说霍君娴,我们一起努力。

        从她们分开两年,就这么短的两年里,她怎么突然明白这么多……

        短的两年?

        霍君娴被这几个词吓到了,她为什么会觉得短呢,那两年里她明明度日如年,明明都在数着秒过。

        她很想问宁羡之这是怎么回事,让宁羡之帮她分析,现在手机没收到回音,她只能自己去反思,得自己去理清楚。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霍君娴气息急促,缓了一会,才把这种感觉顺清楚,因为古思钰有所改变了,而她还在原地踏步。

        在她认知里。

        她是没有变化的,她在伪装,不过是把表面修饰的很正常,就比如今天她让古思钰去见朋友,她心里根本不大度,她还在想多年未见,贺笑会不会对古思钰念念不忘,古思钰会不会因为愧疚对贺笑更好。

        只是她觉得该放松,所以适度表现出大方的样子。

        很恐怖啊。

        比起恐怖,此时她更多的是恐慌。

        该怎么办,霍君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古思钰当初要离开她、拒绝她,她都不像现在这般拿不出主意。

        霍君娴望着黑暗发呆,后背靠着栏杆,她再望着古思钰,屋子里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怎么她还深陷在黑暗里呢。

        ·

        天亮了。

        古思钰先注意到外面下雪了,霍君娴在厨房里做饭,古思钰着急看雪,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冲下来。

        “霍君娴下雪了。”古思钰喊着。

        霍君娴先扭头看她,再把厨房旁边的小帘子拉上去,她看着窗外说“哎,还真是。”

        雪下的并不大,古思钰从客厅里跑出去看,还喊霍君娴一块出来看,霍君娴擦了擦手跟她后面出来。

        小雪花一片片的落,它们比较脆弱,并不是纯白色的,还带着透明的水色,刚落到指尖就融化了。

        古思钰指头接到了一片雪花,几秒钟后雪花就变成了水,她伸过去给霍君娴看,“瞧见了吗?”

        霍君娴仰起头,雪花盘旋着从天空落下。

        “下雪了。”

        她勾了勾唇角,“院子的梅花要开了。”

        说着,她的目光放在古思钰身上,“你不觉得冷吗?快进去吧。”

        古思钰嘶了声,她觉得自己身体特别好还能坚持,说“再看一会儿。”

        “霍君娴,你有没有觉得冬天很神奇。”

        “嗯?怎么说。”

        “居然会下雪,小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天上会下雪,夏天怎么不下火。”

        霍君娴笑了声,“天上怎么会下火啊,那不把人类烫死了。”

        “对啊,它不下火,但是它下雪啊。”古思钰说,“神奇的点就在这里啊。”

        “这么听,是很神奇。”

        天冷最适合吃了火锅,霍君娴煮了兔肉锅,她打电话把宁羡之叫过来一块吃饭。

        开了一瓶荔枝酒,宁羡之坐下来,暖场地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她家里吃饭。”

        古思钰肯定信,霍君娴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她喜欢维持在同一个状态,就像泰迪离开时那样。

        她走后,霍君娴肯定有过这样的操作。

        霍君娴请宁羡之过来也是介绍她们认识,并没有直接讨论看医生这件事,古思钰也没打算在家里问。

        宁羡之就是过来玩,她们随便聊,说说笑笑。

        等到周一工作日古思钰去找宁羡之问问,这到了年底,霍君娴公司也忙,有些她必须去参加的会议,正好方便了古思钰,古思钰取了车开过去。

        宁羡之并不是穿白衣大褂,房间开了暖气,她穿着一件长款白毛衣,她给古思钰倒了一杯茶,语气放松,说“她找我也不是看病,是想找出路,只有我给她恋爱建议,她才会听,本身她非常排斥。”

        宁羡之笑了笑,霍君娴给她的感觉她都能感受到,身为医生她还是讲得详细点,“从性格上讲,你应该能看出来,她有严重的社会交往障碍,爱好比较单一,做事喜欢重复,行为刻板,会带一些偏执。如果强势扭曲她们的思想,她们会觉得很痛苦。”

        “最近确症的吗?”古思钰对这些一知半解,宁羡之又说了一个综合症的学名,古思钰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这个学名,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宁羡之说“是她以前就有,我一向把这个归类成缺陷,人生下来总会带很多缺陷,她只是这个缺陷比较明显而已,你看她现在很正常,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而且这个症状幼年少年比较严重,长大通过教育训练能恢复到正常范围。以前她爸爸把她照顾的很好,她就是个正常人。”

        古思钰突然就明白了。

        为什么霍君娴老是说她以前交不到朋友,去哪里她爸爸都让她带着保镖,那会她只是觉得霍君娴是千金小姐,所以家里对她多加保护,以为有钱人都这样。

        古思钰回忆着说“我最早认识她,她时间都很固定,早上做饭打扫卫生,中午陪狗玩,下午遛狗,晚上按时睡觉。做事特别系统。”

        宁羡之说“这就是很典型的症状,在她的认知里她觉得这是‘人’该做的事,她把这种行为定位成必须学会的生存必要,会反反复复训练自己,一旦失去平衡就会疯狂陷入循环,来复刻自己之前所有的步骤。”

        古思钰点头,霍君娴的确会这样,“那能好吗?要治疗吗?”

        宁羡之怕她有心理压力,说了一些建议,因为她们最大的问题偏向爱情。

        古思钰嗯了声,对霍君娴以前如何,她知道的不多,霍君娴很少提起,最多的记得她说以前没人陪她玩。古思钰感叹,“想想,我出现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她最难过的时候了,她爸爸那时候去世了,妈妈……前夫还在觊觎她的钱,一切都很糟糕。”

        宁羡之说了些以前的事“她跟她爸爸的感情很好,我也是最近两年才回来,中学的时候也碰到过她,那会她大我几岁,我跟她不是很熟,总觉得她不太爱笑,牵着一只狗发呆,自己玩自己的,她爸爸就会去逗她开心。你出现的时机很好,恰巧填补了她的恐慌,小泰迪去世不就是你陪着的吗,你不用太自责。”

        “她来找我,我挺惊讶的,因为这一缺陷导致她,就是用现在网络词说,就是个很天生的疯批,行为思想同我们不一样,而且并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有一套自己的心理认知,她能把各种行为方式解读的很正确,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论点。如果我们过度把她行为规定成病理需要治疗,其实是让她扭曲自己的所有思想,她会很痛苦,会适得其反。”

        如今,社会的认知,把远离大众的行为归位两类,好的一类叫嗜好,不好的那一类就是变态。

        宁羡之科普的很详细,也告诉她不用着急,并不用因为知道霍君娴这一缺陷就有别的负担。

        还给她说了很多怎么帮助霍君娴,让她们相处怎么更正常,尽量不去踩雷点。

        说了很多,霍君娴目前的情况,如何疏导如何相处,宁羡之口渴了,喝了口水又去书架拿了一本日常完全指南给她,让她了解了解。

        其实,古思钰还好。

        霍君娴那么疯批她都接受了,爱得死去活来。

        古思钰来前想的很糟糕,很怕霍君娴是得了抑郁症。

        “虽然说,她什么都能做好,不用我操心,但是该照顾的,我还是会好好照顾她的。”古思钰说。

        宁羡之点头,说“她来找我不是治病,我要是跟她分析这么系统,她根本不会听。与其说我是她的心理医生,更像是恋爱专家,她只喜欢听怎么能快速找到你,这么久,我给她的建议都是怎么去追你,怎么把你找到,又怎么才能好好爱你。”

        古思钰心微微动,听得很酸。

        聊完,古思钰从里面出来她没拿书,说下回去宁羡之家里拿,她待会准备去霍君娴公司接霍君娴,拿着这个不太好。

        古思钰把基本都弄清楚了,霍君娴去找宁羡之,是想让自己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不是她真的有病。

        古思钰呼出口气,真的太好了。

        她就怕霍君娴是身体不舒服。

        古思钰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霍君娴。

        霍君娴坐在外面长椅上,腿交叠着,她低着头玩放在膝盖上的手套,看古思钰从里面出来,抬眸冲着古思钰笑了笑。

        “你怎么也跑来了?”

        霍君娴说“回去的时候看你不在,我就想着你可能来这里了,就特地来这里看看,果然。”

        古思钰拿了她一只手套戴着。

        俩人一块出医院。

        人嘛,来到这个世界生活,总是在成长,并不是一直躲在襁褓里,有点小病小问题也很正常。

        古思钰说“情况都了解了,我觉得还好。”

        霍君娴没说话,戴好手套牵着她往外走,外面的雪花还在飘,天气变得更冷了,现在它们是鹅毛状的,一大片一大片,放眼看过去满眼白色。

        她们等着车。

        冷风吹过来,霍君娴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古思钰偏头看她,问她怎么了。

        霍君娴说“我是个很糟糕的大人。”

        霍君娴能猜到宁羡之跟古思钰说了什么,医生嘛,总是会说的轻松一点,好安慰安慰病患或者家属。

        古思钰问“哪里糟糕了?”

        霍君娴想说,如果你有一天到我心里去看看,你就会发现里面是不见光的,我依旧固执己见听不进劝,哪天触动到了,我也许还是会用锁链关着你。

        “那你觉得我糟糕吗?”古思钰再问。

        “你很好啊,很可爱,很优秀,总是能发现很多新鲜事,好像什么都会……”

        “不,我很糟糕的,我没念过大学,27岁读高二,我贪财我爱撒谎我是个骗子,我离开你我还带走了三个亿,因为我不想什么都捞不到。我脾气暴躁说话难听,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能看,脱了衣服全身都是难看的疤。”

        古思钰剥落着伤口,展露自己的糟糕,“谁还不是个糟糕的大人了。”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让你说自己有多糟糕……”霍君娴头一回别开了她的视线。

        “你不喜欢我了吗?”古思钰说得直白,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个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人。

        霍君娴呼着气,一团一团的白气从有到无,凝聚又散开,她抿唇看向古思钰,“好吧,其实……”

        其实什么呢。

        说不太出口,话堵在她心里。

        还没说,眸子里先氤氲出湿意,她一向恬静的脸被冷风吹了几道,冬雪在肆无忌惮的纷纷飘落。

        霍君娴声音低了几分,“其实是我害怕了,我怕伤害到你。”她没看向古思钰,望着雪花,脸上没再带着标配的笑,“突然间,就怕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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