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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便宜爹娘感情特好


现在已经是隆冬季节了。

        前几日,何府院中的梅花开了,李氏非拉着女儿去赏梅不可,她素来是个爱花的,因而何府里一年四季都有花香。

        这倒是跟从前的许清眉像极了,她也是个爱花之人,哪家府上举办赏花宴,她都眼巴巴地想去。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受邀的都只有嫡姐,除非邀请的是整个府上的女眷,她才有资格去。

        姨娘不喜那些花花草草,所以她的院里栽不得花,后来出嫁后,却是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可以养花。

        徐立谦似乎对这些花花草草不太感兴趣,说这是女子的玩意,婆婆妈妈的,大丈夫才不稀罕,她当时只能气得直瞪他。

        清眉这段日子里心神不宁,整天蔫蔫的,她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那天就不出去了。

        在何府她实在是打探不到京城的消息,不是没人可问而是不敢问,所以那天本想在茶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关于京城的消息,没想到碰到了那等事。

        而且前段日子,她得知现在已经是天宝十五年了,可她记得她死的那年是天宝十四年的正月,这就意味着她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她似乎能想到至亲之人该是何等得悲痛。

        而且春表哥又不搭理自己了,这几个月的努力仿佛都付之东流一般,她实在懊恼极了。

        这几日,府里有一件大喜事,江州知府何临候补上了兵部郎中,于三月初奉诏上京述职。

        虽说这兵部郎中只有五品,而江州知府却有四品,明眼看着是降级了,但实则不然。

        兵部郎中不比礼部工部的一些虚官,兵部是握有实权的。江州知府虽说是四品,可也只是个地方官。

        按照大周现行的升官体制,地方官除了候补京官否则就是被外派到别的省份继续任职,一直做到致仕为止。

        因而凡是科举上去的这批人,大多宁愿在京城当个小官也不愿外放,留在京城兴许还有出头之日,一旦外放,再想回来就难了,因为候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若所有的官员都留在京城,京城的房子恐怕都不够住,皇上不得头疼死。

        因而每年总有些人不情不愿地要被外放为官,有门路的许还能垂死挣扎一下,没门路的只能乖乖地去上任。

        若是在富饶之地为官,自然是无伤大雅的,可若是被派去了什么穷山苦水,只怕是要叫苦连天。

        但是许是怕这些人为官不尽心,大周朝就设立了一个独特的候补制度,外放的官员上任满三年后,若是政绩优异就能自动进入京官的候补名单,一年小考核一次,三年大考核后宣布结果。

        为防止怕以权谋私,贿赂成风,官员的候补部门是保密的。除非候补上了,官员才知道自己候补的是哪个部门。

        一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是文官就对应文职的候补,武官就对应武官的候补。

        许是又怕有人一直候补不上又心生不满,朝廷又设立一个十年上访制度,若是你进了候补名单十年还没有动静,那么你就可以休书一封给吏部或者兵部,上面会专门派人来调查这件事。

        可很少人敢这样做,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上面的人一查,说不准不但官升不了,就连脑袋都不保了。

        话说,何临进了候补名单已经很多年了,按照他的政绩,一直候补不上倒是个怪事,而且这一来就是兵部,倒是也有几分怪异。

        兵部可是个香饽饽,按理来说是轮不到候补的,而且科举出来的大多都是文官,按理来说是不会划到兵部。

        何老太爷年轻时曾经在京城做过生意,在京城里不仅有许多铺面而且还有几处四五进的大宅子,后来举家迁回江州宅子便租给了别人。

        何老太爷乐善好施,年轻时广交朋友,因而何家在京城也算有人脉。

        因而何大人候补上的消息一出来,便有小厮快马加鞭地来何府通传消息,倒是比官府正式的消息还要来得快。

        小厮到的时候正是大清早,许清眉还在呼呼大睡。冬日里屋内炭炉烧的火热,格外舒适,她便也贪睡了些,李氏和何老太太一贯是宠着她,她想睡,便也由着她。

        等她醒了之后,一众小丫头围在她床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起初她还有些不明缘由,直到后来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父亲晋升为京官,这就意味着何家举家要迁往京城,那她不就能回京了吗!

        她明明日夜都想回去,可这下一想到回到京城,心下竟有些慌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莫不成是高兴过了头。

        紧接着,她又想到,以后若是与前世的亲人相见,她又该以何种身份呢?

        她现在是何家的独女,即使是与前世的亲人相认,一想到视孙女如命根的何老太太、母亲李氏甚至于表哥李阳春,她也不忍告诉何家众人真相。

        西院里的李阳春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如常,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

        过了几日,何临回府了,他这一趟离家,足足有好几个月。

        得到消息后,李氏携着女儿夭夭还有一众丫鬟婆子一大清早便去影壁候着。

        老夫人昨日头风犯了,今早便不过来了。

        晨光熹微,天色还有些暗,半空中似乎还氤氲着淡淡的薄雾。

        虽说江州地处江南,可实则算属南北交界地带了。

        虽极少下雪,可临近正月,屋子外也是极冷的,树叶上都凝了一层厚厚的霜,但要在北方这时候肯定是大雪纷飞了。

        丫鬟婆子穿着厚袄子,提着灯笼,有些哆哆嗦嗦,呼出的热气都泛着白雾,但灯笼泛着的暖光,似是能驱散冬日清晨的寒气。

        李氏穿着碧色莲纹长袄,外罩一件绒毛浅蓝色厚披风,头上围了一个雪白的卧兔儿,手上揣着一个暖炉,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路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许清眉站在李氏身侧,她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她着实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些好奇。

        前世时她在长兴侯府曾听过他的名字,据说是个翩翩探花郎,但因为拒婚静安公主,说已有心仪之人,就被皇帝外放到江州。

        听说还是当时的静安公主给他求的情,否则性命都可能不保,皇帝疼爱女儿,所以对外压下这件事,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何临外放了。

        当时朝廷很多官员不知道中间还有这茬,所以对探花郎感到惋惜,堂堂探花郎都被外放,他们不禁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处境,但江州是个富饶之地,皇上此举倒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这本是一段宫闱秘辛,她之所以会知道,自然是因为她家世显赫贵为郡主的大嫂。

        想到大嫂,她又有几分悲凉,她现在许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年正月,长兴侯府女眷同去京郊的国安寺进香,那个时候大嫂文淑郡主怀胎五月有余,这趟去本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可是谁都没想到,她和自己竟会葬身在寺庙里。

        大嫂虽然贵为郡主,从小在太后跟前长大,可是为人却很和善,府上的女眷中,许清眉和她的关系最为亲厚。

        那天她正好在大嫂的厢房内,与她说些女儿家的私话,可没想到会遇到贼人。

        即使现在许清眉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杀她们。

        她似乎没有与谁结过仇,就是徐立谦也不大可能,他顶多在自己面前逞逞威风,欺负欺负自己。

        长兴侯的几个儿子中属他最懦弱无能,所以婚后也没见过他惹什么祸事。

        现在想来,那些贼人只可能是冲着大嫂去的。

        许清眉想着想着,倚着李氏打起了盹,李氏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了何府的院墙砖瓦上,整个何府被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有几只麻雀停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嘚嘚的声响,许清眉明显感觉身旁的李氏身子一动,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

        不一会,一辆青布盖顶的马车就稳稳地停在了何府大门前,马儿的褐色鬃毛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从马车里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竹纹直裰,外披一件黒鼠皮披风,男人身形如松,身姿挺拔,长相俊朗,脸上轮廓棱角鲜明,但却长着一双桃花眼,所以五官不显得过于硬朗,许是这几月在外辛苦,所以面容上有几分疲态。

        许清眉瞧着,心下暗想,这不愧是能被公主看上的探花郎,想当初大嫂可是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何临的。

        许清眉起初觉得她这便宜父亲应该是文气绉绉的书生,没想到看着却颇有武将风范。

        随着男人走近些,许清眉发现他脸上的胡渣似乎是没有刮干净的,想是要见妻子,临时拾掇地,就连身上的这件直裰似乎也是刚刚浆洗过的。

        李氏瞧着丈夫清减几分的身体和脸上的疲容,不觉有几分心疼,小跑着扑进丈夫的怀里。

        何临圈着妻子,笑笑说:“我不过走了几个月,光头化日,你这般也不怕丫鬟婆子笑话,多大个人了。”

        李氏听了这话,似是有些恼,手握拳垂着丈夫的胸口,作势要打他。

        丫鬟婆子自是知道夫人和老爷感情颇好,成婚多年,老爷连一房妾室都不曾纳过,他们看到这番情景也由衷地笑了笑,有些小丫鬟还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许清眉顿时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这个便宜爹从头到尾都只盯着自己的便宜娘亲看。

        她一动一动地像块木头一样杵在了原地,她不是没听过府里下人说老爷夫人感情有多好,只是应了那句话:百闻不如一见。

        李氏平日虽说宠着女儿,可有时也会有几分凶巴巴的,比如说李清眉不小心踩死了她心爱的花,她气地把许清眉房里的蜜饯都拿走了。

        清眉上次偷跑出府,后来不知怎得被何老太太和李氏知道了。

        许是孙女落水心有余悸,何老太太虽说宠着孙女,但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老太太,所以忍痛要请家法给她个教训。

        虽说最后被李氏拦下了,但是李氏转头又把她房里的蜜饯都拿走了,还不许丫鬟婆子给她吃肉,足足让她吃了几天的清汤寡水。

        看着眼前一幅小女儿姿态的李氏,眼含秋水,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许清眉被肉麻地全身抖了个机灵,她许是知道何临为什么不娶公主了。

        何临看到女儿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以为这个小丫头许久不见自己,与自己生分了。

        其实他完全是多虑了,许清眉已经八岁多了,又不是一岁两岁。

        而且现在换了芯子的她,看到你侬我侬的场景,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眼不见心为净。

        “夭夭,怎么不过来,难道与父亲生分了,为父这次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通州甜蜜饯,等会小厮就送到你房里。”

        许清眉猛地瞪大了眼睛,顿时喜上眉梢,通州甜蜜饯可是很出名的,她惦记很久了,其实她是真得喜欢吃蜜饯,从前也一样。

        其实李氏每次拿走她房里的蜜饯时,脸上都是笑眯眯的,但落在她眼里就是夺人所好的行径。

        李清眉拔起腿,奔向她这个便宜爹。

        管他三七二十一,有吃的才是正紧事。

        随后何临一把抱着她,只用一只手便稳稳当当地托住她,“好像长胖了些。”

        何临嘀咕道,另一只手则拥着李氏,身后的小厮丫鬟提着东西,全都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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